洛青青自允輕功還不錯。
但當剛飛身過來時,迴廊處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難道說昨日欲殺她之人就是她?
洛青青也顧不得有沒有給賽青和鬱千城打招呼,朝着迴廊追了過去。
一直追到一片假山處,卻見得一些丫鬟正在晾曬衣物,洛青青皺眉走上前觀望,丫鬟們雖然不認識她,但也沒有因爲她的到來而影響手中的活。
洛青青盯着每一個丫鬟,丫鬟們都是同一種裝束,且高矮胖瘦不一。
直到她瞧見一名端着木盆匆匆而過的丫鬟時,洛青青幾步便追了上去……
此時一襲身影突然擋在了洛青青面前,待她看清來人,卻發現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是賽若竹。
她從靜安寺回來了?
“我說府外怎麼停了城南王府的馬車,原是你來了。”賽若竹看着洛青青神色傲慢冷哼道,“你今日來我家作甚,莫不成那次在宮中撒野不盡興,如今又要來我賽府撒野了?”
洛青青此刻哪裡還顧得上搭理賽若竹,推開她往前看去,可惜方纔那抹身影早已不見。
她正欲追,賽若竹拽住了洛青青。
“此地是我家,容不得你撒野。”賽若竹道。
人也不見,洛青青嘆氣。
如果不是賽若竹方纔出現,她或許就能抓住剛纔的那名女子。
都怪賽若竹。
洛青青嘆氣,轉身看着賽若竹無奈道,“枉你還是大家小姐,一點道理也不講。”
賽若竹聽聞記得跺腳,“你說誰不講道理了,我怎地就不講道理了。”
洛青青淡道,“賽小姐,你聽好了,我今日並非是來找你麻煩,其次也並非來到賽府撒野,我不過是來看望老師。”
“呵,老師,你倒是喊得好聽。”賽若竹冷哼傲慢,雙手抱在胸前補道,“可我從未聽說我爹有你這樣的學生。”
洛青青笑道,“老師自然沒有我這個學生,但世子殿下是賽校長的學生,你莫不是忘了吧。”
洛青青的話一出,賽若竹更氣了。
她的話明顯不就是在提醒自己她如今已是城南王府的世子妃麼。
“行了,既然我的事情辦完了,那就不陪賽小姐了。”
洛青青說完她心下感嘆,她哪裡是辦完了事,她要追查的事情不過是初見了一個苗頭,便被前來的賽若竹給扼殺在搖籃裡了。
只是這個賽若竹,爲何出現得這般及時。
莫不是……
昨夜的那個蒙面女子是賽若竹安排的。
她心思如此縝密麼?
可這兩次相見,賽若竹倒也不像是一個心思如此的人才對。
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洛青青你給我站住。”她剛要走,賽若竹的聲音便在身後響了起來。
洛青青腳步停頓。
賽若竹几步跟了上來,對洛青青揚下巴,“既然你今日主動送上門來了,剛好也不用我親自去找你算賬,你跪下吧。”
洛青青疑惑,“跪下?”
賽若竹冷笑,“給我跪下我就算原諒你了。”
洛青青差一點沒笑出聲來,她雲淡風輕,“凡爾賽,你沒毛病吧,我今日來你家是貴客,你不但沒有按照貴客禮儀招待我,還讓我給你跪下。”
洛青青說着看向四周的丫鬟,就在她們交談期間,已有丫鬟停下手中的活兒朝這邊看過來。
賽若竹一如既然的傲慢,“那日在宮中是你對我不敬,我賽若竹從小可沒受過那樣的欺負,今日可是在我家,你以爲你還佔什麼優勢。”
洛青青擡頭看天,太陽還有些大。
她湊到賽若竹耳邊低聲道,“想讓我下跪,我怕你受不起。”
“你……”
洛青青恢復音量道,“賽若竹,你搞清楚了,我雖是商賈之女出生,但我如今卻是城南王府的世子妃,是皇室之人,且不說別的,就你方纔的那句話,我也可以治你一個對皇室不敬之罪,我勸你莫要囂張,你家世雖然佔足了優勢,別人慣你我可不慣你。”
“洛青青。”賽若竹聽聞氣不打一處來,她想發怒,可方纔洛青青的話都是對的。
她雖不喜洛青青,但到底她是皇室之人,身份貴重真是壓死人。
“今日我不與你計較,如果今後你再對我出言不遜,小心我再次打趴你。”
洛青青說完傲嬌轉身,朝原路返了回去。
還聽得賽若竹在身後大喊,“洛青青你給我等着,總有一日我會要你好看。”
她未再搭理,反而思量起賽若竹的話來。
她此番沒心沒肺的樣子,怎麼也和能痛下殺心之人聯繫起來。
既然欲殺自己的人並非賽若竹,那那個人又會是誰呢,她爲何要取自己性命?
洛青青此刻來賽府其實也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她已確定殺人者不是賽若竹。
而鬱千城這邊,他走着走着一個轉身便不見洛青青。
他知她好玩,但此時身處賽府,她倒也沒當自己是個客人。
賽青瞧鬱千城面色微動,再看身後已無他人,賽青道,“早聽聞世子妃生性活潑,如此也挺好。”
鬱千城面上尷尬笑笑,“讓老師看笑話了。”
賽青擺手,“無妨,說起來,她和若竹的性子倒是相似,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
鬱千城此時更尷尬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一直行到正堂。
賽青打發走了下人,示意鬱千城坐。
鬱千城見四下已無人,他道,“老師前幾日說是邊關有異,可是查出了眉目?”
賽青嘆氣,“昨夜皇上連夜召我進宮,說的便是此事,邊關近來異動頻繁,兩國交戰讓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徒增了不少難民,至於真正原因,還並未查出。”
鬱千城沉默片刻,正欲開口之時,賽青已示意他不用再說。
賽青繼續道,“好在邊關長年穩定,這次異動之事,聽洛將軍的傳書所言,不過半月可平息。”
“可真相未明,平息也不過是一時之際。”
“邊關將士有邊關將士的作戰步略,皇上信洛將軍,自然有他的想法。”這兩人的話說得模棱兩可,饒是已經打發走了下人,即便是沒有,卻也沒人完全明瞭其中緣由。
鬱千城聽到這裡也只是點點頭。
片刻,他道,“那洛將軍不日便回城之事,他人可知曉?”
“並無。”賽青說着看向鬱千城,他道,“如此,也不宜過早讓世子妃知曉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