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嬉鬧了好一會兒,紫蘇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覃初柳,“柳柳,陪我去一下那邊吧。”
覃初柳向紫蘇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河邊上一片一人左右高的細高植物。
“你還要去採藥?”覃初柳不解地問道。
紫蘇搖了搖頭,悄聲說道,“我要小解,自己不敢去。”
覃初柳恍然,點了點頭。
兩人穿好鞋對安南燭招呼一聲便往那片植物處走去了。
覃初柳不想小解,就站在外面等紫蘇,擔心紫蘇害怕,她就與她說話,“紫蘇,這裡長的是什麼啊?”
她這樣問也是有原因的,因爲這一片植物,她也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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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從上初中開始,她就不怎麼隨着父母上地幹活了,所以,很多植物她看着面熟,卻實在想不起叫什麼,能幹什麼了。
“這個叫地環,它也能入藥的,疏風清熱、活血祛瘀、解毒消腫、潤肺益腎、滋陰補血,二月、八月的時候挖出來曬,三十天就能用了。”紫蘇耐心地解釋,等她說完,也已經從大片的地環裡鑽出來了。
覃初柳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環,怪不得她覺得熟悉呢,要是直接把埋在地下的莖塊拿出來,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地環醃漬之後,清脆爽口,是尚佳的鹹菜啊。
前世的時候,她家有一戶朝鮮族的鄰居,最愛醃漬這些東西了,每次醃好之後,都要給她家送一些。
冬日裡沒有新鮮蔬菜,這些小鹹菜就是最好的下飯菜。
她因爲好奇,就跟着鄰居學了一些,醃地環、辣白菜這些都是基礎,事實上,她也就會這些基礎的。
地環不同於白菜,還要在地裡種植,這地環可都是野生的啊,也就是說,她可以隨便挖,沒有人管得了她!
“紫蘇,這地環可以當菜吃嗎?”她一邊和紫蘇往回走,一邊試探着問。
要是這裡的人還不知道地環可以醃漬來食,而且味道還很好,她是不是可以……
這樣想着,她的心雀躍無比,眨着晶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紫蘇。
紫蘇低着頭,沒有看覃初柳,漫不經心地說道,“沒聽說可以當菜吃,都是入藥的。”
覃初柳興奮地回頭看了一眼成片的地環,眼睛裡金光閃閃的,就像眼前已經是真金白銀了似的。
走回河邊,南燭已經把要清理的藥材都清理好了。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吧。”南燭說道。
覃初柳和紫蘇都沒有疑議,三個人結伴回了家。
早上拿出去的時候空空的籃子,回來依舊空空的,但是覃初柳的心卻是滿滿的,都是希望。
這一日安元娘回來的有些晚,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幸好早上貼的餅子還剩些,也省得燒火做飯了。
“娘,今天怎麼這樣晚?我看你的臉色也不好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覃初柳一邊艱難的咀嚼着餅子,一邊擔憂地問元娘。
自從她娘找到了活,哪一日不是高高興興的,今日卻一反常態,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安元娘拿着餅子的手滯了滯,勉強扯出個笑來,“娘沒事,興許是累到了,總也提不起精神來。”
覃初柳狐疑地看着安元娘,心裡並不十分相信。
“娘,你……”
“你爹以前說過,吃飯的時候說話對身子不好,還是莫要說話了。”安元娘打斷覃初柳的問話,還擡出了覃初柳的死鬼爹,登時便讓覃初柳把所有的話都梗了回去。
第二天,安元娘難得沒有早起,吃飯也是磨磨蹭蹭,完全不似這幾天的風風火火。
“柳柳,想吃肉不?”安元娘突然開口問道。
覃初柳不知道她娘爲什麼這麼問,但是,肉啊,自從穿越而來,她就沒吃過……
老實地點了點頭,她還是個孩子,總吃素怎麼長身體,要是能有肉吃那就再好不過了。
安元娘見覃初柳點了頭,臉上頓時浮現出豁出去了的表情,她拍了拍覃初柳的腦袋,“好,柳柳,娘賺錢給你買肉吃!”
說完,安元娘大口大口地吃飯,三兩下就把碗裡的飯巴拉乾淨了。
覃初柳不知道安元娘爲什麼這麼反常,越想她就越覺得不好,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她想着,等今晚她娘回來,就跟她娘說,若是劉地主家的活幹的不舒心,就不要乾了,以後她來養着她!
日上三竿的時候,覃初柳挎着籃子出門了。
她要去河邊挖地環。
第一次,她不打算醃太多,一來不知道自己弄出來的鹹菜符不符合時下人的口味,再者,現下也不是最好的挖采地環的時候,等再過一個月挖採出來的地環,醃出來的口感會更好。
因爲沒有帶工具,她只得靠手和木棍來挖,一直到正午時分,她也只挖了小半籃子。
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
她把沾着泥土的地環在河裡清洗乾淨,瀝乾了水才往家走。
遠遠的,她就看見家門口蹲着個人,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蕭黑子。
他低垂着頭,好似是有心事,一隻手在地上不停的畫着。
“黑子,你咋來了?”覃初柳問道。
蕭黑子聽到覃初柳的話,擡起頭來,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柳柳,你上哪去了?”
說着,他就要從地上站起來,只是蹲的久了,他的腿有些麻,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幸好扶住了杖子,否則肯定要跌倒。
“你當心些。”覃初柳走到蕭黑子身邊,關切地說道。
蕭黑子搖了搖頭,接過覃初柳胳膊上的籃子,“柳柳,這是啥?你出去就是弄這東西去了?”
覃初柳見蕭黑子無事,便開了門鎖,等着蕭黑子慢慢地挪進來,纔對他說道,“這是地環,紫蘇說這個可以入藥,我就想着能入藥的東西,挖來吃對身體肯定也沒有害處,今天就去挖了一些。”
她不是有意隱瞞蕭黑子,實在是她還沒想到怎麼說自己知道地環可以醃鹹菜。
“哦。”蕭黑子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對覃初柳低低地說道,“柳柳,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