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胡二毛、胡春光就跟村支書和村主任喝上了,我好不容易纔過了中午這一關。
下午我回城裡的家裡休息了兩個小時,五點鐘的時候,何斌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已到了興旺街的一個興旺酒家。我還想再休息一下,就告訴他我六點鐘準時到。
休息了一會,我就叫了一輛“慢慢遊”的三輪車(那時縣城還沒有出租車),於六點鐘準時趕到了興旺酒家。在一個包廂裡,除了何斌、衛生院的辦公室主任和工會主席外,還有三位年輕的女性。雖說是到了隆冬季節,因爲包廂裡開着暖氣,我一進包廂就脫了外套。
衛生院的辦公室主任和工會主席主動跟我打了招呼,並作了自我介紹。何斌對這三位女性作了簡單的介紹,一位姓李,一位姓龍,一位姓林。她們都是這家酒店的服務員。
姓李的女性站起來說:“很高興認識楊鄉長,你就叫我小李子好了!”
姓龍的女性站起來說:“楊鄉長風流帥氣,年輕有爲,前程似錦!你就叫我小龍女吧!”
姓林的女性站起來說:“與楊鄉長共進晚餐真是三生有幸!小女子這廂有禮了,你就叫我林妹妹好了!”
一位叫小李子,一位叫小龍女,一位叫林妹妹,這三位女服務員還挺有特色的。
何斌替我點燃一支菸。我吸着煙打量着這三位女服務員。她們都長着一副姣好的面容,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脣,明眸皓齒,身材高挑苗條,胸脯特別的豐滿。在溫暖如春的包廂裡,她們都脫了外套,那不同顏色的緊身毛衣,把她們的身材的勾畫得凸凹有致,恰到好處。
何斌說:“楊鄉長,等會兒我的表妹,也就是這家酒店的老闆,要來陪你的酒的。我那表妹,不但是女中豪傑,而且還是酒中豪傑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只見一位年輕的女子推開包廂的門就嚷嚷道:“楊鄉長來了嗎?哪位是楊鄉長?”當我站起來說我就是楊一帆時,那女子就向我奔了過來,握住我的一雙手說:“楊鄉長呀楊鄉長,我真是想死你了!我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又是何斌的表妹!楊鄉長大駕光臨我的酒店,讓我的酒店那個那個……金碧輝煌!來來來,妹妹抱楊鄉長一個!”
這女老闆還真的擁抱了我一下,將她那高聳的
胸脯還在我的胸脯上頂了頂,弄得我面紅耳赤的非常尷尬。
何斌介紹說,他表妹姓姚,叫姚窕。
我爲了掩飾自已剛纔的尷尬,就叫她姚老闆。
“喲,你楊鄉長叫我姚老闆,我可擔當不起!”姚宨說,“你就直呼其名,叫我姚窕好了。有一首詩是這樣說的,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我就是君子好求的那個姚窕淑女!”
“好好,那我就叫你姚窕了!”我說,“你這模樣,這身材,真是個窈窕淑女的形象!”
說罷,我這才認真地打量起這位叫姚窕的女老闆來:她比小李、小龍、小林三位美女還要漂亮一些,雖然看上去年紀要比她們大,但皮膚比她們還要白嫩,顯得比她們三人還要年輕。我還覺得在姚窕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既不是高雅高貴,也不是輕薄輕佻的那種,究竟是哪一種的氣質,我一時還找不到適當的詞語來形容。
“上菜吧!”姚窕輕輕地招呼了一聲,服務員就將幾盤菜端上了桌子,有麂子肉、野雞、野鴨、竹根鼠、野生甲魚,兩盤青菜也是山上的野菜。何斌舉着筷子,一語雙關地說:“楊鄉長,這一桌全是野味,你就放心大膽地吃!”
姚窕坐在我的右邊,殷勤地爲我挾菜。嚐遍了桌上的菜餚之後,何斌這才提議喝酒。
酒是五十二度的品牌白酒。姚窕不但爲我斟酒,還將酒杯遞到我的嘴邊,身子也一個勁地往我身上靠。這時何斌對姚窕說:“表妹,楊鄉長就交給你了,今夜裡你得替我把楊鄉長陪好了!”
姚窕說:“表哥放心吧,今夜裡我一定把楊鄉長陪好!”
她一杯來,我一杯去;我一杯去,她一杯來,我跟姚窕不知喝了多少杯。這時姚窕挾了一點菜放進我的嘴裡,這才說出了何斌心裡想說的話:“楊鄉長,我表哥當院長的事,就拜託你了!”
辦公室主任和工會主席跟着附合道:“衛生院院長,非我們何院長莫屬!”
到外面調人來不現實,安排鄉里的幹部去又不懂醫療業務,鄉衛生院的院長只能讓何斌這小子幹了。這事我曾經跟齊英勇交換過意見,齊英勇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齊英勇不想讓何斌過早地佔這個便宜,說是讓他主持一段全盤工作後看看情況再說。
齊英勇的“看看情況再說”,那是有其深刻的含義的。一位副鄉長曾私下裡跟我說,何斌在縣城的高檔酒店請過齊英勇好幾次了,還洗過幾次桑拿。至於給沒給齊英勇送紅包和信封,那位副鄉長對我挺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什麼也不肯說了。
我想齊英勇肯定得過何斌的好處,不然的話齊英勇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既然齊英勇是這個意思,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拍着胸脯說:“這事沒問題,就包在我楊某的身上了!”
這時他們三位男人跟三位美女喝起了交杯酒。姚窕說:“楊鄉長,我們也喝交杯酒吧!”
何斌他們三人就慫恿我:“楊鄉長,喝!”
喝個交杯酒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頓時來了興趣:“喝就喝!”
姚窕說:“他們喝的那是小交杯,我們得喝大交杯!”
“何謂大交杯?”嘿,這交杯酒還大交杯小交杯之分,我真有些搞不懂了。
姚窕說:“這大交杯酒嘛,就是兩人用手箍着頸脖子喝!”
我有些醉意了,說:“喝就喝,難道我怕了你不行!”
姚窕就將兩隻能裝二兩的杯子倒滿了酒,她用端杯的手箍着我的後頸,我用端杯的手箍着她的後頸,我們就胸貼着胸,喝自己杯中的酒。因爲都箍着各自的後頸,這酒不能一飲而盡,只得慢慢地喝。這慢慢地喝,我的胸脯跟姚窕的胸脯就貼的時間長一些。
請客找美女陪酒,陪酒就陪交杯酒,一時成了金山縣的一種時尚。當了鄉長的我也未能免俗。
終於喝完了杯中的酒,我們各自都鬆開了手。就在鬆開手的一剎那,我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何斌對姚窕說:“楊鄉長喝醉了,你陪他到三樓去醒醒酒吧!”
我真的喝醉了,頭暈腦脹,還覺得天旋地轉的。我隱隱約約地覺得,姚窕把我攙扶到一間房子裡,又把我放在牀上。接着姚窕就出去了。這時我睜開眼睛,發現既不是我家裡的房子,也不是我在鄉政府的房子。我覺得我不能在這裡睡,我得回家裡去。
這時候門開了,姚窕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她關上門,又上了小鎖,這纔將一個小紙包丟在牀上。我拾起來一看,原來裡面裝的是安全套,**時用的。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酒也醒了一半。什麼姚老闆不姚老闆,她分明就是一個妓女,我跟她幹那事,那麼我就是嫖娼,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聽人家說,興旺街上有幾家色情酒店,估計這興旺酒店就是其中之一了。我想我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在姚窕自個兒脫衣服的時候,我坐在牀上大喊大叫了起來:“何斌!何斌!何斌——”
姚窕停止了脫衣,兩眼望着我說:“楊鄉長,你這是幹什麼呀?”
我指了指牀上那隻未開封的安全套:“你……怎麼會幹這事呢?”
“兩情相悅,又不用你花錢,快活一下有什麼不好?”姚窕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依然望着我。
不用花錢就可以快樂一陣,人家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接受。何斌爲了當上鄉衛生院院長,是特地請我來瀟灑的,我如果接受了姚窕的“服務”,那麼我嫖娼的把柄就攥在了何斌的手裡,今後我還有什麼臉面當清溪鄉的鄉長?我大聲地喊道:“何斌!何斌!”
姚窕無奈地打開了房門。
何斌急急忙忙地跑了上來:“楊鄉長你怎麼了”
我一個翻身下了牀,在地上站穩了說:“你他媽的趕快送我回去!趕快送我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