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李嫦娥和張滿娥的糾纏,我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有時,我自己心裡常常這樣想,我之所以能擺脫李嫦娥和張滿娥兩位女性的糾纏,不是我的品德如何如何的高尚,作風如何如何的正派,思想如何如何的純潔,而是她們兩人的相貌和身材太令我失望,又缺乏女性的溫柔與細膩。我一個堂堂的鎮黨委書記,怎麼能與這樣的女性發生肉體關係呢?
其實男人的心比女人更脆弱,一個經常不跟妻子在一起的男人,更需要女性的溫存與愛撫。如果這兩位女性相貌姣好,身材優美而又溫柔多情的話,我可以直言不諱地說,我楊一帆早就成了她們的俘虜。再堅強再有理性的男人,只要他身體健康,心理健康,是無論如何經不起漂亮多情,富有女人味的女性勾引的。你可以拒絕她們,你拒絕了她們八次十次,但你無論如何拒絕不了她們的第十一次!而且只要你偷了一次腥,今後你再也無法止步了!
李嫦娥和張滿娥是無辜的,她們只想爭我楊一帆的寵,希望在考察鎮黨委和鎮政府領導班子的時候,我能夠推薦她們當副鎮長。對於伍世明和錢鑄策劃的捉姦行動,她們則一無所知。否則的話,她們將深受其害,甚至身敗名裂!
兩次捉姦行動失敗後,官迷心竅的伍世明和錢鑄並沒有恢心。他們總結經驗說,楊一帆是大學本科畢業,人又長得帥氣,他怎麼會與那兩個相貌醜陋﹑毫無女人味的女人幹那個事呢?捉她們的奸,大方向錯了!大方向錯了,只有一錯百錯了。他倆吩咐幾個跟他倆跟得緊又封了官許了願的幹部:“你們要把目光緊緊地盯在章春豔身上!她年輕,漂亮,身材又好,那胸脯,嘖嘖,誰都想摸上一把!他楊一帆逃脫了李嫦娥和張滿娥這兩關,絕對逃不脫章春豔這一關!只要章春豔進了楊一帆的門,你們就把照像機準備好!待到楊一帆房裡的燈一熄,你們就破門而入,來個捉姦捉雙!還要用照像機拍下他們鬼混的鐵證!”
我們鎮裡的第三個女幹部,就是團鎮委書記章春豔。她是我妻的學生,我們早就認識了,我們只是心照不暄而已。在初中讀書的那三年時間,章春豔常到我家裡去玩,見我家的地板髒了,就主動地替我家拖地板,我妻子則輔導她的語文功課。我到敏塘鎮來當黨委書記,章春豔非常的高興,當着全鎮幹部的面叫我楊書記,背後叫我楊叔。鎮裡的幹部,白天大家幾乎碰不到面。鎮政府不安排早餐,有急事的就早早地下村裡去了,沒有急事的睡到日頭曬屁股了還不想起牀。向我請示和彙報工作的,基本上都在夜裡。
章春豔人雖然年輕,但對工作
卻是十分的認真負責。進入新世紀之後,大多數青年都外出打工去了,村裡的團組織和團的工作幾乎癱瘓了。章春豔就任敏塘鎮團委書記之後,先從中學團的工作和中心小學的少先隊工作抓起,繼而恢復和重建了全鎮所有行政村的團組織。共青團工作,青年工作和少先隊工作都做得有聲有色,受到了團縣委和團地委的表彰。
爲如何加強和改善黨對共青團工作的領導,有好幾個夜晚,章春豔來到我的房裡,對此進行了有益的探討。在探討的過程中,我發現她思路敏捷,開拓進取性強,對團的工作﹑青年工作和少先隊工作有獨到的見解。我說:“春豔同志,你就放手大膽地幹吧!共青團是黨的得力助手,我這個當黨委書記的,一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
“有楊叔的大力支持,我有信心﹑有能力把團的工作做得更好﹑更出色!”
一天夜裡,章春豔在向我彙報了駐點村的工作之後,我們又閒聊了一會兒。我見時間不早了,就勸她回房去休息。章春豔說:“楊叔,你換下來的衣服,我替你洗了吧!”
我說:“那不行,你還是回房早點休息吧!”
“怎麼不行呢?”章春豔忽閃着一雙大眼睛說,“伍阿姨是我的老師,按理說,你也是我的老師。老師工作忙,學生給老師洗洗衣服,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呀!”
我勸阻她,可怎麼也勸阻不了。她將牀上﹑沙發上和衣架上的衣服收攏起來,放塑料大盆裡用水泡着。稍等一會兒,她就在衣服上擦上肥皂,很認真地搓洗起來。大概半個小時吧,她將用清水漂洗過後的衣服用手擰乾,一件一件地放後面的陽臺上晾曬好之後,這纔回她的房裡去休息。
伍世明和錢鑄注意到了這個新情況,斷定我與章春豔一定有姦情。他們蹲了好幾夜的點,都發現我的房門開着,燈也開着,章春豔又是大大方方地從我的房裡走出去的,他們不敢造次。
那天夜裡,我妻子來到鎮政府敲開了我的門。這事被民政幹事發現了,以爲是章春豔進了我的門。章春豔與我妻子的個頭差不多,一樣高矮。走路的姿勢也無多大差別。如果看背影的話,那肯定是章春豔無疑了。民政幹事馬上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杜軒,杜軒則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伍世明。伍世明問:“你們真的看清楚看明白了?”民政幹事說:“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女的就是章春豔,絕對錯不了!”
伍世明心中大喜!馬上叫來副書記錢鑄,決定今天夜裡採取捉姦行動。伍世明說,只要今天夜裡捉住這一對狗男女的奸,楊一帆立馬下臺。我當書記
,錢鑄當鎮長,杜軒當副書記,民政幹事當副鎮長。爲了萬無一失,他們決定把捱過我的批評﹑對我有很大意見的文化站站長也叫來。他手裡有一臺照相機。他們還請出正直厚道的紀委書記洪圖做證人。洪圖一聽說此事,當場表態同意。他說:“一個鎮黨委書記亂搞男女關係,這是嚴重的違紀行爲!只要是我當紀委書記,就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抓姦的時候,我跟你們一塊兒去,當場爲你們作證!”
伍世明說:“熄燈五分鐘之後,他們肯定脫光了衣褲在幹那事了。你們就破門而入,開了燈就拍照。你們三臺照相機一起照,儘量多照一些照片!”
錢鑄說:“你們拍到照片以後,馬上送到鎮政府的大門口來,我跟伍鎮長在大門口的車裡等着!”
伍世明說:“拿到照片之後,我們馬上開車去縣城,找一家照相館,把底片衝出來,洗它個幾百張照片。在明天早晨沒上班之前,我們得把照片分別送到書記﹑縣長﹑副書記和紀委書記﹑組織部長的手中!”
錢鑄說:“我們就看着楊一帆下臺吧!”
抓姦“成功”之後,杜軒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不認識我妻子,見牀上躺着的又不是章春豔,就說我帶了縣城裡的賣淫女來鎮政府嫖宿。他站在陽臺上把院內的幹部們喊醒來之後,就來到大門前,一頭鑽上了停在鎮政府大門口鐵門外的小車裡。
伍世明和錢鑄正在小車上焦急地等待着。見杜軒上了車,伍世明和錢鑄忙問:
“抓到了沒有?”
杜軒眉飛色舞地說:“抓到了!這回真的抓到了!那女的不是章春豔,而是城裡的一個賣淫女!”
伍世明說:“楊一帆真是色膽包天,竟敢把一個賣淫女帶到鎮政府來嫖宿,這回是徹底完蛋了!你拍照片了嗎?”
杜軒說:“我一口氣拍了十多張!不夠的話,民政幹事和文化站長兩人的照相機裡多的是!”
伍世明一揮手說:“走吧,我們趕快去縣城!”
錢鑄發動小車,以最快的速度向縣城開去。
到了縣城,伍世明敲開一家他親戚開的照相館的門。他囑咐親戚說,你趕快把膠捲沖洗出來,每幅給我洗二十張,錢,我們加倍的給!
照相館的這位老闆不敢怠慢,到天亮的時候,終於把他們所要的照片全都洗了出來。伍世明﹑錢鑄和杜軒拿着這些照片,分別找領導去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那夜裡所抓的,既不是章春豔,也不是賣淫女,而是我的妻子伍媚!這就註定了他們要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