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體驗到了內功的妙用,不但讓人精神飽滿,氣力更是成倍增長,特別是每次運功後,四肢百骸暢快的感覺,讓人慾罷不能,於是每晚修習得更加勤快,恨不得一下子把上面的內容完全學會。胡天憑着超人的記憶力,早已把裡面的內容完全記住,只是若要運用真氣衝開各處穴道,卻須循序漸進,逐級而上,因內力不足時,想要衝開關鍵要穴極難,並且隨着衝開的穴位越多,打開的經絡越廣,就需要更多的真氣去充盈、流轉,如真氣不足、不純,強行衝關,只會有害無益,所謂欲速則不達。其實,以胡天完全沒學過武功的人來說,短短一個多月打通六大正經,已是武林絕無僅有的事,只是胡天自己不知道,還以爲學得方法不太對,所以速度慢了。其中原因,可能與胡天穿越後,記憶力、悟性大增有關,又或許這本來傻傻的公子,本就是骨骼精奇,是個練武奇才。這本內功心法,或許是一本奇書。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豈知,胡天再練將近一個月,也只再將兩條正經打通,正所謂萬事開頭難,但是練武功卻是開了頭,後面越來越難。胡天尋思:“又過了一個月,郭磊這一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不如過兩天就告別胡夫人,將店子託付老陳和芍藥暫管着,去大山裡尋找郭磊吧。那天郭磊離開的方向是西北方,自己也按照那個方位一直找,應該能有所獲。按說魔教這麼大的一個組織,再怎麼會隱藏行蹤,也總會露出點蛛絲馬跡吧。”
此時,杏花的腳傷已無大礙,芍藥又搬回了書房,同胡天一起住。胡天進屋來,看見芍藥在認認真真地看書,心想這小妮子果然聰明又勤奮,要是生在後世,肯定是女學霸型的人物。胡天覷個空兒,問:“芍藥,你進步的很快,每天跟着我出診,對於一般的常見疾病,應該懂得怎麼用藥治療了吧。”
芍藥放下書,說:“少爺,還是沒有底兒。”
胡天說:“你應該大着膽兒些,須知治病都有對症和對因的說法,如果不確定原因,就要對症先減少病人的痛苦,比如腹瀉,原因有很多,有些是吃壞東西、腸道炎,那些不太嚴重的,只要止瀉,調理好胃腸功能就行,但有些是嚴重的,比如霍亂病,病人腹瀉厲害吧會把人拉死的程度,對這種病,服藥的同時還要大量補充水分,並且不能讓其他人接觸患者的排出的髒物,否則就會傳染更多人。又比如發熱、頭痛,無論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首先都應該想法辦讓體溫降下來,並且加用一定的藥物緩解頭痛,然後再仔細找出發熱的原因,分辨出是傷風外感,還是肺炎、瘧疾啊什麼的。這些你懂了麼?”
芍藥點點頭說:“嗯,我懂了。”
胡天說:“還要有信心。書本上的知識要記牢掌握,臨牀的經驗也很重要,你現在跟我才兩個月不到,經驗不足,也不奇怪,這還需要你放開膽子去實踐,日積月累,積攢更多的經驗才行。”
芍藥又點點頭,說:“我一定會跟着公子努力學習經驗。”
其實每次芍藥有疑問問到胡天時,胡天都會把自己以前在醫院學到的臨牀經驗和典型案例和她分析,因此芍藥可以說接受的是中西醫結合的教育。胡天看着她圓圓的、可愛的臉,還顯稚嫩,這醫學一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就說:“明兩天,你自己單獨接診病人吧,還有老陳,他對於藥材很熟悉,可以幫到你,你有疑問,也可以多向他請教。”
芍藥說:“若有問題,我問少爺你就好了呀。”
胡天說:“我打算過幾天出趟遠門,所以醫館暫時託付於你和老陳,先跟你打聲招呼,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芍藥聽到胡天說要外出,眼圈一紅,小嘴一扁說:“少爺,你要去哪裡,能帶上我嗎?”
胡天不想對她隱瞞實情,說:“你知道郭大俠,他對我們胡家有大恩,他上次去挑戰魔教,已經過了兩個月,一直都沒有迴音,所以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所以,我想外出去找他,如果萬一碰上他與魔教交手,我練了武功,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芍藥想到那晚差點被修羅教殺手玷污,想到他們的兇惡,還是心有餘悸,說:“那太危險了,你剛學個把月的功夫,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你從小可是架也沒打過。”
胡天笑笑,安慰她說:“我知道兇險,所以不要告訴老夫人我去了哪裡,只說我去外面遊歷就好。至於我的武功,好不好,總要出去歷練一番,況且郭大俠幫我們這麼多,如果他有難,我不去救他的話,我們良心怎麼過得去。還有,進了魔窩,武功再好,靠硬拼怕是都不是最好的法子,有時運用智慧、想些計策,讓敵人中計,反而是更好選擇。”
芍藥知道胡天要走,決計是攔不住的,說:“可是你一走,這間醫館我肯定還招呼不來。”
胡天說:“盡力就好,能看的病就看,沒把握的當然不要硬接,以免擔誤病人治療,反正有老陳在,買賣藥材,這鋪就還能經營下去。”
胡天見芍藥小嘴一扁,似要落淚,面露極不舍的神情,就安慰她說:“放心好啦,我武功差些,魔教中人說不定對我更不設防,那樣我反而更有可剩之機。”
芍藥無奈地點點頭,說:“那少爺決定什麼時候走。”
胡天說:“再過兩三天吧,走之前我會跟老夫人說的。還有,你這當了大夫,得有個稱謂,這芍藥的名字,該加個姓纔好,就跟我家姓胡可好,又或者復了你的原名。”
芍藥說:“女兒家,姓名原是不太看重的,我這芍藥的名字是老爺取的,公子也叫的順口了,何必再改。”
胡天笑笑說:“那好,以後你就叫胡芍藥,哈哈。明天我跟老夫人說知。”
芍藥斂衽一拜,說:“多謝少爺賜姓。”
胡天但見她臉上卻並無喜色,心想她一定是認爲自己要走,心中不捨。於是說:“嗯,時候不早了,我要進裡屋練功,你不要看書看到太晚,也早點休息吧。”說完,走回臥室,又盤腿坐於牀上,深吸口氣,斂定心神,瞬時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將那厚厚的一團丹田之氣運動起來,先在已打通的經脈裡運行兩個周天,準備充分,又積聚內勁,去衝下一處穴道。
胡天正處在元神守一、超然物外的境界,那體內真氣如急流一般,不斷衝擊着那處大穴,正是從屬於足少陰腎經的要穴,俞府。正在這時,突然樓下一陣吵嚷聲傳來,猛然將胡天驚醒,胡天但覺胸口一滯,暗叫不好,那股正在衝穴的真氣頓時失去控制,在體內亂竄,激得胡天各處經脈如蟻走一般難受。胡天知道如任那體內真氣流竄,將異常危險,連忙深吸口氣,收住心神,強行將胸中凌亂之氣鎮壓,又運起意念,奮力那股竄動的真氣,一絲絲導引歸入氣海穴,好一會兒,所有散亂的真氣導歸丹田。胡天行功途中受激,差點走火入魔,幸好此時內力並不太強大,纔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饒是如此,胡天已是受了很大苦楚,冷汗出了一身,神經一放鬆,喉頭一甜,吐出小口血來,臉色也一下蒼白了許多。
胡天在牀頭摸索着找到張手帕,抹去嘴角血跡,有氣無力地向外間喊:“芍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芍藥也剛睡着,被樓下嚷嚷聲吵醒,聽了一陣子說:“少爺,下面可能有病人,要找大夫看病。”
胡天忍住難受,說:“大晚上的,急來求醫,定然是非常緊急的情況,走,我們下去看看。”顧不上胸間難受,穿了鞋子,半扶着牆下樓,向外走去。
芍藥也穿好衣服、鞋子,掌了燈,見胡天臉色極爲難看,手裡還握着帶血漬的帕子,驚問:“少爺,你怎麼啦,要不要緊,不若讓我下去打發他們去別家吧。”
胡天擺擺手:“沒事,練功出了點岔子,已無大礙,病人求醫,我們怎麼可以推脫。”
芍藥連忙攙着胡天,一步步走下樓,老陳也聞聲從自己房間出來,跟了下去。掌起燈,打開大門,見七八位男女老少在門外叫嚷,要找醫生,打頭一個壯年漢子,抱着一個年輕女子,不住喊痛,因太暗看不清面容,也不知情況如何。胡天忙叫他們把人抱進來,放在診療牀上。這時胡天看清那病人,二十出頭芳齡,長得非常美貌,但臉色很差,面容痛苦,雙手捂住肚子,不住地**。
胡天問跟來的人:“這姑娘怎麼回事,痛了多久?”
人羣中走出一位矮胖的財主,回答說:“胡大夫,這位是我的小夫人,今早起來就一直喊肚子疼,上午找了其他醫館的大夫來看,開了藥回去,哪知她藥也不肯吃,直喊着死了算之類的胡話,灌她吃藥下去,也立刻就吐出來。到了晚上,看她疼的更加厲害,喊的力氣也沒了,可接連再請了幾家大夫看,都說不治,他們還都推薦來你這裡,胡大夫你想想辦法,你看我最愛的就是這位小夫人,如能治好,必將重金回報。”
其他同來的家丁、管家的也都叫嚷着:“大夫,你看下啊。”
胡天不知道這位財主正是城裡首富,名叫朱才貴,人稱朱半城,但曉得小夫人就是小妾的意思。心說原來城裡其他醫館都把這個燙手山芋推到自己這裡來,好讓自己難堪在同行裡混不下去,嘿嘿,我胡天當真就搞不定了嗎,就問:“那你的正房夫人可是健在,和這位如夫人關係怎麼樣?”
那財主說:“正妻還康健,就是老妻見我娶這幾房太太,都看不過眼,待她們就如眼中釘一般,成天不是咒罵,就是廝打,特別是我最寵的這個第七房,幹鳥氣也受了那婆娘不少,昨晚她們還吵來着,我見那老妻厲害,昨晚就沒在小夫人房中過,豈知一早起來,這小七就得這個病,看看嚴重,只怕真是無力迴天。”
胡天又問:“那她有沒說吃過什麼東西?”
那財主朱半城說:“這犟妮子就是不肯說,但家裡一沒砒霜,二沒農藥的,不可能就這麼想不開服毒了啊,我平時可是對她最好的,有好東西都私下送她。”
胡天轉過身,要檢查她肚子,手剛觸到肚皮,那姑娘喊痛得更爲厲害,用手擋着不讓她摸。胡天叫那財主抓開她的手,摸了摸肚子,肚皮硬梆梆的,又用手指疊起叩了叩,脅腹部有些濁音,再用自制的聽筒,在肚臍周圍聽了聽,幾乎聽不到腸鳴音,是有腹膜炎無疑了。胡天對那財主說:“你這位小夫人怕是真吃了什麼東西下去,導致胃腸穿破了。”
那財主聽了,驚叫聲“啊”,又低頭對那女子說:“小七啊,你看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拋下我而去啊。”
那小夫人有氣無力地罵他:“老東西,你一輩子也是被那個老豬婆騎在頭上,翻不了身,我死不死,你又裝什麼可憐,哎喲,哎喲。”痛得已然要死,嘴巴卻仍不肯放鬆。
那矮胖財主面上無光,有點委屈地說:“我平時都是處處疼你維護你的啊。”
那小夫人微睜開眼,啐了口,用低弱的聲音說:“你這沒用的慫貨,哎喲,你敢不敢當老孃打那老婆娘兩掌,啊。”那財主頓時不作聲,她又說,“嘿嘿,不敢吧,我就知道你這沒種的東西,有你在,我們姐妹幾個,遲早被那母夜叉折磨死乾淨。哎喲,我真是命苦啊。”這財主平時雖然貪圖美色,對幾個小妾不錯,但是待下人卻十分嚴苛,那幫跟來的家人家丁見到家主被這個小臭娘們當面啐罵,心裡倒覺着是自己罵的一般,有股痛快之意。
那財主臉紅一陣白一陣,勉強擠出幾個字來:“你們處不來,我可以,可以在外面造房子給你住的嘛。”
胡天不耐煩聽他們扯些爭風吃醋的玩意,就說:“你小夫人是自己不想活,你看她已經痛苦成這樣,應該沒什麼希望醫得。”
那財主聽說確然無治,頓時面如死灰,但還是說:“你就隨便開點藥試下吧,再要不行,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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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家人家丁又嚷嚷起來,有的說:“是啊,大夫就死馬當活馬醫吧。”有的說:“大夫,你要真沒本事,遲早捲鋪蓋走人,何必在茂州府出乖露醜。”“嘴上毛沒長齊,就敢稱大夫,真是笑死人。”“哈哈”“嘿嘿”,都是些啥人啊,看熱鬧不嫌事大。
胡天聽他們吵鬧,心裡來氣,心說不露兩手,你們這幫俗貨懂得什麼叫醫術高明麼,於是不動聲色說:“要試可以,但我不用吃藥這招,要用開刀的方法纔有一線希望。”
“什麼,開刀,什麼是開刀啊。”衆人又嚷着,那財主一時沒了主意。
胡天在那痛叫連天的女人肚皮上方,比劃一下說:“是的,開刀,就是從這肚子裡用刀子割開,再把胃裡的東西洗乾淨,然後用線把破洞處縫起來,這樣,纔有一線希望。不過最終成與不成,我也不敢擔保。”
財主說:“那不是開膛破肚了嗎,那人還怎麼活。”衆人又是嚷嚷着,吵個不停。
胡天說:“確實只有這一個法子可用,你如不信,那只有擡回去等待料理後事羅。”
那小夫人聽到要割開肚子,只嚇得臉色更加慘白,說:“我不答應,我就是死也要保個全屍,朱半城,你要是敢答應,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說話有氣無力,仍是哎喲、哎喲地喊痛不停。
那財主心裡掂量着:這擡回去肯定是等死,不吉利之極,不如讓這個嘴上無幾根毛的胡大夫試試,如若不成,老爺我拆了你鋪子,把你趕出茂州去,叫你真“糊”了。當時下定主意,點點頭說:“好,試試就試試。”那小夫人頓時嚇得暈死過去。
胡天知道今兒把話說下了,如果失敗,這幫人肯定不會幹休,招牌非給他們砸了去不可,但是不冒這個險,老在茂州吊着個半死不活的醫館,有鳥意思,萬一成功,造個成轟動效應,生意就好做了。於是找張紙來,簡單擬了個手術同意書,說了開刀的風險,只是一試,成功率低等等嚇人的話,叫那矮肥富朱半城簽了名字,摁了手印。
胡天叫他們都出去,說要準備開刀手術,人多看着不好,做不成。那財主把家人家丁趕出去,自己留在屋裡,說:“大夫,我可以看着吧,畢竟,你們男女授受不親的。”
胡天笑笑說:“行啊,你要敢就看着吧。”胡天因爲剛纔練功差點走火入魔,此時雖稍緩些,但內勁仍是提不起來,只得叫老陳、芍藥把那女人擡進專門隔開做的“手術室”,四周點上大火,把整個房間照得如白晝一般通亮。胡天又叫老陳去燒了開水,並用專用的銅盆放涼來。其他“紗布、針線、刀子”等等都是平時高溫煮過,消好毒放着的。
胡天調了麻醉藥水,橇開那女人小嘴,將藥水灌下,不一會兒就完全睡死過去。趁她處於麻醉狀態,胡天把她衣服掀起來,露出整個雪白的腹部。一切準備就緒,胡天用提製的酒精在用紗布蘸上,在她肚皮上消好毒,拿刀子在上腹部直劃下去,紅肉頓時翻將過來,鮮血滲出。胡天這一刀直把那財主嚇個半死,忙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看。芍藥平時雖跟着胡天解剖過不少動物,但此時見到真人肚上給一刀劃開,當下眼一翻白,暈了過去。胡天邊繼續切開那姑娘的肚子,邊叫膽大些的老陳把芍藥救醒。芍藥“嚶嚀”一聲,悠悠醒轉。
胡天手上不停,關切地問:“沒事吧,芍藥。”
芍藥搖搖頭,說:“我沒事,公子。”
胡天說:“那你過來幫我啊,我一個做不來,不要怕,你想想我們是在救她啊,如果不這樣做,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就要去見閻羅王了。”
芍藥聽到“我們是救她的”話,心裡頓時好受得多,當下鼓足勇氣,慢慢移過來,雙手顫抖着用鉤子拉開肚皮,暴露出腹腔。
胡天叫她肚子只果然有不少積膿和少許的食物殘渣,尋着再把胃翻起,果然見到胃下壁有個約半寸的孔,尋思是什麼引起的穿孔呢,毒藥還是其他,但好在是夜間空腹穿破的,白天沒吃東西,所以從胃裡漏出來的殘渣很少,不至於腹腔污染太重。胡天又捏了捏胃裡沒殘留其他異物,下面腸子也是好的,再把小腸扒開來看時,終於找到了原因,原來是一約五兩左右的小金塊。這女人是吞金自殺的啊,找到原因,就表示有了七成把握。胡天把那金塊拿出來,給芍藥看看說:“你看,就是吞下這金塊,把胃墜穿了,所以你說不開刀能行嗎,吃藥只會死得更快。”
芍藥恍然大悟,問:“那下一步是不是要把胃裡這個破孔補起來,若不然,吃什麼都會漏到肚子裡。”
胡天誇獎一聲:“聰明。”就把特製的縫針穿上棉線,幾下把那穿孔補起來,又叫老陳端出事先準備好的水,把肚子反覆沖洗乾淨,再用幹紗布把水蘸幹,最後用針線把肚皮縫回去,再消毒一遍,蓋好紗布,繃帶包紮上,大功告成。
胡天叫那朱半城轉過身,將裝了金塊的碟子遞給他說:“你如夫人就是吞了這個,把胃墜穿了,好幾兩金子呢,你拿回去吧。”
朱半城雙手抖抖索索地,哪裡敢去碰那帶血的金塊,推開說:“既然是胡大夫找出來,你們就留着吧。”又不太放心地問:“那,那…胡大夫,我小夫人可是,有救了?”
胡天說:“那還不好說,胃是補好了,只是前面耽擱得太久,情況比較差,最好在這裡住着觀察幾天,我們小胡大夫會照顧她。”
朱半城說:“我們擡回家去,自有人照護,爲何還要放在醫館,又哪敢勞這位女大夫照顧呢。”
胡天說:“因她胃剛補好,一時只能喝些糖水,並且肚子上的傷口,也要我們敷藥,才能長好,不至於發炎。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大可再派一個婆子來照料。”
朱半城見胡天如此神術,佩服不已,對他說的話也是有如聖旨,看到自己這位最疼愛的小妾還有希望,忙說:“好的,好的,我就再叫一個仔細的婆子來照顧她,等她好得齊整了,胡大夫吩咐一聲,我再來接她回去。”
朱半城又去外面,咐咐家人說:“快去,叫管家封百兩銀子來,先酬勞胡大夫。”
胡天忙阻止他:“暫時不用,等真正大好了,再付我診金不遲。”於是朱半城作罷,但堅持留下來,要陪她小妾一晚,把家丁都打發回去。
胡天和芍藥後院井裡打了水,把手洗乾淨,胡天站起來時,雙眼一黑,一陣虛弱,差點暈倒,忙扶在芍藥肩上說:“芍藥,你扶上去,我有點累了。”
芍藥關切地說:“少爺,你自練了內功,身體一天比一天精神,宛似脫了胎換了骨般,怎麼今晚會這樣頹廢,我看到你也像還咳了血。”
胡天說:“剛纔練功,被他們一吵,亂了真氣,經脈激盪下,所以吐血,不過現在沒事,我已經調復過來了,臟腑也沒有受到損傷,就是還很累,需要休息。”
芍藥不再說什麼,將胡天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一隻手扶在他腰間,攙着他上了樓。胡天躺下說:“芍藥,你也累了,快去睡吧。”
芍藥聽話地答應着,說:“少爺,如果有什麼,就喊我。”
因爲醫館裡住着這個病人,胡天內功又一時練差,就將外出的計劃推後。胡天長了個記性,就特別交待芍藥,每晚自己練功時,她不能輕易進來,如果再遇到像晚上這種突然情況,就自己先去接下,再視情況叫醒自己。同時胡天覺得定力不夠,太輕易被外界干擾,也加強了練功時的專注度。
過了幾天,那朱半城的小妾已能下牀走路,吃得湯水也逐漸加多,腹部的傷口已按期長好,沒有感染髮炎。因胡天用了美容縫合法,疤痕也是很少的,也不用拆線。自這個胃穿孔修補術開展成功,救了茂州城裡首富朱半城最寵愛的小妾,胡天頓時名聲大噪,被好事者吹噓成“神醫”。每天上門求醫的人數增了許多,口中也是“胡神醫”的叫個不住。胡天也樂得讓芍藥單獨接診處理病人,自己從旁指點,盼她早日成長起來。胡天還再三告訴她,如果遇到沒把握的病人,寧願不接,也千萬不能僥倖,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坦承和病人或家屬說,這樣即使沒治好對方,對方也不會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