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離開行政樓的未央,遇到了從底樓醫務室出來的校長,禮貌地叫了一聲,“校長。”
校長點點頭,和藹地微笑着,“未央啊,禾樹呢?”
未央以爲校長找樹有事情,“樹在學生會議室,怎麼了?”
“哦,沒關係,那就你一個人跟我來吧。”校長領着未央來到校長室。
未央走在校長的後面,進去後隨手關上門。
校長見他關上了門,開口說:“禾樹懷疑砍人魔是葛妃甲吧,其實這樣的猜測是正確的,的確,從校園的監控中發現••••••”
“校長。”未央打斷了校長的話,不好意思地提醒“你是從醫務室出來吧,校園監控在校門口的收發室。”
校長也不介意,繼續說道:“其實是監控的大叔發現的異常,而聯繫我的,從以前開始,我就對葛妃甲比較關注,她也是特別的人吧,這是她以前的精神病例,葛妃甲得過精神病。”校長重複了一遍葛妃甲是精神病人的事。
未央被驚到了,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那她現在呢?”他很難相信文靜內向的妃甲會得過精神病。
校長遺憾地說:“這就不知道了,你們以前初中的時候,和她有過相處吧。”
未央知道校長指的是初中的時候,班裡換位子,妃甲坐在了樹的旁邊,樹就總是喜歡和妃甲搭訕,而因此,未央也認識了妃甲,可是說實在的,未央並不像樹對葛妃甲這麼瞭解。
未央問:“她的病例是?”
校長坐到了椅子上,組織了一下語言,“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無法體驗到活着的真實感,雖然常人有時候也會有這種不安定感,但是她已經覺得電視劇中的人死了,是真的死了,演完戲之後再進行復活。演被砍頭的人也是砍了,再重新接回來的。”
這種想法讓未央覺得非常的荒謬,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校長不管未央的質疑,繼續按着自己的理解,解釋說:“可能是從小孤獨一人,所以認知出現了偏差,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很可能覺得自己砍人是在演戲,而並沒有認識到自己是在犯罪。”
“你是說,她在把砍人當成了遊戲嗎?那還真是享受呢。”未央僵硬地扯出一絲笑,不過,禾樹說砍人魔不是葛妃甲。
未央離開校長室後,就直接回了學生會議室。
聽到開門的聲音,樹擡起頭,邊吃剛買的零食邊問未央:“去哪裡了?這麼久。”
“廁所。”未央懶得跟樹解釋,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要搪塞過去。
“這麼能幹!”樹擡眼,曖昧不清地看着他。
“幹什麼哦?”未央鬱悶了,等着樹說出來,好好地否認一下他齷蹉的思想。
樹是個聰明人,未央的小想法他會不知道嗎?!直接跳過了解釋,問他的感受:“那舒服了嗎?”
“如果你是說上廁所的話,拉出來當然舒服嘍。”未央看着吊兒郎當的樹,一直改不了的喜歡說笑,像初中的時候不厭其煩地逗着妃甲樂的時候,未央突然疑惑了,樹後來怎麼就不再理她了?明明曾經這麼開心過。
那麼,“如果砍人魔是葛妃甲的話,樹會怎麼做呢?”未央一直想啊想啊,怎麼也想不明白,終於在晚自修結束後,未央決定把事情問清楚。
樹看着未央坐在自己座位前面的空位子上,毫不經意地回答:“砍人魔不一定是葛妃甲吧,應該不是她。”
未央再次確認:“樹真的這麼確定嗎?”要是是的話怎麼辦呢?
不過樹也只能模棱兩口地回答:“氣息吧,葛妃甲是特別的人沒錯,妃甲的生存着的意識更低纔是。”這是樹對妃甲特有的理解,雖然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
未央聽着不解:“這是什麼?”
樹自信地解釋:“就比如說對身邊的人際無感覺,發生什麼事都覺得無所謂,這跟我們在地牢裡遇到的砍人魔有點不一樣。”
但是,校長那裡也有證據證明砍人魔是葛妃甲,未央告訴樹:“葛妃甲患過精神病,失去活着的真實感。”
樹聽到關於妃甲的這個信息,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原來是這樣啊!”腦子一下子通了,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覺,“我說過這女人很危險的,不過是說以後,現在的她只是無止休地在自我設置的牢籠裡掙扎,彷徨,而且,現在的她是不會捨得擺脫這種彷徨的痛苦的,直到失去這顆心爲止。”
樹看着未央一時消化不了,還沉浸在剛纔的問題當中,就乘機整理完了書包,拍拍未央的肩膀,“走吧。”
在回到兩人同住的單身公寓路上,樹看着未央一直低頭思考東西,也就跟着氣氛沒說什麼話,欣賞着一路的風景,貫穿這個市中心的河旁的綠化樹叢中有三四個混混模樣的人在策劃某些問題的樣子,躲在幾棵大樹後面,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樹看個一眼,便把他們拋在身後繼續朝着柏油路的前方走去。
回到家中,樹立馬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穿着淡淡灰色的鬆垮睡衣,袒露的胸膛可以看出少年有經常鍛鍊身體的良好習慣,髮梢還帶着點水滴,剛出浴的居家打扮,性感而男人味十足。
樹發現未央還是呆呆的模樣坐在沙發上,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洗個澡就去睡了吧,都10點多了。”
“嗯。”聽到樹的聲音,未央回過神來,眼神還有些呆滯地打量着眼前的樹,樹比自己想象中的,對事情瞭解得更透徹,其實樹早就有好好地想過這個問題了吧。
未央擰了擰眉頭,打了個哈欠站起身,看着對面黑色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開始頭腦一片空白。
夜晚。
幽暗的燈光藏在樹裡,地面上黑色的斑駁樹影,空顯了幾分詭異。
少女男孩子氣十足地在河邊的公路上走着,這樣安靜的道路,雖然給人無拘束的自由,但河旁的綠化樹林,在黑夜下總是帶給人心神不寧的恐懼,少女卻像個無知的孩童般,天真的張望着周邊的一切。
綠化帶上的幾棵大樹後面的三四個人影,吸引少女踏開了步子,往靠他們的路邊走去,卻沒有離開柏油路面。
少女灑脫的聲音隨意地搭話:“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大半夜的,蚊子又多,快點散了吧。”
風吹少女的及肩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