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的課很輕鬆,樹和未央總會去科學館前面的大草坪上休息。
“妃甲”未央愣愣地看着遠處躺着大草坪上的妃甲,“她怎麼?”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樹。
“她怎麼會在那裡吧。”樹補充了未央的問題。
未央使勁地點頭,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的?”
樹手指在未央胸口,淡然一笑,“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未央:“••••••”
樹一把圈過略矮了自己一些的未央,“因爲我們是好基友嘛”。
未央白了不正經的樹一眼,“這是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的嗎?”
樹一副理所當然地點頭,“你看我們都同牀共眠了”。
“那只是房間小,放不下第二張牀而已。”未央道出事實,“還有,你到底什麼時候搬出我的房子啊!”
樹不說話扮啞巴,心裡想着賴到能賴爲止,而且按照未央的性格,他也不忍心把自己趕出去吧。
未央重申私有權,“那是我父母買給我當單身住房的”。
樹哈哈大笑,“我們之間還分什麼你我啊”。
“你真的不回去嗎?他會生氣的吧!”未央提出了那個人。
樹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啊,已經生氣了吧”。
未央勸說:“怎麼說他也是你法律上承認的親人吧”。
樹不滿,“既然都不理我,幹嘛還要收養我啊!完全不理解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明明非親非故的”。
未央溫和地笑着,“既然非親非故,那就是個好人,也許不忍心那個時候禾樹這個小孩子會變成了孤兒吧”。
“我又不需要同情!”樹憤怒地回答,但是離妃甲越走越近了,樹說話的聲音也壓低了。
未央原以爲樹會跟妃甲打個招呼的,而樹卻只是當沒看見走了過去。
“這樣沒關係嗎?”未央擔憂地問。
樹揮揮手,“沒關係,反正打了招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步往前面走去。
未央無奈地也跟上樹的腳步,忍不住回頭看了妃甲一眼,少女愜意地躺着,好像很安心地體驗着普通的日常。
這種違和感是怎麼回事呢?未央疑惑。
“她••••••”未央露出了嚴峻的表情。
“恩啊”樹湊近未央的耳邊,“她的第二個人格開始出現了”。
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未央聽得皺起了眉。
樹瞧見未央滿臉的擔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緊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未央並沒有因此而好受些,“也就是她能自說自話了,像精神病患者一樣的症狀”。
樹若有所思地直直盯着地面,傷感地說:“是啊,不會孤單了呢”。
“樹”未央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你還是回趟家吧”。
樹用手指重重地在未央額頭上一彈,強裝開心地說:“我每天都回家啊,未央的家就是我的家”。
“疼”未央知道樹的堅持,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夜。
“疼•••••疼••••••疼••••••”少女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拿着板手的手,眼裡滿是悲愴。
對方被少女剛剛的攻擊嚇得扭曲着臉慌忙倒退。
“疼”少女呼疼的聲音乍聽之下還以爲是在向對方求救。
“別過來啊”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恐懼到了極點,一邊破口大罵:“瘋女人,你真個瘋婆子啊,給我死遠點啊!”少年整個人都快被這怪異的氣氛逼瘋了。
被罵粗口,少女稍稍怔住了,擡起低垂的眼,輕啓薄脣:“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有問題了,所以樹見了我也不叫我了”。
“樹是誰?”即使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少年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一個我以爲是瞭解我的人,可是他好像最近越來越討厭我了,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以前他見了我就逗我笑的,最近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以爲我聽不出那話裡的諷刺意味嗎?!”少女說着哭得更厲害了。
“誰都不喜歡你這個變態的女人的!”少年絲毫不對這張哭泣的臉有所憐憫,還不忘挖苦她。
“不是!”少女睜大眼睛,拼命地搖晃着頭,“我明明沒有傷害他,也沒有傷害他最重要的人,爲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你這麼不正常,那個叫樹的人當然不可能喜歡你的好哇!”少年搖晃着身子站起來,試圖逃跑。
少女終於明白過來,雙眼明亮有神了,“對了,我太不正常了,所以殺了你我就會變好了。”勾起嘴角露出殘酷的笑。
頓時血色四濺,正好駛過的汽車也沾染了不少紅色。
少年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液體開始從他周圍流動開來。
此時。
黑暗的樹上跳下一個小小的人影,“一個夠了吧,可以回去了”。
妃甲依舊默不做聲地看着瀰漫開來的血色。
“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對樹來說,不止未央,你也很重要的。”綺莉平和的聲音緩緩說道。
滿頭大汗跑到現場的樹和未央,只看到了站在屍體身旁的綺莉。
樹邊喘着氣問:“誰幹的?你看到了嗎?”
未央也認真地看着綺莉。
“是她乾的。”綺莉盯着血泊中停止呼吸的少年,樹應該知道“她”指的是誰,“樹,你打算怎麼做?”
樹沒有理她,衝向馬路的對面越跑越遠,他現在腦子裡很亂,完了,這次學生會是不會放過葛妃甲了。
樹走了,綺莉只好問未央:“你是會長吧,這件事會怎麼處理?”
“死的人是一中的學生,不管是從道義上,還是規定上,只能公平處理。”未央發着顫音回答,“綺莉,樹要怎麼辦?妃甲要是死了,他會很傷心的”。
“你覺得樹會傷心,但是,我覺得,葛妃甲成爲了第二個砍人魔,樹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的吧,像要殺我姐姐一樣,他真的有看上去那麼有情有義嗎?”綺莉以旁觀者的視角,樹和未央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未央怔怔地看着綺莉,“樹跟妃甲交往是認真的,當然會難過,他很重情義,我是他關係最親近的人,我知道他掩藏的真實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