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樹和未央走出教室,來到了科學樓前面的大草坪上,樹隨便地坐在草地上,周圍是一片綠色,清爽的微風吹動着草坪,泛起陣陣浪潮,樹雙手抱着頭,閒適地躺在草地上,感到無邊的睡意和疲憊感襲來,樹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未央則坐在了離樹就幾步之距的長椅上,轉過來趴在長椅的靠背上,對樹囑咐道:“樹,你可別睡過去了啊,再過半個小時就要上課了。”
樹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轉過身背對着未央側躺着,過了幾分鐘,又覺得受力不舒服改成了平躺的姿勢,身子大面積地貼着清涼的草地,頭頂燦爛的陽光透過稠密的葉子灑落下來,形成點點光斑,樹閉上眼睛,放鬆了身心,倦意使他的腦子有點發沉。
然而並沒有真的失去意識,朦朦朧朧中,樹警覺地聽到草地上發出輕微的腳步聲,慵懶地睜開一隻眼睛,眯着看向聲源處,一雙穿着黑色絲襪的修長的細腿邁向他走來。
樹的眼睛不自覺地往上擡去,看清了這個默默走過來的人影是葛妃甲的時候,樹的整個人都不可置信地一驚,隨即立馬尷尬地別過臉,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剛剛對這雙完美修長的腿,產生了情不自禁的衝動。
“禾樹。”少女特有的沙啞嗓音在頭頂響起。
“嗯?”樹帶着重重的鼻音應道,回過頭去,看到妃甲那櫻桃紅的小嘴微微開啓,精緻可愛的臉上平靜如水,淡淡地說:“這裡真舒服啊。”
樹雙手撐着草地坐了起來,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這句話的特別的用意。
妃甲也同樣看着他,一直是清冷的眼神突然柔和起來,“這裡真是一個休息的好地方!”說着坐在了樹的身邊,及膝的裙子自然往上縮,露出了大腿的部位。
樹往兩腿之間那裡多看了幾眼,好想伸出手去撩開她的裙襬,隔着絲襪撫摸她的大腿內側,妄想中被少女突如其來的一句“樹經常來這裡嗎?”驚得收回了半伸出的手。
樹重新躺在了地上,“嗯,我和未央都很喜歡這裡,偷個懶什麼的。”
樹從她的身後看着她純淨的側臉,距離上次妃甲的強大暗黑的意識泉的出現,已經一個星期左後了,她會說這裡舒服,就說明她還沒有失去感知的能力,也許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她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去除了莫名的疑慮,樹發自內心地笑開了。
風中時不時飄來縷縷混合花香,樹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妃甲,正這樣靜靜地坐在陽光明媚的草地上,少女有着清純稚嫩的臉蛋,飽滿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樹怔怔地看着她有些入神。
眼前的女孩動了動,躺了下來,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心裡微妙的想法,馬上理智地告誡自己,面前這個女孩並非池中之物,必須斷絕了自己沒必要的想法,撇過頭轉向另一邊。
妃甲仍舊是一副毫無知覺的樣子,規規矩矩地躺直在草地上,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外表看上去像是在閉眼休息。
與此同時,在科學樓三層的走廊上,化學老師顏平和李娜正站在一起看着向面前草坪上的三個人。
其實他們是從妃甲走到樹的身邊時,就已經在看了,兩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到現在,直到看到樹和妃甲都平靜地躺下了。
李娜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她本來是要和顏平去做一個演講的,正好看到樹和未央在樓下面,想着反正還早,就停下腳步稍微看了一下,沒想到妃甲走了過去,這下引起她的興趣了。
不過現在看上去他們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看來比自己想象當中的和平相處得多了,李娜一開口就是桀驁不馴的語調,微微訓斥:“都上課,這幾個學生打算逃課吶。”
上課鈴聲可是在5分鐘前就響起過了,只是被那三個學生無視得很徹底啊!她還要去做演講,不能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轉身踏開腳步。
顏平也同樣跟上了李娜的步伐,一直保持着陰鬱的臉,感嘆着壞笑起來,病態地說道:“無視校規,這三個人也夠自由的,啊,看吶,多麼鮮明的三色啊,新的輪軸開始在轉了,現在,快點拉開這個世紀初的表演的帷幕吧!”說着目光依然注視着大草坪上的三人。
草地上的三人,依然是自顧自地沉默着,任思緒自由飛翔。
過了幾分鐘,坐在旁邊的長條木椅上的未央,轉過身子對着他們,提出了一個日常問題,讓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妃甲最近學習怎麼樣?”
妃甲標準的姿勢平躺在地上,輕聲迴應:“馬馬虎虎。”
未央聽妃甲說馬馬虎虎,就認定了她是謙虛,抱怨地說:“妃甲學習還不錯的吧,不過像樹這樣明明只是吃吃零食,說說笑笑,也沒見他怎麼用功,成績卻非常好,真是讓人覺得不甘心啊。”
樹對未央那充滿了怨恨不滿的話語,可是全都聽在了耳朵裡,心想我可是有用心在做作業的啊!
“嗯。”少女的聲音總是輕輕的,雖然您回答了嗯,但是這不代表自己的意見,只是隨聲附和而已。
未央自然是不明白,溫柔地笑着說:“但是我覺得妃甲用心的話,可以超過樹的。”
妃甲不自信地細聲否認:“我不行的。”
“怎麼不行?!我看得出你的天賦!”未央起勁地說着。
樹聽着妃甲自卑的回答,輕笑一聲,順着未央的話,爽朗地說:“我覺得行啊,初中的時候,妃甲和我的成績是不相上下的,妃甲也是個認真的好學生是吧。”
未央聽到樹的認同感,語氣更加堅定地對妃甲說:“你看樹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行的。”
樹側着身子,看着躺在身邊的妃甲,空氣中充滿的真誠友好的熱情渲染了少女,妃甲也側過身子面色有些動容地看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