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未央的不安,樹當然不知道,不過他或多或少也察覺到了最近幾天,未央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想着反正青春期都有着各種各樣的煩惱,等過幾天想通了走出來就行了,於是也沒怎麼在意。
在其它教學樓考好了下午的一門期末考試,樹和未央剛一出來,發現傾盆大雨根本讓人沒有跨出去的勇氣。
於是沒帶傘的兩人,就這樣在門口傻傻地站了一會兒,雖然考試結束待會還有晚自習,不過樹他們也只能等雨停了,不能總是站着,就來到了這棟教學樓裡面的一個無人使用的教室,這個教室他們平時也會難得過來。
樹看着這幾日未央恍恍惚惚的神情,忽然起了興致剛想問他,“未央你最近怎麼了?”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就被和緩而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
樹擡頭看到沒口探出一個頭,掛着一張千年不變的笑臉,走了進來,來的人正是學生會副會長董屹。
“不在學生會議室,我就想助理和會長一定是藏在兩人的秘密基地了。”一直不改的溫和笑臉,董屹曖昧地看着兩人,但又似乎對此根本不感興趣。
樹硬邦邦地說道:“副會長怎麼對我們的行蹤有興趣。”
“我當然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咯,只是,關於學生會特別能力者的事情,尤其是關於會長,暗黑之王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被人這麼誤會,想必會長一定很困擾吧。”掛着一副類似於真誠的微笑。
樹看來極其虛僞,煩躁地皺起眉頭,“不用多管閒事,未央的安全我會負責的。”說着半轉過身體,將未央整個人都擋在自己後面。
董屹輕笑出聲,“會長是大家的會長,禾樹,你這是在結小團體嗎?”
樹“嘖”了一聲,“你在莫名其妙地說什麼?!”
“誒?!要分派別嗎?別這樣做喲!”清爽好聽的嗓音從門口處傳來,走向他們這邊,“明明纔不到二十人組成的學生會團體,會四分五裂的哦!”說着少年難以掩飾地露出悲傷的表情。
“左臣,我正在勸說禾樹,不過他根本聽不見別人的良言。”董屹苦惱地看着左臣。
未央忽然開口問道:“左臣,你和副會長一起過來的嗎?”
少年還在爲朋友間的不和而生氣中,彆扭地不想理未央的問題。
樹看着這個場景,憤怒地一把揪起董屹的衣領口,語氣不和善地說道:“你還真是會拉人下水啊!”
沒想到這句沒禮貌的話到激起了左臣的反應,“樹怎麼可以這麼說!要是誰破壞了本來就不怎麼親近的成員關係,我••••••”左臣沒能說出威脅的話,但他心裡很清楚,他不能看着十幾個的小團體再分割成幾個小團體的事情發生,大家其樂融融地在一起更好不是?!
樹倒是對於本來就一盤散沙的學生會成員之間的關係,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爲了不讓左臣被董屹給利用了,就認真地解釋道:“左臣,我不是這個意思!”
樹絕對不會讓董屹涉足未央的事情的,直覺告訴他,董屹這個人肯定沒安好心,會做出傷害未央的事情的,而且他本人也是做事的意圖總是不明,根本不知道他會搞什麼鬼,所以必須提防。
樹卻無法把真實的想法告訴這位單純直爽的少年,何況他們還是青梅竹馬,告訴了他,也許他會毫無保留地告訴董屹,“左臣,你看,我和未央也不會說些不好聽的話疏離大家,針對大家,是這樣吧,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保證。”
聽完樹的解釋,左臣也平靜了許多,不過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們可別欺負董屹哦。”
樹表示明白了左臣的所言,心裡卻想着,什麼欺負董屹啊,是他好端端來找自己的茬的吧,再說你也不看看董屹是那種好欺負的男人嗎?!就以他的保護者自居了。
雖然解釋到底,纔可能會得到公正的對待,這個樹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在當事人董屹在場的情況下,自己也不能多說什麼了,就算不在場,這種話可只能自己在內心腹誹。
終於樹熬到了董屹走的時候了,只是董屹在走的時候,輕描淡寫地嘀咕了一句“我果然。”什麼的。
樹沒聽清他講的是什麼,不過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沒想到對上了左臣的眼。
左臣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果然?”
樹立馬笑臉相對,保持着微笑送走了董屹和左臣離開這個無人使用的廢棄教室。
一轉臉,馬上換上了死氣沉沉的表情,要知道剛剛裝得有多辛苦啊!董屹這人還利用起人心來了,別以爲就你會玩弄人心,樹恨恨地想到。
天空開始略微明亮起來,宣告着冬天的大暴雨快接近尾聲了,“未央,我們快走吧。”
未央叫喚了一聲“樹。”
“嗯?”樹回頭疑惑地看着他,難道是要自動坦白這些天奇怪的真相了嗎?
卻聽到了未央說出了那句,“我面對董屹就無法保持平靜。”的話,聲音裡還夾雜着恐懼。
樹走回未央的身邊,安慰道:“那傢伙不用在意也沒有關係的,也許只是人本身就散發的氣息有些可怕而已。”
“嗯”未央應道,其實他害怕董屹,看到他就有一種死亡的恐懼,他就是一副掌控別人命運的樣子,可是爲了不想讓樹爲自己擔心,未央還是好好地應了一聲。
其實樹也不是不知道未央的性子,他面上表現着未央你理解就好,心裡卻發恨地想着,董屹要是敢對未央做出什麼事情來,他鐵定不會放過他的。
這次的挑釁,爲了考試就先忍着了。
漸漸聽不到雨聲了,樹從門的縫隙中往外看,還有少許的雨落在地面上,不過這點小雨,直接衝到他們的那幢教學樓是沒有問題的,天空有些藍暗,樹想着也只能亮到這種了吧,時間已經很晚了,再過不久就要開始夜自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