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鼠看了一眼周圍,特別能力者能夠感受到特別能力者的力量的爆發,“這裡殺你,很多人都能感受到的吧?!”
妃甲淡淡地迴應說:“你說學生會的成員的話,他們現在已經走了。”
“那就沒人來救你了。”海鼠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還有眼裡的那一絲嗜血,也同樣沒有逃過妃甲的眼睛,“啊••••••啊••••••”沉悶的痛苦聲不斷從妃甲的嘴裡發出。
開始萌生力量的妃甲,不停地在空氣中散發着難以壓抑的痛苦的意念,皮膚上鮮明的疼痛,骨骼的疼痛,全部都像是要了她的命。
海鼠露出了輕蔑的笑,“站不起來了嗎?”
妃甲倒了地上,努力擡起頭看向海鼠,嗯,站不起來了,因爲,使我站不起來的,是身體的疼痛啊!
當妃甲的疼痛意識散發出去的時候,羅柚已經在黑暗包圍下看到了頭破血流,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的葛妃甲,自從上次被那個變態化學老師顏平傷害過之後,妃甲的痛覺神經好像變得更加敏感了。
“你哭得好厲害。”羅柚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妃甲。
海鼠一看是羅柚,伸出手,友好地示意,“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見面了,我們的新鄰居。”
羅柚擡起頭來,“我們不是鄰居吧,你們在四樓,我在三樓,亂套近乎可不好啊。”
海鼠毫無錯意地點頭,繼而又笑道,“同一個小區的能一天見到兩次,更是緣分啊!”
羅柚燦爛地笑了,“緣分啊,原來是緣分,那牽線的一定是葛妃甲了!”再次低頭看向妃甲的時候,發現她的嘴裡在不停地念着:“痛啊,好痛啊,身體好痛,頭好痛啊”之類的。
羅柚可以肯定妃甲一定是很痛很痛了,痛到眼淚都止不住地往外流了。
但是,“果然什麼感覺都沒有,面前這個人再怎麼可憐,我也不會有任何同情心的。”羅柚感嘆着仰頭望天。
“哼”海鼠輕蔑的一笑,“你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我和你一樣,殺人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但是,我是有心的。”羅柚用手指指着自己,語氣裡有些緊張。
“那種東西,我以前也想要留住的,但是••••••”海鼠說着低頭沉思片刻,空洞的眼神,憂鬱地說:“沒有用的,後來我發現了,心靈是不需要的,人類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自於本能。”
海鼠看着羅柚,“我剛說過了吧,你跟我很像的,所以我懂你,你的罪,別人無法理解的,無法原諒的你的殺人行爲,在我看來沒有任何的錯,如果殺人不會帶來負罪的痛苦,那麼就沒關係了。”
羅柚否認,“我殺人,和普通人殺人是不一樣的。”
“也有會因爲殺人感到興奮的人”男孩表示認同,“殺人狂魔的殺人目的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羅柚抱歉地搖搖頭,“這種事情我已經不會想了。”
“那你以前是怎麼想的?”海鼠退一步問。
“記不起來了。”羅柚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這樣啊,那我們開始吧。”海鼠提議道。
“嗯,等一下。”羅柚說着,過去抱住妃甲的身體,妃甲的一隻眼睛進了血,一直緊閉着無法睜開,圈着抖得厲害的小學妹,羅柚無奈於妃甲是越加怕痛了,輕柔地把她放在舒服的草地上,“你真是夠丟人的。”
羅柚轉過身子,背對着妃甲,換上了無比兇殘的表情,眼底流光閃現,她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海鼠的手臂,平時手上有刀早就砍下去了,可是現手頭並沒有武器,反而被近在咫尺的海鼠先一步刺穿了肚子,鮮紅的血液滾滾不斷地流出來。
羅柚低頭看着傷口,“沒有感覺。”
海鼠不明地看着羅柚,“嗯?”
羅柚解釋說:“砍人,或者被砍都沒有任何感覺。”
海鼠拔出羅柚體內的白刀子,靜靜地站在妃甲的身旁,“我已經不太能感覺到疼痛了,什麼程度的傷會死呢?還是說我已經對疼痛忍受習慣了,我經常對我的身體感到害怕。這副明明是肉體,爲什麼總是像機械一樣行走?”迷惑地看着肚子周圍染紅的衣服。
“也許我正在向妃甲走近吧,這個女孩能瞭解生命的意義嗎?她有想過這個問題嗎?”羅柚自嘲地一笑,“不,我在想什麼呢?她應該連生命都無法準確地感知到,總覺得這樣的她,好美麗。”
海鼠同意,“我也覺得那個姐姐很漂亮,小孩子是不會喜歡單調的白色的。”
羅柚有些動容地說:“被紅色吸引的人還有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的確也曾本能地追求過鮮豔的顏色,不過就算是現在,我也不是喜歡白色的人。”
“但即使喜歡紅色的我們,所追求的並不是死亡。”海鼠在羅柚面前袒露心聲。
“說起來,我是什麼時候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羅柚努力地回想着,“我和妃甲是不同的。”
“但是導致的結果說不定是一樣的。”海鼠認爲妃甲會和羅柚一樣成爲砍人魔。
羅柚以爲海鼠說的是最後的命運,“我並不悲觀,但是她內心很快就會崩潰了。”
海鼠知道羅柚是誤會了,解釋:“不,我說的是你平時常做的事,她也有這種衝動吧。”海鼠可以斷定葛妃甲會成爲砍人魔。
羅柚並不這樣認爲,“她不會這麼做的,她自己是如此被痛苦折磨着,也能體會到別人的苦難。”殺人的人都是不懂得心疼別人的人。
海鼠提醒道:“你想想你和她力量起源的相似點吧。”
羅柚似乎是有點明白了,“都是關於生死的人格偏差。”不再理會海鼠,走到早就痛得昏迷了的妃甲身邊,自己身上還有紅色不斷映出,只要不會死,流點血是沒關係的,羅柚拖着比自己還高了幾釐米的妃甲朝着不遠處的人民醫院走去。
殺人或者是被殺,活着或者是死亡,自己和這個少女會不會就這樣從此相吸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