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容妃看着獨孤瑾,就算這女人是在對自己善意的笑着,這心中卻還是很慌亂,也只對獨孤瑾靈笑了笑說想起來有些事,先回去了。
她獨孤瑾靈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自然是放走了這個容妃,冷笑的看着她可笑的步伐,就像是身後有什麼人在追殺她一般。真的有嗎?有,那不過是她的內心在作孽。
“姐姐,你當真就這麼放走了她?”容妃的窘相,一直在獨孤瑾靈身旁的兩個小丫頭自然也是看到了,在她們看來這容妃的確是可笑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本宮可不想這麼一個不入眼之人就擾了本宮的用膳時間,說不準看着她的模樣本宮還真的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這也不過是皇貴妃手下的一條狗,其實不用在意,說不定將這容妃解決了接着又來了個柳妃、葵妃呢?”獨孤瑾靈努了努嘴,接着拿起筷子準備用膳。
兩個小丫頭依舊面面相覷,雖是聽懂了獨孤瑾靈剛纔話中的意思,只是感覺這個姐姐與之前稍稍有些不同了。至少已經不是初見的模樣了。
就算事情變成了這樣,兩個小丫頭也只能每日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算有人要傷了獨孤瑾靈都一定要過了她們這關再說。當然,若是提起了南玄的那件事,兩個小丫頭只能說是意外,意外中的意外!
獨孤瑾靈很享受在早朝時那些人看着她有些怪異的眼神,因爲他們的眼神中大多都是恐懼以及敬畏,一個女人在官場上能夠感覺到這樣的目光投來,在獨孤瑾靈看來這可是一件此前都未曾發生過的事情。
“讓你歇息幾天再來,你也不聽,難道你不知道穆丞相前日剛回鄉嗎?”南宮辰在一旁小聲的對獨孤瑾靈抱怨道。在南宮辰看來,這個女人就是胡鬧,憑着你自己的能力在他們所有人面前亂來!
“唉,既然南宮丞相也知道這穆丞相已經告老還鄉了,我若是還在宮中歇息這心中也是放不下啊!要知道,這每一天我可是心中牽掛着的可都是國家大事,”獨孤瑾靈側過臉看了一眼南宮辰之後,又惋惜一般的嘆了口氣,“這朝服穿在身上一日,就有一日放不下國家百姓!”
看着獨孤瑾靈的樣子,南宮辰最終選擇沉默,他明白自己是怎麼都不可能說得贏眼前的這個女人。
坐在龍椅上的他看了一眼剛纔還在談話的兩名丞相,接着也還是有氣無力的說道:“衆位愛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說完還很是不負責的打了個哈欠。
獨孤瑾靈看到左丘鴻淵這麼個狀態,很是不滿的蹙起眉,似乎左丘鴻淵這樣是對不起她獨孤瑾靈一般。不過現在這男人的狀態似乎也的確是對不起,獨孤瑾靈一個女人來到這個官場是爲了什麼?她一個女人家家本就應該在後宮中,在那羣女人之間周旋。可是現在呢?從後宮挺身來到官場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了。
“南宮丞相,難道皇上前幾日早朝也是這麼一個狀態嗎?”
聽到獨孤瑾靈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南宮辰倒是感覺有些
驚奇:“嗯,難道皇上這樣不正常嗎?大概是獨孤丞相太久沒有來這了,從獨孤丞相突然離開的第二天起皇上就是這樣,也沒什麼好驚奇的了。”
半響南宮辰都沒有聽到獨孤瑾靈說什麼,轉過頭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之後他便也有些後悔將真相告訴獨孤瑾靈了。這美人的俊臉已是讓南宮辰感覺冷得六親不認,且完全預想不到接下來這美人的矛頭會指向誰。
畢竟這幾日這些大臣也聽從了響應,不再是雞毛蒜皮的事都上奏給左丘鴻淵,能自己解決的自然是要去努力解決,而且還要解決好。所以,就在各位大臣準備退朝的時候,那整日除了練兵也別無他事的趙將軍再次站了出來,抱拳對左丘鴻淵道:“皇上,臣有一事不理解!”
看到又是這惹事的趙將軍,那左丘鴻淵看着他也有些心煩,但既然有事也不能不理會。對那趙將軍揮了揮手:“只管說罷!”
“臣始終不明白,自古以來女人雖懂得琴棋書畫是好事,偶爾吟詩作對也的確是她們的閒情雅緻。只是這女人若是懂得些政事,是否就不大好了?”說着趙將軍挑釁的看着獨孤瑾靈,繼續道,“不知後宮不得干政這句話瑾妃娘娘是否心知肚明?”
上一刻還是冷着臉的獨孤瑾靈,現在卻笑着對趙將軍說道:“那麼,若是有那麼一羣與皇上一起爲國事擔憂的大臣,倒還不如有一個略知國事的女子在皇上身邊左右。當然,本相所說的這句話自然是沒有針對大家,”她心中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大臣們的騷動她自然也是看到了,“本相雖然前些日子因身體不適未能上朝,但對於這國事也還是清楚。當然,大家都在做什麼本相也還是知道的。”
其實根本就是左丘澈安排的人觀察那些大臣,接着將這些消息告訴藍琪和翠兒,兩個小丫頭再將這些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訴獨孤瑾靈。
你若要這天下,我願爲你征戰。這句話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失效,所以說獨孤瑾靈這個女人不是執意想要靠自己獲得這天下,說不定她早已坐擁天下。
至於在聽到獨孤瑾靈所說的這些話之後,趙將軍只感覺有些難爲,面部也開始不是那麼自然:“你一個女人懂得什麼是天下?口口聲聲的說是爲了這個皇上,誰知道你的心中在想什麼?”他咆哮着,憤怒着,所有人都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着趙將軍。
那女人在這朝廷之上依舊遊刃有餘,一臉媚笑的看着趙將軍:“哦?這句話從趙將軍的口中說出來的確是讓人吃驚,什麼是天下?難道這個問題不是應該你問問你自己嗎?要知道,這個問題在自己都沒有明白之前,莫問他人,因爲你沒有資格!”
那脣紅齒白之間說出的是這樣的話,不管怎樣都讓其他人對這女人側目,都有了新的看法。這是一個他們眼中來自後宮的女人嗎?當然是了,只是這女人卻與那些女人大不相同罷了。
堂堂君王也不說一句話,嘴角帶有一絲淺笑,看着這下面所發生的事情。自己的愛
妃與沙場飛將趙將軍的口水戰,有趣,的確是有趣,這可是一直沉寂的金鑾殿再次掀起的一場大戰。
只不過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這場戰役一定是那獨孤瑾靈勝。
趙將軍的面部開始有些僵硬,只是後來卻也振作起來一般:“難道獨孤丞相就有資格問本將軍什麼是天下嗎?”
“哦?剛纔本相似乎聽到了有人說,這女人就應該會些琴棋書畫就好了,再不一般點就是喜好吟詩作賦。而且之前在這朝廷上也有人說過,女人是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應當在家相夫教子。這說出去的話可謂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現在,趙將軍突然問我這個女人什麼是天下?是不是,”獨孤瑾靈看着趙將軍笑的更加燦爛,“有些不妥?”
此刻的趙將軍握緊拳頭,額頭也開始爆青筋,身體開始顫抖着。這一拳所有人都明白,就算他再怎麼想也是揮不出去的。
“趙將軍,朕看你的身體有些不適,若是沒什麼事了就先回去吧!不然氣壞了身子,到時候需要你的時候卻還要你帶病上戰場,這樣有些不好吧?”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左丘鴻淵也知道應該制止這兩個人可笑的行爲了。
揮不出去的拳頭也只好鬆開,長長地舒一口氣,答應了一聲自然也就離開了金鑾殿。他走出去時沒有一個人看向他,大家都死死的盯着前方,似乎有什麼精彩的事物怕錯過了一般。
就連小孩心中都明白,暫時敵國是不會來擾亂他們的生活,這樣的情況從左丘鴻淵登基以來就是如此。至於這趙將軍“沙場飛將”的稱號,不知道的人的確是認爲這趙將軍在沙場之上英勇無敵,殺敵無數;但這世上永遠還是有知道真相的人,這稱號的確是有,從開始到現在都應當是屬於趙老將軍,而並非趙將軍,只是這趙將軍在趙老將軍離世過來直接坐上了這將軍的位置。
大家的印象之中那沙場飛將還是在世,卻不知真正的飛將早已仙逝。
過後,的確是有些事情需要左丘鴻淵處理一番,於是這個早朝還是非常順利的結束。至少除了那趙將軍之外,許多人對於獨孤瑾靈的返回感覺到慶幸。
在議事殿內,兩人也不急着批閱奏摺,南宮辰讓獨孤瑾靈陪他下盤棋。
獨孤瑾靈在看到棋盤之後,發現還有些棋子,是一盤尚未下完的棋,她沒多想,伸手拿起棋子就是準備將棋盤上的那些棋子都放回去。
“誒!別動,我們就繼續下這盤棋!”南宮辰趕緊攔住了獨孤瑾靈,搶過她手中的那枚棋子,放回了棋盤之上。
重新看了一眼這盤棋,獨孤瑾靈也沒有多問什麼,點了點頭。
“其實從一開始都是穆丞相贏,只是他贏了你這麼長時間,他老人家也是個好勝之人,最後卻留下這未了之局。”獨孤瑾靈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其實她自己也非常驚奇自己居然會說這樣的話來。
“大概吧!其實後來我嘗試了很多遍,無論怎麼樣都是他老人家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