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身前的桌子霎那間化爲碎片灑落地上,聽着身後傳來的噼裡啪啦的聲響,河馬寒宇胸口一緊,但依然背對着綱手,冷漠地道:“綱手大人說笑了,就憑眼前的這些人,還不足以將我如何。或許,綱手大人、自來也大人和三代大人一起動手,纔有資格說什麼殺死我的話吧!”
“你——”,綱手沒想到河馬寒宇會這樣跟她說話,臉色頓時憋成豬肝色,有些急怒攻心了。
河馬寒宇也知綱手此刻的心情必定十分的難受,但是,他做出了決定,就算是錯的,他也會走下去,這個時候只能繼續狠心下去了。
“這個世界,實力纔是一切,那些無能的人因爲忌妒,總想將有能力的人毀滅在幼苗狀態,但他們不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是扼殺不了的。”
這話已經不是暗示,而是很明白的指責有些人嫉妒他的實力,想將他毀滅,這絕對是誅心之言,而矛頭指向的是包括三代在內的整個木葉高層。
“鹿丸,老師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木葉有什麼人要對老師不利嗎?”秋道丁次一邊往嘴裡塞着土豆片,一邊不解的問道。
奈良鹿丸靠着最後面的牆邊,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答道:“嗯?也許吧!”雖然他多少聽到一些關於河馬寒宇的事情,但很多話,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忍者能夠說,很多事也不是他們能夠干涉的。
不知火玄間嘴裡叼着一根牙籤,站在阿斯瑪的身邊,跟那些後來成長起來的後輩不一樣,他們對河馬寒宇的認識更深一些,就算被河馬寒宇言語刺激到了,也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如非必要,他們還是不願意同河馬寒宇戰鬥。
這不僅僅是因爲以前那段同學的情分,更因爲這些年來,他們這些人親眼看到了河馬寒宇爲木葉所做的一切,多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說實話,木葉走到今天,也確實顯示出了很多的問題,棋木朔茂在出事前就曾經頒佈了一些命令,準備對木葉的忍者隊伍進行整頓,遺憾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實現這個目標,就死在了敵人的陰謀之下。
阿斯瑪的手握緊了一點,他在心中期盼着河馬寒宇不要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否則,他真的不得不對他動手了。
可惜,河馬寒宇註定是要讓他失望的。
“我想,該交待的我也都交代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河馬寒宇在大庭廣衆下伸了伸懶腰,那臉上反覆寫着八個字“我很困,別來煩我”。渾然未覺四周射來的那些有如實質般的殺人眼神,但是這樣的眼神對河馬寒宇而言,來再多也沒用,大概只會讓他更加的睏乏吧!
沒新意,如果這眼神能殺人,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N多回了。
“大膽”。
“放肆”。
兩聲喝斥先後傳來,一個自然是此刻坐在主審位置的日向日足,另一個,河馬寒宇更加的熟悉,正是五代火影綱手大人。
日向日足側頭看着怒火沖天的綱手,乖乖地閉嘴了,低目垂眉,屏氣凝神,如一尊金剛端坐上方,不爲外物所動。跟綱手一樣,他也被河馬寒宇的囂張態度給激怒了,但綱手的一聲喝斥,卻將他從忿怒中拖了回來。
今天的情形實在是透着詭異,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河馬寒宇請他當這個審判長究竟是什麼意思?而且,作爲原告的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以他們二人一貫的守時和嚴於律己,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而且,那三位大佬到現在還沒有表明他們的態度,這個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明智,也算是他對綱手強行插手的無聲抗議吧!
“不論是因爲什麼原因,你屠殺村人就是你的錯,如果真的是他們對河馬智子和棋木凌也動手在先,你大可以告訴三代大人,三代大人自然會替你主持公道,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綱手無法忍受河馬寒宇的狡辯,也許河馬寒宇有他的理由,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河馬寒宇風淡雲清的態度,給人一種無視生命的感覺。
“那綱手大人準備如何?”河馬寒宇猛然轉身,冷笑着看着綱手,問道:“該不會是要處死我,爲那些人償命吧?”
“寒宇——”,自來也終於忍不住拍着桌子站了起來,語氣中對河馬寒宇的態度透着濃濃的不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河馬寒宇與綱手之間的關係,所以他很清楚,河馬寒宇的一句話給綱手造成的傷害,遠比敵人砍她一刀要痛得多。
河馬寒宇和綱手在他心目中都是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的朋友,他不想也不忍看到他們之間互相傷害,下一刻,自來也已經閃現在河馬寒宇的身邊了,低聲叱責道:“你瘋了嗎?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河馬寒宇緩緩地搖了搖頭,毫不退讓的迎上自來也咄咄逼人的目光,道:“我沒瘋,只是退讓是會讓人養成習慣的,我真的很擔心那一天我自己會忘了去抗爭,所以這一次,我不會退讓,不論什麼人,什麼原因。”
“臭小子,難道你想了三天,想出來就是這個辦法嗎?那你之前跟我說的,全都是騙人的呢?”自來也惱怒的揪住河馬寒宇的衣領,心頭涌起將他擰起狠狠摔出去的衝動。
“是的”,河馬寒宇臉上依然帶着淡淡地微笑,似乎沒有看到自來也那噴薄欲出地怒炎。
“你——”,自來也頓時如骨在喉,吞不下卻又吐不出,難受非常。
“以你們的身份,最好還是跟我劃清界限比較好,而且,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將我這個木葉的罪人當場擊斃嗎?”河馬寒宇陰陽古怪的說道:“我知道,你喜歡綱手,如果我死了,對你對綱手不都是一種解脫嗎?”
“嘭”,向來自許胸襟廣博豪氣干雲的自來也被河馬寒宇徹底給激怒了,毫無徵兆的一拳擊在河馬寒宇的下顎,將他整個人擊飛到天上。
“自來也——”,綱手驚呼道,疑惑、不解涌上了她的心頭。
剛纔兩人小聲地交流別人都沒有聽到,看到自來也突然發難,就連老神在在的三代也有些訝然,看向河馬寒宇的眼神越發的深沉,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心思。
半空中,河馬寒宇凌空翻身,非常瀟灑的飄落地上,只是嘴角那一絲血跡,使他看起來稍微有些狼狽。
“這樣纔對”,河馬寒宇淺笑着,用大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跡,道:“你是木葉的守護者,而我,應該是你的敵人,收起你那不必要的婦人之仁,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捨。”
“婦人之仁?”自來也很認真地看着河馬寒宇,忽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難道,這纔是河馬寒宇的本來面目?
“耶???自來也大人怎麼和寒宇大人打起來了?”秋道丁次有些無法理解,連嘴裡的零食都忘了嚼了。
“誰知道,不過,寒宇老師太囂張了”,牙緊握着拳,連他都生出衝出去給河馬寒宇一拳的念頭。
日向雛田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似乎在爲河馬寒宇祈禱着,雖然跟河馬寒宇相處時間並不太長,但在河馬寒宇門下的那段時間,卻讓她很開心,更重要的是,河馬寒宇是鳴人很重要的親人,如果他有事的話,鳴人一定會很傷心的。
“寒宇老師是故意的。”油女志乃總結性地說道,雖然他話不多,但總能一語中的。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不知火玄間突然問道。
“我?”阿斯瑪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玄間在賣弄什麼玄虛。
“寒宇已經承認殺人了,所以接下來,不論是他反抗也好,還是束手就擒也好,總之,結果都是一樣,除非綱手大人能夠無視木葉的法則。”不知火玄間道,正所謂旁觀者清,站在他的角度,他更能夠看出問題所在。
“這麼說我們都沒有選擇呢?”阿斯瑪皺起了眉頭,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啊!
wωw •ttκд n •C ○ “不錯,我們是沒有選擇,可寒宇有啊!我不相信,寒宇帶着家人回來,只是回來送死的,而且,難道你沒有發現,卡卡西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就連水戶門炎長老也還沒有到來。你總不至於認爲這是偶然吧?”玄間用牙籤邊剔着牙邊道。
“你是想爲他辯解嗎?”伊比喜不知如何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走了過來:“雖然我也不想對自己的同學動手,但他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不然,木葉就會因此而毀於一旦。寒宇君能夠如此坦然地一利承擔所有的責任,至少還是個男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
“寒宇君確實是在找死,我剛剛去找過卡卡西,他們全被封印結界封印在家中,除非施術者撤回這個封印或者死亡,否則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甚至連聲音都傳不進去。”
“伊比喜,這樣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雖然,寒宇貌似很可惡,但你也不能這麼早就下定論吧!”夷有些不滿的瞪了伊比喜一眼,道:“三代大人和綱手大人都還沒有下命令了,就連日向大人不也沒有最終宣判了,難道你就那麼波不及待的將寒宇君神之以法嗎?還真是冷血無情啊!”
“難道你很熱血嗎?那你現在爲什麼還站在這裡,不去幫寒宇君對付自來也大人?”伊比喜立即反擊道,他雖然塊頭很大,到這不代表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那也比你好,你不也是雙手沾滿敵人和木葉人鮮血的劊子手嗎?”夷鄙夷地看着伊比喜,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不算太和諧,這個時候更是誰也不讓。
不過這小小的糾紛很快被自來也的一聲怒吼給蓋過去了。
“臭小子,你來真的。”自來也迅速撲滅身上的火焰,大叫道,臉上被煙燻成了一片黑色,看起來到有幾分酷似張飛。
就在剛纔,河馬寒宇突然出招,一式“火遁—烈焰彈”,讓一時防備不足的自來也吃了個小虧。
“難道你以爲我在和你玩遊戲?還是你幼稚地認爲我會束手就擒?”河馬寒宇嘲諷道,自來也什麼都好,有實力,有器量,可惜的是,心腸太軟。
“你——”,自來也氣結,將河馬寒宇視爲知己的他,生出被兄弟背叛的感覺,心中升起一股悲涼感。他沒想過要將河馬寒宇怎樣的,這一點河馬寒宇很清楚的,爲什麼偏偏要讓他這麼的爲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