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波風水門同河馬寒宇的不歡而散,本來應該是熱烈的慶祝宴顯得有些沉悶,儘管河馬寒宇一直努力營造氣氛,也沒有多少改善。
“唉!光記得算計波風水門去了,忘了自己這一家子人都是相當敏感的,恐怕此刻大家都以爲自己的開心只是裝出來安慰他們的吧!頭痛啊!”河馬寒宇匆匆吃完飯,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就先回房間了。
“我陪你回去。”紅隨後站了起來,她現在有些後悔答應寒宇留在這裡吃飯了。
河馬寒宇的房間相當的寬敞,被精緻的拉門隔成了裡外兩間,裡面是臥室,外面的佈置更像是書房,一個高大的書架格外的醒目,遺憾的是,這些書河馬寒宇再也無法看了。
河馬寒宇徑直走到書架旁邊的櫃子前,打開櫃子,裡面放滿了大小不一的卷軸。
“你要找什麼,我幫你吧!”
“不用了,這裡的每一樣東西我都很熟悉。”河馬寒宇的手上包裹着一層白色的查克拉,輕輕地翻動着卷軸,很快找出了自己要的東西。
關好櫃子門,河馬寒宇回過身來,“有一點東西想送給你。”
“送給我?”紅有些驚訝的接過卷軸,問道:“爲什麼送我這個?”
“算是提前給你的生日吧!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河馬寒宇隨便找了個理由,不過是個卷軸而已,這東西,他現在有一大堆了。
“這是——,幻火之精的忍術卷軸?”紅在看到卷軸中的內容時,更加的驚訝了,要知道,忍術,尤其是這種獨創忍術,都是相當珍貴的東西,就算是師生關係也不見得會輕易傳授。
“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紅雖然很心動,但還是理智的拒絕了。
“東西我已經給你了,你是燒掉也好,扔掉也好,都隨你。”河馬寒宇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覺得紅在幻術上很有天分,但在單挑時能夠發揮效應的忍術卻不多,而這個忍術,自己完善之後也沒有派上什麼大的用場,正好送給紅。
“還有我送出去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收回來的,你要是真的不要,就直接扔掉好了。”今天折騰了一天,他也覺得有些疲倦:“我有些累了,你隨意。”
河馬寒宇還真是不把紅當外人,說了聲“晚安”就回到臥室,將紅一個人丟在外面。
紅拿着卷軸,猶豫了半天,聽到裡面沒動靜了,有些羞澀的說道:“那你早點休息吧!我有時間再來看你。”說完飛一般的跑出去了。
河馬寒宇並沒有真的睡着,他也必須好好的想想自己的將來了,十五歲的年紀就殘廢,對別人來說無異是宣告了忍者生涯的結束。
但他是誰,他是河馬寒宇,也是曾經的吉野正太,他有可以比擬鋼手的醫術,同時也對禁術有着相當深刻的研究,現在的情形,固然讓他黯然傷神了一段時間,但有這段時間就足夠了,只要自己想辦法,這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了,除了最開始的四年多還算平靜,其餘的時間,自己都是在殺伐與戰爭中度過的,自己殺的人夠多了,多到自己都記不清了。作爲一個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三十年的人來說,這裡簡直是地獄,只有瘋子纔會癡迷於戰爭與殺戮。
他不是瘋子,所以他極度地厭倦這樣的生活,他也不過是普通人,不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心,都已經非常的疲憊了。說起來他從上輩子到這一世,已經活了四十五年多了,從心裡年齡來講,也算是馬上要奔五的人了。就算不退休,也該退居二線。
連他都能夠感受到如此大的壓力,對殺戮產生了反感。更何況是心地善良而敏感的鋼手,所以他能夠明白鋼手的內心的沉重,也能夠接受她的不告而別。
只有經歷過戰爭的人,纔會知道個人的力量在戰爭中是那麼的渺小,他不是神,也不想成爲神,他固然深愛着木葉,但他也沒有自大到以爲評價自己一個人就能夠改變這個火影世界。
在養傷的那段時間,他也想過想鋼手一樣離開這裡,但鋼手可以帶着靜音離開,自己能夠帶着老媽離開嗎?至於說丟下自己的母親一個人離開,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問題在於,只要他留在木葉,就不得不面對三代,他該如何處理同三代的關係!太親密?肯定不行,自從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己已經被他當槍使了兩回,還不吸取教訓,那不是找死。太疏遠?也不行,畢竟自己還要生活在這裡,許多時候還是需要依仗他的。
如果今天自己在學校裡表現得不濟些,也許三代很快就會批准自己的退役申請,但自己雖然不想當忍者,但也不願意離這個***太遠,要把握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並不容易。
所以當今天波風水門傳達三代的意思時,他還是挺滿意的,這樣的安排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了,可也不能答應得太利索了,否則三代又會藉機提出些附加的條件,所以,還是將主動權抓在自己的手中比較保險。
“寒宇,睡了嗎?”門外傳來河馬智子的輕呼聲,河馬寒宇連忙蓋好被子裝睡。
沒有聽到河馬寒宇的應答,河馬智子反而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拉開門,在河馬寒宇的牀邊坐了下來,溫和的目光中滿是慈愛和歉意:“都是母親不好,你本來就不喜歡當忍者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一直以你爲榮。”
河馬智子雖然丈夫早死,但她卻有一個乖巧而善解人意的兒子,處處維護她遷就她,那份細心和關懷,就是她的丈夫河馬隆也有所不及。而河馬寒宇在她面前也總是表現得信心十足,堅強樂觀,機靈油滑,讓人非常的放心。
但今天河馬寒宇對波風水門的質問,令她非常的震驚,她從沒有想過,受傷後不哭不鬧,沒有任何的報怨,總是笑着安慰她不要擔心的兒子,內心裡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她覺得自己是個十分失敗的母親,同時也對河馬寒宇感到愧疚。
想到河馬寒宇堪稱悲慘的經歷,河馬智子的淚水就忍不住流了下來:“明天我就去找三代大人,讓他同意你退役,不管你是喜歡做生意,還是喜歡旅遊,或者其他什麼的,母親都會支持你的。”
“母親大人。”一直裝睡的河馬寒宇眼睛也有些溼潤了,上輩子在農村長大的他,接受的是最傳統的教育,從小就被灌輸了“百善孝爲先”的理念,所以不同於當代人的叛逆,父母在他的心目中一直佔據着最重要的位置。
即使是帶着記憶出生在這個世界,但對於河馬智子和河馬隆的父母親的身份,他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能夠讓河馬智子感到幸福,他就是辛苦點,也是值得的。
“你醒了?”河馬智子趕緊擦掉眼淚,生怕河馬寒宇看到。
“其實,我根本就沒睡着。”河馬寒宇俏皮的笑着,道:“好久沒有這樣和母親大人一起聊天了,真是難得的機會啊!”
知道自己說的話都被河馬寒宇聽到了,她是又喜又氣,揪住他的耳朵罵道:“叫你裝,叫你不說實話,叫你騙我——”淚水又不由自主的從她的臉龐滑落。
“疼,疼,疼,我知道錯了,母親大人。”河馬寒宇的誇張搞笑的表情一如十年前般生動,河馬智子本就是象徵性的教訓教訓他,現在更是下不了什麼重手了。
“就你會搞怪。”河馬智子看是罵人實爲心喜,心情不自覺也好了很多。
河馬寒宇坐正了身子,用衣袖擦去河馬智子臉上的眼淚,道:“放心,我以後再不會騙您的,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跟您講。”
“這還差不多。”剛剛還淚眼婆娑的河馬智子又笑了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臉也太快了些,尤其是在兒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母親大人您說找三代大人的事情可不可以先放一放,其實三代對我不錯,他不過是希望我能夠去木葉學校任教。”河馬寒宇看到母親的笑臉,便有了自己的決定。
“你自己還只不過是個小鬼,讓你去當老師,這怎麼行。”河馬智子有些無法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而且你的身體——”
“放心,我沒事的,您看到了,現在我能夠自己走路了,雖然看不見,但木葉就這麼大,大部分地方我倒着都會走,絕對不會迷路的,要是您不放心,還有小紅豆了。”河馬寒宇的話將河馬智子的疑慮打消了一半。
“可是——”
“母親大人,剛纔可是您自己說的,不論我願意幹什麼,你都會支持的。”河馬寒宇立即拿剛纔她自己講的話來堵她。
“嗯~~~,既然你想當老師,那就去當吧!”河馬智子伸出手指在他的腦袋上點了點,沒好氣地笑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嗯!”河馬寒宇點了點頭,又縮進被子裡,指着自己的額頭道:“您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哦!”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河馬智子瞪了河馬寒宇一眼,不過還是在他腦門上印了個“晚安吻”才退了出去。
河馬智子的出現,使他原本有些混亂的想法清晰了起來,原本的一絲猶豫也被他丟到了爪哇國去了。
“爲了母親大人的微笑,就算與天下爲敵又何妨,更況,自己只不過當個旁觀者而已。”在這一刻,河馬寒宇確定了自己後面將要走的路。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