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完全升起之時,便是常子健長達七日的特訓之時。葉雲飛要給常子健打基礎,常子健天資聰慧,且又奇遇練練,修爲直上,估計要不了多久便可超越自己。奈何,如此之迅速的提升,於仙心的修煉極爲不利。加之常人穩紮穩打,方纔有今日之果,常子健的基本功,卻又不紮實。否則昨日一戰,常子健若是謹守門戶,又怎麼會被自己的氣勢趁虛而入呢?
於是,葉雲飛給常子健安排了極爲殘酷的任務,比如每天早晨起來,不許運功繞着方圓50裡的山河島跑十圈…比如於天譴峰,上山下山四個來回(每個來回是3000米左右)…比如不運功的情況下,兩臂挑水…比如在一日中最熱之時,在觀海石上站梅花樁…….如此之特訓,當真是聞所未聞。相傳,這並非直接出自葉雲飛之首,而是由陳超提綱、擬定的。常子健把這稱之爲“陳超的報復”,對此陳超並不以爲意,反而每日露出惡魔的微笑,在一旁監督。
如此,日復一日,七日轉瞬即過。
七日過的辛苦,但常子健卻受益良多。首先,這特訓果然有些揠苗助長的意味,但他早就被紫虛洗經乏髓,身體較之常人,何止是天壤之別?所以如此特訓,雖僅僅是七日,卻也令常子健的體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十分的強健起來;然後便是真元,因爲每天累死累活的,爲了應付次日的勞累,常子健必須運功修復身體,起初一夜無法完全康復,但三日後,第二日卻可以神清氣爽,所以陳超對常子健的要求,也越發嚴格。
如此一來,僅僅是七日,竟然令常子健體內真元,足足擴大的一倍,同時也更加的精純。每當常子健內視,看着那洶涌澎湃,宛若大江大河的真元,奔流在體內的時候,他心底就十分的興奮,多虧了有陳超這個魔鬼導師,否則自己的提升,又怎會如此之快?通過每天站樁,常子健有自信,倘若葉雲飛再度使用氣壓,相信他不會輕易便被趁虛而入了。
而七日特訓,讓常子健最直接的變化,便是臉上少了一絲玩世不恭,多了一絲沉穩;少了一絲衝動,多了一絲睿智;少了一絲稚氣,多了一絲堅韌。如此再配合上常子健那俊美的面容,端的是人見人愛啊。
第八日,便是常子健與趙權決賽之日了。每當想起趙權那莫測的修爲,常子健心底便十分的興奮,這是對戰的渴望。如此,對最後的決戰,也越發期待起來。而今日,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就要決戰了。若說特訓之前,常子健心裡還在打鼓,但現在卻是有百分百的自信,即便是不能打贏,平手卻是沒有問題。
日剛起,天邊四道弧光。
弧光落到星落山,光芒落去,卻是四個人出現,可不就是那溫怒、蘇伊拉、許樹軒、月白雪嘛。常子健正在觀海石納涼,美其名曰“吸取天地精華”。他察覺到四個人的到來,忙起身相應。人還未到聲先到,常子健朗然道:“諸位兄弟姐妹,好久不見了呀!”
溫怒等人目光如炬,均是發現常子健的變化。蘇伊拉訝然道:“小師弟,短短七日,你修爲又是大進,真不愧是咱山河劍派的奇才呀!我是自愧不如嘍!”
月白雪卻也是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更有魅力了,姑且可以令女子信任了。”
蘇伊拉聽月白雪如此說,不由驚道:“月師妹,莫非你被小師弟的氣質所吸引,要對蘇某始亂終棄啦?”
月白雪很認真的想了想,看着蘇伊拉說道:“始亂終棄麼?好難聽的呀。不過,我的確被小師弟吸引了!”
“小師弟,你竟然光明正大的勾引我月師妹,我要跟你決鬥!”蘇伊拉二話不說,就要拔劍衝向常子健。一旁的溫怒、許樹軒不由哈哈大笑。常子健心底也不免莞爾,他知道蘇伊拉和月白雪,正開玩笑呢。他可不相信,大他自己二幾十歲的月白雪,會對他這個ru臭未乾的毛頭小兒有興趣。
不過,既然蘇伊拉開玩笑來了,不有所迴應,未免對不住他。於是乎,常子健輕聲道:“哎呀呀…蘇師兄,我還真對月師姐情有獨鍾呢!既然如此,我們便是決鬥,看看月師姐屬於誰!”
月白雪俏臉一紅,畢竟是第一次跟常子健開玩笑,她還是有些不適應,忙道:“討厭,聯手欺負人家,不跟你們鬧了。”
如此,溫怒和許樹軒更樂。這時,只見兩道光芒閃過,卻是葉雲飛和陳超出現了。葉雲飛右手依然提着一酒葫蘆,但從份量來看,似乎是空的。他依然是一襲白衣,而陳超則依然是那不堪入目的,宛如街邊乞討叫花子一般的服飾。
“葉師兄、陳師兄。”溫怒、許樹軒、蘇伊拉、月白雪不敢怠慢,紛紛見禮。
陳超略微不悅的說道:“我跟大師兄說了多少回了,咱們各交各的,私下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不用這麼客氣!”
“行啦,小妹們知道啦。”月白雪俏皮一笑,忙打圓場。
許樹軒眉毛一挑,好笑的說道:“什麼叫做小妹們呀?這裡似乎只有你一個女子呀!難道我們長的很像小妹呀?”
“軒軒,你可不長的就像小妹呀。”陳超學着許樹軒的語氣說道。
“啊,好惡心!”衆人不免惡寒。
葉雲飛卻是笑道:“今日諸位來的甚早呀!”
溫怒點點頭道:“因爲今日是咱常小哥的決賽麼,我們要與之同行,壯壯威風。”
常子健心下感動,忙說道:“有勞諸位師兄啦!”
“客氣。”
……
如此,常子健一行人,便前往那鐵雪峰了。因爲是決戰,開始時間會比較早。所以他們一行人出現的時候,鐵雪峰已經人滿爲患了。只見七道青光,葉雲飛、陳超、溫怒、許樹軒、蘇伊拉、月白雪、常子健隨光出現,頓時震驚全場,觀衆席上的人便炸開了鍋。要知道,除非執行任務,山河六子機會不會聚集在一起的。但是今日,山河六子竟然會陪同那常子健一同前來!
這是何等之榮幸呀!
在看臺一角,段榮一臉陰鬱的看着春風得意的常子健,心底恨得咬牙切齒,冷冷的說道:“常子健,你別忘了,我纔是山河七子中的第七位……”若不是在場之人,都識得常子健,否則真把常子健當成是替代楚天位置的人了。
畢竟,段榮被臨時列爲七子的事,還沒有公開。偏偏近來山河劍派能人輩出,先一個劉龍,而後又是蕭晚睛,緊接着有個王三,然後還有今天的主人公之一趙權。這些人,無一不比段榮強之又強。也難怪心胸狹隘的段榮,會如此恨常子健了。他把一切不如意的事,全都推給是常子健的錯。
“總有一天,我便會叫你好看。”段榮如此想到。
段榮怎麼想,常子健卻是不知曉了。即便是知曉,估計常子健也不會在乎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區區一個段榮,任憑你整出什麼,接了便是。
正如段榮所想,常子健卻是也是春風得意了。換做七日前,常子健或許真的會飄飄然,不知所以。但經過七日的特訓,他卻也領悟到了不少道理。更明白,不管是榮譽、名聲都只是虛的,唯有實力方爲實的。絕高的修爲,方能縱橫凡陸。而反之,即便被成爲凡陸第一人,沒有實力又能有何作爲呢?這一點,在遇到紫虛前,常子健已然親身嘗試過一次了。
面對周圍驚訝、羨慕、嫉妒等各種目光,常子健淡然一笑,渾然不覺。
僅僅是這一份不屈服於虛榮的魄力,便足以令人傾倒了。葉雲飛不免心底嘆息:“雖然相處不過幾日,但眼前的小師弟,給予自己的驚訝,委實的多了一些。”
陳超讚賞的看了一眼常子健,然後閃身到了擂臺之上。他朗聲說道:“諸位弟子,且安靜。”
或許因爲是角色的緣故,陳超出奇的沒有廢話。在陳超說話期間,常子健等人也到了看臺之上。
四周一下子便安靜下來,陳超不免心底得意,卻是沒有表現出來。他輕輕的說道:“今日,便是我本次選拔賽最後一場比賽了。對決之人,相信大家也是知曉,便是那常子健,與趙權。他們倆人,相信諸位也有所瞭解。一個是我山河劍派不出的曠世奇才,一個是修煉七十餘年,苦修半個甲子的師門前輩。誰勝誰敗呢?”
陳超環顧四周,雙目中精光閃閃,然後深吸一口氣朗然道:“便讓我們揭曉答案,有請我們對決的弟子,常子健,趙權!“陳超話剛落,常子健便身化一道白光,直衝向擂臺。這一戰,將奠定常子健于山河劍派實打實的地位。並且對手,也是一個修爲高深的主。所以常子健這一戰,一定要打的暢快淋漓,不留遺憾。相信那趙權,一定也是如此想的。否則,趙權便不會試探常子健之後,灑然離去了。常子健曉得,趙權是要在這裡,與他一決雌雄。
常子健剛落地,便看到趙權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若是對別人來講,趙權是突然出現。但對常子健來講,他所運行的痕跡等,卻是瞭然於心。一切,都因爲七日內,對星圖的更多感悟。比如“森羅萬象法”,可以天人合一,察覺方圓十里內的一草一木,不受任何限制,只因此力本應天上有,人間秩序難束縛。
常子健微微一笑,輕聲道:“趙師兄,請了。”
“嗯。”趙權桀驁一笑,卻只是輕輕點頭,恩了一聲。其作態,明顯不把常子健放在眼裡。常子健見狀,心底不免暗惱,暗道待會一定叫這老傢伙吃吃苦頭纔是。他的肚子裡雖然也能撐船,但只能撐一條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