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廣闊,熱鬧繁華。
常子健、阿牛、金尋者闊步走在回渤海城的官道上。雖說他們看起來是闊步,但其速度,卻是官道上行人的數倍。如此一來,他們便引起了觀看。
但是三個人並不忌諱有人發現什麼端倪,只因爲渤海州盛產俠客。俠客們的速度,達到極致,也不過如此了。官道上的百姓行人,還不會將常子健、阿牛往仙林去想,自然不必擔心麻煩。
以這樣的速度,在正午谷月軒的壽宴開始之前,是一定可以趕到的。之所以用這種速度,不用飛行,或者直接瞬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照顧金尋者。因爲這一次,金尋者可是誓死不叫常子健和阿牛帶的。
如此,一上午便過去了。
當日即正當空時,渤海城已經歷歷在目。官道上的行人,也比先前多了起來。這裡畢竟算是渤海城的近郊,且因爲距離渤海城近了,三個人不免放慢速度。
一路跑來,常子健、阿牛,臉不紅,氣不喘,彷彿方纔的急奔,與他們毫不相干一般。倒是金尋者,跑了這麼久,已然有些吃不消。金尋者見常子健、阿牛神色如常,不由暗自佩服不已。
金尋者也不多說此事,僅僅是介紹了一下渤海城的周邊。
渤海城之所以能被評委凡陸六大省城之一,卻不是因爲它的商業,或者人口。之所以評爲六大省城,則是因爲它的旅遊業。渤海州本就面積廣闊,各路風景數不勝數。而渤海州作爲省城,自然掌握了所有名勝古蹟的財政收入。
凡陸大富大貴甚多,閒人也多,旅遊業反倒是所有行業中,最爲興盛發達的了。
比如渤海城周圍,便有燕山、八達嶺、古長城等諸多名勝名山。令人覺得有趣的是,渤海城位於渤海州所有名勝、名山的中心部位,這也是促使它繁榮的原因之一。
上一次來,常子健和阿牛,感傷於同蘇盈盈的分別,自然是沒有留意四周的風景。此時可以說是閒來無事,便可以仔細觀看了。這一看,可是不得了。雖說渤海城距離最近的風景,以金尋者的腳力,少說也得走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的路,已經是很遠了。
但這並不影響渤海城的景色,爲何這麼說呢?距離渤海城最近的風景,莫過於北燕山,東、南、西太行山了。
燕山,渤海州第一山,風景秀麗,山下便是凡陸的首都“燕城”。燕山因燕城而得名,加上開發與建造,燕山山頂,瓊樓玉宇,別有一番風味。
太行山,渤海州最大的一處山脈。全山脈通體以荒涼爲主,但是渤海州附近,卻是太行山最爲枝葉繁茂的一段。不僅如此,卻也是最爲險峻、秀麗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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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燕山,還是太行山,其海拔,都是比較高的。
雖然相差很遠的距離,但是遙遙望去,只看遠山高聳入雲、雲霧繚繞、比之山河島這般仙山,絲毫不差。常子健不免心生感慨道:“站在這裡觀看,總覺得應該比站在山中觀看,更加美麗、壯闊纔是。”
金尋者微微一笑道:“常兄此言不錯,渤海城是看山景的大城市。在城中,有許許多多‘望山客棧’。因爲商人都比較俗,文化底蘊也不如和。許多客棧的名字,都叫望山客棧。這樣一來,反倒是重名了,你知道他們後來如此避免衝突,如何起名麼?”
常子健回憶了一下上次閒逛的情境,心道卻是沒有發現有什麼望山客棧呀。於是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金尋者笑道:“就是望山客棧一、二、三呀。渤海城一共有四大家,於是就有了望山一、二、三、四。這四大家,分別位於渤海城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因爲有它們的存在,也促使渤海城可以繁華到角落裡啦!”
聽金尋者說起望山一二三四,常子健不免想到龍隱一到三十八村落。想到這村落,自然想到它以前的名字是鬼隱。想到鬼隱,思緒不免又回到鬼陰山。只不過,卻是數日前的鬼陰山。然後就是鬼陰山中,那一抹揮之不去的倩影。
雖然分離並沒有多久,常子健對蘇盈盈,依然倍感思念。
突的,常子健心生一種奇妙的預感。他總覺的蘇盈盈似乎就在附近,一直看着他。他不由四下官網,甚至施展森羅萬象掃視,卻一無所獲。
常子健心底驚奇,卻只道是自己過於思念蘇盈盈吧。當下,他莞爾一笑,不再多想了。他回金尋者道:“望山在四個角落啊,難怪我沒有看到呢。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成了連鎖?”
金尋者一拍手笑道:“不錯,這望山四連鎖,正好是渤海城的風景之一。它們在凡陸,享有渤海四望的美稱。”
常子健恍然大悟,卻發現,不知何時,三個人已經到了渤海城的近處。
渤海城,拔地而起,建築恢宏而有氣勢。饒是常子健修爲高深,見識廣博,卻依舊爲這氣勢所涉。
因爲距離渤海城近了,認識金尋者這個大捕頭的人也多了。因爲他們三個提着碧鴛,所以不免有人指指點點。當然,大部分人,都是在個呢金尋者打招呼。
常子健、阿牛,雖然有客棧一事,震驚全場。但當時在場的,卻以江湖中人爲主,而在渤海城,縱然因爲谷月軒大壽,來了不少江湖中人,但卻還是普通百姓居多。
如此一來,常子健和阿牛,反倒是被無視了。
金尋者因爲擒住了碧鴛,心底喜悅,不由一臉榮光,不聽的回禮,十分熱情。對於被無視一事,常子健和阿牛,都是豁達之人,自然是不以爲意了。
三個人終於是到了渤海城門口。
門口有三個守衛,一個小隊長,兩個衛士。那小隊長,顯然是金尋者的舊時。金尋者三個人提着碧鴛到達時,他就上來見禮。不過他沒有搭理常子健和阿牛,因爲他們兩個年輕,估計是被當作跟班來看待了。
小隊長跟金尋者打完招呼,目光放在阿牛提着的碧鴛身上。他面色一驚,訝然道:“金大俠,這…這可是那**擄掠,無惡不作的碧鴛麼?”
金尋者心底暢快,朗然回答道:“便是那碧鴛,今後我渤海城…不對,應該是我渤海州的百姓,尤其是女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常子健驚訝的看了看金尋者,心想,爲何金尋者不直接說女子,而先說百姓呢?他露出詫異的目光,金尋者自然看得到。他趕緊解釋道:“常兄,是這樣的。這碧鴛,不僅僅是**女子。一些長的貌美的男子,他也有涉獵。”
“禽獸。”這是常子健唯一能給碧鴛定論的詞語,他不由瞳孔殺機一閃即逝。但今日畢竟是谷月軒大壽,不宜開葷。何況,常子健還想把碧鴛,當成是壽禮,送給谷月軒呢。
一路上,阿牛並未說話,只是默默的提着碧鴛。實則,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插話,又要插什麼話。他保持一貫的作風,那便是沉默。如此一來,放在外人眼裡,阿牛卻是呆頭呆腦了。
常子健雖然長的英俊,卻並非是舉世無雙。如此一來,他與阿牛配合,反倒是“激靈”與“癡呆”,“瘦小”與“高大”家丁的典範了。堂堂山河劍派、紫竹劍派的高徒,此時卻被人誤以爲是跟班,當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當事人不在乎,便無事。
小隊長得到金尋者的答案,不由歡天喜地。一旁的行人,聽到這答案,不由也圍了上來。但凡是人,沒有不喜歡熱鬧的。這邊一圍起來,自然是吸引了其他的人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後來的人不由紛紛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前面的人,心底高興,便不耐其煩的回答道:“是咱們渤海城的金大俠,將那碧鴛給生擒啦!”
“哇,碧鴛?就是那個採花賊麼?”
“噓,什麼採花賊呀。那碧鴛可是逃逸幾十年,從未被抓捕。這樣的人,怎麼是賊?”
“切,怎麼不是賊,如今還不是被咱們金大俠抓住了麼?你瞧,那小跟班手裡提着的,不就是那碧鴛麼?同畫像一樣呢!”
“不論如,真是給咱們渤海除了一害。今後我家姑娘,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活啦!”
“恭喜恭喜啊!”
……衆說紛紜,但是一干百姓的中心思想,卻是一致的。其主題,也是以金尋者爲主展開的,對金尋者讚揚、褒獎。
金尋者並非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這一次倘若沒有常子健和阿牛,莫說抓碧鴛,不被碧鴛抓就算是不錯的了。而此時,因爲常子健和阿牛比較年輕,衆百姓反倒是不誇常子健和阿牛,只誇他金尋者。
金尋者擔心常子健和阿牛,畢竟年少氣盛,心有不服,不由下意識的看了幾眼。這一看,金尋者不由爲之輕浮。卻見常子健臉上掛着淡笑,竟然是對於此事,毫不在意。他揹負雙手,風度翩翩。一身白衣上的污漬,不知何時也沒有了。
如此氣度如此胸襟,當真不愧是兩年前,便名揚東寒、渤海、山洞三州的少年英雄。
再看阿牛,也是波瀾不驚,目光平靜而淡然。
雖然常子健與阿牛不在意,但金尋者卻是覺得過意不去。他絕對不會將功勞獨吞,這是他的爲人之道。當下,他雙臂舉起,衆百姓見金尋者要說話,便安靜下來。
金尋者朗聲道:“諸位鄉親,這一次能夠大勝而歸,完全是因爲這兩個少俠的相助!”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不少人臉色錯愕,似乎覺得常子健腦子被驢踢了。
常子健和阿牛,這麼年輕,充其量也就是兩個娃娃。這樣的人,還能抓賊?莫非是江湖上的奇人異事?但就算從孃胎裡開始練功,也不可能如此吧?金大俠一定是臉博,受不住誇獎才如此的。
金尋者早有預料,知道衆人不信,他也不急,徐徐說道:“莫要小看這兩個少俠,請聽金某一言。這兩位少俠,乃是東海而來的劍俠,身負上乘修爲!”
“呼”
金尋者此言,不由叫鄉里鄉親們倒吸一口冷氣。渤海城瀕臨東海,對於東海的各種傳說奇事,自然是如數家常,瞭如指掌。自然知道東海有仙山,山是名山,山上有仙的故事。
金尋者所言,自然不會錯的。這就代表,這兩個少年,應該是仙人的高徒了。
一時之間,衆人看望常子健和阿牛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敬畏。良久之後,衆人爆發出驚天的掌聲,爲常子健、阿牛鼓掌,紛紛誇他們“年少有爲”“少年英雄”之類的。
常子健淡泊名利,僅僅是淡淡一笑,這更是給了百姓們深刻的印象。這纔是仙人高徒,淡泊名利,不居功自傲,和善親近。果然不是那些爭名奪利的江湖人,可以比擬的。
金尋者一抱拳,三個人提着碧鴛,直往谷月軒的月軒閣而去。一路上行人,都在誇三個人。就算常子健經歷此事,不是第一次,到最後,笑意上臉,卻也是掩飾不住了。這一點上,阿牛的定力,反倒是超過了常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