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撤手。”
那劍罡極快,轉瞬便轟在那黑罡身上,且產生爆炸。因爆炸而產生的氣流,叫功力略微不至的鬼甲子趔趄後退數十步。至於常子健三人,則是相安無事,只因爲他們面前多了一高大,白衣,面色冷峻之人。
這白衣人揹負雙手,冷然鼎立,可不就是常子健三個人的師尊白夜風麼。
看到來人,鬼甲子站定後,心底震驚。那白夜風,果真便如傳聞那般,雖說名頭弱,但實力深不可測。儘管在正道之中,人人皆以爲他修爲最差。但在魔道中,人人卻對這位白夜風,又敬又怕。只因爲白夜風雖貴爲正道耆老,卻幫助過不少魔道中人。一些魔道高手,也與之交手,敗多勝少。
或許鬼甲子全勝時或可一戰,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便不可能。他憤恨的瞪了一眼白夜風,然後不甘心的看了看秦楓,大袖一揮,身形一再百里外,他爆喝道:“白夜風,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下一次見面,鬼某必然會一雪今日之恥辱。”
白夜風雙目寒光一閃,右手快速祭出星皓劍,劍訣一引,化作一道劍光直射向那鬼甲子。劍光速度奇快,一瞬間便追到了鬼甲子,便聽“轟”的一聲,那鬼甲子被炸的血肉翻飛。常子健和陳超見狀,不由大呼痛快。師父就是師父,果然厲害。卻不料,白夜風嘆息道:“今日放走了這孽障,不知道他爲了恢復功力,要糟蹋多少少女了。”
那鬼甲子,明明被炸的血肉模糊,怎麼師尊卻說他逃了呢?常子健心底不解,卻聽葉雲飛坐起身,喘息道:“那鬼老魔有一招成名絕技,喚作‘血魔解體’**,以犧牲自己軀殼爲代價保命的一種魔功。這種魔功雖然對自己損耗極大,成功率卻是極高。”
常子健恍然大悟,心底雖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今日一戰,令常子健深深明白,自己與那絕世高手之間的差距。他暗自發誓,定然要努力修煉,以求他日斬盡世間,做些傷天害理的魔道妖孽。就在這時,冷不丁聽許久爲做聲的紫虛嘟噥道:“就憑你小子,老子看你再修煉幾百年,也就這樣。”
常子健微微一愣,心底又是惱火,又是欣慰。雖然對紫虛幾次不出現而惱火,但卻又覺得,沒了紫虛在耳邊嘰嘰喳喳,甚爲無聊。他下意識的用靈覺道:“近兩年不見,可好?”
紫虛顯然沒想到常子健會這麼問,便冷哼了一聲道:“死不了,老子只是覺得無聊,方纔出來透透氣。”他說的理直氣壯,似乎當日企圖侵蝕常子健軀殼的事,根本便沒有發生過一般。好在常子健生性豁達,卻也沒有計較。儘管他有些睚眥必報,但也恩怨分明,若是沒有紫虛,自己現在或許還是廢人一個。
這時,葉雲飛調戲完畢,本來有些虛弱的臉色,恢復正常,可是把一旁的秦楓嚇壞了。
對於葉雲飛同鬼甲子的事,白夜風聽葉雲飛說起過。雖說那鬼甲子向來狂妄,但白夜風卻也沒有料到那鬼甲子真的敢孤身前來山河劍派。不過他端的是厲害,他日若傳出去,還不叫凡陸之人笑話他山河劍派無人?好在,那鬼甲子定然不會把此事傳出,知道此事的,也只有他們五個人罷了。
此時不過早上,常子健望着白夜風,疑惑的問道:“師尊,您不是有事麼,怎麼突的折回?”
白夜風笑着對常子健說道:“子健,你也修行不少時日了。今日,爲師便給你個任務,你可有信心完成?”
常子健微微一愣,卻是沒有直接應承,而是演習一貫作風,反問道:“不知是何事?”他的這份沉穩,叫白夜風心底十分欣慰。
白夜風道:“再過幾日,便是渤海大俠谷月軒的壽誕。我想讓你代替爲師,卻給他祝壽。這谷月軒是我的好友,忘年之交,亦是凡陸正道十大翹楚高手之一。雲飛與他也是熟識,修爲比之雲飛,也是不逞多讓。這個任務,你可能完成?”
常子健心思靈活,曉得白夜風是叫他下山歷練一番。總是躲在山上閉門造車,於仙心的修煉,卻也並非十分有利。正所欲,欲出世,先入世,便是如此了。當下,他點頭抱拳道:“弟子一定不負師尊所託,保證完成任務。”
白夜風微微一笑,從袖口取出一封信件說道:“谷月軒向來淡薄黃白之物,此中有爲師一封信,你且收好。”
常子健接過信件,等待白夜風的後話。
白夜風繼續說道:“你便出發吧,早去早回。”
“弟子領命。”對於能夠下山歷練,常子健心底也是暢快。畢竟,以他的性格,若不是在山上天天有事做,否則早就給憋個半死了。此事能下山透氣,他也是求之不得了。他卻不知,此一去,驚奇波瀾,且影響到了他今後人生的發展。
葉雲飛從袖口取出一物,交給常子健說道:“這是我出道時的法寶,喚作‘仙靈耳’,憑藉此,即便是千里之外,我等亦能通話。此物一共有四,我與秦楓、陳超各一個。因你每日忙於修煉,且平時也用不到,便沒有給你。”
葉雲飛曉得常子健不會因此有什麼不滿,方纔如此說道。葉雲飛能夠贈物,常子健已經很高興了。他跟陳超不分彼此,又怎麼會去嫉妒呢?他點頭謝謝www。qb5200。Com,將仙靈耳接了過來。陳超卻是將一個大葫蘆丟給常子健道:“二師弟,這葫蘆是我三個月前外出所得,喚作‘須彌葫蘆’,作用便是裝酒,無限量的裝。本來是打算送給大師兄的,但覺得他若得了這葫蘆,肯定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老酒鬼,所以思來想去,便給你吧。”
陳超說話向來如此,雖說此種貶義似乎更大,但常子健卻也知道陳超是沒有惡意的。他當下點點頭,將須彌葫蘆接過來。有了這葫蘆,他日自己便可以裝滿自己喜歡的美酒,每日都可以喝了。這時,秦楓卻打趣道:“常小哥的酒癮,明明就比我葉大哥大麼,陳大哥,你送給他,豈不是助紂爲虐麼?”
“你才助紂爲虐呢,你這丫頭,亂說什麼……”陳超立刻吹起瞪眼的。突的,他目光一轉,嘿嘿低聲笑道:“這還沒成親呢,便如此維護,那以後還能了得。唉…好日子到頭了。”
陳超的聲音恰到好處,讓在場之人,都能聽清。秦楓俏臉大紅,心底羞澀,對着陳超如此說道:“真討厭,陳大哥欺負人,人家不理你了!”
秦楓可是掌握着陳超的食物命脈呢,他聞言忙道歉道:“別呀,千萬別理我,若是你不給我燒菜,我可會難受死的!”
秦楓得理不饒人,眨眨眼睛說道:“既然如此,倘若陳大哥你再如此,我便與葉大哥、常小哥與白前輩一起吃,餓着你,饞着你!”
“哇,你真是太殘忍了……”陳超大叫不公。常子健、葉雲飛、秦楓哈哈大笑起來,即便是白夜風,也不免莞爾。星落山,其樂融融,宛若天倫。
之後,常子健帶了一些秦楓做的乾糧,便出發了。出發前,白夜風送給常子健一句話,叫做“問心無愧,事有可爲”。這句話很深,常子健仔細思索半響,不由豁然開朗,心底一亮。然後,他便在白夜風、葉雲飛、陳超、秦楓的目送下,御劍而起,直衝蒼穹。
常子健速度極快,準眼見那山河島,已然分辨不清。常子健來到雲端,自修煉飛仙之術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飛行。此時不過早上,太陽並非很高。茫茫雲海,配上半遮半掩的紅日,其景色當真是美麗至極。
相對於那無邊無際的大海,眼前的雲海卻更是變化多端,浩瀚磅礴,令常子健心底極爲暢快。飛了許久,卻是不知道有無過了那渤海州。
當下,常子健御劍而下,化作一道劍光,直衝地面。猶豫其聲勢驚人,叫一些偶然看到劍光的百姓,誤認爲是流星,紛紛閉目許願,以求來日莊家有個好光景。常子健落地之後,尋了一處人家問了一問,便知此地便是渤海州。距離此地不遠的西邊,就是渤海城。那谷月軒便住在渤海成中。
此地風景秀麗,常子健也並非十分着急。對常人來說,走到渤海稱或許需要半日。但對常子健來講,卻只消幾個呼吸,便足以到達。他步行數裡,已經快是中午,渤海城依然沒有出現在視線中。倒是一座環繞着“青氣”的山峰,引起常子健的主意。那山峰由一座主封與三座小峰組成。
在渤海州此等平原,這麼一組山,未免有些突兀了。雖然常子健很想去那青峰遊覽一番,卻也畢竟因爲有要事。既然如此,便不如早去早回,回來時再遊覽一番吧。打定主意,常子健欲走,卻聽紫虛說道:“那青峰有妖孽上有股戾氣,想來便是妖孽所發出。”
“啊?妖孽?”常子健聽紫虛如此說,不免笑道:“你在說你自己麼?”
紫虛冷哼一聲道:“老子是說,那妖孽要對付那山下的村落,你俠義仁心,若是不去,便完了。”
紫虛話音剛落,便見一道青光從青峰而起,直射在那山村之中。常子健心底大驚,立馬祭起仙劍趕過去。按理說,此地之人,與那紫虛毫無干系,他卻爲何如此關心?雖然心底不解,但常子健卻沒有多想,只道紫虛是良心發現了。
常子健趕的固然急,卻終究是晚了一步。那青光的到來,點燃了幾座草屋,傷了一些老人和小孩。常子健見此,不由心底勃然大怒,暗道看來要上這青峰,斬妖除魔了。畢竟,這妖孽可是當着他的面,就傷害了無辜百姓了。
倘若紫虛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此刻他一定是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