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開口解釋,只會讓他更瘋狂的發怒吧,況且,她的確算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莘瑤悶聲不語,感受着冥曜的目光恨不得活生生將她燒出個洞來,亦或是生生將她整個人撕裂,她只得在他逼問的目光下咬了咬牙,開了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呵…呵呵呵……“
冥曜幾乎扭曲的臉上,微張着脣,從喉中發出低冷嘲諷的一連串笑聲。
莘瑤從未見過他如此陰森恐怖的一面,她瞪着冥曜的目光遲鈍了一下,才彷彿噩夢初醒般,慌亂的攏住衣裳,從軟榻上一躍而下,奮不顧身的撲向門口。
“想走嗎?既然你如此不珍重自己,我又何須再將你捧在手心!……“冥曜的身影一晃,便擋住了莘瑤撲向門口的身影,他的胳膊鉗制着她的肩膀,陰冷的笑容讓莘瑤面色蒼白的小臉,一絲絲血色頓時褪的一乾二淨。
“冥曜!……“
莘瑤帶着輕顫的聲音,緊張的盯着身前如同嗜血惡魔一般的男人。
他渾身散發的沉冷,和陰森的氣息,讓莘瑤恐懼的後退一步,望着冥曜的目光也變得小心極了。
“莘瑤,你要知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啊!……“
冥曜陰森森的語氣,俯下身來,雙手恨不得捏碎莘瑤的肩膀,附在她耳邊呵着氣陰涼的說道。
隨着他微泛着涼意的氣息噴灑在莘瑤耳後,女子的整個身子猛的一顫,僵硬的凝着他的目光,狠狠的搖着頭,“不要…冥曜,不……“
“啊——“
隨着布片撕扯的嘶拉聲,莘瑤口中驟然尖聲大叫。
“他也是這般對你嗎?他有我溫柔,有我待你好嗎?嗯~~?“
冥曜毫無理智的話深深刺痛了莘瑤的心,她犯了錯,她願意承擔後果,但卻不是如此的被他當做玩物一般,顏面無存,衣不蔽體的羞辱!
更何況,她與槐漓,除卻那一晚,從未越過雷池半步!
“…唔!放開我!放開我!!……“
莘瑤的掙扎毫無作用,反而越發激怒了嫉妒瘋了的冥曜。
他願意等她,願意包容她,甚至願意縱容她的一切,但她呢?
即使她被抹掉了全部的記憶,即使她醒來後,重新遇到最先遇到的還是他,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又一次愛上了那個男人!
他如何能甘心!他如何能忍下脹滿胸口的嫉妒和痛恨,他愛她啊!他一直愛了她這麼多年!
“你愛他嗎?!如果他知道你上了我的牀,真真正正成了我冥曜的女人,他還會愛你嗎?還會緊追不捨,還會把你當做獨一無二嗎?……嗯?“
“你別傻了!這個世上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是那麼愛你!……我可以爲了你生,爲了你死!爲了你,什麼身份地位,什麼榮耀尊嚴,我都可以不要!……“
冥曜邊瘋言瘋語,恨意沖天的說着,邊扯住她的身子,猛的甩回軟榻上。
莘瑤後背撞在軟榻上,傳來一陣悶悶的疼,深深的屈辱瞬間席捲了她整個人,心底的酸澀好像一下被撞擊開,衝擊着她的眼底,泛起了濃重的紅色。
“呃……“
冥曜重重的身子壓下來,他的牙齒恨恨的磕在她撕破的胸口上,尖銳的疼痛順着她的血脈,迅速蔓延到她的心底。
莘瑤貝齒緊咬着脣瓣不讓自己發出聲來,還是有破碎的哽咽聲從她口中溢出來。
“痛嗎?你也會知道痛!!“
冥曜說着,大手順着她胸口撕裂的衣衫,熟稔的剝落着她的衣裳,他的脣堵在她的脣瓣上,好像一絲一毫都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直到此時,莘瑤才忽然覺得,眼前的冥曜根本不同於她以往見到的那個,溫吞淡漠,處變不驚,老成持重的冥曜。
相處的三年,她從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男人,他的一切她都不瞭解,她看到的一直都只是他的外表。
而槐漓,她此時此刻,一想到便讓她心痛到窒息的男人,世人都說他嗜血殘暴,冷酷無情,她卻覺得,他是她見過的人中,最善良,也是最真實的一個。
可惜,今日她只怕逃不過冥曜這一劫了,或許,他會原諒她,她卻再沒有理由,也不能說服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了。
想到這裡的莘瑤,心底的疼如洶涌而來的潮水,瞬息將她整個人淹沒了。
她彷彿殘破的人偶般,漸漸停止了一切動作,不在掙扎,不再反抗,任由冥曜在她身上狠狠的發泄着滔天怒火。
但她的眼淚,卻在她停住動作的一瞬間,如傾盆而下的大雨,順着她的眼角來勢洶洶的砸落下來。
一顆接着一顆,彷彿斷了線的珠子,沾溼了她臉頰,濡溼了她凌亂在眼角的青絲。
冥曜十分粗魯暴虐的動作,在感受到身下的人兒,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着,緊繃的身子僵硬的像木頭一般,他心中的狂躁登時衝上頭頂。
他正想不顧一切要了她,貼在她鎖骨上的脣瓣忽然嚐到一抹鹹苦的滋味,他的動作驀地頓住。
良久,冥曜抵在她身上的下巴才緩緩擡起來,一雙猩紅的眸子,仍帶着散不去的恨意。
只是他的目光在觸到莘瑤臉上滿臉的淚水時,忽然皺緊了眉頭,憤怒的目光中,一抹心痛猝然而逝。
她醒來三年了,他從未讓她哭過,今日,她在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身下,竟哭的如此隱忍,如此悲痛。
配合上她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青紫的痕跡,還有她瑟瑟發抖,抽動的身子,他甚至覺得,身下的她哭的慘烈。
他從不捨得看到她受傷,哪怕只是她胳膊上無意擦破了點皮,他都要心疼上好半天,今日,他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方纔她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應該是想對他解釋的吧?他怎麼就沒忍住,聽她多說兩句呢?
“…莘……“
冥曜緊緊皺着眉,剛開口吐出一個字,便發覺他身下的女子渾身一抖,她嬌小的身子愈發僵硬的細細發着抖。
冥曜伸出去,想爲她擦眼淚的手,生生頓在了半空,半晌,他才眉眼深重,略微失神的收了回來。
他從沒在她面前發過脾氣,他怎麼就忘了,莘瑤是她又不是她,她只不過是個單純的有些傻的姑娘,她怎麼能承受的住他這樣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