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稍稍側身,將人壓倒在地,繼續在餘杭亦的口中攻城略地。餘杭亦神思不清,池清又好的到哪裡去?眼神漸漸染上欲/望,鼻息也粗重起來。
他褪去餘杭亦的衣裳,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大片光滑的皮膚,放過餘杭亦的脣,慢慢往下親吻吸吮。
“杭亦,我說的都是氣話,別生我的氣。”池清在鎖骨處流連,有些笨拙的伸手握住小杭亦。他正待要揉搓幾下,好方便他之後行事,餘杭亦卻突然張口說話。
他說:“我要了殺了你,池清。”
池清停下動作,眼中褪去欲/望,他抓住餘杭亦的手,不敢鬆開:“你說什麼,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
“我要殺了你,我恨你
。”餘杭亦突然坐起來,目光兇狠,伸手去掐池清的脖子。
“爲什麼,讓我知道理由?”他到底做過什麼,餘杭亦竟然會想要他死。
“恨。”餘杭亦往後仰頭,張大嘴,似乎呼吸不了。池清擡頭打暈他,慢慢扶着他躺倒。“先睡一會吧。”
池清站起來,握住右臂肩膀上的箭。原來這箭不是餘杭亦無心所致,餘杭亦是要殺他。爲何會恨他至如此地步,可悲的是他派人守了餘杭亦近十年,自以爲再瞭解餘杭亦不過,卻連餘杭亦爲什麼恨他那麼深的原因也不知曉。
他用力拔出箭,血流出濺了餘杭亦滿臉。池清跪在一旁,用左手上的乾淨袖子給餘杭亦擦拭乾淨,左手一邊擦着餘杭亦的血污,右臂一邊往外流着血,很快,在餘杭亦的腦袋下面積了淺淺一灘血窪,兩隻手指的大小,卻淹沒了餘杭亦披散下來的數不清的髮絲。
餘杭亦睜開眼,覺得腦子沉重而難受,他使勁搖了搖頭,坐起來,迷茫的打量這間陌生的屋子。他不是給池清拉馬車,不對,後來被池清給抓走了,說要去紡雲鎮。然後呢,爲什麼想不起來了。
“醒了。”池清進來,端着酒菜放到桌上,冷着臉道:“醒了就趕緊用飯,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他彷彿記起池清給他拍打身上的泥,不會,池清哪有那麼好。餘杭亦穿鞋下牀:“大將軍,咱麼這是在哪兒?”
池清忍不住背過身,明明是鬆了口氣想笑結果嘴角還是往下撇了撇。餘杭亦不記得昨日的事,上天真是垂憐他。
進屋之前他還在想,若是餘杭亦醒過來,接着說恨不得要殺死他的話,他就把匕首拿出來,把準備好給餘杭亦逃亡的包袱從牀尾翻出。
要是萬幸,能讓餘杭亦忘了昨日之事,還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戰必勝,他就再也不對餘杭亦示好,只做他高高在上的大將軍。等一切查明之後,再想辦法對症下藥求得餘杭亦的原諒。
“在紡雲鎮
。”池清轉過身坐下,吃起飯來。
餘杭亦捶了兩下腦袋,也跟着坐下。
“頭疼?”池清忐忑問。
“也不是疼,就是暈的厲害,好像有人把我的腦子攪合了一通似的。”餘杭亦困惑:“咱們是怎麼進城門的?”
“今早城門開了。”池清左手拿着饅頭,也不吃菜,也不吃粥。
餘杭亦啃了口饅頭,犯疑的偷瞅池清,爲什麼他覺得池清對他冷冷淡淡的,看也不看他,和以前對他的感覺大不一樣。
用飯的一刻鐘之內,只要餘杭亦不開口詢問,池清就冷着臉吃飯,一言不發。餘杭亦忍不住不斷地偷瞄身邊的人,無數猜疑都在腦子裡轉來轉去,也得不出個答案來。
“吃完,換上這身衣裳。”池清指了指牀前屏風上掛着的粗布衣裳。餘杭亦這才注意到,池清自己穿的是普通富家公子的錦服。
餘杭亦連忙放下碗,拿過衣裳換好。等他回頭,池清已然站在門口,擦拭一把普通的匕首。
“大將軍,屬下好了,我們去做什麼?”
“叫少爺。”池清遞過去匕首:“藏好防身。”說完,也不解釋要去那裡,就帶頭出去。餘杭亦趕緊跟上,出了房間,這才發現他們在家客棧裡。
店小二笑容滿面的迎上來:“今日有位爺早早的便派了轎子來,說是等您醒了,就迎您上車。”
“知道了。”池清應了聲。他們出了店門,果然看見有輛青頂的轎子在等着,毫不顯眼。
池清坐上轎子,餘杭亦看看架勢,不是他能坐的,就乖乖站在轎側跟着走。旁邊還有個隨轎子過來的人,看打扮倒像是個管家。餘杭亦吸吸鼻子,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些,笑問:“你們一大早就來了?讓你們久等了。”
“無妨。”那管家頷首示意,沒多理會餘杭亦。
餘杭亦不放棄,繼續追問:“咱們這是去哪裡,需要我提前過去打點麼?”
“不必
。”
“你們已經打點好了,可我家少爺……”餘杭亦怔住。
池清聽餘杭亦話說了一半不說了,擔心的掀開側簾,沒看見人,他伸頭往後看了看,見餘杭亦一動不動地站着,擡頭望着一家酒樓。他往酒樓看,倒是有熟人,紡雲鎮的縣令嚴字行。
這嚴字行原本在禮部任官,品級也不算低,爲人圓滑老道,朝中幾派勢力,都不得罪,給他也送過兩個姬妾。池清向來是誰送禮他都收,反正不給辦事,愛送他就收下。
不過,嚴字行左右逢源的性子也沒落到好,不知因何事得罪了禮部尚書,給外放做了縣令。
池清想不明白,嚴字行與餘杭亦的父親也沒什麼交情,他與餘杭亦更是連面都未見過,爲何餘杭亦會露出憎恨的神色。
“池少爺,您的下人?”管家也發現了異常,輕聲提醒。
“繼續走,不用管他。”池清放下側簾。
餘杭亦伸手摸了摸懷裡的匕首,他不能貿然去刺殺,先不說嚴字行出門會不會帶官兵,青天白日下,他就是殺了普通的老百姓,也走不過紡雲鎮的城門。
爲了個仇人,毀掉自己,不值。即便是池清也不值得他再拼上一條命了,這條命是他自己的。
“先記你一條命,等我有了兵權,再殺你不遲。”餘杭亦斂神,急匆匆去追池清。等他站到池清轎旁,裡面的人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笑。
不管餘杭亦跟嚴字行有何恩怨,餘杭亦能放下私事跟上來,就是好的。
幾人進了處私宅,餘杭亦擡頭看上面的匾——蕭府。轎子直接擡到正廳門前,府裡的主人帶着幾個下人都跪在正廳前,因爲低着頭,餘杭亦看不清楚是誰。
管家給池清打起簾子,池清走出來,聽俯首那人高聲道:“蕭峰雲參見大將軍。”
蕭峰雲!
餘杭亦猛然擡頭,往後連連退步
。管家將餘杭亦的表現盡收眼底,偷偷打量池清的神色。
“跟上。”池清不帶感情的命令。
“大將軍請上坐。”蕭峰雲將池清讓到屋裡,池清瞟見餘杭亦的手往懷裡摸去,他沒有坐到上位,而是坐到了左側椅子上,將餘杭亦掩在身後。
“皇上派你下來的?”池清端起茶杯吃茶,側身往高几上放茶杯時,暗暗給了餘杭亦一個警告的眼神。餘杭亦攥住袖口,不住的提醒自己不必害怕,已經重生了,他現在不是池清扔到大牢裡的下堂男妻,而是一個兵,他還有五個手下呢,不用害怕。
池清功夫在身,耳力好,能聽見餘杭亦的呼吸急促,他低頭笑笑,拉着餘杭亦往前頭來,對蕭峰雲道:“這是我的親信戰必勝,今日特帶過來與你見上一面,以後我若是有事找你,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便是我的意思。”
他下定決心查不出被恨的理由來,絕不光明正大地對餘杭亦好。但是,他不能忍受餘杭亦站在自己身邊,還對別人怕的要命。他苦練本事,成爲大將軍,不只是爲了讓餘杭亦敬佩,更是希望有能力護着餘杭亦。
餘杭亦忍不住去看池清。池清說這話,就是在跟蕭峰雲說,他餘杭亦是池清的心腹,而且,蕭峰雲要效忠池清,還得通過他。這樣以後,蕭峰雲在實際上也得聽命於他。不但不能加害他,還要討好他。
只是池清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餘杭亦拼命回想,蕭峰雲是池清的人,池清十分信任蕭峰雲。當年蕭峰雲在朝並不得勢,是池清提拔他成了刑部侍郎。蕭峰雲也算是個有本事的文官,科舉高中探花,吟詩作對或許不是最好的,查案的本事卻是一絕。
池清就是看上了蕭峰雲這點,當時餘杭亦說自己冤枉,池清不在府裡自己解決餘杭亦的事,反而直接休妻,將餘杭亦扔給蕭峰雲審。
自從餘杭亦落到蕭峰雲手裡,再沒過上一天平安日子,罪名也被蕭峰雲落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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