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是我的人
仰頭灌入一口酒,辛辣的滋味似乎燒到了心裡,胸口悶堵的像是要炸開。他有把握在餘杭亦是戰必勝的時候,得到這個人,可是卻不能完全得到。
他允許餘杭亦有自己的小秘密,但前提是這些事情不會讓餘杭亦討厭他。只要餘杭亦喜歡上他,什麼事情他都可以不追究。
遠處有馬蹄聲,池清登時登時坐了起來,他迅速理了理衣衫,試着彎起嘴角,讓自己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池清看見餘杭亦騎着一匹黑馬,眉緊緊蹙着,以至於額見有一道明顯的豎紋。池清跳下來,微笑立於餘杭亦的正前方。
“籲——”冷不丁有人從樹上跳下來,餘杭亦驚嚇之餘趕緊勒馬。當他看清來人,手一打哆嗦,從前蹄翹起的馬上滾了下來。餘杭亦就勢翻了兩翻,安然無恙的從地上站起來。
該死,害怕池清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了?
“見過大將軍。”餘杭亦低頭卻瞪着眼,池清早就知道他是餘杭亦了,爲什麼還會一直耐心的陪他扮下去。
不,也沒耐心,不還是把他的衣裳給扒了。
之前他就一直在琢磨池清只是看上他的容貌,爲什麼會對他那麼好,不但說機密與他聽,甚至還不顧性命的救他。池清說什麼親兵要了解的話,還有喜歡他的話,前者還可信一時,後者餘杭亦壓根就沒敢信。池清的喜歡,又怎麼能跟他心目中的喜歡相提並論。
現在想想,池清既知道他是餘杭亦,那麼對他格外好一點倒比前兩個理由更可信些,畢竟在名義上,他是池清的妻。
此刻只有三點讓餘杭亦摸不着頭腦。第一,上輩子他也是池清的妻,爲什麼那時池清卻只把他關在後院,不許他習文習武?
二,池清爲什麼非要娶他,且在知道他逃婚之後,還大度的不治他的罪。依池清的權勢,把他們全家抓起來,還怕他不乖乖洗好躺牀上服侍池清?
三,池清爲什麼不揭露他的身份,這樣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佔有他了。
餘杭亦咬脣,戒備地盯着池清。
“本事大了啊,上次從馬上摔下來,右邊臉還磕青了一塊。”
“誒,你別往前走。”餘杭亦牽住繮繩,靠着馬站好。“我有話跟你說。”
池清停下腳,抱着雙臂,失笑重複餘杭亦的話:“‘我有話跟你說’,怎麼不是以屬下的身份?”餘杭亦在他面前說話越來越隨便了,這是好事。
“不是。”以屬下的身份怎麼說,他是以池清逃妻的身份!把話說開才能求池清放人,大不了被池清捉回去。可這次他不會再乖乖待在池清的後院了,要是敢壞了他的前途,他就想辦法收集池清造反的證據,也讓池清不好過。
沒有證據,他跑去跟皇帝說池清造反也沒用。朝廷之上,有哪個不知道池清的狼子野心?皇帝不但知道池清存了造反之心,並且知道池清的身份,還不照樣拿池清沒轍,只能派人偷偷摸摸地刺殺池清。
對,還有一點想不通,就是皇帝明知道池清是傅家的後人,對他的皇位有威脅,爲何還把兵權交到池清手中?
“你不是有話說,怎麼自己發起呆來了?”
聲音在耳邊炸響,餘杭亦回神,驚覺池清已經站到他旁邊。池清擡手將餘杭亦肩膀上粘着的枯草扔掉,狹長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着餘杭亦瞧。
兩人離得緊,餘杭亦要看池清的神色,就必須仰頭。他想了想,往後退了一步,與池清交錯站好,指着東面壞心眼道:“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咱們去那邊談。”
說完,餘杭亦利落地翻身上馬,丟下池清往東面疾馳而去。就讓池清跟在後面跑,他才痛快。
池清又哪裡是好惹的,餘杭亦還沒在馬上坐穩,突然腰間一緊,然後就是天地翻轉,下一刻他就穩穩落在地上。還不等他站穩,腰間的粗繩帶着他往前跑。
又來這招,以爲他還是那個文弱的餘杭亦!
不過這次比上一次有難度,餘杭亦體力跟上來了,可平衡不好,池清綁的是他的腰,而不是他的手。餘杭亦跑的時候總是會東倒西歪,以至於跑不快。好在池清騎着他的馬,跑的速度並不算太快,只要他能站穩,就能跟上。
餘杭亦跌跌撞撞跟在後面,漸漸調整步伐,學會控制身體平衡,在池清停下來之前,一次也沒摔倒。
還真是長本事了,池清垂眸笑。他把外袍脫下來,鋪到地上:“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
餘杭亦嫌棄地看了眼地上華貴幹淨的衣袍,撇撇嘴,翻身上馬,他要坐在馬上跟池清說話,體驗體驗跟池清說話居高臨下的感覺。
池清見餘杭亦不坐,便將衣服從地上拿起來,拍拍塵土,重新穿上,站在馬前擡頭往上看,滿足餘杭亦的小心思。明明怕他,還非得在他面前逞強佔便宜。
“什麼話,說吧?”
“我……”要他怎麼說,餘杭亦抿嘴不語。他心裡還僥倖抱着一絲希望,但願他父親說的話是假的,池清根本不知道戰必勝就是餘杭亦。
可他父親又怎麼會騙他,連池清的身份這樣大的事都告訴了他,而且他父親沒有理由騙他。
“我的身份你什麼時候……”
池清太陽穴狠狠疼了一疼,他急忙打斷餘杭亦的話:“什麼身份,還想升官,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個鄉下的農戶。你又立過什麼大功,真正的戰場你都沒上過。”
難道池清真不知他的身份?不會啊,或者是還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來?
“我其實是餘……”
“什麼?”池清再次打算餘杭亦的話,他心裡惶然,面色黑如鍋底,拉着臉冷冷道:“放肆,在本將軍面前,爲何不自稱屬下?”
餘杭亦越來越不明白池清是什麼意思。平時他說話也沒大沒小的,不見池清着急啊。
“餘……”
“你去辦件事。”池清真想把眼前不開竅的人壓在身上,肆意凌虐一番。怎麼就那麼笨,就聽不出來他不想談這件事。把身份揭破了,於他是有益有弊,可對於餘杭亦來說,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下決心放過餘杭亦,不想,餘杭亦自己想要送上門。
餘杭亦有個毛病,就是愛鑽牛角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又要開口,讓池清搶先:“還記得我讓你查奸細的事麼?我打算收線了,他們或許會牽扯到南疆的將領,所以要你去辦件事。”
“什麼事?”池清兩次吩咐他配合嚴德查此事,他都沒上心,嚴德也沒什麼動作。他還以爲奸細已經被池清暗中解決了。會牽扯到南疆將領的事,定然不是小事。可是他的事卻是急事,今日必須解決。
“帶着你的水兵留在此處,別跟我們進胡連城,等有人從河裡逃竄的時候,你們扮成河匪,將逃跑之人格殺勿論。”
“是。”
池清鬆口氣,準備逃走。餘杭亦的注意力分散不了多久,他趕緊走纔是上策。可惜餘杭亦不知他心中所想,跳下馬拽住池清。
“大將軍,屬下有事必須跟您說?”
“一定要說,若是不好的話不如三思而後行。”池清盯着餘杭亦拽着他袖子的手,又細又長,怎麼就這麼好看。要是餘杭亦堅持送上門,他也不能太柳下惠了。
“嗯,屬下一定要說。”餘杭亦非常堅持。
池清看他非得要送上門,心思動搖。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餘杭亦:“你真的想清楚了,其實很多話不必說出來。很多事情不是隻有一個法子能解決。”
餘杭亦搖了搖脣,古怪的打量池清。池清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這麼拼命的阻攔他說話肯定有古怪。
爲什麼不想他說出來,池清不想他說出來的話就是他想說的話麼?
煩死了,池清的心思太難猜了。餘杭亦懶得去想這些,要是有時間有體力,還不如和池清打一架來的痛苦,哪怕是池清打一頓他也認了。就不能把事情說清楚,別讓他猜麼?
可是不猜又不行。要是池清不想讓他承認他就是餘杭亦,他還不願承認呢。
“屬下,屬下。”餘杭亦糾結半天,他不安地擡頭看池清,想從池清的眼神中得到某些能讓他作出決定的幫助。
“夠了。”池清突然發作,他拉過餘杭亦,將人摁在地上,他坐到餘杭亦身上,一手摁着餘杭亦的胸口,一手從餘杭亦的領子往裡探。人家堅持送上門,他不收可對不住餘杭亦。
這荒郊野外的,池清不會想在這裡吧。餘杭亦擡腳想要反踢池清,後者往後坐了坐,壓住他的腿。
“你幹什麼?”
“是你要說的,我有攔過。以後你後悔了,可怪不得我。”池清趴在餘杭亦身上,扒開衣服,露出大片光潔瓷白的胸膛。他在上面落下細密的吻,手慢慢往下游走。
“我可什麼都還沒說。”餘杭亦惱道。
池清的笑聲低沉而透着一股子得意:“不必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不相信,你得用個什麼法子來證明你是我的人。”
果然知道他要說什麼?池清從來都是這麼厲害,不管他怎麼努力的思考,怎麼努力的鬧騰,什麼事情永遠都是在池清的掌握之中。
“你要用打野戰來證明?”餘杭亦的聲音冷了下來。
“證明你是我的人,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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