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鵠回身拱手一謝,說:“小郡王何必用此激將之法,你我都是男人,就應該知道,女人不值一提!你在此時,談論軍事要事,卻將女人隨時隨地掛在口中,我鎮遠大將軍,不像小郡王這樣,以爲靠女人就可以上位!”
司馬雋哈哈大笑道:“北宮鵠兄不愧是大將軍風範,來來來,今晚你我定當把酒言歡,男人之間,女人何足掛齒,不錯、不錯!我還以爲大將軍在府中一年多,夜夜都泡在女人懷裡,已經軟了骨頭!”
北宮鵠聞言也不做推辭,又回身坐下,繼續與小郡王周旋,看司馬雋到底要作何打算。而此時一直在廳堂屏風後面偷聽的夙玉,聞言悄悄退去,她心中暗自盤算,是時候去探問一下夙璃的態度了,看北宮鵠的心思似乎有所活動,那麼,她再回去看看夙璃是否能夠反間,能利用一時,便是一時。
時間回到了昨天夜裡,那是夙璃和北宮鵠第一天回到京城的將軍府中,北宮晴終於可以卸下僞裝,便於北宮鵠安排給她的張大寶早早的回臥室休息去了,而夙離和北宮鵠兩人也在北宮鵠的臥室裡繼續傾談。
燭光下,一切都那麼的柔和,以往發生的一切都像做夢一般,而將軍府裡暫時的安寧,也使夙璃從連月的舟車勞頓中安下心來。
房間中彷彿瀰漫着洞房花燭夜的氛圍,夙璃對北宮鵠含情脈脈的說:“我還是願意看到你本來的樣子……”
北宮鵠笑了笑,說:“可是我本來的樣子就是一副蒼老無依,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差異,也許你出於對我的感情,你還看得下去,可是若放在現實生活裡,每一天的日常生活中,當你要面對你解決和處理的問題,我卻幫助不了你,哪怕一分一毫的時候,那時你又會怎麼想呢?而我又該怎麼樣做人?如何去想我自己?”
北宮鵠說到這裡,神色之間有幾分落寞。夙璃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又對這樣笨拙的自己有幾分生氣了,畢竟好不容易是兩人獨處的安寧時光。
夙璃小心翼翼的探問道:“你覺得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在做這樣無意義的爭辯,有意思嗎?”
北宮鵠長嘆一聲,臉色之中有了長者的神情,他彷彿在教導小孩子一般,耐心地回答道:“不是在跟你做爭辯,我也不是在跟你討論到底什麼有意思,什麼有沒有意思,現在一切的話語本來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夙璃撅着嘴,蹭到北宮鵠懷裡,彷彿一隻嬌懶的貓,她撒嬌道:“可是你再看一看你我各自要做的事情,就像小翠所說的,難道所有人都得圍着皇帝一個人玩嗎?”
北宮鵠撫摸着夙璃的長髮,低頭不語,若有所思,夙璃繼續說:“我們的生活意義就是在於皇命難違嗎?連皇帝都搞不懂他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北宮鵠長呼了一口氣,他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坦然的回答道:“其實我確實沒有辦法衝口而出,將皇帝他和長生族做的那個約定,現在就告訴你。”
夙璃縮在北宮鵠懷裡,只是不語,聽北宮鵠繼續說。“可是我只想說,一個人要想統一天下,而沒有任何人能夠,琢磨得出他的任何心思,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連他都搞不懂他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你一定要知道,如果他是這樣一個人的話,他就是我們中的每一個人,也就是說除了他所在的那個位置之外,皇帝是可以被所有人中的任何一個替代的!”
夙璃點頭稱是,她說:“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到底是圍着皇帝轉?還是隻是在爭取那個位置,如果單純只是爲了爭取一個皇帝的地位的話,其實誰坐在上面都沒有任何關係,那個位置只是需要有個人去做人而已,而且這個人並不是不生不死長生不老的,這纔是滿足天下人的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