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現在的夜生活豐富多彩,早已不是楊志遠在北京上學那會的場景,一路過來到處都是燈紅酒綠。北京的夜場聲色犬馬,紙醉金迷,楊志遠早有聽說,但一直都沒有親身經歷,也沒有什麼興致。楊志遠這些年跟着周至誠書記沒少上北京,但跟部委領導打交道,無非就是宴請吃飯,然後握手道別,不可能再有其他。和沈協、張憫、李長江、謝智樑哥幾個雖然也會在晚上泡個吧,喝個酒什麼的,但都是在三里屯的酒吧,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天,圖個熱鬧。與今天的情況有着天壤之別。
地點是朱少石定的,朱氏能源北京辦事處的大奔和黃部長的車往門口一停,立馬有服務生打開車門迎接,遞溼巾擦臉。大廳金碧輝煌,香風陣陣,水晶吊燈,小型噴泉,色彩斑斕,流光溢彩,另有茶吧、咖啡廳供客人休息,考慮周到,服務周全。
看來朱少石平時沒少在這個夜場請客,服務生一看到朱少石一個個躬身給朱先生問好。楊志遠對此表示理解,朱少石不是官員,是商人,出入此種場所,倒也無需避諱。
包廂早有屬下爲朱少石訂好,三人進了包廂。朱少石輕車熟路,手一揮,說:“皇家禮炮。”
這種場合,皇家禮炮少說也要一二萬,楊志遠笑,說:“朱總,幹嘛,有錢沒處燒,捐給我建希望學校去。”
楊志遠是縣委書記,出入這種場合有些不太合適,朱少石自然得避嫌,他笑,說:“楊總,別一天到晚就叨嘮着你那希望學校,放心,跑不了你的。”
黃部長他們現在是國企幹部,有級別,正廳級,但他與楊志遠純政府官員有些不同,比楊志遠放得開,他笑,說:“楊總,既然到了這裡,就得客隨主便,放開點怎麼樣?”
楊志遠笑,說:“既然黃總都這麼說的,我還能怎麼樣,只能聽黃總的。”
皇家禮炮轟隆隆一開,門口由媽咪領着走進來仨個女孩,一樣的高挑身材,一襲白色的拖地長裙,袒胸露背,風情萬種,媚態十足。低檔的場所,女孩子成排站在客人面前,有如菜市場,任由客人挑選,有傷女孩的自尊,高檔場所卻是不同,一對一,來三客人就來三女孩,人家有這份自信,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落不了空。朱少石是熟客,早有和他相熟的女孩挨着他坐下,楊志遠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合,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看了黃部長一眼,黃部長望着楊志遠一笑,還是那意思,楊志遠看着辦。
朱少石知道楊志遠他們身份特殊,他一笑,一指,說:“得,乾脆由我大包大攬好了,這位美女你陪黃總,那位美女由你陪楊總。”
楊志遠年輕帥氣,本來就惹女孩子喜歡,尤其是第一次上這種場所,顯得很是靦腆,不像那些久歷夜場的老手,一看到美女就兩眼放光,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楊志遠與這種場合格格不入,如此一來反而極具魅力,兩個女孩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楊志遠看,心裡都巴不得陪在楊志遠的身邊,現在朱少石這麼一指,兩個人雖然都是面帶微笑地一個走向楊志遠一個走向黃部長,但其內心卻是各不相同,一個歡呼雀躍,一個暗歎可惜。
美女一坐,喝酒猜拳唱歌,氣氛爲之熱烈。
陪楊志遠喝酒的女孩自我介紹,說自己叫蘇小倩,老闆貴姓?一聽就知道這名字有假,楊志遠卻是據實回答,說自己真姓楊,但不是什麼總,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員,上夜場屬不得不來。蘇小倩巧笑嫣然,邊和楊志遠碰杯邊和楊志遠調侃,說楊總還沒結婚吧?楊志遠被蘇小倩的話逗樂了,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起來有那麼年輕嗎,我小孩都快四歲了。蘇小倩笑,說還真沒看出來,楊總既然小孩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學生那般靦腆。楊志遠說這人啊,不是每個人都適合這樣的氛圍,我這個人心有敬畏,所以纔會不安。
蘇小倩好奇,說:“楊總這話真有意思,既然到了這裡,又有什麼放不開的,這我倒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我很好奇,楊總心裡敬畏什麼?”
楊志遠笑,說我想問一下,這個包廂一晚的消費是多少?蘇小倩掃了一眼桌面,說現在應該不下五萬,等會肯定會不止這個數。
楊志遠感嘆,說:“什麼叫紙醉金迷,什麼叫揮金如土花錢如流水,我現在是深有體會。想當年我們班上有多少人因爲交不起幾十元的學費而休學;我當年到北京上大學,學費是一黃書包鄉親們湊的鋼鏰;而我妻子的親生父親,自衛反擊犧牲後撫卹金竟然只有四百元;所以今天坐在這,我不能不心存敬畏,心有不安。”
蘇小倩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看着楊志遠,沒說話。楊志遠自嘲,笑,說在這種場合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好笑。蘇小倩搖搖頭,說沒有啊,說實話,挺感動的,像我們這種女孩子,之所以在這裡陪酒賣笑,還不是因爲家裡窮,纔不得不出來討生活,如果家裡的條件好,誰願意出來幹這個啊。蘇小倩把頭附在楊志遠的耳邊,跟楊志遠說了實話,她的真名叫蘇紫宜,是北京某大學的學生。
楊志遠說謝謝。蘇紫宜說你謝什麼?楊志遠說謝謝你的信賴。蘇紫宜微微一笑,說不知爲什麼感覺你這人值得信賴。
楊志遠呵呵一笑,說是嗎,那好,爲了這份信賴,你我乾一杯。蘇紫宜含笑,和楊志遠杯一碰,把酒喝了。
朱少石和黃部長喝酒聊天,很是開心,楊志遠覺得這個時候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楊志遠有意到外面透透空氣,藉故要接電話,跟朱少石和黃部長做了個手勢,走出了房間。
蘇紫宜一見,也趕忙跟了出來,她沒有上洗手間去找,而是直接來到大廳,果然,她在茶吧看見楊志遠坐在一角喝茶。蘇紫宜笑,就知道你在這。包廂裡燈光曖昧,休息室裡燈光亮如白晝,楊志遠細細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一下,還別說,蘇紫宜還真是個美女,彎眉大眼,一看就是江南的美女,楊志遠笑了笑,一指對面,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坐。
沒了包廂裡的那種曖昧,楊志遠的心情也就舒展了許多,和蘇紫宜說着話也不似剛纔那般拘謹,說說笑笑,倒也輕鬆。
楊志遠怎麼都不會想到會在這種場所遇上方芊。
楊志遠正和蘇紫宜說着話,一擡眼,就看見方芊邊接電話邊走了過來。楊志遠開始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捲髮,明媚,美麗依舊,幾多成熟,不錯,正是方芊這丫頭。
楊志遠本來有打算明天打電話把方芊約出來,大家見個面,問問她的近況。沒想到竟然就這麼遇上了,看來茫茫人海,有些人如果你有心想見,就一定會遇上。方芊到北京,一直都和楊志遠保持聯繫,她的情況楊志遠都是知道,應該說方芊在北京發展的不錯,在三里屯的酒吧駐唱了一段時間之後,被某音樂人發掘,成爲了簽約歌手,出專輯發唱片,小有知名度。那首《你不知道有我愛你》還一度爬上了各個音樂電臺的榜首。說實話,對方芊,楊志遠是真不放心,娛樂圈紛繁複雜,方芊一個人在北京打拼肯定不容易,可有些事情楊志遠也只能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楊志遠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跟着周至誠書記到北京後,和方芊打個電話,約個時間大家在一起喝杯咖啡吃個飯,趕上方芊在外地演出,楊志遠就致上問候,楊志遠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楊志遠想這樣應該多多少少可以給方芊帶來一絲心靈上的籍慰吧。
與楊志遠見面的方芊光鮮亮麗,在楊志遠的面前從來都是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的。但今天看來,方芊那都是爲免他楊志遠擔心,故意做給他楊志遠看的。這刻的方芊看來酒喝了不少,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她並沒有注意到楊志遠,接完電話,往休息室的真皮沙發上一靠,美麗的臉上露出幾多疲倦,讓楊志遠看着心疼。
蘇紫宜見楊志遠盯着方芊看,也是認出了方芊,知道是個小有名氣的歌星,但她見怪不怪,這是高檔會所,能出入這種場所的不是大款就是名流,會所有會所的規矩,沒有誰會主動湊上去找方芊索要簽名什麼的。蘇紫宜見楊志遠望着方芊不說話,玩笑,說:“怎麼,看見美女就挪不開眼睛了,要不去搭個訕,找方芊小姐籤個名,順便認識認識。”
楊志遠站起身,說,好,正有此意。朝方芊走了過去。
在夜場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時有發生,蘇紫宜生怕楊志遠鬧出什麼事端,趕忙跟了上去。楊志遠走到方芊的身邊坐下,指示服務生泡一杯濃茶過來,楊志遠接過,等茶涼了下來,這才輕輕地推了方芊一把,說:“丫頭,喝這麼多幹嘛,喝杯茶醒醒酒吧。”
方芊這天白酒紅酒,喝得太多,在包廂裡她強打精神,不想讓人有可趁之機,知道自己今天這酒過了,方芊力求自保,趕忙趁接電話跑了出來,特意到茶吧這大庭廣衆之中稍事休息。正迷迷糊糊地,就聽見楊志遠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楊志遠的聲音她太熟悉了,方芊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她睜開眼一看,還真是楊志遠,方芊詫異萬分,說:“楊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志遠愛憐地說:“我爲什麼就不能在這裡了,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來喝杯茶。”
方芊捧着茶,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讓楊大哥看到了我的醜態了,我這樣子是不是有損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楊志遠說:“豈會,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美麗善良可愛的你。”
方芊喃喃:“楊大哥——”
楊志遠一擺手,關切地說:“說說,什麼個情況?”
原來是沿海省的一家知名的服裝品牌芊芊服飾想找一位形象代言人,此類形象代言人一般都需要有些名氣,美女帥哥爲好,各級電視臺裡一播,街頭巷尾招貼畫到處一張貼,品牌賺足眼球,明星賺取知名度和廣告費,各取所需。方芊儘管現在有些名氣,但不屬一線明星,只怕連二線都靠不上,但其外形出衆,芊芊服飾和方芊的公司接觸了多次,有籤方芊作其代言人的打算,但只見洽談喝酒,就是不肯痛快簽約,今天就是這麼個情況,陪着芊芊服飾主管廣告投放的副總吃完飯,又被拽着來夜場喝酒。方芊苦笑,就差三陪了,當然了,我要肯三陪,這個形象代言人的合約我早就簽下來了。
楊志遠拍了拍方芊的肩膀,說:“不就一個廣告,他愛籤不籤,各取所需的事情,何必弄得自己這麼辛苦,我看這樣的合約不談也罷。”
“楊大哥,不說這事了。”方芊看了站在楊志遠旁邊的蘇紫宜一眼,蘇紫宜她們着裝統一,方芊自然知道蘇紫宜是會所裡的人,她笑:“楊大哥,怎麼,找了個小姑娘做你女朋友?”
楊志遠笑,說:“你才認識我啊,我是那種家裡有老婆外面有女朋友的人嗎?”
方芊笑,說:“你沒看人家小姑娘的眼神,像極了那時的我,那時我看你也是這樣的,特迷離特崇拜。楊大哥,這小姑娘喜歡你。”
蘇紫宜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這樣的場所裡摸爬滾打,自是見多識廣,但方芊這麼一說,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方芊笑,有些醉意,說:“小姑娘,我這楊大哥啊,很多女孩都喜歡他,我也喜歡他啊,可這麼多年了,他就是不爲所動。”
楊志遠笑,說:“你啊,現在也算是個公衆人物了,怎麼說話還是這般沒遮沒擋的,也不怕別人笑話。”
方芊笑,說:“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這有什麼關係。”
方芊醉意朦朦,楊志遠心想方芊今天還真是醉了,要不然她今天說話也不會這般直來直往,楊志遠看着眼前的方芊,心裡着實心疼,大廳里人來人往,方芊醉態百出終究有些不雅,楊志遠說:“丫頭,你現在還要不要回你那包廂去,如果去,我陪你。要不,就到我那邊休息一下。”
方芊說:“不管他們了,他們愛和誰簽約和誰籤去,懶得搭理他們。楊大哥,我現在就想和你在一起。”
楊志遠和蘇紫宜攙扶方芊回到了包廂,朱少石一看方芊,有些印象,說:“這不是那誰嗎?楊總,我說你出去老大一會了,還以爲你被蘇小姐拐走了,正要去尋人呢,原來你是被別的美女絆住了。怎麼,她是你紅顏知己,楊總的品位不錯。”
楊志遠笑,說:“朱總這是幹嘛,盡往邪處想,這是方芊,我鄰家小妹。”
朱少石哈哈一笑,說反話:“黃總,你信楊總這話嗎,反正我是信了。”
黃部長哈哈一笑,說:“楊總這是欲蓋彌彰,行了,甭解釋了,越解釋越糊塗。來來來,咱喝酒。”
三人碰杯。
方芊自行端着個酒杯往上湊,說:“朱總,黃總,你們是我楊大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敬你們一杯。”
朱少石和黃部長笑呵呵地把酒喝了。
敬完酒,方芊走到了楊志遠的身前,伸出手,說楊大哥,我們跳一支舞吧。楊志遠有些扭捏,方芊笑意盈盈地拉,朱少石和黃部長在一旁起鬨,說楊總,這你就不對了,方芊請你跳舞,這點面子都不給,怎麼個意思,再這樣,我們可看不過眼了。
楊志遠笑,說既然如此,你們也別閒着,大家一起共舞一曲。
蘇紫宜乖巧,趕忙翻出方芊的MV,一播,正是方芊的那首《你不知道有我愛你》。KTV裡音響效果不錯,方芊溫婉憂傷有如天籟的聲音頓時如歌如泣地在包廂裡流淌。方芊緊緊地擁着楊志遠,頭靠在楊志遠的肩上,慢舞,此刻的方芊,心不再有設防的門檻。也只有在楊志遠的懷裡,方芊才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安全和踏實,這種感覺真的很好,無與倫比。方芊閉上眼睛,聞着楊志遠身上溫暖的氣息,感受着這份難能可貴的溫情和甜美,心爲之翩然起舞。
楊志遠能感覺得到懷裡的方芊溫潤和豐腴,當年的青澀的小女孩早就成熟了,就像這夏季裡的水蜜桃,熟了,更具風韻。可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因爲有了安茗,所以在感情上他楊志遠註定要辜負許多的人,包括許曉萌包括方芊,這是沒辦法的事。這不是算術題,沒有加減乘除,也不是選擇題,無所謂取捨。
一曲舞畢,方芊告訴所有的人,知道這首歌我是寫給誰的嗎,就他,楊志遠。
方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楊志遠呆在一塊,方芊開心至極,和朱少石黃部長還有蘇紫宜她們這三個女孩子猜拳喝酒,很是盡興,楊志遠怎麼勸都沒用,朱少石和黃部長此時都已經看出來了,方芊真的是喜歡楊志遠,她這分明就是要把自己灌醉。朱少石拍着楊志遠的肩膀,感慨,說,楊總,這女孩子是從心裡喜歡你啊。
因爲有了方芊的加入,這一夜大家盡興而散。一出門,朱少石早就安排辦事處的二臺車等在外面,朱少石和黃部長默契地上了一臺車,朝楊志遠一揮手,說你把方芊小姐招呼好,我們不管你了,再見。扔下楊志遠,一溜煙地走了。楊志遠只得扶着醉意濃濃的方芊上了車。方芊住的小區楊志遠去過一次,是京郊的一個樓盤,房子不大,八十平米,是方芊去年用自己攢下的積蓄,分期付款買的,楊志遠和沈協張憫他們特意去看過。辦事處的車把楊志遠送到方芊的樓下,楊志遠一看方芊的樣子,自是不放心,和司機道了一聲謝,讓司機先走了。
楊志遠攙扶着方芊進了門。方芊一進屋,竟然不顧楊志遠就在身邊,旁若無人地脫了外衣,穿着三點式,搖搖晃晃地進了衛生間,楊志遠怕她摔跤,有心扶她,可一看她身體若隱若現,又有些不敢伸手。楊志遠直搖頭,心想這丫頭還真是醉了。等楊志遠打開空調,摸摸索索地沏好茶,方芊洗完澡,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出浴後的方芊隨隨便便地披了條浴巾,似有似無,光溜溜的身子光潔如玉,浴巾裡面並沒有着一絲的衣物。方芊走到楊志遠的面前,頭髮溼漉漉的,有些凌亂,醉眼朦朦,更是百媚叢生。
這是楊志遠有生以來,看到除安茗外,又一位女性的身體,兩人各有千秋,楊志遠一時有些癡了,他發現方芊的身體是如此的青春和如此的美好。
方芊走到楊志遠的身前,聲音如蘭:“志遠,你要了我吧。我無怨無悔!”
楊志遠一時只覺心潮澎湃,他搖搖頭,說:“方芊,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不想辜負。”
“辜負什麼?”
“友情和愛情,你和安茗。”楊志遠答。
方芊幽幽地嘆了口氣。
楊志遠把方芊抱到牀上,輕輕地給她蓋上毯子。楊志遠正欲離開,方芊伸出手來,一把拉住楊志遠,喃喃地說:“志遠,別走,我怕,留下來陪我。”
這次楊志遠沒有絲毫的猶豫,說:“別怕,有我,我不走。”
方芊一聽,放心地放開了楊志遠的手,不一會,方芊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方芊再也敵不住醉意,安然入睡,楊志遠看着眼前的方芊,發現方芊的眼角竟然有淚。楊志遠心如刀割,這一刻,他下定決心,自己無論如何得出手幫方芊一把,既然找方芊商談的芊芊服飾公司是沿海省的企業,他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解決這個事情。畢竟沿海的省委書記是周至誠書記,而且貴爲市委書記的張順涵、還有財團的蔣海燕,他們都說得上話。
第二天,當楊志遠從沙發上醒來,方芊已經把早餐做好擺在了桌上。對於昨晚的事情,方芊朦朦朧朧有些印象,但具體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話,方芊還真是記不起來了。早上方芊起來,一看自己赤身裸體,她的心裡竟然有着一絲小小的欣喜,但她一看到楊志遠衣着整齊地睡在沙發上,心裡頓時有着一絲失落,這麼看來,他和她之間,雖然發生了一些什麼,但有些什麼還是沒有發生。她又羞又惱,心想這個楊志遠,自己怎麼着也是一個大美女,他還真是坐懷不亂。氣死了。
此刻,方芊見楊志遠醒來,說:“牙具和毛巾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先洗漱一下,再吃早餐。”
楊志遠看着婀娜多姿,在廚房裡忙碌的方芊一眼,笑,說:“真沒看出來,你還這般能幹。”
方芊笑,說:“一個人在外,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
楊志遠笑,說:“你就不會找個保姆。”
方芊搖頭,說:“一是不習慣,二是沒必要。”
楊志遠和方芊說着話,兩人都避而不談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留下的只是溫馨美好的記憶。
楊志遠在離開北京前,辦了一件事,那就是給蔣海燕打了個電話。
蔣海燕一接楊志遠的電話,問志遠,在哪?是不是到沿海看周書記來了?楊志遠笑,說我現在在北京。蔣海燕一聽楊志遠在北京給自己打電話,就知道楊志遠肯定有事要說。楊志遠說,知道芊芊服飾嗎?蔣海燕說,知道,老闆姓夏,彼此同爲女性,開會時見過面,但沒有深交。楊志遠笑,說得麻煩蔣總找夏老闆談談。
蔣海燕哈哈一笑,說沒問題,告訴我,要我和她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