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更是除去外衣,跳到海中,在碧波中上下來去,只見他不住向下潛水,忽然左腳踝上一下疼痛,急忙縮腳,但左腳已被甚麼東西牢牢挾住,竟然提不起來。他自幼在俠客島周邊海中嬉戲,知道必是大蚌,也不驚慌,彎腰伸手摸去,不由得嚇了一跳,那蚌竟有小圓桌面大小,俠客島畔海中可從沒如此大蚌,當下雙手伸入蚌殼,運勁兩下一分。那大蚌的力道奇強,雙手這麼分扳,竟然奈何它不得。蚌殼反而挾得越緊,腳上更加痛了。張楓雙手壓水,想把那蚌帶出海面,再作計較,豈知道這蚌重達二三百斤,在海底年深日久,蚌殼已與礁石膠結牢固,哪裡拖它得動?
張楓見狀捧起一塊大石,往蚌殼上撞去,但蚌殼堅厚,在水中又使不出力,擊了數下,蚌殼竟然紋絲不動。那蚌受擊,肌帶更是收得緊了,張楓驀地想起一事,忙拋下大石,抓起一把海沙投入蚌殼的縫中。果然蚌貝之類最怕細沙小石,覺有海沙進來,急忙張開甲殼,要把海沙葉出殼去。張楓感到腳踝上鬆了,立即縮上,手足齊施,升上海面,深深吸了口氣,又再潛至海底。這次他有了提防,落足在離大蚌兩尺之處,拿住蚌殼左右搖晃,震鬆蚌殼與礁石間的膠結,將巨蚌託了上來。他足下踏水,將巨蚌推到海灘淺水之處。蚌身半出海面,失了浮力,重量大增,張楓便上岸來搬了一塊大石,將蚌殼打得稀爛,割下兩大塊蚌肉,這才向沙灘上衆人走去。此時天色已近正午,黃蓉和秦南琴用燒叫化雞之法,煮熟了周伯通釣上來的花魚和張楓割得蚌肉與衆人一起飽餐了一頓。因午飯滋味甚是鮮美,衆人只覺精神大振,連日來的疲勞一掃而空。
“老頑童,七公要去湖南嶽陽開丐幫大會,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兒?回不回全真教?”張楓對周伯通道。周伯通聽罷叫道:“不回!不回!我好不容易纔離開桃花島,可不願意回全真教對着那幫小牛鼻子!無趣得緊!”張楓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笑着道:“那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很有趣!”卻是張楓打算回劍冢找郭靖、穆念慈時,順便去絕情谷轉轉,收點利息。周伯通聽到有有趣的事,忙答應下來,連連催促張楓趕緊上路。“七公,我們這走了,七月十五丐幫大會我們一定到!”張楓向洪七公道別。黃蓉和秦南琴也叫道:“師父,我們和楓哥哥準到,到時我們再給你做好吃的!”洪七公笑了笑,飄然而去。
待洪七公走遠,張楓四人也離開海岸沙灘來到一個村落,向鄉人討些酒飯吃了,待要酬謝,那鄉人卻甚是和氣好客,非但不要酒錢,還親自引著他們到了市鎮之上。
張楓四人謝了鄉人,與他作別,行經一家當鋪,周伯通大聲叫嚷,說這是殺人不見血的行業,當下就要衝進去動手搶劫。黃蓉道:“你忙什麼?”衆人找了一家客店,飽餐休息。飯罷,轉眼間不見了黃蓉,周伯通問道:“你那個厲害婆娘呢?我老頑童可怕了她啦!”
只見黃蓉笑嘻嘻的從外面進來,接口道:“你怕我什麼?”黃蓉說罷從懷中接連取出四封銀子,笑着對衆人道:“這家當鋪是我開的,我愛拿多少銀子就拿多少。”周伯通見她在這一刻之間拿了銀子回來,心中佩服,不由得讚道:“你這小娘們家學淵源,可真有一手。”
黃蓉道:“比起郭大哥二師父妙手書生來,我這點微末道行真是不值半文了。”周伯通道:“有這等人物,那倒要見見。”
張楓四人在鎮上僱了一輛騾車,向北往臨安府進發。不一日過了錢塘江,來到臨安郊外,但見暮靄蒼茫,歸鴉陣陣,天黑之前是趕不進城的了,要待尋個小鎮宿歇,放眼但見遠處一彎流水,繞著七八家人家。
黃蓉叫道:“這村子好,咱們就在這裡歇了。”周伯通瞪眼道:“好什麼?”秦南琴也道:“這景緻真似圖畫一般!”周伯通道:“似圖畫一般便怎地?圖畫有好有醜,有甚麼風景若是似了老頑童所畫的圖畫,只怕也好不到哪裡。”黃蓉笑道:“要老天爺造出一片景緻來,有如老頑童亂塗的圖畫,老天爺也沒這副本事。”周伯通甚是得意,道:“可不是嗎?你若不信,我便畫一幅圖,你倒叫老天爺造造看。”黃蓉說道:“我自然信。你若說這裡不好,便別在這裡歇,我們三個可不走啦。”周伯通道:“你們不走,我又幹麼要走?”說話之間,到了村裡。
村中盡是斷垣殘壁,甚爲破敗,只見村東頭挑出一個破酒帘,似是酒店模樣。張楓四人來到店前,見檐下襬着兩張板桌,桌上罩着厚厚一層灰塵。周伯通大聲“喂”了幾下,內堂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來,蓬頭亂服,發上插着一枝荊釵,睜着一對大眼呆望三人。張楓心中一驚‘這不曲靈風的女兒傻姑嗎!?’黃蓉要酒要飯,那姑娘不住搖頭。周伯通氣道:“你這裡酒也沒有,飯也沒有,開甚麼店子?”那姑娘搖頭道:“我不知道。”周伯通道:“唉,你真是個傻姑娘。”那姑娘咧嘴歡笑,說道:“是啊,我叫傻姑。”三人一聽可都樂了。
秦南琴走到內堂與廚房瞧時,但見到處是塵土蛛網,鑊中有些冷飯,牀上一張破席,不禁心生淒涼之感,回出來問道:“你家裡就只你一人?”傻姑微笑點頭。秦南琴又問:“你媽呢?”傻姑道:“死啦!”伸手抹抹眼睛,裝做哭泣模樣。秦南琴又問道:“那你爹呢?”傻姑搖頭不知。只見她臉上手上都是污垢,長長的指甲中塞滿了黑泥,也不知有幾個月沒洗臉洗手了,張楓見狀心中一嘆,“這傻姑真是可憐!”黃蓉也心想道:“就算她做了飯,也不能吃。”問道:“有米沒有?”傻姑微笑點頭,捧出一隻米缸來,倒有半缸糙米。當下秦南琴淘米黃蓉做飯,張楓到村西人家去買了兩尾魚,一隻雞。待得整治停當,天已全黑,黃蓉和秦南琴將飯菜搬到桌上,要討個油燈點火,傻姑又是搖頭。
張楓拿了一枝鬆柴,在竈膛點燃了,到櫥裡找尋碗筷。打開櫥門,只覺塵氣沖鼻,舉鬆柴照時,見櫥板上擱着七八隻破爛青花碗,碗中碗旁死了十多隻竈雞蟲兒。張楓伸手去拿最後一隻碗時,忽覺異樣,那碗涼冰冰的似與尋常瓷碗不同,朝上一提,這隻碗竟似釘在板架上一般,拿之不動。張楓心知這就是密室的機關了,待凝目細瞧,碗上生着厚厚一層焦鏽,這碗竟是鐵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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