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琴痛恨無已,咬住下脣,便如一隻餓虎咬住獵物一般,心想:我養父養母被九龍城的人害死了,沒想到生父生母竟也已被這兩個惡人害死!蒼天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讓我的命運這樣悲慘?眼見銀劍光慢步向前移來,她怒吼道:“厚顏無恥的癩皮狗,本小姐乃威震四海的武林盟主之女,你要敢再靠近半步,本小姐……本小姐便用毒蛇蜘蛛咬得你腸穿肚爛,本小姐還會召集武林高手將你們剁成肉醬,一塊一塊地扔進糞坑做肥料!醜八怪,離我遠點!”心中卻又想到:現在沒有人可以保護自己,眼下一個混不要臉的色狼蠢蠢欲動,面臨絕境,誰來救我?看這兩人虎背熊腰,武功必然頗有造詣,我豈不是將要羊入虎口?忽見左肩之旁不斷滴下水珠,“嗒嗒”作響,她情急智生,想到:讓他過來,趁其不備,便使出“折梅玉手”暗襲於他。那獨臂大漢相隔兩丈有餘,自己以輕功逃脫自然爲時不晚。我不能慌張,否則無隙可乘。
她立時從容不迫,面無懼色,俯身坐下。銀劍光略感詫異,她真是武林盟主的女兒?有大哥在此,來者何懼?於是淫笑道:“喲,小妮子心甘情願了吧?瞧你肌膚又白又嫩,腿又長屁股又大,你還從未與男人交合尋歡吧?今兒個老子就教教你,哈哈!”
宋香琴面不改色心下卻是忐忑不安,冷冷地道:“你要是敢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銀劍光生怕其中有詐,躊躇不前,上下掃視,心道:“不知這臭三八有什麼詭計?”
張三霸忽道:“四弟,別怕,他是故意拖延時間,實際上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銀劍光猶豫不決,伸手撓撓後腦勺,問道:“美人兒,你說你是武林盟主的女兒,你會‘萬象歸一大法’?”現在九龍城長老歐明月是武林盟主,他便如此猜測。
話剛說完宋香琴左肩旁一顆米粒般大的水珠又滴落下來,同時窗外白光閃動,甚是刺眼。在閃電一刮即逝的眨眼之間,宋香琴伸出右手,拇指按住中指,對準水珠輕輕一彈,那水珠便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射向了銀劍光的頭頂。
這一招“滴水穿石”看上去柔弱無力,實則剛勁猛烈,而且巧妙絕倫。宋香琴正好趁閃電來臨之時,白光耀眼、視力受阻之際,出其不意,及時施展。只見水珠射向門柱之上的大鉗子,“當”的一聲,竟然反彈而回,擊向了銀劍光的後腦勺,叫他暗箭難防,立時心驚肉跳,哪裡還來得及躲閃?銀劍光只以爲水珠會撲面而至,怎料它是從大鉗之上轉了彎反彈回來,防不勝防,雙手擋在額前,卻又顧不上腦後,一旦被擊中,必然穿頭而過,無命可活。宋香琴以爲萬無一失,側過身去,準備逃走。
但張三霸豈會坐視不理?在這瞬息之間,他揮左臂相隔,全力灌輸,一股真氣擋住了水珠,水珠立時變得脆弱之極,垂直地滴落在了地上,“嗒”的一聲,化爲泡影。水珠來得極快,卻
不及人的迅猛,張三霸“玄陰神功”之威力,絕非浪得虛名。眼看宋香琴如脫兔般蹦向窗口,他伸指朝其胸間隔空一點,宋香琴頓覺全身麻軟無力,“啊”地驚叫了一聲,便如一隻大鳥凌空直墜下來。原來她被點中穴道,動彈不了。
此招剛過,天地之間又是“轟隆”一聲炸響,險些將破廟震得粉碎。大雨在席捲的狂風中欣然舞動,烏雲伴隨着節奏一起賣弄風姿,天地之間似乎正在上演着一首魔鬼交響曲,邪惡的、醜陋的、骯髒的靈魂已然無處不在,佔據了宋香琴的心。她已經無力還擊,臉色慘白得比死人還難看,萬念俱灰,痛恨到了極點。
張三霸轉過身去擋在門口,陰笑道:“四弟,我幫你把風,不讓別人靠近偷看。那臭娘們兒正是你朝思暮想的,你就盡情地享受吧!哈哈哈哈哈……”他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只因罪惡深重,早已視七情六慾爲糞土,對兄弟卻是十分地關照。
銀劍光之色心實爲與生俱來,他此刻只覺得渾身發熱,使勁地扯開衣服,“咔嚓”幾聲,衣服裂開口來,一身黑亮堅實的肌肉,好不健碩!他滿嘴泡沫般的口水,好不噁心,奸笑道:“美人兒,別害羞,哥哥會讓你如癡如醉,欲仙欲死的!”
一切已經鑄成,無法挽回。銀劍光是寡廉鮮恥之極,他瘋狂地親吻,瘋狂地抓扯,瘋狂地撫摸,瘋狂地磨蹭,便如一隻惡狼在享受着一隻可憐的羔羊。
宋香琴悽叫不斷,一身清白便在此刻被人玷污了。但她又有什麼辦法逃避?如果拼了命地大吵大叫,連性命都會不保,心想自己身負血海深仇,怎可一死了之?
約摸一個時辰,雨停了,山下果然漲了水,“哄哄”作響。天空依舊一片昏黑,閃電雷鳴不斷。佛主慈悲爲懷,拯救天下蒼生,然而,在佛像之前,卻釀成了可恨的惡果。正所謂“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污遊魂歸不得”,宋香琴有如此遭遇,定會報復天下。
銀劍光完事之後,穿上衣服,見宋香琴淚水盈盈,痛苦不堪,便似與人痛不欲生地煎熬了一陣,他卻視若無睹。像他這樣的惡人,又怎會憐香惜玉?他陰笑道:“真讓我徹徹底底地舒服了幾次,可叫我屢試不爽啊,哈哈哈哈哈……”
張三霸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催促道:“雨過天晴,四弟,正事要緊。今日大哥讓你如願以償,你可要記住大哥我對你的如山重恩哪!聽到沒有,我的四弟?”
銀劍光一本正經地道:“大哥放心,我定然爲你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再斜眼瞟向宋香琴,柔聲道:“美人兒,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下次讓你更爽!哈哈哈哈哈……”說着取下門柱上的大鉗,與張三霸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個可憐的女人,二人繼續向西而行,直追段曉鋒。
宋香琴的穴道已然不解自破,只見她神情呆滯,眼眶血紅,頭髮汗溼了一片,整個人斜躺在佛像之前,衣不蔽體。她緩慢地扣上衣服,被強暴的滋
味,心中的痛恨,實在深刻,彷彿整顆心都在流血,那痛恨,如尖針扎破眼球,如竹籤插入指甲,如烙鐵灼燙胸口,如利刃搗碎心窩!整個世界對自己只有不公,天下武林對自己只有恥辱。養父養母、親生父母都已死去,現在又被人姦污,不禁讓她越想越怨恨,仇怒,她仰天一聲長嘯:“啊—-”悲慘淒涼之極,傳遍山川原野,連驚天響雷都遮擋不住。
也不知是她心神恍惚產生幻覺還是她一聲慘叫而驚動了神靈,那尊佛像彷彿傳出了悶悶的話語:“想將心裡的怨恨發泄出來嗎?”話剛說完,又是一陣大炸雷,狂風吹過,拂起宋香琴黑亮秀髮,看她面孔,慘白之至,便如一個冤死的厲鬼。
剛纔那句話倒沒引起他多大注意,她側身望向佛像,看其和顏悅色,笑容可掬,頓時怒火中燒,心中暗罵:世人將你奉若神明,但你也不過是塊爛石頭!
她心中如此一想,那佛像猛然間又傳來響亮而且老氣的聲音:“阿彌陀佛,你心中的怨恨實在深得無法估計,正合我意!‘天魔大法’後繼無人,這廂與你相遇,真是天助我也!所謂‘能者爲師’,小姑娘,天下人對你殘忍,讓你遭受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難道你不想出口惡氣,讓那兩個畜生以十倍的代價償還你嗎?”
宋香琴一驚,站起身來,見那石佛巋然不動,並無異樣,心下大奇,問道:“你是誰?你是如來佛主嗎?人人都說佛主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爲何剛纔見死不救?現在你來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到底是人是鬼,別再裝模作樣,現身吧!”
佛像之中傳來笑聲,淒厲可怖:“哈哈,哈哈,哈哈……那好,我薛人魔能得如此高徒,想來死也瞑目啦!”說罷佛像微微震動,“啪啪”數聲,煙塵四起,佛像便如同畫地圖般裂開口來,直至四分五裂,最終成了一堆碎石散落一地。正中盤坐着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老婦,眉目間黑氣騰騰,雙眼隱隱發出藍光。她雙手垂放在膝蓋上,急喘氣息,猶如老牛,原來是幽林林主薛人魔。上次她急追段曉鋒至“逍遙齋”,身中一掌,被打出老遠,已然受了重傷。不知何故來到此間廟宇,顯然爲了隱藏行蹤,才化身進入佛像。她凝視着宋香琴,眼睛越來越亮。
宋香琴暗自膽寒,低聲道:“你是……你就是武林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薛人魔?”薛人魔點了點頭,並不做聲。宋香琴又道:“你既然有心收我爲徒,爲何剛纔見死不救?我被惡人姦污,你竟然袖手旁觀,想必也並非純心幫我!”心想:薛人魔與那惡人相比可謂各行其兇,旗鼓相當,大不了她把我殺了,還怕什麼?
薛人魔微微一嘆,道:“哎,若不是我身負重傷,修煉‘天魔大法’走火入魔,剛纔早就已經挺身而出,將那兩個畜生大卸八塊,慘死當場!但是倘若你不受此重創,心頭之恨也不會淤積到這麼深,物極必反,正好修煉‘天魔大法’,將來收拾他們,實在綽綽有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