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我們無權無勢,依靠得都是大將軍府和祁烈,若是他們的對手要做點什麼,肯定是要先拿我們這些人開刷的。再則你看我這肚子,外頭的人會不會以爲是祁烈的?這太子的子嗣,你想外頭的人會如何對我?”
顏詩情前面說的那些,霍嬤嬤都不擔心,但最後一句話卻讓她面色一沉。
姑娘這肚子裡的,可是他們大楚皇室子孫,哪能是洪武國的?就算是誤認,也不成。
更別說這洪武國的人可能誤認後,要對姑娘下手。
只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姑娘這肚子,又該怎麼解釋?
說她不是洪武國的人?肚子裡的孩子是大楚國的人的子嗣?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那又該如何?
“嬤嬤,不若不辦了?要不你去和小哥說說,看看能不能將這些來客引走,隨意他們找什麼藉口都成。”
“好!”
霍嬤嬤應了一聲,讓小娃看好顏詩情,自己便垂花門外走去。
心裡暗自慶幸,因爲剛搬過來,也沒來得及仔細整理,故而今日前來的人不分男女,一律都待在一進院,只是在兩個不同的廳堂裡待着。
也慶幸,姑娘回來時,因這邊的熱鬧,特別躲在垂花門處偷瞧了一眼。
否則真如姑娘所說,那後果,不堪設想。
江鴻軒將忙着穿梭在各個官員之間,見到小丫頭輕聲告訴他,霍嬤嬤有急事找他之時,這才找了個藉口出來。xdw8
霍嬤嬤此時躲在廳堂一側的花叢後,她看江鴻軒來後,很是謹慎地左右瞧了瞧,見那些前來之人,注意力都在彼此間,也未看過來,忙將顏詩情與她說的話,一咕嚕全都給江鴻軒說了,末了還道:“軒少爺,老奴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今日那些人,全都給請出去。姑娘如今身子特殊,由不得有半分的含糊。”
她說完這話,想了想又道:“軒少爺你回頭再尋一處宅院,到時老奴與姑娘等人悄悄搬過去。眼下這裡已經引人注意了,姑娘不便住這。”
江鴻軒原本沒想那麼多,現在一聽霍嬤嬤這話,生生嚇出一身冷汗來。
“嬤嬤放心,這事交給我。你讓詩情妹妹先別出來,我馬上找祁烈。”
霍嬤嬤點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見沒人往這邊來,這才悄悄回到內院。
“姑娘,老奴已經找過軒少爺了,他說會想法子。另外老奴覺得此處已經不安全,斗膽懇請軒少爺令覓他處,屆時姑娘搬過去就成。”
“嗯,我想這醫館開業也先不過去坐診了,待孩子生下來再說。”
顏詩情說着,摸了摸肚子,想到今日辦事不靠譜的馮伯毅和祁烈兩人,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她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何意,就算想站穩自己的位置,也沒必要拉上她。
以爲藉着這次及笄,邀請一些人前來,模糊帶過兩人的關係,讓旁人以爲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好在朝中站穩腳跟,那也得看她樂不樂意。
江鴻軒原本沒想那麼多,在聽到霍嬤嬤的話後,自然也就聯想到這一塊。
此時他眼眸暗沉地看了眼祁烈,見他蒼白的面色中帶着喜悅,不知情的人還道今日及笄之人與他是何等親密關係。
原本昨晚接到消息的他還覺得奇怪,祁烈這手術也沒動幾天,按理來說,怎麼都得臥牀十天半個月什麼的,怎麼連五天都不到,就着急來了。
原來這是他們甥舅倆算好的,呵呵,當真是好啊,居然都利用到他們頭上來了。
莫不是以爲他們身在大楚,必須依靠他們大將軍府沒有依仗,故而來這一出?
他以爲,詩情妹妹的就算被人對付也沒關係?
孩子若是平安生產,那便是外人誤解太子後繼有人,可在朝中站穩一席之地?
若是意外沒了,反正也不是他的骨血,也就沒所謂?
祁烈極爲敏.感,在察覺到江鴻軒出去了一趟後,再回來時,沒了之前高興的神情,心下咯噔一聲。
待見到他那複雜的眼眸中帶着隱隱的怒意時,忍不住苦笑一聲。
看來他和舅舅花的心思白費了,這還沒開始,就已經讓人識破。
不過眼下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還真不好得罪。
想到這,祁烈突然面色脹紅,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原本還笑着臉奉承的那些官員見狀,頓時個個驚慌起來。
馮伯毅見狀,忙喊道:“俊小子,俊小子快過來看看太子這是怎麼回事!”
江鴻軒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裡,忙上前低頭彎腰告罪道:“看來寒舍與太子相沖,這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小的真是罪該萬死。”
祁烈的身子情況,馮俊一直都心裡有數,突然見到他這樣,還有些莫名。
不過還是將手搭在祁烈的手腕上,在切脈的同時又擡頭看向江鴻軒,瞬間瞭解,忙看向馮伯毅:“大將軍,太子這是才動的手術,傷勢未好,加上從宮中顛簸出來到這,舊疾復發……”
馮伯毅本身想說讓祁烈住在這好好養傷病,但江鴻軒那句相沖,卻將他給堵住了。
眼下他看馮俊也不着急,心裡多少明白些,忙道:“本將軍府離這裡不算太遠,先送本將軍府去。江公子,真是抱歉,打擾了!”
馮伯毅說完,拱了拱手,親自將祁烈抱起往門外走去。
他就這麼一個外甥,不幫他幫誰?
奈何這大楚國人看着柔弱,卻是極爲敏.感,完全一點都不配合。
等祁烈和馮伯毅一走,那些官員見狀紛紛起身告辭。
這太子和大將軍都走了,他們留下來做什麼?
他們一走,那些帶過來的家眷,自然也隨着都走了。
江鴻軒和鍾叔親自兩人都送出去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都走了,也幸好都還沒看到詩情妹妹,不然後果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鍾叔,那些贊禮、攢者和執事都回去吧!”
“是!”
鍾叔別看只是一個馬車伕,但他年紀略大,懂得事故也多些,自然也能猜到今日爲何是這般來了又走的情形。
江鴻軒看他清人去了,這才進了後院。
待見到顏詩情後,一臉歉意道:“詩情妹妹,都是我糊塗,今日若不是你的提醒,這日後只怕是不得安生。不過你放心,這人都清走了,下午就給你找個小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