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點着薰香,甜膩而誘.人。
男人闊步往裡走了幾步,目光隔着一扇薄如蟬翼的絹紗扇屏,定定地望着美人榻上那具曼妙而慵懶的身體。
聽到聲響,女子緩緩轉過身來。
她柳眉鳳目,櫻脣未語先笑,銀盤臉在燭光照耀下,更顯得肌理柔白細膩。
這容色樣貌,不是鼎鼎大名的嘉儀縣主又是誰?
嘉儀縣主仰着臉看男人,身上的蜀錦蓮花紋半臂往下滑落寸許,香肩若削,露出內裡珠光煙霞色的短襦,下身是月白色綴着冰藍珠片的高腰裙,腰間束着一縷大紅絲絛,明豔嫵媚至極,看得人心神馳蕩,再也無法移開雙眼。
“你來了!”嘉儀縣主柔聲說道。
男人嗯了一聲,收回目光,轉過絹紗扇屏,往裡走了幾步,在一架圓腰胡牀上坐了下來。
“你不認爲這個時候叫我過來,不合適麼?”男人聲音淡然冷漠,伸手緩緩拉下罩在頭頂的連帽。
燈光下,男人的面容剛毅冷峻,不苟言笑。
嘉儀縣主卻是看癡了般,捨不得移開視線。
她輕笑一聲道:“荊世子近來閒賦在家,不是正好有大把的時間麼?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餘氏纔剛走!”荊世男冷冷道。
嘉儀縣主掩嘴一笑,應道:“就是她纔剛走,你身邊沒人伺候着,我纔要幫着她好好照料你啊!”
她說着話,一面起身,邁着蓮步走到荊世男身前,俯身抱住他。如凝脂般柔滑的手。輕輕撫摸着眼前這張讓她迷醉淪陷的面容,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我想你了,世男!”
溫香軟玉的身體靠在荊世男的胸膛前,輕輕扭動間迷魅的氣息緩緩從她體內散出,幽香沁人心脾。
荊世男僵硬的任由嘉儀縣主抱着,眼中絲毫不起波瀾,只是略有些疲累的說道:“在這個敏感時期。我們還是注意些的好!”
他的話冰冷無緒。澆滅了嘉儀縣主滿心的旖旎。
“怎麼?世子爺這是打完齋不要和尚了,想跟我保持距離麼?”嘉儀縣主直起身子,鳳眸含着微怒。低頭看着他說道:“餘氏的案子能那麼快結案,你以爲這是誰的功勞?”
荊世男雖然在北蠻一戰中立下大功,也藉此奠定了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可朝中的人事繁雜,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憑他個人的力量,想要干預刑部辦案。談何容易?
韋鐘磬與嘉儀縣主的私交不錯,他的一個小妾,還曾在嘉儀縣主身邊伺候過,再加上是嘉儀縣主親自開的口。韋鐘磬多少也要賣個人情給她。
想到一開始荊世男對她的態度以及此刻的冷淡形成的鮮明反差,嘉儀縣主心中一痛,抿了抿嘴。冷笑道:“餘氏究竟是不是自殺,我心裡明白的很!”
嘉儀縣主的話讓荊世男眉心一跳。他極力維持着表面的鎮定,只是內心卻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驟然掀起波瀾萬丈。
他來不及試探這個女人究竟知道他多少事情,便又被她緊緊抱住。
嘉儀縣主剛剛話一出口就立刻後悔了,她不該拿這件事刺他的,她還捨不得就這樣放開他!
“我知道你這都是爲了我,一定是她發現了咱們的事情吧?”嘉儀縣主咬着荊世男的耳朵呢喃道。
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嘉儀縣主認爲荊世男是爲了她纔會跟餘氏起了爭執,繼而將她殺害。
她的暗衛潛伏在荊世男身邊,所以嘉儀縣主知道一些他們夫妻倆的事情。就在案發的前兩日,餘氏曾因知道了荊世男的秘密而與他發生了矛盾衝突。
荊世男是什麼人?他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與她這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之外,他還能有其他把柄被餘氏抓住嗎?
這貌似不可能!
荊世男默了半晌,最後才沉若千鈞地吐了一口氣,道:“鬧出去,對你名譽不好。”
這就是承認了!
他這話讓陷入情愛漩渦的女人感動不已。
嘉儀縣主整個臉龐幾乎都埋進了荊世男的懷裡,小鳥依人般的輕輕蹭着。
她就知道,他心裡是有自己的,絕不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錯覺!
“我只是想阻止她而已,當時.....是錯手!”荊世男啞聲補充道。
“不管是不是錯手,我都是高興的!”嘉儀縣主仰頭,髮髻在剛剛的磨蹭下變得有些凌亂,可她隱含珠光的眼眸加上染着微嫣的臉龐讓她看起來越發楚楚動人。她伸手戳着荊世男的胸口,嗓音清脆中不失嫵媚活潑:“這裡有我,對不對?你快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荊世男垂眸,眼瞼覆蓋了瞳孔裡的冷漠和陰寒,嘴角牽動,手緊緊箍着美人的纖腰,壓低聲道:“你知道我向來不會說動聽的情話!”
“可我偏要你說!”嘉儀縣主抓着荊世男胸前的衣襟,扭動着身子任性道。
荊世男是個正常的男人,懷裡的女人像水蛇一般纏着他,他自然而然地有了男人該有的生理反應。
他伸手抓住嘉儀縣主的手臂,用力一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二人的視線滾燙而灼熱的凝視着對方。
“世男!”嘉儀縣主嬌聲喊道。
荊世男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低低道:“我不說,我用行動表現!”
嘉儀縣主聞言咯咯笑了起來,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圓腰胡牀的金鉤落下,被浪翻滾,幔帳搖曳,一室旖旎.......
事畢後,嘉儀縣主靠在荊世男的胸膛上,手輕輕畫着圈兒,臉上露出貓兒般慵懶而滿足的笑意。
“世男,咱們下次什麼時候再見?”她問道。
“暫時還是不要再見!”荊世男低頭吻了吻她的墨發說道。
“爲什麼?”嘉儀縣主坐正身子,看着他問道:“你難道就不想我麼?”
“想,可是......”荊世男擡眸迎着她的視線,不緊不慢道:“御史們這些日子可都盯着趙儀賓看呢,縣主出行,想必也要費一番功夫躲開一些眼線,我這是爲你着想。再者,餘氏剛走,府中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安置,脫不開身。”
嘉儀縣主皺了皺眉,她這些天的確爲了丈夫那個爛攤子費了不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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