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藍芙蓉的秘密 對方殺氣騰騰,來勢洶洶,而這裡只是一所破房子,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連棲身的地方也少得可憐,要是他們把外面團團圍住,自己就成了甕中之鱉,根本就逃不出去。
外面的鐵靴聲越來越近,像是死神迫近的聲音,藍芙蓉急了,顧不得多想,立即飛身躲在屋樑上,同時密切關注着外面的動靜。
透過破敗的屋檐,她看見外面槍戟如林,甲冑鐵劍,爲首的官兵旁邊還站着一個乞丐模樣的人,一手指着屋裡的方向,一邊高聲道:“官爺,就是這裡,裡面有個瘋子一樣的老女人,殺了我很多弟兄。”
藍芙蓉看着那個又驚恐又畏懼的乞丐,心下明白,原來是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了一條漏網之魚,而且,她看得清楚,這些人並不是專門負責辦殺人案的衙役,而是官兵,唯一的可能,就是李燕珺的兄長武安侯麾下打仗的官兵了。
這個事關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藍芙蓉不敢有半分大意,這些人可不是來查案的,而是隻爲殺人滅口而來,屋樑上破敗不堪,樑上的泥土甚至長有枯黃的草,北風疾呼,勁草搖擺,打得她的臉上逐漸麻木,感覺不到疼痛。
烏黑腐朽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列士兵先慢慢進入,地上到處都是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乞丐屍體,濃烈的血腥氣瀰漫,死狀都很慘,七竅出血,就是見慣生死的士兵也紛紛捂住了鼻子,其中一個道:“大家小心,有劇毒。”
當兵的人,一怕妖,二怕毒,聽說這個女人一身是毒,他們都小心翼翼,緩慢前行,手中的長刀閃着幽幽的寒光,彷彿地獄的使者。
趴在屋樑上的藍芙蓉偷偷伸出脖子看了看,對方人多勢衆,滿臉橫肉,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官兵,她若硬碰硬,根本討不到任何好去,自從和朝廷的人打交道之後,才知道世上有比江湖更險惡的地方,那就是權力場上的人。
幸好地上乞丐的屍體士兵放慢了腳步,沒有馬上發現藍芙蓉,這個屋樑根本藏不住她的身體,其中一個正要下令搜查,另一個忽然道:“老大,這個女人渾身是毒,我們沒必要冒險,乾脆守在外面,一把火把房子燒了,只要見有人出來,我們就立即放箭,她就是生出翅膀,也飛不出去。”
這個主意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紛紛道:“果然妙計,好,全部撤出去。”
藍芙蓉驚慌不已,若是他們放火,她的確插翅難飛,難道今天真的是天要亡她嗎?
眼前忽然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子,那是藍芙蓉在心中雕刻了無數遍的兒子的模樣,她的心一揪,還沒有見到兒子,就要先見閻王嗎?
外面的官兵有幾百人,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搬來了大量的柴火,堆在房子外面。
藍芙蓉聽着外面的動靜,急得火燒眉毛,現在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李燕珺,你真狠,都自身難保了,還不忘記對我趕盡殺絕
。
此時的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李燕珺這個卑鄙陰險的所謂朋友,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會成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不會和自己親生兒子二十多年都不得相見。
她心中漫起滔天的仇恨,與其被燒死在這裡,還不如衝出去,殺幾個是幾個,可她正準備動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發出一聲高呼,“在那邊,快追,侯爺有令,殺了她重重有賞。”
屋內心憂如焚的藍芙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官兵就如同潮水般褪去,箭一般地衝向那個有逃犯出沒的地方。
藍芙蓉暗自鬆了一口氣,此地不宜久留,剛從屋樑上下來,忽然察覺到背後涌起一陣陰冷的殺氣,她大驚,到底是什麼人,離自己這麼近,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她猛一回頭,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正站在她身後,身材高挑,容貌英俊,一身乾淨簡潔的青灰長袍,一雙精明犀利的眼眸正牢牢鎖定她。
這個人彷彿是從地上冒出來的一般,讓藍芙蓉這樣的老江湖也覺得毛骨悚然,她心下立即明白,剛纔的官兵一定是被他派人引開的。
在這樣詭異的地方,詭異的來人,卻不知道爲什麼,竟讓藍芙蓉生出一種異樣的錯覺,可能因爲她兒子和眼前這個年輕人年齡相仿,所以她竟然生出一種久違的溫情,其實她一直不敢去想象一種可能,李燕珺會不會已經把她兒子殺了?或者是天災人禍,她的兒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樣的結果是她絕對不願意面對的,如果她爲了兒子,受了這麼苦,兒子卻已經不在人世了,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所以,她寧願相信,自己的兒子一直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就像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樣。(棉花糖小說網
多年以來,她聽從李燕珺的擺佈,與世隔絕,不見天日,成了一個提線木偶,幾乎沒有和外界任何人接觸,驀然見到和自己兒子一樣大而且氣質十分出色的年輕人,心頭不由得激動了一下,彷彿是自己兒子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一樣,“是你救了我嗎?”
年輕人並未說話,只是沉默,而更讓藍芙蓉更加清楚地感覺到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是,他身後又走出來一個全身黑衣的人,看不清容貌,因爲他的臉上戴着半張金色面具,另外一邊畫着妖冶的鳳尾妝,聲音冷清得彷彿冬天的冰,卻並不帶任何殺意,“藍教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一聲“藍教主”,讓藍芙蓉明白這兩個詭異的年輕人對自己的身份瞭如指掌,而且以她的閱歷也看得出來,是他們使了調虎離山之計,引開了那些官兵,用不了多久,那些官兵發現上當,很快就會殺回來的
。
她現在孤掌難鳴,性命難保,容不得多想,當機立斷,“好。”
黑衣人淡淡一笑,似有讚賞,“多年過去,藍教主風采依然。”
藍芙蓉顧不得黑衣人到底是善是惡,不過連地獄都經歷過的人,除了死亡之外,其他的已經不再害怕。
百毒教善於用毒,其實武功算不得上乘,尤其是藍芙蓉被囚禁多年,武功更是荒廢得差不多了,在見識到兩個年輕人驚人的輕功之後,藍芙蓉才發現江湖早已經不是自己的天下了。
一路行進了大約半個時辰,黑衣人終於發出一個聲音,雖然不高,但卻透着異樣的威嚴,“好了,藍教主想必也累了,就在這裡吧,他們不會追上來了。”
兩個年輕人面不紅氣不喘,但藍芙蓉卻好一會才喘過氣來,擡頭髮現四道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彷彿要看到自己心裡去。
這樣的視線讓藍芙蓉狐疑不已,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幫自己?
自從寒菲櫻接受了藍心彤的委託之後,心中就有了這樣一個計劃,她不知道藍芙蓉什麼模樣,但武安侯一定從李燕珺那裡知道了,所以只要密切關注武安侯的動靜,就一定可以找到藍芙蓉的下落。
她月影樓的密探可不是吃素的,武安侯想要快速抓到藍芙蓉,就一定會大舉動兵,現在不是戰時,這樣的動靜,很容易讓自己的人查出來,而且,運氣一向很眷顧她,她趕來的時間剛剛好,要是藍芙蓉真的被燒死了,那她身上的秘密也就全都銷聲匿跡了,想從李燕珺口中挖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藍芙蓉的目光停留在簡陌身上,自我迷醉地從簡陌身上幻想自己兒子的模樣,是不是也這麼高挑,這麼英俊?
一定是,因爲他有那樣俊氣的父親,他一定也是個美男子,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見兒子一面,眼中不自覺掠過一道期望,“是你救了我嗎?”
寒菲櫻不明白藍芙蓉爲什麼會在見到簡陌的時候會這般激動,彷彿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可簡陌的身世自己很清楚,他們明明是素不相識的,藍芙蓉的異樣,也許和她的秘密有關係。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藍芙蓉的模樣,這個曾經也算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物,身爲前任百毒教聖女,聽說也是花容月貌,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可眼前這個女人,已經看不出任何曾經的風姿。
藍心彤那樣漂亮的女孩,卻有這樣不堪入目的姑姑,變形的臉龐,扭曲的身材,寒菲櫻江湖經驗豐富,自然看得出來,藍芙蓉變成這副人鬼難辨的模樣,不是自然衰老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只要想想百毒教是幹什麼的,就能明白一二,她挑高了眉毛, “是本座救了你。”
本座?藍芙蓉驀然一驚,這個黑衣男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神秘而危險,江湖經驗告訴她,這種連真面目都不露的人,非常可怕,而且,她混跡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江湖人從來不喜與官兵打交道,因爲他們狠起來比江湖人狠多了,這兩個人冒險救自己,自然也有目的,她的目光警覺起來,“爲什麼?”
寒菲櫻深知藍芙蓉不是江湖上的愣頭青,沒那麼容易忽悠,不過她也沒有隱瞞,“你有個好侄女,她和你聯絡不上之後,很是擔心,所以找上了本座的月影樓,本座是個生意人,斷然沒有送上門的生意不接的道理
。”
月影樓?藍芙蓉有些怔忪,她與世隔絕多年,對於外面的消息也知之甚少,月影樓她知道,但多年過去,江湖上日新月異,如今的月影樓公子,竟然是這個年輕人?
寒菲櫻審視了藍芙蓉一會,看來這個女人這些年也不好過啊,曾經在江湖上也是惡名昭彰的人物,自己原本也不是宅心仁厚之人,當然也不會同情這樣的人,在藍芙蓉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停駐片刻,“要本座通知你的侄女來接你嗎?”
“不!”藍芙蓉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讓寒菲櫻有些意外,莫非藍芙蓉有什麼秘密,是不想讓藍心彤知道的?對於一個死裡逃生的人來說,不是第一時間去尋求自己侄女的幫助,而是斷然拒絕,除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藍芙蓉迫切地想要見到自己的兒子,她不顧一切不顧後果地逃出來,只爲這一個目的,如果被心彤發現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在見到她兒子之前,她絕不能讓心彤知道。
藍芙蓉如同鷹爪一樣的手上面有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寒菲櫻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道:“本座一向尊重主顧的選擇,你可以暫時不告訴你的侄女,而且你放心,本座欠你侄女一個人情,就算生意已經完成,但人情還在,本座依然可以保護你,直到你同意把你交接到你侄女手中爲止。”
這個男人的語氣輕狂而隨意,彷彿根本就沒有把剛纔那些凶神惡煞的官兵放在眼中,有着凌駕一切的銳氣和自信,見到這個男人,藍芙蓉忽然有些相信,爲什麼心彤會找一個這樣的男人來救自己了?
不過她現在已經踏上了一條非常危險的路,從決定逃出來之後,就沒有任何退路了,李燕珺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逃出來這個舉動,已經徹底激怒了李燕珺,已經置自己的兒子於萬分危險的境地,所以她必須儘快找到自己的兒子。
此時的藍芙蓉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局,若繼續被囚禁在那裡,以李燕珺如今的狀況,自己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與兒子相見之日也遙遙無期,但若是逃出來,人海茫茫,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又到哪裡去找兒子去?
這個驕傲狂妄的男人,居然能在重重官兵圍困之下的險境中將自己救出,而且藍芙蓉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都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雖然藍芙蓉有一瞬間的念頭,眼前這個看似神通廣大的黑衣男人不知道是否可以幫助自己?但事關自己的絕密,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藍芙蓉可不會將自己的絕密輕易告訴這個神秘男人,那是莽夫之舉,而她現在,已經不能再走錯一步了,她眼中掠過一道遲疑的光芒,她能相信這兩個男人嗎?
寒菲櫻將藍芙蓉眼中的糾結盡收眼底,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月影樓最近生意繁忙,人手奇缺,不想接其他生意,藍教主死裡逃生,還是安生休息之後再做打算吧。”
她的欲擒故縱讓藍芙蓉陷入了極大的掙扎,她深知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但要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交付給一個陌生人,還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簡陌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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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李燕珺約好的時間,入夜之後,一輛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從宮門緩緩使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裡面坐的人,赫然就是曾經的皇后,如今的冷宮庶人李燕珺。
李燕珺選擇相信寒菲櫻,是因爲她必須要見到藍芙蓉,而且必須殺了藍芙蓉,讓那個秘密永不見天日。
因爲此次出宮行動是由寒菲櫻全程安排,自己沒有任何主動權,所以李燕珺一早就傳信給兄長,告知了他行動的時間。
她並不擔心寒菲櫻會對自己不利,因爲她很清楚,如果寒菲櫻想殺自己的話,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所以她寧願相信,寒菲櫻是真的帶自己去見藍芙蓉,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向來是制勝的最高法則,她知道兄長已經派人一路跟蹤,現在藍芙蓉在寒菲櫻手中,只要見到藍芙蓉,就立即送她上西天。
對於兄長手下官兵的戰鬥能力,李燕珺一向是信得過的,寒菲櫻的確是聰明機巧,但在以實力見真章的時候,無論你有多聰明,頭腦有多靈活,也無濟於事。
如果蕭天熠此時在京中,李燕珺還會有所顧忌,但蕭天熠不在,李燕珺就少了一大對手,她甚至暗示兄長,如果寒菲櫻有在場,乾脆乘亂一起殺了,到時候隨便捏造一個由頭,說是匪患也好,盜賊也好,反正蕭天熠遠離京城,一時半會根本回不來,等他回來的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馬車在夜色中持續前行,車伕一言未發,這樣陰森的夜晚,李燕珺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兄長的人也在暗中跟蹤,就不着痕跡地鬆了一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車伕暗沉的聲音傳來,“到了,下車吧。”
李燕珺擡頭看去,一座外表普通毫不起眼的院子,門口連燈籠都沒有掛,好像根本沒有人氣的地方,但這樣的地方,往往又隱藏着看不見的秘密。
車伕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聲音一直彷彿鬼魅一樣,“跟我來吧。”
院子裡面的燈光很昏暗,李燕珺到了這種地方,有種本能的害怕,車伕一言不發,到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拿出鑰匙,打開了鐵門,“進去吧。”
門一開,就有一股刺鼻的黴味傳來,李燕珺皺了皺眉,這個地方,真的和她當初關押藍芙蓉的地方很像,差點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她還是曾經的皇后,而藍芙蓉依然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
不過藏在角落裡的女人,很快就讓李燕珺從幻覺中回到了現實,“皇后娘娘,我們又見面了。”
還是那個陰測測的聲音,讓李燕珺渾身瘮得慌,室內的光線非常昏暗,李燕珺辨認了許久,才發現這個人就是她讓兄長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絞殺的藍芙蓉,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會這般擔驚受怕,擔心自己的處境雪上加霜?
李燕珺心頭一陣怒火陡然升騰起來,忽然上前一把掐住藍芙蓉瘦削的脖子,壓低了嗓子,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早就知道你愚蠢不堪,可想不到比我想象的還要蠢,你以爲你逃出去了,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你太天真了
。”
藍芙蓉的身體本就不堪一擊,只是因爲強撐着一口氣,才堅持到現在,現在被李燕珺掐住脖子,忽然呼吸變得困難,她瘦弱的手在李燕珺身上拼命地撕扯着,卻沒有後者力氣大,很快手腳就無力下來。
李燕珺臉上掛着令人膽寒的笑意,冷道:“你這個愚不可及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兒子。”
什麼?這句話讓藏在暗處的兩人雙雙一驚,藍芙蓉有兒子?寒菲櫻和簡陌對視一眼,藍芙蓉曾經是百毒教聖女,必須終生謹守處子之身,可她居然有兒子?
寒菲櫻向來是冰雪聰明,很快就洞悉了原委,怪不得藍芙蓉會心甘情願成爲李燕珺的爪牙,聽命於李燕珺,原來她的兒子在李燕珺手中。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震撼,寒菲櫻不由得想,藍芙蓉的兒子現在在哪裡?她逃出來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李燕珺,李燕珺更不可能告訴她兒子的下落了,難道她是想通過月影樓找到她兒子?
寒菲櫻還在震驚之中,被掐住脖子的藍芙蓉艱難地發出聲音,“你到底…把我兒子…藏在什麼…地方了?”
李燕珺冷笑一聲,雖然這是寒菲櫻的地方,可她並不十分擔心,只要她拖延時間,等兄長的人到來,立刻把這裡剷平,所有的秘密都會被埋葬在烈火之中,從此世上再也沒有藍芙蓉,更沒有什麼寒菲櫻,今晚寒菲櫻不知道來了沒有,要是沒來的話,就太可惜了。
“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太子登基的時候,就是你和你兒子相見之日,但你太不聽話了,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把他殺了。”
藍芙蓉劇烈地喘息,彷彿一把隨時都會散架的乾柴,艱難道:“什麼?”
李燕珺驀然鬆開手,她到底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力氣不夠大,這樣掐着一個人的脖子也很累,乾脆鬆了手,冷冷道:“你不要怪我,我這樣做,都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不安分,你兒子現在還好好地活着,有妻有子,生活得很幸福,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所賜,你應該怪你自己…”
她正說着話,卻突然發現眼前的藍芙蓉有些不對勁,一把扯開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的頭髮,驚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