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約

汪家人這一來一去, 寨丁們雖然不知其中詳情, 卻都聽說了,這家人是來向大小姐提親的。

這些日子他們同大小姐處得熟了, 膽子也大了起來,雖然不敢當面開玩笑,私下裡卻是一個個笑嘻嘻地擠眉弄眼。

沒過多久, 連謝平瀾也聽到了風聲。

明月找他來談正事的時候, 見他眼中都是揶揄的笑意,不禁有些抓狂。

“有什麼好笑,不就又一個奔着我爹去的麼?一個個的怪模怪樣, 沒想到連小侯爺也這麼少見多怪,真叫人失望。”

謝平瀾忍了笑:“何必自謙,我聽說的明明是那少年自打遠遠見了隋小姐一面,便茶飯不思, 心神恍惚……”

明月真生氣了:“我到不知那幫小子誰這麼長舌?”

謝平瀾擺了擺手:“這也正常,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連大鵬這樣的神鳥也需藉助於風力, 何況世人。我看你完全沒必要生氣,聽都不聽, 急着拒人於千里之外。”

明月冷冷地斜睥他:“那又如何,他不是大鵬, 我也不是人家的登天梯。”

謝平瀾笑道:“好,好,是我錯了, 你別生氣。”

明月哼了一聲:“他家若當真有心合作,大可以去找我爹談,我爹又不是個言而無信反覆無常的人。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謝平瀾趕緊點頭:“對。”

明月悻悻然:“這就是了,何必如此作態?人生於世,若把生老病死婚喪嫁娶都當做一場買賣來計較,還有什麼意思?”

謝平瀾讚道:“這到是至理名言。”

明月氣來得快消得也快,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地道:“不知道爲什麼我娘、我外婆一個個都緊張得要命,尤其是外婆,好像我錯過了這一個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似的,這兩天耳朵都要磨起繭子了。”

謝平瀾手掌握拳,抵着脣邊輕咳了兩聲,道:“你外婆心疼你,大約是覺着這一個條件太好了吧。天諸汪家,我在京裡的時候就聽說過了,掌握着鄴州四分之一的糧,家境不是普通的富裕,他家的少奶奶真可以躺在銀子上睡覺,確實是好。”

說到後來,他忍不住笑了。

明月撇了撇嘴:“那他還是快娶了江家的姑娘吧,我那些表姐表妹不管哪一個嫁過去,兩口子每天早上起來就是數錢玩兒。他那名字起的,一看和我大舅、二舅他們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家人,都是六點水嘛。”

謝平瀾無語,道:“小孩子沒事少看些亂七八糟的話本。”

停了停他又道:“你也不用擔心嫁不出去,我有個小兄弟,姓王,名叫王子約,今年剛十八歲,家學淵源,乃是文壇大家王淵的嫡孫。”

明月咦了一聲,瞪大眼睛望着他:“王淵不是你姐夫的老師麼?”

謝平瀾微微頷首。

“那你還叫他小兄弟?”

謝平瀾絲毫不覺有異:“我們各論各的。”

呂飛白御前行刺以失敗而告終,王淵做爲他的恩師自然受到了牽連,被皇帝鎖拿下獄。

王淵德高望重,一輩子潔身自好,沒想到花甲之年竟然身陷囹圄,還要受獄卒們的折辱,又驚又怒,沒幾天便中風死在了天牢裡。

作爲文壇泰斗一代宗師,王淵這一生可謂是極其不順,少年喪母,中年喪妻,夫人故去沒多久,唯一的兒子也相隨而去,王家就只剩下了王子約這麼一根獨苗苗。

“我離京之前已經派人把他悄悄送去了密州,依他的才學,跟着杜昭肯定會嶄露頭角。這段時間多得你照顧,我便幫你們牽個線。如何?”

明月乾笑道:“謝謝了,大宗師王淵的孫子,我怕我高攀不起。”

這不過是句推脫的話,哪知謝平瀾竟還頗認真地想了想,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比起子約來,你這出身不算什麼大的障礙,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趕上了好時候,叫你爹多努努力,將來未必就配不上他,長相是差了點,但娶妻更重在性情。”

明月越聽這話越不是滋味,小臉繃着,眉毛漸漸立了起來。

“你的性情是真不錯,你看好幾回了你到我這裡來,坐的都是同一張椅子,茶水從來不沾口,明顯是我這裡叫你不自在,可你卻能剋制着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

明月再能剋制自己,這時候也無法表現得若無其事了:“喂,謝平瀾,我和你沒仇吧?”

“沒,不但沒仇,還有救命之恩。”

明月點了點頭:“那就好,我不能叫你恩將仇報,不是要立字據麼,來吧!”

謝平瀾一怔,隨即想起她指的是上一回自己的那句玩笑話。

當時謝平瀾承諾,不管日後隋鳳如何選擇,他都會報答這次相救的恩情,明月就望住他,說了一句:“你不要忘了這話。”

大約是望向他的那雙眼睛太過單純明亮,很少同人開玩笑的謝平瀾不知怎的腦袋一熱,脫口而出:“空口無憑,要不要立字爲據?”

沒想到這都好幾天了,她還記着呢。

謝平瀾也不抵賴,當下笑了笑站起身,指了案上的紙筆道:“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說吧,要我寫什麼?”

這到把明月難住了。

等見他臉上笑容越來越盛,明月索性也光棍起來,冷哼一聲:“既是救命之恩,便如實寫好了。”

謝平瀾失笑,搖了搖頭,自懷中取出一物,瀟灑丟給明月:“拿好了,隨便你大小姐怎麼寫,寫完了蓋上這印,我沒有不認賬的。”

明月兩手合攏接個正着,果見是一小方金印。

她將金印翻過來看印文,好奇地問:“這上面是什麼?”

就見那印文的花紋十分繁複,上面還沾了點紅泥,當下湊在脣邊哈了哈氣,拿着那金印起身,去桌案旁取過一張紙來,用力蓋了下去。

留在紙上的是一個奇怪的圖章,看着既像是幾個篆體字,又像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雀鳥。

謝平瀾見她拿着那張紙左右端詳,不摸門路,曉得她是不認識印章上的幾個大篆,道:“那是‘順德侯府謝’,是我的世子印。押給你了。”

明月一聽這印這般有來頭,氣登時就消了,小心收起來,又把那張紙一點一點扯碎了毀屍滅跡。

她道:“我不是在你這裡覺着不自在,實在是,唉,說了你也不懂,我也不想這樣……”

說話間她的目光落到桌案內側,那裡擺了個乳白色的玉瓶。

瓶子本身很普通,既不晶瑩也不剔透,可此時瓶子裡斜插了幾枝梅花,褐色的梅枝,絳紫色的花萼,花瓣層層疊疊,很是皎潔嬌嫩。

便是以她這等挑剔的眼光來看,也覺一切都恰到好處,叫人不忍破壞這份美,甚至都不想將目光移開。

“呃,咱們這院子裡有梅花?”明月忍不住湊過去聞了聞。

想也知道,被派來伺候謝平瀾的寨丁絕不會有這等閒情逸致,而謝平瀾這些天就沒出過院子,故而她纔有此一問。

“這是鄴州玉蝶,頗不錯的梅種。”

謝平瀾走過來,伸手推開了她身側的窗戶。

由這裡剛好能望到院子角落裡那株鄴州玉蝶,同桂樹長在一起,只有半人高,花枝看上去稀稀疏疏的,遠不及插在瓶中驚豔。

明月託着腮站在窗前賞花,道:“剛開的吧,不然那晚我不會聞不到。”

謝平瀾站在她身後笑了笑。

明月同他翻舊賬:“我生得很醜麼,還長相差了點?”

從小到大,關於她的容貌,明月聽過的奉承實在太多了,是以非常自信。

謝平瀾適才竟然這般詆譭她,哪能叫她心服?

謝平瀾見她還念念不忘,不由含笑道:“那得看同誰比,同旁人比非但不醜,還美得很,不然也不會有人只遠遠見了一面,便忙不迭地跑來提親,還奉上萬貫家財。”

“能不能不開這玩笑?說正事。”明月咬着牙道。

“呵呵,這是實話。不過若同子約比,是要差了那麼一點點。”

“哼!”

“別不服氣,等你往後見着真人就知道了,我先同你說個掌故。平南王司徒翰你可聽說過?”

“我還不至於這般孤陋寡聞。”

謝平瀾全不在意她話中的不滿,道:“司徒翰和長公主婚後多年沒有孩子,求醫問藥一直折騰到年近四旬才生下一女,這位小郡主麼,與子約同歲,脾氣頗有些古怪,從小就是看人只看臉,喜惡全然根據對方的相貌。”

明月聽着謝平瀾語氣有異,正要回頭去看,他已經恢復如常:“前年機緣巧合,她見了子約一面,便死活想要招子約爲郡馬,直鬧得朝野皆知。”

明月一聽這話,頓時甘拜下風。

“本來平南王夫婦拗不過她都答應了,若是不出這事,子約說不定已被司徒翰招了女婿,現在他避去密州,投奔了杜昭,這門婚事自然也就黃了,怎麼樣,我來做你倆的媒人,就算報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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