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

此言一出, 那婦人就見對面的四五個人露出驚詫之色, 一齊望過來。

“這,我說錯什麼了嗎?”這叫她不由地有些心虛。

明月擺了擺手, 示意隋順等人不要爲難她,放她近前說話。

今天出門明月沒帶閔家的丫鬟,自己人也有大半留在了府裡, 身邊隨行人員就只有隋順和另外三個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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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畏畏縮縮上前, 猶自不斷偷偷地打量明月。

明月很是和氣:“這位嬸子,能同我詳細說說你那位鄰居麼?”

那婦人嘆道:“我那鄰居家的妹妹是個可憐人啊,他們家吃穿不愁, 算得上小富,她生得太標緻了,從十五六歲開始,家門口老是有些住在附近的男人沒事瞎轉悠, 盼着能見她一面。後來不知怎的,既沒聽見鞭炮響,也沒見着花轎來接, 那家人就說她出嫁了,聽那話風, 她嫁的還不是普通人。”

說話間她又瞟了明月一眼,看她反應。

明月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相當於隱晦地說是給哪個權貴做了妾。

她點點頭,回手指向身後的茶樓:“進去坐着慢慢說吧,我請嬸子吃茶。”

“哎呦, 這位小姐,素不相識,我怎麼好意思?”

明月道:“不瞞嬸子講,我從小就與親人失散,這次進京是專門爲了追查身世,看能不能找到生身父母。”

那婦人聞言神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欲言又止:“這樣啊,那我得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等兩人坐下來,那婦人接着剛纔往下講:“沒過多久,他們一家就搬離了我們那個窮巷子,住去了有錢人的地方。誰知道好景不長,沒過兩年那邊突然起了場大火,燒得那個慘呀,聽說不但家產燒了個精光,全家老小一個都沒能跑出來。”

明月配合着動容:“怎麼會這樣?”

“是啊,太慘了,從那以後我好長時間都沒聽到那妹妹的消息。直到幾年之後她突然孤身一人回到了老屋,憔悴得不成樣子,竟是已經瘋掉了。”

“啊,瘋了?”

“是啊,瘋起來見人就打,要不就是到處找孩子。我家那口子不許我同她多接觸。”

明月急道:“那她現在……”

“這麼多年老房子早賣掉了嘛,她只好住在我們街尾的破祠堂裡,街坊們可憐她,會給她送點吃的,不然就得靠那些野男人養。”

明月騰地站起來:“你快帶我去看。”

走出茶樓她彷彿纔想起來,叫過隋順,吩咐道:“我本來約了郡主呆會兒一起去看畫,你去幫我說一聲,就說我臨時有點急事去不了了,以後再說。”

隋順點頭欲去,明月又叫住他:“郡主若是問什麼事,你就說我查到了點有關身世的線索,其它先不要講。”

那婦人等在一旁,見她如此顧及面子,正中下懷,得意之色一閃而沒。

隋順大聲應道:“我懂了,小姐儘管放心。”轉身快步而去。

明月望着他的背影,再看看跟在身邊的三名隨從,心道:“我這可夠配合了吧,費長雍讓我搭戲我都不肯,今天便宜你個小角色了。快把狐狸尾巴露出來給我瞧瞧。”

她催那婦人道:“走吧。”

婦人應了一聲,帶着四個人專往偏僻的地方走,東拐一下西拐一下,進了一條陋巷。

明月腳下緩了緩,打量着兩側的低矮房舍,感慨道:“這裡同英臺大街相比差距好大。”

婦人發出一聲輕笑:“英臺大街那住的可都是有權有勢的官老爺。”

她把衆人帶到了巷尾,那裡果然有三間破屋,門上掛滿了蜘蛛網,就是她先前所說的無主祠堂。

明月輕輕推開門,院子裡又髒又亂,散發着一股腐敗的異味。

“就在這裡面。咦,人呢?”婦人當先進去,明月趁機衝三名手下比劃了幾個手勢。

祠堂裡自然沒有一位同明月模樣很像的瘋女人,院子裡坐了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他陰陽怪氣地回答婦人:“找瘋婆子麼,來晚一步,嘿嘿,錢青帶她出去賣了。”

婦人罵了一聲,爲難地看向明月:“姑娘你看這……要不叫這三位大兄弟在附近幾條街找找吧,那人左邊臉上有一大塊青色胎記,離着老遠就能認出來。”

明月不由地暗自心驚。

對方顯然只是兩個小嘍囉,這一環扣一環的,今天幸好是她,自一開始舒窈的身世就是費長雍杜撰出來的,若換一個人來,聽說自己很可能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庶女,而生母境況如此之慘,日日受人欺凌,爲了名聲,怕是連官都不敢報,只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這一男一女都是老手,顯然不是第一次坑蒙拐騙了。

明月不想打草驚蛇,她從中秋節後就沒見到郡主司徒緋,自也不可能同她有約,隋順是知道的,方纔故意那麼說,看他那樣子是心領神會,搬救兵去了,所以明月半點都不慌張,將計就計對三名手下道:“還不快去!”

三人離開之後,那婦人自覺事情辦得十拿九穩,有些忘形:“姑娘,你看看這哪是住人的地方,唉,走了這麼遠的路累了吧,我找找有沒有板凳,再弄點水給你喝。”

明月很乾脆地拒絕道:“不必。”

別說明知眼前的是壞人,就算不知道,她寧可渴死也不會接這等地方的水。

乞丐見狀咳嗽一聲。

那婦人給他提醒,趕緊道:“你也去幫着找找吧,她家裡人來問了,趕緊找着帶回去養,也算行善積德不是?”

乞丐嘟囔兩句,爬起來拍拍屁股,上下打量了明月幾眼,出門找人去了。

他走得晚,回來的卻早,不大會兒工夫,就領了七八個打扮各異的漢子回來,對那婦人和明月道:“找到了。錢青把瘋婆子帶去了賭場,要見人就趕緊去,去得晚了就賣去外地了。”

婦人看向明月,急道:“姑娘,咱們快去看看吧,這些臭要飯的見錢眼開,你出點銀子,大夥都聽你使喚,保證給你把人留下。”

明月微微頷首:“可以。事情辦完之後每人一吊錢,如果確實是我要找的人,額外還有重謝。”

這些漢子眼神兇狠,神色詭異,一看就不是善類。

明月許以重利希望能把他們暫時穩住了,順藤摸瓜,看能不能查到幕後的主使之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追查事情的真相,又怎能不冒些風險。

“行,那就這麼着,別磨蹭了,咱們從後門走近些。”

果然在祠堂後頭不起眼的地方有個小門,門外是條幽深的陋巷。

“賭場在哪裡?”

“就在前面。”

離了破祠堂,甩開那幾個隨從,意味着大功告成,沒費什麼力氣目標已經到手。

婦人落到後面同幾個漢子咬耳朵:“那三個去哪了,不會發現咱們把人帶出來吧?”

“不會,我親耳聽着他們說要分頭去附近的幾條街上尋人。已經打發人過去絆住他們了,想回過味來至少也得一個時辰之後。”

幾人這會兒有恃無恐,說話的聲音漸大,明月不好再裝胡塗,配合着站住,左右四顧,露出驚慌之色:“你們,你們這是……”

“小美人兒,你這麼好騙,白瞎了這麼一張臉啊。”爲首那乞丐露出了猥瑣陰毒的笑容。

明月配合着倉皇退向婦人身邊尋求庇護:“你們做什麼?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道我師父是誰麼?”

婦人笑道:“知道啊,不打聽清楚了怎能騙得你上鉤。舒窈小姐,上面有令,看在蕭老份上,叫好好請了你去,不得動粗,哎呦,這等美人兒,我也不忍心叫他們這些臭男人上手佔便宜。”

她笑容攸地一收,板起臉來:“我們可是迷藥繩索都準備好了,識相的乖乖隨了我們去,不要自討苦吃。”

明月面現掙扎之色,眼見衆人逼近過來,只得讓步:“好吧。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帶路吧。”

婦人得意道:“很近,前面不用一刻鐘即到。這周圍沒什麼人煙,你不要想着逃走或是向人求救。”

明月被他們挾持着往前走不多遠拐入另一條衚衕,比之前的寬敞了些,兩側房舍看着不少,一家家門戶緊閉,大白天的外邊竟看不到有人走動。

明月進京有些日子了,大街小巷心中大致有數,估摸着方位,猜測這附近很可能就是叫老百姓談之色變的刑街。

衙門裡行刑大有學問,掌刑人的手藝不外傳,只有師徒父子間纔會傳授。

如果祖上不是吃這口飯的,想入行就只有到這條街上來,想辦法打動一位老師父,拜到他門下學藝。

一行人來到其中一家門外,輕輕一敲那門就開了。

爲首的乞丐對着門縫稟道:“人帶來了,很順利,就只損失了個落腳的地方。”

裡面的人將門拉開,一個青衣小廝站在那裡,帽子遮了半邊臉,往旁邊讓了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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