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包裝一個老傲嬌

“後來呢, 後來呢?”明月連聲追問, 這可比話本上那些精彩多了。

“後來在謝貴妃的力主之下,謝邵兩家解除了婚約, 邵姑娘另嫁他人,世子爺等着小郡主長大,這一等就等到二十多, 荒唐的是等郡主到了能嫁人的年紀, 卻又改了主意,一心一意想要招作駙馬的成了旁人。雖說世子爺由此解脫了,可也着實害他不淺。”

明月在心裡默默補充:“這位郡主又看上王子約了嘛, 就不知道姓謝那小子想要把王子約介紹給我,是不是憋着這口氣,想要報復平南王父女。嘖,看着明明挺好一個人, 還真是不能深想。”

說了一番八卦,明月興致盎然,看着時間還早, 不想就此去睡,猶豫了一下, 道:“白先生,我這裡有個爲難的事, 想請你幫着出個主意。”

白策是幹什麼的,他這十幾年就是專門給人排憂解難的,聞言到未覺着奇怪, 道:“大小姐請講。”

明月就把自己此行在江家的際遇大致講了講,又說謝平瀾建議她把外婆接回金湯寨,她已然照做。

白策早知道車隊中多的那位老太太是隋鳳的岳母,他沒覺着有什麼不妥,道:“這怎麼了,難道大當家會因此不高興?”

明月未答,噘着嘴在那裡想了一陣,方道:“下面這話我只同你說,我娘當年嫁給爹爹,其實是沒有經過家裡頭同意的。”

白策心說這不廢話嗎,怎麼想安興江家都不可能把好好的閨女嫁給個一文不名的江湖草莽。

“我娘當時沒有跟家裡人說,留書一封,就離家出走了。後來外公他們知道了娘在金湯寨,還特意寫了信去罵。我爹孃早年感情甚篤,可從幾年前開始兩個人就經常吵架,說是兩看相厭也不爲過。”

白策大感意外:“可我明明聽說大當家對太太……”

明月苦笑:“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等你去了金湯寨就知道了。而且我爹對外公家的人意見很大,這次本是我娘聽說外婆病重非要回安興,我爹發脾氣不讓她去,兩人大吵了一架,我沒辦法,才自請走這一遭。現在我以娘身體不適哄得外婆跟着回來,實是離家越近,心中越忐忑不安啊。”

白策明白了,明月是擔心回到金湯寨後隋鳳不給丈母孃好臉色,又或是把這多年的底火發泄到老太太身上,會令父母本已岌岌可危的關係雪上加霜。

他着實沒想到,自己改換門庭投到隋鳳麾下的第一樁差事,竟是大當家的家務事。

“那我可能問問,他二人因何感情變壞,不停地爭吵麼?”

明月搖了搖頭,原因她知道,卻不能說。

這個麼,白策不禁撓頭。

“我雖未見過大當家,但這些日子閒着沒事,研究了一下他生平做過的幾件大事,我猜他應該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

明月對此十分贊同。對啊,父親若不是這麼驕傲自負,便不會說一不二,和孃親鬧得這麼僵,也不會對當年那事念念不忘,和陳佐芝、孟黑攪到一起。

白策繼續猜測:“那他是否極愛面子?”

明月肯定地回答:“對,很愛。”

白策想了想,又問:“老太太這會兒可知道你父母親關係不好?”

“我沒敢叫她知道。”

白策沉吟半晌,突然笑了,問道:“大小姐你會下棋麼?”

明月很不適應對方話題跳躍得如此之快,茫然搖了搖頭。

“不會?那你空閒的時候可要學一下。下棋不光要琢磨自己接下來的幾手怎麼走,還要猜測對方的心理。所謂棋盤之上無閒子,處理得好了,把老太太接回來這一手也能變成神來之筆。”

“怎麼說?”

“老太太對你父母這幾年的情況一無所知,這就好辦了。首先要讓她相信,大當家和太太一直很恩愛,這應當不難吧。”他目露徵詢望向明月。

明月點頭,不管父親這些年在外頭如何,他沒有納妾,也沒有帶別的女人回金湯寨,外婆知道這點之後必定對他放心的很,在外婆想來,孃親當初爲了他付出這麼多,拋下了家人和安興的一切,父親對她好是應該的,如此纔算有良心。

“老太太身體不好,太太想必不敢拿這些事煩她,不到萬不得已,肯定要粉飾太平。”

明月明白了白策的意思:“明天一早我就叫梅叔先走,趕在頭裡回山寨,叫我娘做好準備。”

白策呵呵一笑:“剩下的,就要看大小姐你的本事了。老太太估計着這會兒還有些怕大當家,畢竟衆口鑠金,積毀銷骨,流言傳到安興去一定會走樣,像什麼凶神惡煞,能止小兒夜啼之類。這不好,要先改變她對大當家的看法。這全靠小姐你,只有你的話她纔會相信。”

明月怔怔望着白策,聽他又進一步解釋道:“明天起程之後,你可以編幾個故事路上講給她聽。要讓老太太覺着,大當家就是因爲小時候缺人疼愛,纔會長成個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心裡早已經是千肯萬願,卻因爲太好面子了,嘴上總是說不。只要給她種下這麼個印象,再見到大當家黑臉的時候,她就不怕了,甚至覺着大當家這女婿頗叫人心疼,你想到那時,大當家會如何?”

父親會如何?怕是要打落牙齒和血吞了,畢竟他那麼愛面子。

明月不厚道地笑了,站起來深施一禮:“多謝先生。我這就編故事去。”

白策含笑鼓勵她:“好好編,大小姐你這麼聰明,肯定行的。”

第二天一早,明月就打發了梅樹青先行一步,回山寨給江氏送信。

爲什麼派梅樹青不派別人,因爲如此一來,有些話就可以叫梅大嫂子私下裡和江氏說。

直到啓程,明月都沒有理睬汪寶泓。

這一次白策隨行,明月直接上了曹氏的馬車。

“外婆,今天中午就到堯鎮了,接下來路不好走,坐車有些顛簸,我過來陪着您。”

“快來。”曹氏笑着拉她坐下來,想到汪寶泓之前說會護送衆人到堯鎮,收斂了笑容,小聲道:“到堯鎮那汪家少爺可就要離開了,月兒你可想好了。”

明月靠緊了外婆,亦小聲道:“不用理他,他根本是衝着我爹來的,要是答應了他,萬一哪天我爹打了敗仗,他們家怕是立刻就會殺了我向敵人投誠。”

這有些超出曹氏的認知,她只好沉默不語。

明月又道:“放心吧外婆,我不會嫁不出去的,肯定找個比他強百倍千倍的。”

曹氏無奈笑着擡手摸了摸她粉嫩的面頰,道:“你這孩子。”

等出了城,明月眼珠轉轉,道:“外婆,照這樣頂多後天咱們就到山寨了。”

曹氏斂了笑容,心事重重地應了一聲。

明月又道:“外婆還沒見過我爹吧?您看西邊那山!”

曹氏隨着她所指望去,但見遠處影影綽綽蒼山綿延,眯着眼睛問道:“那是哪裡啊?”

“那便是雲嶺了。我爹小時候就住在雲嶺旁的一個鎮子上,家裡祖孫三代十幾口人,住在一起十分和睦。我爹那會兒十分淘氣,等您見着我弟弟就知道了,聽說明城長得同我爹小時候可像了。”

馬車前行,明月同外婆閒聊,聊着聊着就說到了父親小時候那場破家滅門之禍。

曹氏最是心軟,聽着隋家當時的慘狀,兩眼微紅,幾乎落下淚來。

“這些該死的土匪,怎麼能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唉,你爹也是個可憐的,那麼小就沒了爹媽,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都是給這世道逼得啊……”

這一段涉及隋鳳落草的因果,可不是明月編的,她先講給外婆聽了,眼見效果不錯,接下來她爹報復殺人那段自然就省略了。

她道:“外婆,您知道麼,我爹認識我孃的時候,還沒修建金湯寨落腳呢。那段時間我娘跟着他東奔西走,連個固定的住處都沒有。”

對自己女兒離家後的境遇,曹氏自然十分關注,聽這話就露出了不滿之色:“你娘膽子可太大了,都怪我,小時候什麼都由着她,從來不捨得動她一指頭。”

明月不會反駁外婆,外婆這些年確實因爲這事跟着吃了不少苦,落了不少埋怨。

“娘那會兒跟着爹爹受了不少罪,有一次,她就向爹爹抱怨,說我要不是跟了你,這會兒還在安興家裡往芭蕉葉上題詩呢,早也蕭蕭,晚也蕭蕭,哪用受這份罪。你這別說狡兔三窟,十窟都有了,能不能有個地方安頓下來,哪怕是做山大王呢。”

曹氏聞言微微變了臉色。

在她想來,女兒那會兒都已經私奔,是人家的人了,當着男人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大忌。尤其隋鳳又是個草莽武夫,就不怕他翻臉麼,等見了面非要好好說說她。

果然聽着明月道:“我爹當時就惱了,冷笑着說了句:你這會兒後悔了,當初可不是我搶了你走的!說完就摔門而去。”

曹氏吃驚非小:“這……這可怎麼弄的,那後來呢?”

明月笑了笑:“後來啊,後來我爹就建起了金湯寨,招了一幫手下當山大王,又在院子裡種了好多芭蕉,他還黑着臉跟我娘說呢,不是要提詩嗎,喏,這一院子夠不夠!”

曹氏忍不住笑起來,跟着連聲咳嗽,邊咳邊道:“你說這孩子,怎麼就不會說句好聽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家人,不到無可挽回還是要以和爲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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