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兩個字聽在我的耳中,格外的疼。
手指傳來錐心的痛楚,我掙扎着坐直身子,看着樑伯承,笑的雲淡風輕,我說,“樑伯承,她生死徘徊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說了不是我做的。就算程青青今天死了,那也是她自找的,是她活該!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惡毒嗎?五年前我就是這麼惡毒的一個女人,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陳助理一直在一旁看着,看的焦急,忍不住開口,“林小姐,你別這麼倔,可千萬別賭氣……”
樑伯承冷冷的看向她,陳助理漸漸的住了口。
我說,“陳助理,我說的都是實話,沒什麼不能說的。”
樑伯承的目光驀地染上一層殺意。
我瑟縮了一下,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怕的,所以我又笑笑的看着樑伯承。
我說,“樑總,這次又要弄死我嗎?”
樑伯承當然沒有弄死我,他把我帶到了一座無人的別墅,軟禁了起來。
走的時候,樑伯承說了一句話他說,“林靡,我現在真不想看見你,青青安然無恙之前,你就在這裡呆着吧。要是她好不了,你這輩子就待在這裡,再也別出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環抱住自己的兩條腿,低下頭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一聲沒坑。
樑伯承就走了,從那天開始,我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他。
別墅裡只有一個老媽媽,她說她叫徐媽,我的一日三餐都是她準備的,樑伯承甚至不讓我自己動手做飯。
爲了防止我逃跑,別墅四周的鐵柵欄和鐵門都通了電,我被電過兩次之後終於死心,放棄了逃跑。被電流擊過那感覺真的很疼。
與世隔絕,甚至連電視都沒有信號,只有一部手機,卻上不了網。
某一天,手機裡有了一點信號,隨即一條信息進來,“林靡,怎麼樣,我說過會讓你再次一無所有的!”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發來的,我看完,毫不猶豫的點了刪除。既然已經對樑伯承不抱任何希望了,何必再留證據。
別墅裡的日子枯燥又無聊,我心裡有事,竟也一天天的待了過來,這一待,就是將近兩個月。
然後我終於再次見到樑伯承。
彼時我正在陽臺上的榻榻米上臥着曬太陽,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人身上格外的溫暖,外面的草葉已經開始發綠,偶有鳥兒喳喳叫的飛過。外面藍天白雲,格外的空曠。
是個讓人很愜意的舒服午後。
然後我一回過頭,就看到樑伯承站在我身後。
他似乎是剛來,連墨鏡都沒有摘,剛毅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戴了一副黑皮手套,格外的帶感。
我很快就壓下了自己的驚訝,也沒起身,就繼續躺着說,“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剛一直看着窗外,並沒有看到他進來。
樑伯承輕啓薄脣,語氣不鹹不淡,“剛剛,你看着窗外那盆花走神的時候。”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時候,不過也沒心思多問,就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哦。”
氣氛有些過於安靜,過了一會,樑伯承說,“青青身體恢復得不錯,前天已經出院了。”
我點點頭,右手把玩着屋頂上垂落下來的穗子,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心愛的女人出院了,所以終於想起還有一個人,被他囚禁了將近兩個月,連去院子裡走走都很奢侈的我嗎?
樑伯承摘下墨鏡扔在一邊,俯身靠近我,男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一下子刺激了我的感官,眼角有些酸澀,被我強自壓住。
毫不退縮的直視上去。
樑伯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說,“現在挺硬氣了,以前不是天天裝的跟個孫子似的嗎。”
我學着他的樣子,也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說,“因爲我發現,不管是裝孫子,還是裝大爺,最終反正都要被欺負,那我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樑伯承不屑的冷哼一聲,直起腰來,轉過身背對着我,沉聲說,“你收拾一下,晚上陪我趕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