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與尤子君在那邊兒你儂我儂的,月成可耐不住了,·她急着跟少夫人求情,不要將她從靜寧院趕出去呢!所以她眼珠子骨碌一轉,在地上咚咚的磕起頭來。
她這招果然有救,秦漫從尤子君懷裡離開,轉身看向聲音來源處,愣了愣後出聲斥責道:“月成,誰讓你在這跪着磕頭的?胡鬧也得有個度呢。”
月成趕緊直起腰板,哽咽着求道:“少夫人不要將奴婢趕出靜寧院吶,奴婢會好好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讓奴婢往東,奴婢絕不會朝西啊。”
秦漫聽了有些哭笑不得,接着便明白過來,只怕是尤子君把這靜寧院的下人也都換成他自個兒信得過的人了。她轉頭看着尤子君道:“夫君,月成是妾身從孃家帶過來的丫頭,她不會對妾身有異心的,就不要將她趕出去了。這府裡她除了妾身之外也就沒別的親人了,再說妾身也捨不得她。”
尤子君自然是沒有異議,點了點頭道:“既然夫人捨不得她,就留着她吧。月成,你往後可得小心照顧少夫人,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唯你是問知道嗎?!”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的。”月成瞬間高興起耒,連連應着。
“還不起來?跪在那兒也不像話兒。”秦漫瞟了月成一眼,心想要演戲也用不着這麼真吧?她的那些個秘密,月成可都是清楚的很,自然也就清楚她不會這般輕易讓尤子君趕走她的。月成趕緊站了起來,興高采烈地奔到尤子君與泰漫身後站着了,她隨時聽從吩咐。
秦漫又望向尤子君道:“夫君,那尤苦…她被派去哪兒了?”她最歡喜的,就是這件事兒了。總算能離尤苦遠一些了,她時常會同情尤苦,可又怕棱尤苦的復仇之心所利用,更怕尤苦因爲她不肯出手而倒戈相向。如今總算是能擺脫尤苦了,她當然歡喜。
尤子君奇怪地道:“尤苦也跟其他下人一樣,暫時去軒院了。難道夫人也捨不得她?我也可以將她叫回來的。”他還真沒看出,夫人與尤苦何時有這般要好了的。
“不,不用了,妾身只是隨口問問。”秦漫趕緊拒絕,她只是爲了確定一下,可不會爲了將尤苦給喚回來。所以她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了夫君,這外邊真有人守着,不準閒雜人等進來嗎?”
尤子君笑着點頭道:“這是自然,外邊的侍衛都是我親自從錢莊挑選出來的親信,他們都是好手,守住這靜寧院對他們來說還大材小用了呢。”緊接着他又歉然地說道:“不過夫人,這一次爲了夫人的安全着想,連夫人也不可以在沒有我的惜況下單獨出院門了。所以夫人若是想出去散心,就同我說,我再挑時候帶夫人出去。”
秦漫俏皮地笑道:“妾身不信,妾身要去試試。”說着她便往院門口走去,想要看看她能否出得去。
尤子君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加以阻攔。
他親自挑的人,再說一他還是有信心的。他們不會冒犯夫人,但也不會讓夫人出他們的防線,以夫人的知書達禮,那也是不會硬闖的。
果然,不一會兒秦漫便怏怏地返回來了,悶聲道:“妾身現在成了籠中的鳥兒了。”她嘴上雖是這般說,心裡頭卻還着實鬆了口氣。這樣一來,她至少不擔心有誰還會來害她了,至少她睡覺也多了幾分安穩。
“別不開心,我會陪着夫人的。”尤子君輕拍肩膀哄道,不知不覺地又一怔:原來他還是會哄人的嘛。或許,這就是唯心吧。只要說他心裡所想的,應當就是最好的哄法兒了。
正在這時,秦漫聽見外邊傳來了爭執聲,心想難道是有人來訪,被那些侍衛給攔住了?她正想出去瞧個究竟,卻被尤子君阻止了。
原來,這回秦漫懷孕的事情,尤老爺與尤子君除了給老太太報喜之外,對其他任何人都沒有提起。當然老太太也守口如瓶,爲了將危險減到最低程度。所以除了尤府三位當家的,這會兒便只有靜寧院裡的下人扣道這事兒了。
從靜寧院出去的下人,那是沒有一個人聽說了這事的。而靜寧院裡現在的下人,也不可以與外界接觸,至於那些食物日掌用品什麼的,都得經過外邊侍衛的手送進來,裡邊兒下人也不會與外邊兒的人碰頭,自然也就不會走漏了消息。
秦漫聽尤子君解釋了之後,深深的不以爲然:越是這般神秘,外人才越要打聽清楚呢。再說這事兒不管怎麼保密,那老太太還有尤老爺的神情是藏不住的吧?有心人瞧上幾次,再一見靜寧院被保護得如此水泄不通,自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不過她也沒有對尤子君提起心裡的這種想法,怎麼做她都無所謂了。既然那幫人無論如何是都會知道的,她也不介意讓她們多費點功夫打聽。只要外人進不來,飲食用品方面留心,再在臨盆之日安排妥當,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雖然秦漫沒有出去,不過尤子君卻走到院門口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是那孫姑娘。她正拿着一些東曲,似乎還有幾幅字畫,皺着眉詢問門口的侍衛有關惜況。看來,她是來找秦漫閒聊的。
尤子君走了過去,說道:“靜寧院從此以後不準任何人進去了,你先回去吧。”
孫姑娘一愣,沒想到少爺也在這裡,她便更加不解了:“可是少爺,少夫人犯了什麼錯?”
尤子君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這一向甘於平淡的孫姑娘竟有膽質問他。好半晌他才沉着臉說道:“此事本與你無關,不過我也不妨告訴你:秦漫她與劉穩婆一事有關,老太太與父親都已經下了命令,從此以後不准她出靜寧院一步,也不準任何人進來。”
孫姑娘默然半晌,反問道:“那少爺呢?少爺又怎麼會呆在靜寧院,還將軒院的人都帶進去了?”
“我……”尤子君頓了頓,才道:“我是爲了就近看管她,不讓她再興風作浪!”
孫姑娘輕輕一笑:“真正興風作浪的人還在得意,無辜的人卻已經受到了牽連。少爺,這些東西是賤婢帶給少夫人的,請少爺轉交,賤婢先行告退。”說罷她便將東西塞進尤子君手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尤子君看着手裡的東西,交由侍衛檢查了一番無異後才帶進了靜寧院。
秦漫見尤子君一臉異樣,便關心地問道:“夫君,怎麼了?”她倒是好奇了,什麼人能讓他看起來彷彿受到打擊一般?
尤子君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月成拿到屋裡去,才頗沮喪地說道:“方纔孫姑娘來看夫人了,我自是編造了一番夫人被關禁閉的謊話,而後她爲了夫人與我一次翻臉了。”
秦漫忍俊不禁道:“夫君原來還在意着孫姑娘呢,卻又爲何不去找—她呢?這下遭到冷眼了,心裡又不舒坦了。依妾身看啊,夫君還是一.一.”她正想說讓尤子君去找孫姑娘,卻被尤子君捂住了嘴。
“夫人可莫要冤枉我,我倒不是爲這個沮喪。”尤子君正色道:“我是在想啊,將來是不是有那麼一天,所有人都聽夫人的話了,將我扔得遠遠的。夫人請想,那時候我有多可憐呢?”
泰漫眨着眼睛看他,示意自己被他捂住嘴了無法回話。
尤子君急忙鬆開手,又扶着秦漫往房裡走,一邊說道:“其實我早先便看出來了,夫人對於我將尤苦分配在靜寧院的事情不是很接受。”他之所以提到此事,一是想起先前夫人特意問起過尤苦,二是爲了給夫人徹底解釋一番他與這些女人的關係。
秦漫見他主動提到了,也就坦言說道:“是,妾身的確有些難以面對她。若夫君待妾身好一些,妾身便更覺得對她不起了。沒有哪個女人能看着自己的男人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不難過,縱使那已經是過去。”
尤子君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她的男人。夫人,這事夫人可萬萬不能與其他人說起:當年的尤綠英之所以會二十歲尚未嫁人,是因爲她曾心有所屬過,而那個男人卻在迎娶她的前一月得病死了。在我娶她的當天晚上,她便坦言了此事,並說我若不能接受,可以休了她。所以夫人明白了?她對我並沒有感情,我也沒有碰過她,也就沒有所謂的她見我待夫人好便心裡難過了。”
秦漫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的驚訝,心想尤子君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她啊?不過他居然能接受自己的夫人心裡有別的男人並拒絕與他同房,他也算是這世界的一朵奇葩了。
“至於那些姑娘們嘛”尤子君帶了些討好意味地說道:“夫人,自從夫人嫁過來之後。,我真的沒有再與她們親熱過了。而實際上,她們都是母親爲我挑選的,我對她們也並無感情。”
他這話說的倒是真的,不過當初他沒再與那些姑娘們親熱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爲秦漫,而是因爲沈姑娘病重。正巧秦漫嫁了進來他不能不與秦漫圓房,所以纔會捨棄了其他姑娘而選擇秦漫,一方面也算是對沈姑娘有了個交代。只是他沒想到從此以後便會真的對秦漫上了心而已。
“是這樣啊…妾身明白了。”秦漫點了點頭,覺得有些睏乏了,便打了個呵欠。
尤子君見她彷彿在聽着別人的事惜一樣,心下不免有幾分氣餒,不過見她累了便還是起身去扶她,並說道:“夫人累了便去牀上躺着,我讓月成打水來替夫人洗漱。”
秦漫正有此意,便依了他去牀上躺着了。她心裡其實還是對他所說的話有看法的,她想的便是他再怎麼對人家沒感惜,可也畢竟破了人家的清白身子,現在想後悔可是來不及了的。所以她纔沒發表任何意見,因爲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