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說完取出一份地圖(漢奸範永鬥提供的)說:“朕這裡有一份薊州的詳細地圖,薊州城東離燕山有五里左右的距離,平時河水較大,不好通過,可現在乃是冬日枯水之際,明天午前趕到薊州城前觀陣,如若城中防禦強度沒有錦州,關寧高,則能攻下就攻下。如若損失較多的話可以走燕山腳下過,朕諒袁崇煥不敢出城堵截。諸位以爲如何?”
“大汗英明!”蒙古人率先喊起來了。
“如若關寧軍斷我退路怎麼辦?”多爾袞有點疑問。
皇太極點了點頭,解釋道:“大軍如若最後還是走此路返回,也可繞道而回,明軍要敢出城的,野戰我所願也!”
再說當袁崇煥接到夜不收的報告,並看到兩個擒獲的蒙古韃子後,暗歎一聲倒黴,傳令全城動員,準備禦敵。
夜不收們彙報完了後,安頓下兩個受傷的兄弟,前去軍需官那領賞。臨走之時,兩個受傷的兄弟都拜託胡浩代領。
可誰知領到手裡的卻只有一兩銀子,胡浩當場就發飆了,袁督師說了是三十兩的,你敢剋扣不成?
這種場景,軍需官見的多了,根本就不鳥胡浩,丟了句: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也只是奉了上頭的命令行事而已。
三十兩,只給了一兩,差距這麼大,一句話就能打發的。胡浩肯定不幹的,帶着手底下的兄弟跟軍需官吵了起來。
有熱鬧不圍觀就不是天朝人了,很快就圍上了一堆人。
幫胡浩的有,幫軍需官的也有。
剛好副將何可綱巡視到了這裡,看到像個菜市場一樣,這那是大敵來臨之前的樣子。手下的親衛用鞭子開路,走了過去。
圍觀的人見到高級軍官過來了,忙散到了遠處,伸着脖子看着這邊。
圍觀的人一散,就只有軍需官和胡浩他們像鬥雞一樣對持着了。
何可綱一米八幾的身高,全身披掛,在親衛的陪同下,鏗鏘有力的走過去,給兩邊的人以無形的壓力,雙方只好先過來拜見何可綱。
“何事喧鬧,不知大敵當前麼?可知軍法爲何物?”
胡浩先開口告狀:“將軍,小人爲探查到建虜主力蹤跡,擒獲兩韃子的夜不收小旗胡浩,特來此處領取賞銀,督師之前給的賞銀是三十兩一人;可這廝敢剋扣賞銀,只給我們每人一兩銀子。小人實在氣憤不過,我們還有兩個兄弟受傷着呢。”
不等何可綱說話,軍需官也叫起苦來了:“將軍,非是我敢剋扣,我也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行事的啊。”
何可綱一怔:“誰給你的命令?”
軍需官看看四周,見邊上的人都在看着他。就對着何可綱說道:“將軍,請借前一步說話。”
何可綱眉毛一豎,喝道:“有何不能對人言,直接說!”
軍需官一幅爲難的樣子:“這,這...”
“這什麼這,說。”
軍需官看看胡浩他們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向他。索性不管了,直接說道:“祖大帥吩咐的!”
周圍的人一聽,都愣了。何可綱也沒想到是自己的上級吩咐的,但現在大敵當前,軍心士卒一定得安撫。
於是說道:“你肯定是誤會了,按照督師的吩咐,三十兩一個發了。大帥那邊我去溝通,肯定不是你這個意思的。”
軍需官還想說,何可綱一見,把眼一瞪,一股逼人的氣勢把軍需官嚇到了。知道要不按照何可綱說的去做的話,現在這關就過不去了,只好三十兩一個的發了。
胡浩一行見到這個結果,趕緊拜謝何可綱。
何可綱笑呵呵的扶起了他們,說道:“多虧你們探明瞭建虜主力的動向,而且督師事先已說過賞銀之事,所以這些賞銀原本就是該你們的,不必謝本將。”
說得胡浩他們心裡暖洋洋的,領了賞銀拜謝而去。
處理完此間事宜,何可綱就去找祖大壽,心裡隱約覺得這是真的,但大敵當前,想過去勸誡下大帥。
不料一提起這個事情,本來笑呵呵接待何可綱的祖大壽立馬把臉沉了下來:“你當本帥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三十兩一個,十五個人就是四百五十兩了。這次你給了,下次其他人你給不給,你能給幾次?”
何可綱剛要說話,又被祖大壽給噴斷了:“下次不要自作主張,再有此事發生,就從你餉銀扣了。”
“大敵當前,督師當全軍之面給下了賞格,大帥如此做,不怕損了督師之信譽麼?”何可綱終於可以說話了,直接開始質問祖大壽。
“本帥說了你別管就別管,再要敢私自擾亂軍需物資分配的,別怪我不客氣。”祖大壽的臉已凍的像冰塊一樣了。
“督師乃本將恩主,非督師就沒有末將的今日。大帥損督師之信譽,末將看不過。我去稟報督師。”
“站住,你真要去稟報督師?”
何可綱挺着腰桿,站着不動,無聲的堅持着。
祖大壽看出這個倔強的手下估計還是會去稟告督師,就輕輕的說了句:“本帥也是受了督師之命而已。”
何可綱愣住了,慢慢的轉過身,凝視着祖大壽:“爲什麼?!”
“哼,督師說說而已,你也真和那羣丘八一樣,還真信了。”說完,懶得理何可綱,自己出去了,把何可綱丟在帳內。
祖大壽是去見袁崇煥的,見到之後,把這事說了下。袁崇煥對着祖大壽笑笑說道:“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直性子,不會繞彎彎。走,陪我去巡視下城防,皇太極這次來勢兇猛,可不得馬虎。”
巡視城防過程中,袁崇煥對新增加的炮倒是比較滿意的,但對民壯扮的兵很不滿意,一點兵的氣勢都沒有,而且也穿的歪瓜劣棗的。叫祖大壽派人,讓他們整改。纔回去休息。
很快,城外的夜不收陸陸續續的逃回城裡來了,不大功夫,建虜的探馬開始出現在城外,不過並沒有靠近,只是把夜不收趕回城裡而已。
崇禎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建虜主力出現在薊州城北面,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尾,只有一個念頭:全是人。
皇太極率諸貝勒並蒙古首領到離薊州炮程距離之外觀察,絲毫不擔心明軍會出城攻擊。
皇太極看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其餘人等不明白爲何好笑,紛紛問之。
皇太極笑着用馬鞭指給他們看,明軍城牆上不少兵丁都畏畏嗦嗦,不是新兵就是一直沒有上過戰場的軍戶而已。如此對手,有何懼之?
其他人也看得明白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可薊州城的火炮確實極多,如若攻打的話,怕是損傷極多。
於是,皇太極下令,全軍走燕山腳下繞道而過。
薊州城樓上的袁崇煥一看建虜架勢,就知道不會攻城了,不由的舒了口氣,不是說擔心建虜能攻下薊州,而是怕建虜強攻薊州的話,自己帶來的關寧主力會損失太大。騎兵不是那麼容易補充的。
一邊的何可綱看到建虜動向,也興奮異常,向袁崇煥建議道:“督師果然高明,這些木製的大炮嚇的建虜不敢攻城了,眼下看建虜架勢,怕是要繞燕山山腳而過,末將以爲,待建虜走到一半,首尾不能兼顧之時,集所有關寧鐵騎,擇其薄弱而攻之,而後驅趕敗兵向兩邊卷,擊潰建虜的良機就在眼前了,督師。”
“幼稚!”沒等袁崇煥表態,一旁的祖大壽先發聲了。
“何以幼稚?”何可綱不服氣。
“如若建虜不管被攻擊之部分,壯士斷腕,遣其主力攻城,如何處理?”
“不是還有保定總兵曹鳴雷所部麼?”
“就那熊樣,哼!”
站在另外一角的曹鳴雷假裝沒有聽到,上下左右都是關寧軍的,自己勢單力薄,好漢不吃口頭虧。
其實按照何可綱說的未嘗沒有機會,薊州城那是那麼容易攻下來的,只是祖大壽心疼手中的王牌部隊,怕損失過重,不願意冒險。
何可綱不再跟祖大壽爭辯,直接喊:督師?
袁崇煥看看遠處的建虜,然後對着何可綱說道:“復宇說的有理。”
何可綱心急了,道:“督師,如若建虜主力安然過了薊州,何以向朝廷交代,向聖上交代?何況薊州之後城市鄉村密集,恐百姓多遭建虜毒手了。”
袁崇煥的臉一下沉了下來:“本督師自有考慮,不必多言。”廢話,真要衝出去,把手裡的兵力消耗掉了,那才難以交代,也難以自保呢。
“督師,建虜全軍過薊州侵犯京師,所過之處必定生靈塗炭,遼東禍事必定會重演,督師,請出兵吧?”何可綱有點不甘心。
袁崇煥很不高興,沒理他,轉身走了,祖大壽,曹鳴雷都跟了下去,就留下了一個呆呆站着的何可綱。
建虜前鋒很快就越過了薊州城,來到薊州南面五里處紮下大營,並派其精銳監視薊州城,掩護後續部隊繞道過來。
當夜傍晚,建虜全軍越過薊州城,建虜和明軍相安無事。不過,大金貝勒和蒙古首領的心情就不是城裡的明軍可以比了,就如同色鬼看見衣裳半解的美jiao娘,好吃之人看到了一桌山珍海味,好財之人看到滿屋金銀珠寶一樣,準備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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