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暖暖的灑在葉脈上, 柚羅打開門就瞧見頭髮絲上佔有露珠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的秋房,反手關上門柚羅走到秋房身旁仰着頭問:“秋房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抱着手中的刀, 秋房沒有匯聚焦點的視線放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緩緩而冷清的開口:“他們走了。”這是一個陳述句, 只是來告知一個事實, 秋房面無表情清冷的臉就如同是隻是在執行一個自己也不怎麼喜歡的任務。
“誒?”
柚羅擡起頭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腦子沒有拐過彎他在講什麼。
看着面前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秋房再次緩緩開口強調一遍:“那個奇怪的女孩帶着奇怪的人走了。”那些人對於他來說就是奇怪的人,沒有來歷目的不明行事怪異的怪人們。
“哦, 已經走了啊!”
看着腳底下的路,柚羅表現得十分的平靜, 彷彿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消息。
“他們已經走了!”抱着妖刀的秋房再次強調一遍。
柚羅擡起頭問:“已經走了, 但是你想表達什麼?”這些天他不是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嗎, 現在又是爲了什麼原因執着在自己的門口,就如同是一個倔強的發着小脾氣的小孩子。
秋房一愣, 自己爲何在這裡?回頭四顧周圍,在低頭看看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疑惑的柚羅,他一下子也不明白爲何自己就這樣在柚羅的門口站了半夜,夜間察覺異動才發現原來是那一夥人偷偷的離開,他都沒有上去阻撓一下, 就站在陰影處默默的看着的意義在哪裡 ?
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 秋房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張開掌心, 一隻晶藍色的小蝴蝶頓時出現在柚羅的面前, 小蝴蝶一動不動但是模樣十分的可愛。
“這是?”
“我也不知道, 就是這些天總是會出現在我的身邊,所以就抓過來了。”
他沒有詳述自己是怎麼樣的步步爲謀只是抓這一隻小東西, 臉上也沒有任何的不舒坦。柚羅伸出手好奇的想要去觸碰,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未曾見過如此怪異的蝴蝶。
指尖剛要觸碰到,那隻蝴蝶就突然一下子消散成了細碎的流光碎粉消散不見,目證這一切的兩個人四目相對,驚訝一閃而過。
“柚羅小姐,我們少爺說他要將山吹乙女送回去。”
突然出現的雪女驚動了兩個震驚中的人,柚羅難以置信的轉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雪女,問:“陸生的傷好了?”
雪女乖巧的點了點頭,回:“她已經忘卻了前塵往事,現在不適合留在這裡了,少爺說要將她送回她之前居住的地方。”
帶着魔魅流出現的龍二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沒想到那個人還真的是辦到了。
看見走過來的龍二,柚羅喚了一聲“哥”龍二點了點頭,伸出手揉了揉柚羅的發頂,問:“他們已經走了?”柚羅點了點頭。
這也就難怪自個兒昨天晚上會有那麼強烈的直覺了,龍二默默的在心底想。
“我去送你們!”
聽見柚羅這樣的話,雪女毫不猶豫的想要拒絕,只是她的動作沒有龍二快,龍二伸手擋住柚羅說:“你現在作爲花開院的當家不適合與妖怪呆在一塊,秋房你與魔魅流一起去。”
“是!”
雪女鬆了一口氣。
重新回到葬儀屋的靜安卻是被葬儀屋緊跟着追問:“你爲什麼要把夢織成那個樣子,這樣的話不就是改變了歷史了嗎?”
看了一眼幼稚至極的葬儀屋,夏爾矜持的開口說:“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們就先離去了。”說完也沒等別人拒絕,就帶着塞巴斯蒂安推開葬儀屋的門走了出去。
看着那門縫裡透進來的街道的場景,靜安才真正的確定他們已經回來了。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難忘的夢,街道中的馬車奔馳而過,靜安無奈的盯着湊着自己追問的葬儀屋。
“你快說,快說!”急不可耐的葬儀屋一回到這裡就恢復了完全的放鬆狀態,正跟就像是一個無聊至極的人,“你爲什麼要讓山吹沒有遇見奴良陸生他爹奴良鯉伴。”
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靜安抱起縮成一團的阿離開口:“這是她要求的,既然後面的一切都變得如此難以忘懷和痛苦,她想要從源頭阻止這件事。”
“可是她不是很愛奴良鯉伴嗎,怎麼願意?”葬儀屋追問。
擼着阿離柔軟的毛髮,靜安開口:“就是因爲太愛了,所以連自己的愛人之後承受的一丁點兒痛苦都想直接抹滅。”說句實在話,看見她離去後奴良鯉伴變得那麼痛苦,山吹乙女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了。
一下子改變了決定,雖然讓靜安手忙腳亂,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確實就消滅了一切可能重複歷史的因素,這僅僅是爲了那個分流倜儻的愛人,靜安也有點難以認同。
愛情果真是讓人想不透,之前是爲了讓自己遺忘痛苦,可是見證了愛人的痛苦之後一心就只是爲了消滅他的痛苦。
目光停留在若有所思的葬儀屋身上,靜安突然開口問:“話說爲什麼你對一切這麼清楚?”對於她的到來,對於走進了其他世界,對於她要做的事竟然沒有任何的疑問,就如同是事先拿到了命理簿子。
“呵呵呵——”愣住的葬儀屋笑嘻嘻的打岔,“這小生也是百事通麼,再怎麼說也要表現得比那兩個人要厲害一點才成。”
門一下子被推開,滿身狼狽面目黑沉的夏爾被塞巴斯蒂安抱着出現在了門口,塞巴斯蒂安抱着人一步步腳步沉重的走到兩個人的面前。
葬儀屋的笑容頓時尬在臉上,笑也不是收又收不回去。
放下手中的阿離,連忙跑過去關上門,靜安疾步走到兩個人的面前,看着塞巴斯蒂安破破爛爛的外套,震驚的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夏爾黑沉着臉咬着牙不說話。
目光飄過自家倔強而矜持的少爺,塞巴斯蒂安沉穩開口:“出門不久,遇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