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曾想過這個問題的靜安擡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不遠處一臉痛苦的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年, 在之前每一次危難時刻,她都會陷入昏迷。影影約約聽見過他們對她的質疑和好奇,但是她從來都未曾放在心中過。
也就是說, 每次在危難之刻她的黑暗爆發是因爲江池。
倔強的推開身旁的御影, 靜安強撐着身子爬回黑衣江池的身旁。半途卻被不知何時靠近的惡羅王霧仁擋住了去路, 站在她前面的霧仁半蹲着直視她的眼睛, 哀求:“你別離開好不好?”這是他的心裡話, 弄不懂內心可是他的本心讓他要這樣說。
霧仁的目光緊緊的黏在她的臉上,然而靜安卻是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繞過他爬到黑衣人身旁,握住他的手將頭靠在他的身上低聲問:“哥, 你身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來這裡?”
江池一隻手捂着胸口, 一隻手伸出來溫柔的拂拭着靜安的頭, 張張嘴目光溫柔的剛準備說。
天空呼啦啦一下子變得全黑, 身旁的人一動不動,江池看着空中出現的人影閉上眼讓自己忽略旁邊所有被靜止了的惡魔、神明和人。
“江池, 你可知我爲何會讓你出現在此處?”藤原佐爲優雅的從棋盤中捏起一枚棋子放在面前的棋盤上,目光根本就沒有轉過來,“可是你現在已經違背了當初了誓言。”
作爲一位隨時可以離開的入侵者,他默認他可以出現救靜安,可是江池不應該任性的插手去幹擾那個世界的發展, 不該出現在衆人面前, 更不應該萌生了帶靜安離開的念頭並準備付諸於行動。
江池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個優雅萬分的人, 憤憤的摘下擋住半張臉的黑色長圍巾, 摘下帽子控訴:“靜安原本就應該和我和爸媽在一起開心的生活, 是你們讓她變成這個模樣的。”露出面容的少年眉眼精緻,典型的東方少年模樣, 若是仔細瞧就能瞧出他與靜安有那麼幾分相似。
空中的畫面一轉,出現了那個白髮蒼蒼的人。
江池跪地磕頭哀求:“外祖父,求求你讓小靜安和我一起回去吧,你看看她現在受的苦難我心疼。”是真的心疼,每次看見她受傷他都恨不得將那些讓她受傷的人挫骨揚灰。
江崎古剎揪着長鬍子搖了搖頭,說:“違背了天命就只能接受天罰,江池個人自有命數,小靜安也有她的命數。”似乎看不下去自家外孫一臉慘樣,他最後控制不住崩盤咆哮,“我讓你去幫助小靜安可沒有讓你幫倒忙,你這衝動玩意兒,現在好了下面不受控制了。”一張臉扭曲成一團,莫名的有種滑稽。
然而江池笑不出來。
“吱吱吱”唯一能動的生物小浣熊阿離掙扎着從靜安的懷裡爬出來,小爪子萌萌噠對着江崎古剎鞠了一躬,“吱吱吱”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誒,這玩意兒怎麼過去了?”江崎古剎難以置信的揉了揉雙眼,問出現在一旁的男人,“這不是你家傻逼玩意兒麼,怎麼也跑過去了。”藤原佐爲手頓了一下,面色一僵很快復原。
不理會不正經的老人,悠然自若地將手中的棋子納入棋盤丟下高深莫測一句話:“接受天罰!”然後所有的一切恢復原狀。
“哥?”
“嗯,我在。”
江池驅動自己的空間逆轉,然而他發現他現在也回不去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懲罰?讓他也留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裡?
靜安難以置信的看着江池那迅速蒼老的容顏,急匆匆的擡起江池手中的手錶,手錶迅速的轉動根本就不受任何的控制。他的時間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流失,這是靜安意識到的事實。
江池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原本就是屬於平行空間未來的人,時間自然會想着那個時間迅速靠近。不知所以的霧仁小心翼翼的靠近過來,低聲詢問:“是不是我將身體還回去,你就不離開了?”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挪開過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