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向外飛的蝴蝶, 靜安擡起腳步跟了上去,跟着它走過那條小徑,穿過一片桃花林出來就瞧見了抱着一把妖刀坐在臺階上的秋房。
秋房抱着妖刀坐在臺階上, 背後的木質房屋都變成了背景, 白色的長衫黑色的道服, 長髮在風的鼓動下微微飄動, 睜開眼的他看着那頭上還沾有桃花瓣的女孩冷淡的問:“你過來做什麼?”
方纔的蝴蝶在這裡就消失不見了, 四周再也尋不到任何的身影,靜安上前一步任由那春風吹亂她已經能夠遮擋住眼的短髮,輕聲問:“你曾經見過我嗎?”
“你在說什麼?”秋房皺着眉頭站起身, 擡手拂開自己那作亂的鬢髮,目光清清冷冷的盯着那莫名其妙的少女,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陌生至極, 與之前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 靜安隔着那控制不住的眼淚得到的是這樣的認知。方纔柳暗花明瞧見的都是她自己給出的驚喜和希冀,現在擁有的就是打破了那面鏡子得到現實後的失落。
他爲什麼不告訴她名字, 雖然那份心不重但是她真的很想早早找出那個他。
“沒什麼意思,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靜安斂下所有的情緒,垂下眉眼盯着面前石頭鋪着的路,轉身離開。
秋房抱着妖刀盯着那莫名其妙的少女的背影, 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 簡直就是奇怪得很。風吹落了那掛在枝頭的朵朵桃花, 穿過桃花林時伸出手, 她感覺到了一縷之前從未感覺到的悸動。
或許是之前朋友們說的心動吧, 她竟然對着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溫柔男人感到了悸動,有點可笑呢是不是, 只是心中還是不受控制的想要找到他。
球一下子被打得飛出了場外,乾扶了一把眼睛鏡面泛着白光目光深幽的盯着對面一瞬間走神的人,嘴角泛起一抹奸笑。
“給你。”
不二看着自己面前的綠色果汁,不解的擡起頭看着扶着眼鏡腹黑的隊友。
“怎麼了?”
乾十分不客氣的將自己新制乾式蔬菜汁塞到不二的手上,陰森森的開口:“你打球時走神了。”菊丸站在一旁一臉悲催的瞅着那綠油油的果汁,默默在心中爲不二點蠟。
利落的接過果汁,慢慢喝下,不二眯着眼笑着建議:“乾,其實你的果汁對我是沒用的。”方纔那股莫名奇妙的感覺已經被他很好的壓制在心底,現在的他又是那隻笑面熊。
乾點了點頭,十分順暢的接過話:“我知道,所以這是不二你特製的。”說着一側身露出身後兩個杯子,一個上面貼着不二特製的標籤,微微一笑乾看着那倒下的隊友陰森森露出白牙,“就是加了一點酸橘子檸檬而已。”
不二不抗酸,菊丸看着已經倒下的不二,再瞅瞅露着白牙滿臉笑意的乾:……
他還是好好的爲自己今後的日子點蠟吧,遇見如此腹黑的隊友,果真是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還是他家部長大人和大石最好了。
回到大廳的靜安面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葬儀屋舉着阿離蹭到靜安臉前,結果她家阿離十分不客氣的給了靜安的臉來了一爪子。
“太慢了。”
夏爾站在一旁十分傲嬌的補充說。
“小生也覺得太慢了。”
其實他們幾個人呢一度以爲自己就這樣被壓在這裡當人質了,要是靜安再不出現說不得他們就要自個兒準備着逃出去了。
“對不起,剛剛遇見了一些事。”
“你遇見秋房了?”柚羅走到靜安的身旁問,“秋房就是那種清清冷冷的性子,人不壞你別介意。”
靜安笑了笑:“沒事,是我去打擾他了。”
一行四個人從花開院離開,靜安將此次的任務和不明所以的夏爾塞巴斯蒂安交代了一遍,塞巴斯蒂安眯着眼走在身後聽着倒是夏爾疑惑的問了一句。
“既然你這麼說,那個奴良鯉伴已經有妻子不是麼?”
“是的呢。”塞巴斯蒂安溫柔的笑着附和。
抱着阿離的葬儀屋,揉了揉阿離圓滾滾的小肚子,說:“誒呀呀,小生也是這樣想的呢。”
“這樣的話,正好遺忘是最好的選擇不是麼?”
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陰陽兩隔的人原本就已經丟失了希望,然而那個人在後面還有了新的生命的延續,這算是什麼,成全的到底是誰?
“若是那奴良鯉伴心甘情願的死在了山吹乙女的手上,那他愛的人到底是誰,是我們要去尋找的奴良陸生的母親還是說山吹乙女?”
“誒?”對於這個問題靜安還真的沒想過,她傾倒在了那一首“山吹花開七八重,堪憐無子一粒。”,她覺得他倆的愛情讓她折服,但是從未想過這背後的故事。
這好像是一個無法討論清楚的話題。
靜安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腦子還是亂成一團,最後無奈額擺了擺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都甩在腦後,乾脆利落的說:“誒呀,別想這些了,我的任務只是完成山吹乙女的遺忘而起,完成了就好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一條路既然不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陷阱,只知道那最終的終點,那就不要顧及那些紛紛擾擾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是的呢。”塞巴斯蒂安眯着眼笑着回答。
被逗弄的阿離順溜的從葬儀屋的懷裡跳開,跑到靜安的懷裡拽着他的衣服,睜着圓溜溜的眼,“吱吱吱”表示贊同。
愛情是誰的過錯,這誰也討論不清楚,全靠個人的信念。
幾個人從東京出發,按照柚羅給的路線終於到達了奴良組,看着奴良組的牌匾靜安覺得自己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實在是這一路上身旁跟着三個人太折磨人了。
嗚嗚嗚嗚
“塞巴斯蒂安,進門前先敲門。”
“是,我的少爺。”
塞巴斯蒂安上前一步,只是手還沒有觸碰到那門板,門就被人從裡面推開,走出來一位穿着淺色和服頭髮挽着腦後,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的婦人,婦人的手上挎着一個菜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