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葬儀屋兩個人偷偷的溜進皇宮, 靜安才意識到現如今的皇宮的氣氛與之前根本就沒辦法比較,戒備森嚴氣氛嚴肅得讓站在這裡的人都整個人崩緊,直覺告訴兩個人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繞過長廊, 避過巡視的警衛兵, 靜安帶着葬儀屋順着阿離留下來的氣息一路竄進了不知名的宮殿裡, 宮殿只有四周點上了大支的蠟燭, 大廳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然後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敗的氣息。屍體腐敗的氣息與阿離身上的氣息交匯着, 兩個人賊溜溜的溜到了一根柱子後面。
偷偷四顧就瞧見不遠處的雕花門,直覺告訴兩個人門口一定有什麼。靜安與葬儀屋相視一眼,兩個人偷偷的靠近那扇門, 手剛靠近金扶手就聽見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男生低沉暗啞中帶着一股爲何的清朗,讓靜安差點兒覺得自己腦子不清明瞭, 但是確實是這樣沒錯, 而且其中還透露着一股熟悉的詭異感覺。
“女王殿下難道準備一直以這幅面貌示人?”
“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已經死去了但是我捨不得讓他就這樣離去。”
“那你就沒想過王子麼,還是說你對你的孩子以後的王國不準備有任何的交代。”
女王絕望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黑袍帶着黑色斗篷的人,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這個人說可以救自己,就算是孤注一擲她總是要試試的,總不能任由自己這幅身子繼續腐敗下去。
聲音沉穩,女王開口:“就是因爲這樣我纔要剷除那些厲害的家族, 給這個國家的日後鋪好路。”只有將那些不穩定的因素徹底剷除了, 她才能夠真真正正的安心。
“所以凡多姆海恩家族被滅, 米多福特家主人被捕!”
男子的聲音猶如一道利劍刺入女王的內心, 她聽出了他沉穩的聲音中微薄的諷刺, 哈哈哈拊掌大笑,女王抑制不住的笑出了眼淚指控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子:“他們原本就是身爲女王家的走狗, 我只是讓他們提前犧牲一下有什麼錯,爲的都是這個國家而已,你一個術師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好。”
“是!”
感覺有人過來,靜安連忙拽着葬儀屋閃身貼在一旁的柱子後面,偷偷的湊出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個侍女推着一車蓋着白色紗布的東西走了過來,看着那詭異形狀的白布下的東西,靜安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死屍。
簡直荒唐,這都是些什麼勾當。
現在進去肯定是不行了,葬儀屋拉着靜安的手將人帶到了外面,藏身在一處草叢後才壓低聲音開口:“小生看那車裡是死亡了的屍體,只是不知曉這女王要這屍體是爲何?”
證明了靜安的猜想,然而靜安現在的腦海中卻全部都是米多福特家主人被捕的消息,也就是說麗姬的父親被捕,這件事直覺上肯定是與夏爾相關的。
“不管爲何,我們首先要救出米多福特家家主!”
“不不不,小生覺得你應該擔憂一下那個人。”
順着他的手望過去,靜安雙目瞪大難以置信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被塞巴斯蒂安抱在懷裡的夏爾,夏爾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目光深幽的盯着剛剛他們出來的宮殿門口。
看見靜安,塞巴斯蒂安笑着對她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還能笑得溫和仿若沒有任何事發生的也只有塞巴斯蒂安了,畢竟人家是惡魔對於這些人類世界的彎彎道道無所畏懼。
抱着夏爾信手漫步優雅的走到靜安身邊,靜安慌張的一下子將人拽下來,低聲訓斥:“快蹲下來,待會兒又侍衛過來就不妙了。”
“這附近的侍衛塞巴斯蒂安已經全部解決了。”夏爾說得十分的漫不經心。
靜安:……
鬆開巴拉着他倆的手,額頭上掛起黑線,簡直就是大搖大擺毫無畏懼,仗着自己能力非凡就爲非作歹無所畏懼。
夏爾傲慢不滿的站起身,低頭俯視靜安開口:“不要將你的爲非作歹放在我的身上,身爲伯爵我還沒有任性到這種地步,但是明顯的就是伯爵這目前就是一個累贅。”現在是連雞肋都算不上了,之前可以憑藉這個身份慢慢查到底誰纔是凡多姆海恩家族身後的黑手,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因爲凡多姆海恩這個名稱就是黑手。
葬儀屋站起身將靜安護在身後,笑嘻嘻的開口:“小生知曉伯爵心情不佳,但是她不是你可以隨便發泄怒火的人。”笑嘻嘻的話瞅着毫無攻擊,彷彿只是最無聊的一句提醒,但是夏爾卻是不自在的撇過來。
靜安揚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點恍惚!恍惚中被葬儀屋拉了起來,放開她的衣領葬儀屋開口:“既然是伯爵的事 ,那小生覺得也沒啥好幫忙的,這就帶着她回去。”
“誒?”被拉着走了兩步的靜安莫名的優點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說讓我幫她嗎,就然如此就留下來!”夏爾不自然的說完這些話,視線挪到不遠處的建築物上去。
葬儀屋停下腳步勾起嘴角笑了笑,鬆開靜安。
靜安連忙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已經見過麗姬了嗎?”
夏爾搖搖頭,塞巴斯蒂安笑着看了一眼不自然的傲嬌少爺,恭敬的回覆:“米多福特家族出了事,沒有見到麗姬小姐,但是聽下人說米多福特伯爵自從被女王邀來皇宮之後就一直沒有回去。”
“因爲什麼事?”靜安追問。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說:“在下人口中尚未問出來。”少爺又不能貿然出現,根本就沒有見到米多福特家族的其他人,所以只能來皇宮一探究竟。
沉默多時的夏爾卻是突然開口問:“女王就在裡面?”順着他的視線,靜安看見自己剛剛出來的宮殿,點了點頭但是想到那個人背對着自己看不見,低聲回覆:“是。”
“塞巴斯蒂安!”
“是,我的少爺!”
回覆完的塞巴斯蒂安轉眼不見,果真是特工的最好人選。
“你答應了我之前的要求?”
夏爾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宮殿,對於耳邊的話原本不想回答,但是就自己目前拼湊出的真相讓他還是忍不住的回覆了幾句:“或許此後她不見我是最好的,我誓死保護她做她的騎士並不是爲了給她帶來災難和痛苦的。”
她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了,米多福特家族也是自己唯一還有牽連的家族了,夏爾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這一點點的牽連都消散在這世上,那樣的話還會有誰記得曾經有一個了不起的凡多姆海恩家族。
少年明明還小,承受的卻不是他所應該承受的,靜安有點心疼。
葬儀屋笑嘻嘻不在乎的坐在花壇上,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中轉着圈,瞧着模樣就是滑稽的不正經,目光卻從來未曾離開過那個宮殿。
裡面確實有他感興趣的東西,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塞巴斯蒂安回來的時候帶來了準確的消息,米多福特伯爵確實是被女王軟禁了,理由是不聽從命令所以以他爲人質逼迫米多福特其他的人在一個月內儘快完成任務。
現在離一個月還剩兩天,看了一眼已經黑了的天幕,也就是說若是後天還不能完成任務不只米多福特伯爵其他的人都要爲此付出代價,至於這個任務是什麼這裡的所有人都心知杜明。
掛在蒼穹上的月亮被一團霧矇住就如同是長了毛一般,靜安看着那個壓抑得渾身都開始顫抖的少年,葬儀屋快她一步拍了拍夏爾的頭在夏爾轉過頭怒目而視時,及其不正經的開口:“我說少年,要不然我們直接衝進去問一個清楚如何,反正你會來不就是爲了復仇麼?”
現在仇人剛好就在面前,隔了一個宮殿而已。
夏爾臉上由憤怒變爲錯愕,錯愕變成難以理解,難以理解變成糾結,最後糾結變成孤注一擲的堅決,稚嫩而堅決的聲音鑽進每個人的心中:“你說得沒錯!”
“塞巴斯蒂安!”
“是,我的少爺!”
兩個人義無反顧的走向那宮殿,看着那一步步走過去的兩個人,靜安倒是十分的明白他剛剛在糾結何物,若是這樣光明正大的報了仇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榮耀可就是全部都給拋在腳下,多年積累襲來的名譽也會變成歷史上的恥辱。
可人都沒了,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女王最忠誠的走狗,感覺真的是十分的諷刺。
靜安跟着走過去,結果沒走兩步就被葬儀屋拽住,靜安不解的看着他。
葬儀屋邪魅一笑:“等等吧,肯定不可能就這樣進去的。”
不遠處傳來了鐘塔渾厚的鐘聲,果不其然的就是那走進宮殿的人沒過幾秒就後撤着出來,宮殿裡光暗淡了不少一個黑影尾隨着他們出來。
黑夜中看不清他們的面容,感覺不妙的靜安帶着葬儀屋準備先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