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讓人稱心如意,例如此時霧仁就眼睜睜的瞧着那醜陋的怪物觸碰到了她的衣物,長長的和服垂下被觸碰砰之處冒着黑煙被腐爛。
她的發也是這樣的被吞噬。
痛苦的閉上眼,霧仁從來未曾想此刻這般絕望過,此刻的他無比的怨恨身爲人類的自己的無能與弱小,若是他還是以前的他怎麼可能任這一羣小嘍囉欺負。
“啊——”他痛苦的對着天空吶喊。
公園外,奈奈生不解的看着停下腳步的巴衛,問:“怎麼了?”不是說要去看鞍馬的演唱會麼,再不走可是來不及了。
巴衛神情嚴肅豎起耳朵,他對於他的聲音無比的熟悉。
“裡面有人,你等我一下。”
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奈奈生眼前,奈奈生不解的掩着前方的門追趕了過去。
等她趕到時就瞧見巴衛站在一跪地不起瞧不見面容的人身旁,面容嚴肅。而在不遠處御影手中抱着一搭着大衣的女孩,身後站着滿臉憤懣的瑞希。
走到巴衛身旁,她問:“這是怎麼了?”
御影低着頭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女沉靜的面容,面沉如水:“惡羅王,你日後離她遠一點。”說完駕着瑞希的白蛇離去。
跪在地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在奈奈生想要去拽巴衛的衣袖時,那人似乎有所感應立即擡起頭瞪了她一眼。目光兇狠帶着憤怒,惡狠狠的模樣讓奈奈生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瞅了一眼地上的人,巴衛霸道的將奈奈生的手拽過來握在手心裡,整個人嚴肅中帶着風流倜儻的邪魅,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神使這是奈奈生唯一的感覺。
略帶深意的盯着那又重新低下頭的惡羅王,片刻後巴衛徑直牽着奈奈生的手轉身離開。既然他不想說什麼,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千年前的兄弟而已。
剛轉身衣襬卻被人一把拽住,那人騰空而起站在巴衛的面前咬牙切齒:“巴衛!”發出低吼的警告,惡羅王霧仁覺得憤懣不已,明明是他的兄弟,明明之前一直跟隨着他,最後也是他拋棄了他讓他形單影隻成爲了一個人。
巴衛將奈奈生往自己的身後一帶,將她護在身後。
瞧見巴衛的動作,惡羅王霧仁握緊了拳頭,眼珠子越發的紅,渾身上下竟然升起一股可怕的紅色火焰。急忙伸手拽住那人的手腕,巴衛質問:“你瘋了不成,利用人類的身體成魔,你是自取滅亡。”
乾淨利落的甩開巴衛的手,惡羅王霧仁伸出獠牙直接向巴衛的脖子襲擊而去。長長尖銳的指甲能夠一下子刺破那脆弱不已的皮膚,刺破血管從而感受鮮紅的血液噴涌的溫熱。想起那種刺激的感覺,惡羅王霧仁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
巴衛回身抱住奈奈生的腰 ,一個側身閃躲到一旁。立即從地上撿起一枚白色的石子,向那瘋狂的想要繼續撲過來的惡羅王霧仁的膝蓋骨襲擊,膝蓋受到重擊惡羅王霧仁低沉一聲低鳴整個人向前摔去,此時兩式神不知從何方飛出扶住自家主人。
巴衛帶着自家奈奈生直接離去,身後的人現在如何幹他何事。
剛走出公園門,奈奈生就疑惑的從巴衛的懷裡掙扎出來好奇的問:“剛剛你爲什麼停頓了一下。”在用石子攻擊那惡人時,他明顯感覺到了他的遲疑。
若是正常力度,那人膝蓋骨絕對粉碎性破裂。
巴衛不自然的扭過頭看向一旁,聲音嚴肅:“沒有,你看錯了。”
踮起腳尖將他偏向一旁的頭扭過來與自己四目相對,奈奈生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不自然的眉眼,“你後悔嗎?”後悔曾經將這樣的一個兄弟放棄了,“還是說有不捨?”
巴衛眉頭一皺,伸手扶住她的腰額頭貼着她的額頭閉上眼睛問:“若是有放不下的感覺你會生氣麼?”
自然而然的將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奈奈生突然將臉再次湊近對着他的薄脣吻了上去。輕輕觸碰一下鬆開,輕聲迴應:“不生氣,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生氣。”
聞言巴衛突然睜開眼,那雙眸子清亮猶如圓月。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面容,不捨得放過每一寸幾乎,最後停留在她嫣紅的脣瓣上,單手扶着腰單手扶着她的頭吻了上去。
被式神扶着的惡羅王霧仁站在不遠處瞧着那兩個人,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耳畔此時傳來了一男子猶如清風一般的聲音:“若是想要取回身體,只需將方纔巴衛襲擊你的蛋毀掉即可,黃泉洞口既然能開一次爲何不能第二次。”
“你是誰?”惡羅王霧仁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眼皮卻如粘上了最強膠水只能掙扎瞧不見一絲亮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管我何種意思,你達到目標不就好了。”聲音越發的縹緲如清風,等惡羅王霧仁再次睜開眼時,四周除了兩式神哪裡還有人影連巴衛奈奈生都不知何時離開了。
“你們兩剛剛有聽見什麼聲音嗎?”他問身旁兩式神。
兩式神迷濛的搖了搖頭。
惡羅王霧仁若有所思的帶着兩式神離開,御影出現時他就發現了事情不簡單,沒想到果然不簡單。伸開手看着手心的鴿子蛋,他揚起手準備丟出去就想起了方纔那人說的話。
一個平平常常的蛋,着實瞧不出任何神奇之處。一個用力將蛋摔向不遠處的石獅子,“咔嚓一聲”原本預想的蛋清蛋黃交融並沒有出現,而是破碎的蛋殼中發出白光。
“浣熊!”紋次郎驚訝的看着那蹦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隻浣熊。”
那隻莫名其妙出現的手掌大小的浣熊睜着圓溜溜的眼珠子左瞧瞧右瞅瞅,然後直接向惡羅王霧仁跳過來。霧仁伸出手迎接它,誰知那小傢伙伸出爪子一抓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幾條血印子,跳走——
“主人……”
“回去。”惡羅王黑着一張臉。
御影將靜安抱回神廟放在鋪好的牀褥上,小心翼翼的處理好她被腐蝕得不像樣的頭髮和表層衣物,瞧着少女的面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