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機關裡的風言風語自然會有人告訴她的,以前老市委市政府是兩個大院,又相隔上千米,每個機關還都是不同的小樓,相互間通個氣也需要打電話或者是來回跑也就罷了。《免費》現在雲都市修建了氣派的政府大樓,四套班子以及相應的服務部門統統都在一棟樓裡上班,無非是樓上樓下的,透個消息簡直是容易之極。
當初分配樓層的時候,市委辦公室跟市政府辦公事的頭頭兒們爲了讓黨政兩個大老闆都滿意,更爲了讓其餘的各級老闆們滿意,明知道雖然黨委比政府內涵高一點,但是明面上是一般齊的,所以整棟18層的大樓,並不是幾層到幾層歸政府,幾層到幾層歸黨委,而是經過縝密的研究,終於很聰明的把整棟大樓以樓梯(電梯)爲中心線分成左右各一半。因爲政府大樓是面南背背,東西走向,所以東面就是市委,西面就是政府。原本是兩個領導都坐在16層,可是林茂人接任市委書記之後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死活不坐前任的辦公室,卻看中了17層的同一位置,爲此不得不把17層的黨委副書記換了下來,而他把17層重新裝修了自己坐了進去。
就因爲雲都市政府大樓這種獨特的格局,所以一旦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那是比真的風颳的都快,馬慧敏這段日子一有空閒就直接衝上16樓去找高明亮,根本就把坐在15層的鄭焰紅放在眼裡,別人也就罷了,高明亮的秘書吳克儉可是鄭焰紅的好朋友,他先就看不忿了!
既然鄭焰紅同志也坐進了政府大樓,咱們現在就有必要簡單的介紹一下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配套機構了。
衆所周知,市委有一個市委辦公室,市政府有一個政府辦公室,兩個辦公室如同是兩大機構的管家間僕人的綜合體,領頭的自然就是秘書長或者是辦公室主任了。
現如今的政府構成以及級別覈定也很有意思,有的是高配置,有的是低配置,高配置的市例如省會城市,市委書記就是副省級,下屬的辦公機構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提了半格,辦公室就是正廳級秘書長了。而云都市因爲是建國後才成立的工業城市,所以配置就低,後來給了地級市的級別,市委市政府兩辦自然都是副廳級辦公室主任了。
雖然規格屬於低配置,但是服務的內容卻堪稱高配置---因爲市級的領導原則上是不準配備專職私人秘換言之就是管理老闆吃喝拉撒一切事物的貼身僕人,規定的是僅僅有幾個服務機構,也就是辦公室下設的幾個室,諸如政研室、機要室、文秘室、綜合室等爲他們分別處理文字、通訊、交通等等日常問題。
但是現在莫說是市領導了,等閒大一點的縣太爺們都開始使用專職秘書了,更何況是市領導呢?所以現在高明亮是專職有一個秘書、政府辦旗下的綜合一室主任吳克儉做他的“二號”代言人,而林茂人的“二號”就是市委辦公室一室,也就是政研室的主任陳思遠了。
吳克儉跟着高明亮也有快三年了,除了是高明亮的貼身秘書,他還兼着綜合室的主任,跟陳思遠一樣都是正處級的位置,論起來綜合室比政研室還要重要些,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家陳思遠跟着林茂人的第一時間就解決了正處,而他居然到現在還是副處級,這種分別自然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但是跟着高明亮當貼身大秘,那好處又豈是一個級別所能估量的?所以他儘管一肚子憋屈,卻也顯得十分豁達的樣子,從來不在高明亮面前提起。
也不單是兩個大老闆有專職的秘書,現在的副職們哪個不是從下面一把手提上來的?在下面就使喚慣了一個專職的助手,怎麼能受的了沒有一個聽使喚的人呢?所以副職們也都個個換了名目的配有專職的秘書。就拿鄭焰紅當上副市長之後來說吧,政府辦的人明知道鄭焰紅根子極硬,給她當秘書是一個大大的美差,自然是眼睛盯着這個位置希望得到,結果政府辦公室主任劉明軍就暗地收了文秘室的廖遠方的“意思”,把廖遠方配給了鄭焰紅。
鄭焰紅原本就是一個孤傲不羈的性格,向來秉信作爲主官,她無事不可對人言,所以對於秘書一職是誰,一開始就抱着很是無所謂的態度,廖遠方來報到說跟她服務,她也就大大咧咧的答應了。
吳克儉其實很會做秘書,他明白自己的級別雖然不高,但是這個位置卻是萬金不換的好位置!因爲領導做大了,自然就有“孤家寡人”般的意味了,並不是他們願意孤獨,而是位高權重之後,他們不得不孤獨,否則的話,所有的人都希望跟他們靠近些再靠近些,以圖的他們的賞識與提拔,那麼他們將會浪費大量的時間跟精力在這種無謂的應酬上。所以,他們的時間其實並不屬於他們自己,而是“兩辦”的秘書長跟主任一週前就根據工作安排好他們每天的活動,他們審覈答應之後,除非有特殊事件發生,一般都要嚴格執行的。《免費》
現在的老百姓們往往都喜歡把領導們神話或者蠢化,神話就是過高的衡量他們的能力,把他們驚爲天人。蠢化卻又大相徑庭的把他們認爲成傻瓜,毋庸置疑,這兩種認知無論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卻都是盲人摸象般的片面,但最起碼有一點是明確的---老百姓跟領導之間的距離委實太遠!
換言之就是說,領導說的話老百姓在媒體上、文件上可以看到,但是老百姓講的話領導是聽不見的!領導們聽到的話,都是他身邊的人經過仔細的篩選、過濾、昇華、甚至精加工之後才能聽到的!
領導也是人,他們不是神,做不到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更加做不到明察秋毫不見輿薪,他們天天聽到的就是這些人說的話,自然而然的,也就以爲這些話就是真的了。即便哪個領導想異想天開的微服私訪一下,試問現在的通訊手段已經發達到何等地步了,一個市級的主要領導想獨自行動,可能不可能不被手下察覺?所以他們的所謂隱私也無非是屬下替他們保密的相對隱私,至於絕對隱私那對於領導來講,絕對屬於奢侈品,是可與而不可求的。
在這種情況下,最能貼近領導的人自然而言的就成了炙手可熱的人了,他們如果精明的話,甚至可以比副市長都權利大,因爲底下的人太想通過他們的嘴,把他們想要告訴領導的話傳遞過去了。如果底下的頭頭腦腦們想要了解領導的行蹤,或者是誰要臨時想要見見領導,那就更是非得通過貼身大秘不可了。
正因爲此,吳克儉就在跟上高明亮這短短的兩年多裡,在市裡很仔細的篩選了幾個在他看來絕對是潛力股的正處級一把手認真交往,諸如財政局長彭會平以及當時還是教委主任的鄭焰紅等等,交往後就耐心的等待她們升值,現在果不其然,鄭焰紅就已經當上了副市長,而彭會平的升遷也不在話下。
既然是朋友,自然要利用自身優勢替朋友謀福利,要不然人家都是正處級的實職領導,又怎麼會跟你一個小跟班套近乎呢?而吳克儉就能把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既跟他們稱兄道弟,又可以進退自如。
剛纔已經說過了,領導人的隱私是相對性的隱私,那麼他們的相對也就是對秘書跟司機來講,那是不存在隱私的了。吳克儉如此,陳思遠更是如此,他們掌握着領導的絕對隱私,雖然隨時都可以把這絕對隱私相對化,但是卻誰都知道這種相對的背後給他們帶來的就絕對是滅頂之災,自然也就很自覺地幫領導絕對化了。
不單單是跟下屬單位的一把手們搞好了關係,最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吳克儉居然能夠把素來黨政兩口秘書各爲其主、水火不相容的局面也打破了。他明面上跟林茂人的秘書陳思遠不遠不近,其實私底下兩個人私交甚深,正因爲此,他們倆才能及時的溝通兩大老闆的信息,做到誰都不被動。
但是這種溝通也並非咱們所想象的那樣肆無忌憚,吳克儉深知高明亮心思細密,跟林茂人的競爭也是在暗地裡隱隱約約的存在,如果他什麼都跟陳思遠溝通的話,沒有三天就會被高明亮發現!當官的最忌諱貼身的人是對手的“探子”,而吳克儉被發現後,他的政治生命恐怕也就嘎然而止了。所以兩人能溝通的也都是些兩人都認爲不會引發什麼根本性危機的消息,例如,馬慧敏曾是林茂人的情婦。
像現在,他眼看着那個接任鄭焰紅教委主任之職的馬慧敏現在居然擺出了一副撇開鄭焰紅直接貼上高明亮的架勢,這就讓非但對鄭焰紅的政治地位瞭解而且還對鄭焰紅私生活了解的他十分的生氣了!他甚至有一種自己的姐妹被小三欺負了的感覺,所以有一次馬慧敏通過他約見高市長的時候,他居然第一次很不冷靜的拉着臉拒絕了她。
可是這女人卻也很是不尋常,居然在他說高市長不在辦公室之後依舊來16樓等候,擺出一副守株待兔的樣子,終於一次次得逞了。
而且這女人還鬼精鬼精的,下次再來的時候,就偷偷摸摸的在跟吳克儉握手的時候塞給他一張購物卡,她走了他一看居然面值五千元,心裡暗說這女人還真是出手夠大方,這種事情對於吳克儉來講,退了既可惜又沒有意義,因爲他也攔不住這個死皮賴臉的女人,眼看高市長並不煩她,硬攔的話說不定還會引起老闆的不滿意,那就笑納了吧。既然拿了人家的手短,下次馬慧敏再過來,吳克儉臉上終於不敢不掛上笑容了。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下去,沒準鄭焰紅會十分被動,因爲他已經接到了高明亮的指示,讓他通知一下希望工程領導小組的其他成員,準備把招標建築商的事情授權給教委去搞。當然,高明亮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工程太緊,市裡臨近年底工作忙,這種事還是教委瞭解內情,出面去搞一定會事半功倍。
吳克儉終於覺得在這樣下去的話,鄭焰紅分管的工作中教育這一塊就會被徹底架空了,他更加明白一個工程的承辦權對一個領導來說意味着什麼。也並非是每個領導都喜歡從中牟利,其實就算是一分錢不拿,這個大大的人情送出去之後,獲得的人脈關係又豈是能用金錢衡量的?這些也都罷了,無非是身外之物,像鄭焰紅這樣家庭出身的人或許都不計較,但是這一次她明明是這個領導小組除高明亮之外最高級別的副組長,卻連工程招標權都沒有,只怕那些牙尖嘴利眼睛毒的下級們都會見風使舵,覺得鄭焰紅失勢,下一次她再想發號施令,恐怕就沒那麼好使了!
權威,纔是一個爲政者最最主要的籌碼!失去了這個籌碼,在官場別說混不下去了,最起碼也就失去了任何意義了!
吳克儉選擇了一個很恰到好處的時機---就在高明亮讓他準備好關於這個工程的授權材料,準備過幾天就召開領導小組以及辦公室成員會議的時候,約了鄭焰紅跟彭會平,三個人在一個晚上一起找了一家酒樓小聚,席間就把這番憂慮說了出來。
鄭焰紅其實早就對馬慧敏貼上高明亮的事情有所耳聞,但是她恐怕是最明白高明亮對馬慧敏持有這種來者不拒的姿態是爲了什麼了,這自然是高明亮在遭到她提出的斷絕關係之後,爲了刺激她而使出的伎倆!
該如何應對其實也很簡單,簡單到無需她絞盡腦汁去籌劃謀略,只要她撲回他懷裡跟他睡一覺,然後撒撒嬌,哭訴一下離開他之後她有多麼後悔,又有多麼心痛,更加有多麼的不捨跟多少的相思,就會把他的一肚子醋意加恨意盡數消融,化成春日汩汩流淌的小溪。
但她現在已經徹底的想明白了,她之前以爲自己可以在丈夫不如意的情況下跟上司逢場作戲的偷、情,並且在過程中享受到同樣的快樂,還能利用對方的影響力在政治上趟出一條凌駕於江面上的、別人不能逾越的捷徑出來,完全是一種並不吃虧的遊戲。但是奈何高明亮也罷,林茂人也罷,居然對她都持有一種讓她吃驚並出乎意料的獨佔心理!
這就不好玩了!
想她鄭焰紅,年輕貌美,出身大家,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工作能力跟從政的智慧,幹什麼要自甘輕賤去墮落成領導的禁臠跟花瓶呢?至於他們口口聲聲說愛她,那更加是可笑之極的無稽之談了!
愛情是什麼?在鄭焰紅心目中,愛情就是一種認識,你告訴自己你愛他,於是你就愛了。你告訴自己你恨他,於是就不愛了。有時候你以爲自己不再需要愛情,實際上,不過是你習慣了一個人呆着。有時候你以爲自己深愛着他,實際上,不過是你習慣了身邊有他陪伴。說到底,愛和不愛,都只是一種習慣。
以前她從來不認爲自己跟範前進之間不存在愛情,那種發小的相伴讓她習慣了範前進的陪伴,並且把這當成了愛情,順理成章的嫁給了他。可是隨着生活的積累,範前進越來越讓她覺得失望,因爲這種失望,她又覺得感覺騙了她,她從來沒有愛過,她的婚姻無非是一場從小注定的政治聯姻。
有了這種感覺,她覺得自己的感情空巢了,範前進對她的不作爲讓她的身體需求更是空巢了!
趙慎三的介入讓她在身體滿足之後進而產生了依賴,並且在趙慎三對她越來越忠心的情況下誤以爲這就是愛,但幸虧她很快就意識到這種喜愛跟愛情絕對是兩碼事,因爲身體的滿足而引發的愛情根本不靠譜,她也就依舊保持着情感的空虛。
後來,高明亮從逼迫到求愛,讓她在驟然受到寵愛的時候告訴自己她也是愛他的,可僅僅短時間的投入之後她就遺憾地發現,這種感情根本不是愛,而完全是一種虛榮心的滿足跟情感飢渴症的替代品而已,簡直就跟火車上的桶裝方便麪一樣,餓極了的時候泡一碗香噴噴熱騰騰貌似十全十美,可讓你一連吃三次以上試試,保證膩歪的連味道都不想聞到。所以莫說是讓她跟他低頭重拾舊歡了,就算是去找他硬要這個項目她也懶得去低頭。
再說說最最讓她頭疼的林茂人,這個人對於她,跟高明亮那種僅僅佔有就滿足了的虛榮心又有不同,但具體不同在哪裡,鄭焰紅又覺得說不明白,總之她就是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恐懼感,總覺得他所謂的愛情太過霸道又太過可怕,彷彿錢塘江的大潮一般,有着讓人冒險去觀賞的吸引力,卻又有着徹底把她埋沒的致命危險!
所以,現如今的她如同歷盡千帆之後的舵手一般又迴歸平靜,反而思念起當初跟範前進不冷不熱但卻平淡家常的生活了。對愛情的苛求讓她走了不少彎路,雖然在她鄭焰紅的詞典裡是絕對不存在後悔二字的,但是,許多的感悟卻也是不經歷這些得不出來的!
面對着吳克儉的善意提醒,她心裡不是不生氣,更不是不在乎,因爲她原本就是一個十分強勢、十分在意自身價值的一個人,對於馬慧敏的篡越行爲,無論是對高明亮情感的侵犯,還是對她這個分管副市長權力的蔑視,都讓她不能容忍。
可她明白高明亮並不是會被馬慧敏那種貨色的女人輕易迷惑住的,他對馬慧敏的這種縱容就是在給她施加壓力,讓她迫於形勢向他低頭。說白了,這場荒誕的“越級”行爲與其說是馬慧敏對她的挑戰,還不如說是高明亮跟她之間的情感較量。
所以,她並不是打算一直這麼沉默下去,軟弱下去,並且從一開始就在蓄積着力量準備給馬慧敏迎頭一擊,讓這個一直在狂妄的跟她爭的女人知道一下上下尊卑。
但是,她明白,她的出手必然要做到“穩”“準”“狠”,不發則已,一發必勝!除了要徹底制服馬慧敏,還讓高明亮無法做那女人的保護傘,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蠢女人折戟沉沙!
對於政治上的敵手,她鄭焰紅向來是狠得下心腸的,她從小就聽父親講兵法,深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而且,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經歷的坎坷也不算少了,自然是明白創業難守業更難,現在她剛剛接住副市長這個位置,對分管的業務口也還沒有建立絕對的威信,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下屬一個軟弱可欺的印象,那麼接下來的工作開展勢必會更難。
她怔怔的看着關切的看着她的吳克儉,再想想自己班上配備的秘書廖遠方,那個人不知道是聰明還是糊塗,總是喜歡在她面前搬弄些政府別的人員的是是非非,有價值的東西卻一點也給她提供不上來,還有事沒事就鑽進辦公室主任劉明軍的辦公室,大時候小時候出不來,也不知道嘀咕些什麼,簡直是讓她煩心透了,等閒隱秘一點的事情根本不敢交給他去辦,唯恐他一轉臉就如同在她面前說別人一樣把她給賣了!
“唉!克儉兄,如果我身邊有你這樣靠得住的人就好了!你看看,這麼大的事情,你都能替我留意到了,我的那個大才子秘書廖遠方卻除了能告訴我‘某某主任又養了一個小四’,某某書記添了個小孫孫這樣的情報之外,真不知道還能替我幹什麼?弄得我現在在市政府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是矇在鼓裡呢!”鄭焰紅很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帶着喟嘆的幾句話一出口,吳克儉更是滿臉的舒泰了。
彭會平也跟她十分鐵,就很隨意的說道:“嗨!我說我的市長妹妹啊,你可真傻,領導們的秘書哪一個不是自己選好的?偏偏你大大咧咧的就讓劉明軍給你找了個不着調的人天天跟着?誰不知道這個廖遠方是個嘴上缺個把門的人,要不是他是這幅提不起來的德行,就憑他的資歷早就提拔了!依我說也好辦,你自己再另外選一個秘書,如果政府辦沒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從下面你信得過的人中間挑一個過來,先以借調的名義用用看,如果順手就辦理調動手續弄到政府辦,我想這點事情組織部不會不給你面子的。”
鄭焰紅一聽倒是眼前一亮,她倒還真是沒想到自己還可以找一個幫手過來的!也不是她不知道自己能有這個權利,而是根本沒想到這麼做,此刻彭會平一提醒她還真是覺得,身邊沒有一個跟她貼心的人,還真是好似少掉了一條腿一般行動不便。
“咦,還真是啊,我回頭好好想想該怎麼把小廖退回去,自己選一個得用的人過來吧。來來來,不說這些敗興的事情了,咱們難得聚在一起,我敬兩位哥哥一杯吧。”鄭焰紅趕緊端起酒杯說道。
她不傻,雖然已經對這個提議動心了,但她明白這件事急不得,一定要一步步來,堅決不能引起大樓內部人的注意纔是。特別是這個廖遠方還是劉明軍親自給她選的,她目前在政府口腳跟未穩,還是堅決不能得罪大總管劉明軍的。要知道政府辦主任雖然是個大跑腿,但是正因爲他服務的是整個領導班子,所以在班子中的影響力還是很舉足輕重的,如果爲了換一個秘書得罪了他,那還真是很犯不着的。
但自那天起,鄭焰紅就暗暗開始謀劃了,她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能夠一來打擊到馬慧敏,二來讓高明亮無可阻攔,三還要瞅準時機趕走廖遠方,把自己身邊的隱患清乾淨。
今天接到趙慎三的電話,她一聽又是關於這個工程的事情,心裡一煩就想拒絕,但突然間好似一道閃電劃過她的頭腦,讓她豁然開朗般的心裡一鬆,就笑嘻嘻說道:“呵呵,三啊,還真是好久沒跟你聊過了,既然你有事情要跟我說,那好吧,晚上咱們去吃淮揚菜吧,雖然清淡些,但油膩的吃多了換換口味也不錯。”
趙慎三一聽她答應了,很是高興的連連贊同,兩人約好了時間就掛了電話,可是趙慎三卻在高興之餘犯了尋思,因爲他太瞭解鄭焰紅乾脆利落的脾氣了,可剛纔她爲什麼要多說那麼幾句話呢?吃飯就吃飯,爲什麼要說油膩吃多了換換口味呢?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