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刻集團要把公司賣給你?你調查過了這個公司沒有問題?卡娃,你太莽撞了吧,這的確是一個涉案的公司,目前有三個億的債務糾紛,你可不要草率購買,免得把你自己拖下水。”趙慎三說道。
卡娃堅決的說道:“不,我辦事情不會草率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屬於我的那份資產經營的那麼出色了。在決定收購銘刻集團之前,我從國際上聘請了一個資產評估團隊,認真的進行了評估,發現總資產跟他們的報價還是基本符合的,賬目也很清晰,沒什麼大問題。”
趙慎三索性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做出長談的架勢問道:“既然你對江州銘刻的經營以及資產情況調查清楚了,那麼我問你,你瞭解到他們跟雲都合資建立的雲都銘刻文化城以及上市公司的賬目是如何走的嗎?你怎麼就能斷定這家公司已經跟案子無關了?”
卡娃一**坐在趙慎三跟前,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裡畫了幾條線,一邊畫一邊說道:“這是雲都東新區……這是銘刻集團……這是瑞士國際銀行,這是某個官員的賬號……”
一番縱橫交錯的資金走向構圖連講述,趙慎三完全信任了卡洛娃,最起碼在銘刻集團這個問題上信任了她,因爲她說的銘刻集團關於跟雲都合作這件事的資金週轉情況,跟他之前的調查一摸一樣。
“看來你是真瞭解透徹了,不過……呵呵,就憑你請來的所謂國際評估團,似乎查不出來這麼明確的內幕吧?是我大哥幫你的吧?你收購銘刻集團,如果沒有他替你撐腰,恐怕也不能這般自信對不?”趙慎三說道。
卡娃還是沒放開趙慎三的手,調皮的搖晃着說道:“被你猜到了,就是他幫我的。我能夠得到他,真是我的幸運,我現在就盼着他能夠放開這裡的一切跟我走,我情願退到幕後當少奶奶,把企業交給他經營。”
“好吧,那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然後咱們就結束談話吧。”趙慎三笑道:“馮琳絕沒有提到任何一句關於你的事情,更沒有如你所料破壞你的計劃。你可以放心了吧?”
卡娃一愣:“哦……那她……她找你真是爲了救她老公?真奇怪,他老公不出來不是她巴不得的嗎?爲什麼要這麼反常?”
趙慎三心裡又是一動,他當然不會告訴卡娃馮琳告訴他的,正是有關如何扼住銘刻集團喉嚨的秘密,如果嚴格來講,還真是有破壞卡娃收購的作用。
“呵呵,看你,無論和睦與否,馮琳畢竟是你的同胞姐姐,何必這麼詆譭她呢?據我所知,馮琳女士還是一個非常注重情義的人,雖然肖冠佳在情感上對不起她,工作又出了這麼大問題,但馮琳女士可是個男人可遇不可求的好老婆啊,她並沒有落井下石,從一開始就四處奔波替他開脫,還在我面前哭過多次,那可絕對不是假裝的。今晚我就提議她與其找我不如去找你們的叔叔姚主任,他老人家出面豈不比我有用得多?”趙慎三別有用心的帶着濃重的同情跟欣賞讚揚着馮琳。
卡娃用一種極度震撼的眼神看着趙慎三,半晌方纔略帶些遺憾說道:“趙,你是個傻瓜,虧得你哥哥還一再誇讚你聰明能幹,說如果我想在雲都發展,以後你必然是我最大的依靠。沒想到姚靜琳都能把你騙住,那你的能力可就……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叔叔最討厭家裡的後輩打着他的名號辦私事,誰敢跟他提這種要求啊,姚靜琳也不敢。”
趙慎三利索的站了起來說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卡娃,你說得對,我的能力的確很不怎麼樣,所以千萬別把我當靠山,我大哥比誰都厲害,有他你就萬事俱足了。行了,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咱們這樣子很容易被誤會的。”
卡娃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沒鬆開人家的手,臉一紅趕緊鬆開了說道:“不好意思啊趙書記,剛纔是我說話不講究,您別介意。其實,您還是很厲害的。”
“哈哈哈,不計較不計較,反正咱們等下一分開,以後就不會再有交集了,你對我的看法對我來講沒什麼意義。”趙慎三笑着先回頭往棚子裡走去,卡娃呆了呆也追了過來。
寧菊花跟喬麗麗此刻卻在玩撲克牌斗酒,看樣子麗麗輸了,正端着酒杯喝呢,看到兩人一前一後回來,寧菊花趕緊丟下手裡的撲克說道:“給你們要點熱湯麪吃吧?河邊那麼冷,看感冒了。”
趙慎三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必了,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麗麗,我們走。”
麗麗趕緊站起來跟着趙慎三出去了,走到外面結了帳,一路往回走。
卡娃的神情則怪怪的,也不作聲,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沒站起來,寧菊花一眼眼看着漸行漸遠的趙慎三,惱恨這個洋鬼子怎麼還不回去?她也好等這個女人睡着了去找趙書記。
“姚總,等下就該冷了,咱們回去吧。”寧菊花體貼的說道。
“寧小姐,你先回去吧,我還要打幾個電話。”卡娃好似看穿了寧菊花的心思,淡淡的說道。
“那您還是回房間再打吧,這裡偏僻,留您自己在這裡我可不放心。{免費小說}”
“也好,那就回房間。”
兩個女人也回到了溫泉宮,她們定的是15號別墅,說來也巧,正好左側山下是10號,右側山上就緊挨着趙慎三定的17號。
兩人正上山,就看到喬麗麗拎着一個包興沖沖走下來,寧菊花趕緊打招呼道:“喬秘書,你幹嘛去?趙書記呢?”
“我老闆在房間,我纔不想這麼早睡,我要去再享受下露天溫泉呀,你們去嗎?要不要一起?”麗麗說道。
寧菊花心裡暗喜,心說你不在屋裡正好,就說她等下再說,先送姚總回房間。
兩人走進15號別墅,寧菊花就說她也要去泡溫泉,就出門走了,卡娃冷笑一聲,自己上了別墅二樓,把一樓通二樓的門鎖好,就進屋去打電話了。
寧菊花早就趁跟麗麗斗酒的機會問明白了他們住在哪裡,此刻出門貓一般悄沒聲息的就向17號摸去,到了門口輕輕一推,門居然沒鎖,她心裡暗暗驚喜,覺得趙慎三不愧是她的情郎,居然都把門給她留着,卻不知這是粗心的喬麗麗走的時候忘記鎖了。
17號別墅也是兩層,趙慎三跟卡娃一樣選擇了住樓上,讓麗麗住樓下。此刻他正換上了一件舒適的浴袍,坐在露臺上喝茶,順便理一理思路,把新獲得的線索跟以前的情況彌合在一起。
“趙書記,我來了。”寧菊花可沒那麼粗心,進門先鎖門,上樓後又把二樓的門也鎖好,這才走進來,穿過寬大的房間走到露臺門口說道。
“你怎麼進來的?有事嗎?”趙慎三被打斷了思路,回頭看到寧菊花,帶着不滿說道。
“不是您說今晚不走,有時間再跟我聊的嗎?人家睡不着,過來找您說說不成嗎?”寧菊花上次被趙慎三情絕時的態度嚇得夠嗆,現在也不敢太過放肆,就怯怯的說道。
趙慎三看着她外衣釦子全部解開了,裡面是一件極其貼身的低胸吊帶衣,那兩隻他曾經細細把玩過的豐盈水蜜桃般裸出來一半。“水蜜桃”這個詞彙一出現在他腦海裡,這女人身上另一個獨一無二極似桃子的地方瞬間出現在他眼前,讓他酒後的神經“轟”一聲爆炸了,身體立刻起了反應。
寧菊花不愧是把男人琢磨透徹的花魁,看到趙慎三看她的眼神變了,不失時機的撲過去,跪臥在趙慎三腳下的竹地板上,上半身整個撲進他懷裡,磨瑟着低低乞求道:“好人啊,我要是能忘了你就好了,可惜我忘不掉啊……一夜一夜的,只要我睡着就夢到你,夢到你使勁的折騰我……咱們倆是那麼親,後來我就伺候你呀,你不停的叫我‘寶貝’……親親,求你了,別怪我了好嗎?我離不開你了……”
趙慎三被她磨瑟的更難受了,擡手想推開她,卻哪裡推得開?他也狠不下心一腳踹開她,正猶豫間,那女人就把手伸到了他那裡……
正在不可開交之際,樓下傳來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趙慎三猛地推開寧菊花,大步走到樓門口打開門問道:“是誰?”
“是我,我回來了。”喬麗麗的聲音聽起來頗爲喪氣。
“不是游泳去了麼?這麼快?來客人了,趕緊上來幫忙沏茶。”趙慎三鬆了口氣叫道。
“哦……”麗麗上來了,當她看到坐的端端正正的寧菊花時,口氣很不好的說道:“寧小姐跟姚總真是古怪,怎麼你們倆不一起呢?我剛看到她跟一個樣子很高貴的女士一起上車走了,你怎麼留下了?”
寧菊花嚇了一跳,跳起來驚叫道:“什麼?姚總走了?她……她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哎呀,趙書記,咱們的事情回頭再說吧,我要趕緊去看看。”
看着寧菊花如同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落荒而逃了,喬麗麗輕蔑的撇着嘴說道:“**人,吃飯的時候她就一臉賤相在**你,後來你跟那洋女人去河邊了,她一直套問我咱們的房間號,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哼,我剛出門遇到她們,說我要去游泳,就看到這女人眼睛都笑的眯起來了,知道她一定會趁虛而入,怎麼樣?被我猜到了吧?”
趙慎三啼笑皆非的看着這妮子一邊氣咻咻幫他泡茶,一邊嘴巴“嘚吧嘚吧”的說着話,那神情,好似她如果稍微大意一點,趙慎三就會被寧菊花偷去了一般。(不是這樣嗎?)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寧菊花存心不良,就半道回來了,根本沒去游泳?那麼,你剛說的看到卡娃跟馮琳一起上車走了是真的假的?”趙慎三被麗麗這一番話說的也怪沒意思的,想想看剛剛的情況,也真是很難預料會不會……就訕訕的問道。
“是啊,我走到大廳門口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女人斗酒就一直灌我,明顯是別有用心,我怎麼能讓她得逞呢?乾脆犧牲我游泳,回來看着您放心。回來時走到大門口,就看到那個姚總拉着一個氣質很好的女人,兩人好似一邊走一邊低聲爭吵着什麼,大門口有輛越野車等着,她們就上車走了。”麗麗也有幾分酒意,說話分外的情緒化,還不停的剜一兩眼趙慎三,好似埋怨他太過沾花惹草,弄得她連游泳都不放心一樣。
趙慎三已經顧不得在意麗麗的態度了,他猛地站起來問道:“你確定是越野車接走了她們嗎?是什麼牌子的車你看清沒?車牌號記得不?”
麗麗愣愣的想了想,得意的笑了:“我沒有醉,當時剛好這輛車後面有輛車出去,車燈明晃晃的照在那輛車**上,我看得很清楚,是一輛豐田霸道,車牌號嘛……我想想看……開頭是雲都的字母無疑,後面的數字……哈,我想起來了,很好記的,是qq三個七!”
“好嘛,他也來了,這下子熱鬧了!”趙慎三臉上浮現出一絲譏諷的微笑,慢悠悠的坐下了。
麗麗傻乎乎問道:“你認識這輛車?是誰呀?”
“行了行了,女孩子動不動喝的滿身酒味,煩不煩人呀,去去去,滾下樓洗洗睡覺去!”趙慎三明白這人是誰後急於推理,就嫌棄麗麗礙事了,揮手趕她。
麗麗不高興的說道:“現在嫌棄我煩人了?若不是您跟那姚總離開那麼久,我能被那個狐狸精樣的寧菊花灌成這樣麼?都是爲了保護您,現在反倒嫌棄我了,要不是我看着您,這兩個女人哪個對您都不懷好意,指不定誰就把您給……算了,懶得理你,我睡去了!”
趙慎三無奈的看着喬麗麗下樓走了,他站起來舒緩了一下腰,關了房間的燈走到露臺上,看着外面的朗朗夜空,腦子裡不停的轉動着這一切反常現象,此時此刻,都很有一點神探狄仁傑的味道了。可惜麗麗沒有李元芳那麼聰明,否則的話他就可以把疑團一一擺開,再拖長了聲音問一聲:“元芳,你怎麼看?”那就夠味道了。
突然,他看到那輛熟悉的、麗麗提到的豐田霸道居然順着山路慢慢的開了上來,就停在他的樓下。很快,一個熟悉的男人跳下車,從另一邊拉開車門,扶了一個女人出來,那女人貌似在慪氣,使性子般掙扎着,摔摔打打的樣子。那男人半攙半抱的把她弄進15號別墅裡去了。那輛車卻並沒有停在門口的停車場,而是直接開下山走了,很顯然剛纔那男人並不是司機。
夜,涼爽入水,趙慎三卻沒了睡意,他索性走進屋裡去,牀上拿了一條毛毯走出來,歪在露臺上的貴妃榻上,慢慢的抽着煙喝着茶。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趙慎三看到15號別墅門前的路上,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慢慢的走到路上站住了,好像在猶豫去哪裡?
趙慎三趕緊把在黑暗中一明一暗的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沉默在黑暗的露臺裡一動不動。其實他也是過於小心了,路上距離樓上畢竟有一段距離,那麼黑,露臺還有欄杆,燈也關了,哪裡就能看到黑烏烏的椅子上躺的有人呢?
終於,路上那個人轉身下山了,順着左側的山道衝下方的別墅走了過去,眼看就要看不到了。趙慎三滿臉的震驚,動作不可思議的迅速,衝出露臺衝過屋子衝進房間另一面的樓梯衝到頂樓上往左下方看,恰好看到那個人走到10號樓門口,門廊上的聲控燈亮了,居高臨下的趙慎三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擡手敲了敲門,稍可,門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燈光裡,跟那男人好似也在爭執,還貌似推着他讓他走,這就連她自己的身影也徹底出現在門外了。那男人估計看推搡着不好,居然一伸手把這女人橫抱起來,那女人撒嬌般的踢着雙腳,兩隻手臂卻緊緊地纏在男人脖子上,根本沒有被男人強迫的強烈掙扎,兩人進門,關門,就這樣消失在10號門裡了。
趙慎三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咒罵:“**的,見鬼了!”
終於,趙慎三慢慢的下了頂樓,這次沒有回到露臺上繼續看星星,直接躺到牀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麗麗就在門外敲門:“老闆,該走了,今天您有會,不能遲到的。”
趙慎三睜開眼,一看錶不早了,趕緊起牀草草梳洗了,也來不及吃早餐,急匆匆帶着麗麗出門,倒也沒看到熱鬧了半宿的10號、15號別墅有什麼動靜,他跟麗麗上車往市裡趕去。
一般屬於私人化或者是隱秘性的事務,趙慎三總喜歡不帶司機,就讓麗麗開車。這是因爲他現在的司機是肖冠佳留下的,他身爲代理書記也不好意思要求換人,但究竟是不太放心,也就這樣折中了一下。
趕回市裡,剛好趕上八點鐘,走進辦公室,主僕兩人各自一番忙碌,也就到了八點半開會的時間,趙慎三就站起來去了17樓的小會議室。
這次常委會,是擴大會議,基本上四大班子來齊了,大家紛紛用眼神打過招呼,按照位次坐好了,黎遠航最後出現,會議就開始了。
主持人並不是黎書記,而是齊市長,他開口說道:“同志們,受黎書記委託,我今天主持這個會議。今天咱們這次會議的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東新區銘刻文化城的善後問題。關於這個項目,可以說是給我們雲都市帶來了奇恥大辱,更給我們省的招商引資動作都抹了黑,省裡對我們當然是極其不滿,這一點不需要我多介紹詳情,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涉案的肖冠佳跟趙培亮均已折戟沉沙,雖然目前他們的問題尚未最終定型,但無疑是有問題的,也無疑,是再也回不到我們中間來了。同志們,這是多麼慘痛的教訓啊!中國有句話,叫‘做官發財不同路’,就是說你要做官就別想着發財,要發財就別當官,如果想用咱們手裡的權力達到兩者兼得,那麼,肖冠佳跟趙培亮就是現成的榜樣。”
趙慎三有些詫異,不明白爲什麼黎書記不親自講這番話,反倒讓齊市長來主持會議並講話呢?他跟侯長生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也懷着同樣的疑惑,但很快,他們就通過齊天宇市長的話明白事情的玄機了。
“同志們,現在,在省紀委的統一部署下,咱們雲都市在長生記的身體力行辛苦調查下,東新區的銘刻文化城合資問題已經基本查清,信訪不穩定因素也已經徹底排除。可是,民心依舊不穩定,社會輿論對這件案子以及政府要員涉嫌貪賄這一事實十分不滿,更對圖書館長期封閉議論紛紛,我的市長熱線以及政府網絡天天爆滿,都是對這件事情的意見建議,讓我們的政府形象受到了極大的危害。鑑於此,市政府在請示過黨委、協同黨委又請示過省有關單位後,決定在查案的同時,對銘刻文化城進行整改處理,下面,讓黎書記給大家講講具體的整改部署。”
趙慎三終於明白了,齊市長髮言,處處把政府形象放在首位,這樣的會議,黎書記自然是不會出風頭的,這也是黎書記聰明之處,該厚道該低調的時候絕對做得到位,給政府必要的面子跟威望。
黎遠航此刻方緩緩開口道:“關於,事件的背景,剛剛,天宇市長講的已經很明確了,我就不重複了。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當然,絕對談不上光彩,非但不光彩,還是我們雲都的恥辱。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民衆儘快的忘卻這個恥辱了,那個辦法天宇同志講了,就是儘快做好文化館的整改恢復工作。只有文化館頭上摘掉了那個倒黴的‘銘刻文化城’五個字,大家才能徹底忘記這麼一出鬧劇。下面,我就說說下一階段的整改工作任務分配問題。”
所有的人都在認真的聽着,趙慎三非常鬆懈,他壓根沒把這項事務跟自己牽扯起來。雖然這個會議的內容他早就知道,是黎遠航先跟他通過氣之後才決定召開的,但當時黎遠航僅僅說的是讓他以專案組的身份配合、督導這次整改,這也是慣例了,大的項目進行時,紀委或者政法委都會參與,起一個監督的作用而已,具體的工作肯定不會有他什麼事情。
“大家也知道,目前,這個項目的問題還沒有徹底查清,其中很可能牽涉着鉅額的債務問題跟股權糾紛問題,雖然屬於政府事務,若是單純交給文化部門或者東新區去解決的話,勢必如同隔靴搔癢,起不到根本作用。所以,經過我跟齊市長的商議決定,把這個項目的整改跟案子的調查放在一起,均全權交給紀委和政法委聯手去搞!”黎遠航居然說出了這麼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來。
趙慎三明顯吃了一驚的樣子,擡眼看着黎遠航,又遲疑的看了看齊天宇跟侯長生,但幾個人都是神色不驚的樣子,看起來,不知道這個決定的還真是隻有他了!
“我們都知道,這段時間紀委跟政法委的壓力很大,又要追債,又要調查責任人,還要做好雲都市跟省裡之間的上情下達工作,的確是非常的辛苦,長生同志跟慎三同志都勞苦功高,值得我們全體班子共同對他們表示謝意啊!”黎遠航說道。
大家都鼓起掌來,弄得侯長生跟趙慎三同時站起來衝大家鞠了一躬,掌聲停息,兩人坐下,黎遠航微笑着接着說道:“常言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嘛,封閉圖書館的是你們調查組,現在,整改恢復工作交給你們,也算是順理成章的。我們都知道,這項工作不容易做好,不單複雜還風險極大,但正因爲此,才更需要你們這些執掌法律紀律重器的人去執行,故而,你們不要想着推辭,推不掉的。”
侯長生輕鬆的一笑,趙慎三則是苦澀的一笑,是啊,只有他知道侯書記出去之後大可以故技重施,把那千斤重擔往他肩膀上一砸,以信任倚重的姿態坐在一邊休息,所有的事情他趙慎三是無可逃避的。
這也就罷了,眼看着這個案子捲進來的自己人越來越多,而且充滿了讓他暗暗心驚肉跳的各種徵兆,比如他還沒負責這個項目,朱長山就能預料到他會負責,否則怎麼會讓卡娃找上門把他當靠山呢?還有這兩天新發現的線索,稍一不慎很可能就牽動了哪一根高壓線,把他自己電一個肉乾出來!
“紀委、政法委接了這個任務之後,一定要認真核查,仔細整改,還要抓緊時間,爭取三個月內就恢復圖書館的正常運轉。長生同志,慎三同志,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黎遠航結束了講話問道。
侯長生笑道:“感謝市委、市政府對我們兩個系統的信任,我代表紀委全體同志,以及慎三同志和他的政法系統同志們向市委、市政府做出保證,一定按時完成工作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