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大家都聽出了蹊蹺,反倒是病牀上的趙慎三先問道:“劉縣長,聽你的意思是因爲我的傷,公安局懷疑李先生對付我了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點我可以替李先生作證。你去把警察同志叫進來吧,我跟他們解釋。”
劉涵宇猛地擡頭用淚眼難以置信的看着趙慎三,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一樣輕聲問道:“趙書記,您真的願意替我們家老李作證?難道您就不懷疑是他嫌您給出的合作條件太過苛刻就找人暗算您嗎?您真的相信他嗎?”
趙慎三堅決的點點頭說道:“嗯,我信!劉縣長,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虛僞的假話,我可以很坦誠的告訴你,我很不喜歡李先生的爲人,覺得他太過市儈圓滑。但這畢竟是個人性格跟經歷決定的,更是我無權改變的,我們倆僅僅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互相適應達成共識就是了,沒必要讓非得每個人都按自己的喜好來行事。但我不可否認的是,李先生是一個非常優秀,非常稱職的商人,對待合作項目的認真態度是很值得稱讚的。這樣一個商人,是不會爲了項目之外的任何風險去冒險的,像這類僱人暗算我的事,李先生絕對不會去做,對他來講風險投資太大,收益又太不穩定,所以絕不是他!”
這番話就十分的誠懇了,劉涵宇感動的低下頭啜泣道:“怎麼真的是公安局把老李控制起來了嗎?這也太亂彈琴了,怎麼都沒有證據就扣人呢?涵宇你去把警察叫進來,我們一起替老李解釋。”
劉涵宇卻搖搖頭說道:“倒也還沒有那麼嚴重,只是警察今天已經去詢問過老李了,而且那個陳經理居然失蹤了,我們很懷疑是警察悄悄抓走了他,但也沒有理由去要人,我也是一時害怕才進來的。既然趙書記這麼明白,那麼我就不擔心了。對不起鄭市長,剛剛我失態了,請您原諒。”
鄭焰紅微微皺着眉頭說道:“你也是爲你愛人擔心,那也就罷了。只是剛剛你可把我嚇了一跳,哭的好像我家趙慎三馬上就要翹辮子一樣,嗨!你趕緊去處理事情去吧,需要我們趙慎三作證他會的。”
劉涵宇已經滿臉的釋然了,她站起來說道:“既然趙書記相信我們老李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就夠了,那就不需要我去找警察了,就讓他們查吧,否則的話顯得我們心虛一樣。我就不打擾趙書記休息了,謝謝您的大度,我先回去工作了。黎書記鄭市長再見。”
看着劉涵宇走了,黎遠航也說道:“小趙,你就安心休養吧,工作是永遠忙不完的,別太惦記。焰紅就留下照顧吧,沒什麼急事我不會找你的,我也先回去了。”
病房裡剩下夫妻兩個人的時候,鄭焰紅終於發作了:“趙慎三,我可警告你,這個劉涵宇看上去狐狸精似的,而且你沒注意到剛剛黎書記跟她的眼神那麼不對頭,你可不許被她給迷惑了,否則的話我閹了你!”
趙慎三被女人那橫眉怒目的樣子給逗得想要哈哈大笑,可是剛笑了一聲就疼的皺住了眉頭,捂着左肩哼唧起來,還一疊聲的想要咳嗽卻又疼的咳不出來的樣子,鄭焰紅嚇得趕緊過來幫他扶着胸口讓他咳,好一陣子纔算是平息了。
“你這個醋罈子,什麼呀我就被迷惑了?你既然都看出來了那女人跟黎書記不對頭還懷疑我幹嘛?難道人家傻呀放着市委書記不迷惑迷惑你老公?還閹了我,真閹了你咋辦?餓死你個死丫頭!”趙慎三貼着鄭焰紅的耳朵低聲說道。
鄭焰紅“噗哧”笑了,擡手打了趙慎三一巴掌,卻也不敢再逗他了,怕他再咳嗽。
喬麗麗敲敲門進來了,說又有下屬來探望,問讓不讓進來?鄭焰紅就說趙慎三傷勢還不穩定,讓麗麗把人都給擋回去吧,等三天危險期過了再說,麗麗出去勸走了那些人,又進來幫忙倒水。
趙慎三問道:“麗麗,到底公安局在怎麼調查呀?你回頭側面的跟你爸爸說一聲,就說我說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大毛病,讓他們不要興師動衆的大範圍調查了,弄得雞飛狗跳的人心不穩也不好。還有,你知不知道李富貴跟他的經理是咋回事?怎麼被牽連了?”
麗麗想了想才說道:“我爸不讓我說……嗨,反正縣裡好多人都知道也不算是秘密了,我就告訴您吧。其實公安局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懷疑李富貴他們的,而是您住院的時候,警察們調閱了我們縣委的監控錄像,結果發現在您被打之前,有個男人出現在您辦公室門口,後來您被打之後被送到醫院,院子裡沒人了那人才匆匆從你們領導宿舍的院子裡出來,從後院繞到縣政府那邊出去了。經過仔細的觀察,也有我們的同志指認,才發現那個男人就是昨天下午跟咱們洽談合作意向的那個陳經理,就這樣警察才把他們鎖定成嫌疑人的。”
趙慎三愕然的說道:“啊?他怎麼可能呢?還有,當時雖然我疼的快要斷氣了,卻親眼看到打我的那個歹徒打完我就飛快的朝後院跑掉了啊,如果真是姓陳的,他怎麼會那麼笨等到我都去醫院了纔出來呢?一定有誤會!”
鄭焰紅一直心疼趙慎三被打成這樣,更是對傷害她丈夫的壞人恨之入骨,此刻看趙慎三還是老好人的摸樣,就惱恨的罵道:“安心養你的傷吧,還操那麼多心,人家警察怎麼會平白無故懷疑人呢?一定有關聯的,要你在哪裡做好人!”
趙慎三卻慎重的說道:“不,紅紅,這事情關係着兩個人的命運跟好幾個億的投資項目的,可不能輕率!”說完,他沉吟着一邊思考一邊自言自語道:“他爲什麼會那麼晚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呢?如果是他指示人打我自己怎麼會那麼笨親自出現呢?還等人都散了才跑?沒道理呀……哎呀我明白了!”
喬麗麗一直看着趙慎三,此刻看他有些激動地說道:“麗麗,我知道那姓陳的去幹嗎了。他一定是看下午商談我卡的太狠,夜裡想給我送些回扣一類的好處讓我今天放寬一些條件的,可是卻倒黴催的恰好遇到有人暗算我,又被那打我的人給嚇得不敢出來,只好等人羣散了才溜走,跟那個打我的人不是一路。麗麗,這情況你抽空告訴你父親一下,至於給我送錢的事情也沒有形成事實就別追究了,能放了就放了他吧,也不能打擊了人家的投資積極性,畢竟幾個億的合作項目,李富貴的公司不弄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商家,耽誤了工程可不是小事情。”
鄭焰紅從來桐縣接觸到趙慎三之後,就一直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那就是這個她曾經認爲已經瞭解到骨子裡面去的男人,卻並沒有把他所有的面目都展現在她面前。就比如作爲丈夫的柔情癡愛,作爲父親的慈祥大度,作爲晚輩的孝道恭謙,甚至作爲夥伴的豪爽義氣,以及作爲下屬的謹慎小心,這一切她統統都是見過的,可卻從來沒見過她的男人作爲一個絕對權威的領導人時,表現出來的這種殺伐決斷跟人人畏懼的權威性。看着他的下屬甚至搭檔劉涵宇面對他的時候都是服服帖帖戰戰兢兢的樣子,足以說明他做的有多麼成功了。
看來,她還真是小看了丈夫了啊!長久以來高高在上的身份讓他的才能無形中湮滅在她的光環下面了,只有在桐縣,纔是他能夠徹底展現個人能力跟風采的地方了。至此,鄭焰紅終於明白了趙慎三有多高傲,更加明白了這個男人有多麼能幹,也才明白了他爲何不願意去京城依附老首長,他是被壓抑怕了啊!再也不願意蒙受任何人的“庇佑”,寧願一個人努力,哪怕闖的頭皮血流、甚至被暗算到差點沒命也不罷休,就爲了一個目的——向所有人證明他是趙慎三,是一個絕對有能力左右一切的領導!
“唉!三,你又是何苦呢?難道真是我之前太過忽略了你的感受,居然讓你壓抑到這種地步嗎?”鄭焰紅自責的想到。
喬麗麗已經答應着出去了,趙慎三終於鬆了一口氣,閉上眼休息了。
下午,趙慎三的情況更加好了許多,除了傷口的疼痛,點滴打完之後,他甚至都要求大家把他扶起來坐一坐了。而鄭焰紅卻因爲一個省裡的檢查團而不得不離開去雲都工作了。
劉天地是傍晚才得知趙慎三受傷的事情,他這麼晚才知道是因爲爲了買那個廠子,他居然沒回來一直跟那個廠子討價還價,最終終於勝利的又磨掉了五十萬,以六百萬成交,今天上午商議成功,下午回來湊錢的時候卻聽說了這件事,就急匆匆趕到醫院來了。
劉天地一看趙慎三的模樣就倒抽了一口冷氣罵道:“**的誰那麼不長眼敢把你傷成這樣?在桐縣這個地界裡還有這樣膽大的毛賊?兄弟你別管了,我去替你查查,就不信我劉天地才幾天不管道上的事情,馬蝦螃蟹都成精了!”
趙慎三笑笑沒說什麼,卻詢問商談購廠子的事情,劉天地一長一短說了。趙慎三也很滿意這個價格,就按照百分之六十的比例打電話讓人把錢打到劉天地卡上,讓他出面拿下廠子,簽訂合同,改換公司法人跟營業執照上的名字,一切都以劉天地的名義去辦,一時交代妥當劉天地走了。
當晚,喬向東終於走了進來,他笑着說道:“趙書記不好意思,我一直不想來打擾您,就是想營造一種氛圍利於破案。您讓麗麗帶給我的話我都知道了,其實我們早就查明瞭那個商人李富貴跟他的手下不是襲擊您的人,故意扣押就是爲了迷惑真正的歹徒讓他們疏於防範便於擒拿的。呵呵呵,現在咱們可以聊聊了吧?說說您的看法吧。”
趙慎三佩服的看着喬向東,緩緩的說道:“喬局,我懷疑……”
兩人一直談了好久,喬向東才離開了,但之後公安局就對外散佈案子已經告破,歹徒已經自首並且被罰款的消息,然後陳經理也就被放了出來,沒兩天就出現在桐縣,繼續跟桐縣商談合作的事情。公安局也居然就此居然偃旗息鼓不再調查了,於是這樁縣委書記被打的案件也就成了一件無頭案件了。
在趙慎三養傷期間,並沒有徹底放手工作,在他的授意下,桐縣多單位組成的聯合招商組通過跟李富貴公司的多次商談,終於簽訂了合作協議,用很有利的條件出售、承包給李氏公司沙河三級開發的全部項目。第一筆投資款打過來之後,城關鎮就按照趙慎三劃定的土地出售標準給了農民們足夠的賠償金,河道也開始進駐工人開始疏通整修了。
而劉涵宇縣長也沒有閒着,政府事務也打理的井井有條,最大的政績就算是她經過考察研究,覺得縣一高環境嘈雜,房舍太少又過於陳舊,已經不能滿足日益增多的生源教育要求,決定批准縣教育局上報的新校區建設報告,親自簽上“同意”的大字,轉到縣委這邊要求土地購買資格。
劉涵宇曾經因爲這件事,親自帶着吳克涵局長來病房彙報商談這件事。吳局長更加是對這種教育現狀以及教職工們艱苦的居住環境痛心疾首,一臉正氣的請求趙書記答應一高買地建造新校區,看上去大公無私之極。
趙慎三和藹的聽完了兩個人的理由,出人意料的十分爽快就答應了土地審批。這讓吳克涵簡直有一刻的驚喜若狂,連劉涵宇也覺得這件事趙書記答應的未免太容易了點,不自禁的覺得之前吳克涵對困難估計得太過誇張了。
答應了之後,趙慎三照例很認真的詢問如果開始建造,工程招標以及建造規格這方面的問題,那個吳克涵居然很籠統的回答道:“請趙書記安心養傷吧,項目只要能夠批准,接下來我們教育局會全面投入新校區的建造工作,爭取不給縣委、縣政府造成任何負擔,在明年春節過後就投入使用。”
趙慎三最討厭這種空話連篇的人,眉頭就皺了起來,劉涵宇是瞭解趙慎三脾氣的,就提醒道:“吳局長,你詳細說說你們教育局對工程的要求跟實施計劃,越詳細越好,趙書記不喜歡太籠統。”
吳克涵一怔,只好無奈的說道:“我們打算由教育局出面承辦工程,面對社會公開招標,絕對會找一家力量雄厚、可信度高的公司來進行工程建造的,絕對會造出一所高質量的新校園,給我縣的莘莘學子們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的。”
趙慎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麼關於工程規劃以及校園房舍的設計你們怎麼處理的?”
“呃……這個……那個……還沒有具體的規劃,得等您這邊把土地手續批下來之後我們教育局再研究的。”吳克涵支吾起來。
趙慎三一聲冷笑說道:“哦?這麼說你們還沒有開始規劃就要求買地了?那麼請問沒有規劃你們打算買多少地?你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有教育局出面,那麼請問你們到底打算建造的是一高校園還是教育局辦公樓?你作爲一個行政領導幹部,就知道一高需要什麼樣的校舍嗎?我怎麼聽得納悶呢,從頭至尾,你吳局長就沒有提起一高參與這個字眼,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們教育局想把一高的領導權跟決策權給兼任了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高屬於正科級單位,校長相當於你們教育局的局長的,你們教育局僅僅是屬於跟人家平級的業務領導單位,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準備全權代辦,你都不需要跟校長商議一下嗎?再說了,人家一高那麼多領導人員就不能承建工程具體事宜嗎,爲什麼教育局非要出面負責呢?難道你們教育局除了替一高攬下這項工程,就沒有別的事務需要乾了嗎?”
這一番話一出口,那壓力可就大了,吳克涵額頭冒汗,眼神飄忽的掃來掃去,心虛之狀表現無遺,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回答趙書記刀子般的問責,就尷尬在那裡了。
劉涵宇也是被趙慎三這番話弄得一臉的不自在,只好也訓斥起吳克涵來:“吳局長,你在我那裡說的頭頭是道的,讓我覺得你們教育系統已經深思熟慮過了並且已經有了具體的實施計劃跟意見了,這才批准了你們這項申請的,怎麼你到了趙書記這裡啥都說不出來了呢?難道你是打了什麼埋伏想糊弄我不成?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刻,人家趙書記可是在養傷的啊,你讓我大張旗鼓的領着你過來了,卻弄出這樣一個虎頭蛇尾的結果來,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吳克涵低着頭不敢看兩個領導,但盯着地板磚的眼珠裡滿是怨毒,聲音卻乾巴巴的小聲辯解道:“呃……兩位領導,我也是……我也是太心急了,想着先把手續申辦下來再進行工程方面的工作,沒想到趙書記問的這麼詳細……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回去拿出規劃書,然後。”
趙慎三聽他避重就輕的依舊是絕口不提讓一高參與的事情,心裡冷笑着這個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但他卻並不想當一個傻瓜被這個混蛋給矇蔽,就偏偏明明白白的說道:“吳局長,你的規劃你只管去做,不過這個項目我是肯定要時刻過問的。對了,你回去之後通知一下一高的王校長,讓他抽空來見見我,我有些詳細情況需要讓他給我解答一下的。”
“啊?您要見王校長?”吳克涵面色大變,失聲說出那句話之後可能意識到神情過激了,趕緊掩飾道:“那個趙書記,您需要了解一高的什麼情況啊?只是王校長因爲身體虛弱,已經自動請辭不再擔任一高的校長了,我們教育局已經委派常務副局長王慧琴同志暫時負責一高的事務了,您需要的話我讓她等下過來吧?”
這下子可就連劉涵宇都不高興了,開口就訓斥道:“高局長,你怎麼越來越離譜了呢?剛剛趙書記才說過一高的校長是正科級的領導幹部,那麼你說一聲他不再擔任校長職務就能算數了?還有,領導幹部的任免都需要通過縣委組織部的,怎麼你們教育局就能委派一個副科級的同志去負責呢?我看你在政府辦的時候挺老成一個同志,怎麼下去當了一把手之後就變得這麼無厘頭了呢?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吳克涵可能覺得這件事太大,他如果不辯解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居然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劉縣長,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教育局在行政級別上跟一高平級,可一高作爲教育局旗下的一所學校,我們自然有權利按照與教育工作有利的發展方向做出適當的調整的,這樣的事情之前也有例子的。再有,這次王校長是出動向教育局提出了辭職,而我們在這個正是錄取新生的關鍵時刻,總不能讓一高羣龍無首工作脫節吧?而且我們也不是就直接委派同志去接手一高校長職務了,僅僅是派王慧琴同志暫時主持,具體的報告也已經在草擬,準備近日就送到縣委組織部的,大不了等組織上另外任命校長之後讓王慧琴同志還回教育局就是了。不過既然今天兩位領導都在,我就直接以教育局的角度推薦組織上考慮就讓王慧琴擔任一高校長一職。畢竟教育系統跟別的系統不一樣,一高是一個重要的教育機構,如果領導是外行的話,是會耽誤教育發展的,王慧琴同志原本就是二中的校長,有着優秀的基層教育經驗,讓她接任一高校長最爲穩妥。”
趙慎三聽着這個狂妄的人振振有詞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心裡怒極,臉上卻越發的平和起來,此刻就緩緩的說道:“既然是從工作層面考慮,吳局長這麼處理也不算違規。不過一高的校長我不打算換,你回去就讓王慧琴同志還回教育局安心工作,讓之前的王校長過來見我,他有病沒病我自然會判斷,醫院也會替他做詳細的檢查。我那天跟麗麗沒事去一高閒逛,曾跟王校長做過一番交談,看得出來那是一個一心一意撲在教育上的實誠同志,而且他纔剛剛五十歲,離退休還早得很呢,我可不打算讓他那麼早退休躲清閒。”
吳克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震驚了,但他還是不願意就此失敗一樣堅持說道:“趙書記,雖然您見過王校長,但人有旦夕禍福這句話想必您是聽過的,一個好好的人說發病就發病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也可能王校長早就有毛病只是沒有查出來吧?如果您堅持信任他的話也行,不過我也不能勉強人家帶病工作的,要不然這樣吧,近階段就先讓王慧琴同志負責一高的工作,等王校長病好了還恢復他的校長職務好吧?”
趙慎三緊盯着吳克涵的臉,眼神裡充滿了譏諷,調侃般的說道:“看來吳局長真是一個主意堅定的同志啊,您做出了決定連我這個縣委書記都無法改變,劉縣長有您這樣硬挺的得力部下,教育工作想不提高都不行了吧?呵呵,是不是啊劉縣長?唉!反正我也躺下了力不從心,而且人家吳局長說的又那麼理由充分,我要是再堅持的話豈不成了獨裁者了?那就這樣吧。按吳局長說的辦吧。”
劉涵宇早就被趙慎三話裡有話弄得難堪之極,但吳克涵卻絲毫沒有聽出不對頭,更沒聽出縣委書記稱他一個下屬“您”有多不正常,反而很是得意的說道:“嗯嗯,多謝趙書記支持我們的教育工作,我一定配合劉縣長把工作幹好的。那麼我們就不耽誤趙書記休息吧劉縣長?”
可是趙慎三卻緩緩的接着說道:“劉縣長,既然王校長需要養病,但是那個王慧琴同志我又因爲不瞭解所以信不過,那麼近階段正是招生的關鍵時刻,你回去通知一下金自立(分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同志,讓他親自去一高監管新生錄取的事情。我知道今年因爲咱們一高爭氣,取得了全市第一的升學率,所以新生入學很是熱門,咱們如果不管管的話,好成績的學生進不來,後門生一大幫,過幾年升學率還如何保證啊?告訴自立同志,嚴格按照分數線錄取,後門生除了咱們倆共同研究,別的人一個都不許批。還有,在我跟王校長養病期間,一高新校區的項目暫停。好了就這些了,你們去忙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