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博文聽趙慎三說完,纔算是完全相信了這件事,但他卻對這種方外之事不甚在意,心裡暗暗腹誹老首長不該興師動衆的搞這些,就說道:“唉,小趙呀,我既然已經承認了你跟紅紅的感情,私人場合你也別叫我盧省長了,但你們倆還沒有正式結合,你跟着她叫爸爸也不合適,就叫我一聲叔叔吧!既然你告訴了我內情,那我就去吧!不過我還是真搞不懂這些人怎麼想的,老人活着的時候多孝敬點多好,幹嘛非得等去世了這麼勞民傷財的弄什麼風水寶地,有什麼用哦!”
趙慎三卻很是認真地說道:“盧叔叔,這種風水的事情還是有道理的,我都有切身的體會呢!前段時間我很倒黴,有高人告訴我可能是爺爺的陵墓出問題了,回去一看還真的呢,修補了也就所以這種易經傳下來的精髓還是有着其獨到之處的。常言道人要成功必然需要五大要素,其中就有風水這一條呀!”
盧博文自幼苦讀求學,後來就一直搞科研,然後就從政做官,接觸的都是科學界的唯物主義者,權威日重跟他閒聊的人自然是越來越少,倒是還真沒跟誰進行過這樣題材的交談,此刻聽趙慎三說的新奇,倒也不忙就走了,索性說道:“哦,小趙啊,既然咱們談到了這個話題,乾脆到裡面讓紅紅也聽聽吧,省的她在裡面提心吊膽的以爲我在外面難爲你呢,我還真想聽聽你說說這五大要素是什麼呢!”
看着盧博文先進了鄭焰紅的病房坐下了,看着鄭焰紅果真巴巴的看着他,就笑了:“呵呵呵,看看我猜的對不對?還是當着她的面說話吧,省的她擔心!”
趙慎三有些靦腆的笑了笑,就說道:“盧叔叔,其實我說的也都是些民間流傳的說法,您當閒話聽聽就是了,也許您會覺得很是無稽之談呢。”
鄭焰紅聽趙慎三居然改口管盧博文叫起“叔叔”來,樂的“忒兒”就偷樂,盧博文瞪她一眼說道:“死丫頭樂什麼?等你們結婚了他不得叫我爸爸呀?現在我聽着他一口一個盧省長的別不彆扭呀?好了小趙,你別理那妮子,趕緊跟我說。”
趙慎三就微笑着說道:“其實這個成功的五要素說白了也很簡單,那就是‘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書’。”
“哦?哈哈哈,這倒是新鮮,你給解釋下。”盧博文聽到這種奇怪的理論,越發的興致盎然起來,就笑着問道。
“所謂‘一命’,是指人一生最重要的還是命理八字,這是不由人決定的,父母生了你是什麼命理你就是什麼命理,命理好了自然生活就好,不好也就只好認命了。‘二運’自然指的是‘運氣’‘運道’,這就是指一個人能不能很幸運的抓住每一個機遇藉以發展,從而把命定的好運發展到最大的極致了。”趙慎三娓娓道來。
盧博文聽的耳目一新,更加熱衷的問道:“小趙,你解釋的倒也清楚,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剛說的這一二之間就存在着矛盾呀?你看啊,你先就說了一個人的命理是父母生出來就註定的,那麼又何來什麼運氣呢?守着命裡的好壞不就是了?依你說更不用努力了對嗎?機遇什麼的更加沒什麼用處了,反正命是註定的嘛!”
趙慎三看盧省長犯了書呆子較真的毛病,就微笑着誠摯的解釋道:“這樣理解是不對的盧叔叔,雖然人的命理是註定的,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前世因是今世果,今世因是來世報’,這一生的一言一行直接影響着下一世的好壞,也就是說只要能夠通過易學把壞的運數避過去,好的運數儘量的利用發展,就能夠避災免禍,把好的命理充分運用。免費小說”
“呵呵呵,我聽着還是不充分,不過暫且罷了,你接着解釋第三點吧。”盧博文一輩子都信奉科學,此刻乍一接觸這種玄學,雖然覺得新奇吸引人,但終究不能很快的顛覆他的理念,就接着問道。
“‘三風水’指的就是咱們剛說的這件事情了,其實從我們中國遠古時代起,人們就體會到了如果爲去世的先輩找到一處風水寶地,就能夠充分的發揮先輩積下的功德,利用自然界的五行彌補後人命理裡面缺少的五行,進而改變後人殘缺的命理,讓後人的事業以及命運往好的方面發展。當然,風水穴位的福氣也需要後人能夠承受得住才能發揮效用,這是相輔相成的雙向選擇,就比如一家子有兄弟好幾個,同樣的墓地就可能只對其中的某一個有幫助,而別的兄弟雖然同樣是墓地埋的人的後人,卻享受不到福萌,這就是恰好這個地點所能發揮的五行屬性恰好彌補了其中一個,而另外的不缺少甚至是相剋的,自然也就享受不到好處了。”趙慎三自從結識了方天傲之後,閒常跟他聊天自然也接觸到很多易學的常識,此刻講起來也就頗爲頭頭是道了。
提到“五行”,盧博文自然是不陌生的,這一番理論也就比第一第二兩點更加容易被他接受,他默默地點點頭說道:“是呀,古往今來,歷代的帝王最注重的就是忌憚民間出現‘龍脈’,想來就是你說的這種極貴的風水寶地了!你既然從五行上解釋,那麼也不是全然的沒有道理可依據,回頭我們可以多從這裡開始討論。你講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四積陰功’我想來就是你說的‘今世因是來世報’了吧?勸誡人要積德行善爲下一世積福對不對?‘五讀書’就更加明瞭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嘛,看來民間也是明白知識就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通道這個道理的嘛!呵呵呵!你這個小夥子很不錯,如果你真的跟紅紅能夠走到一起,等我退休了咱們翁婿兩個把酒談天,想來應該很是愜意的!行了,既然你來了我就放心走了,明天你們的儀式是幾點開始?”
趙慎三看盧博文說這已經站了起來,趕緊恭敬地站起來說道:“儀式是十點鐘準時開始,我準備六點鐘走的,您如果不想去那麼早的話可以七點半出發,九點半到達也就是了。”
盧博文想了想說道:“你剛纔既然說的那麼頭頭是道,想來老領導的確是十分的重視,既然咱們要去討好那就索性做的誠摯一點吧。我跟你一起走,早點到也好完成李書記交代的‘人家有困難咱們拍板幫忙’嘛,去了看看熱鬧就走顯得太不真誠了。六點鐘我到醫院門口等你,你把紅紅安排好就出去。”
趙慎三趕緊答應着,盧博文又安慰了幾句鄭焰紅,這纔出門走了,趙慎三趕緊送他出去,走到院子裡沒人處,趙慎三還是害怕盧省長心裡不在乎這件事明天神色不凝重,就想了想叫道:“盧叔叔,有件事……”
盧博文看他的神情,明白一定事關重大,就站住了問道:“說吧。”
“盧叔叔,京城###單位的劉局長您認識吧?”趙慎三湊近盧博文低聲問道。
“認識的,怎麼了?”
“他今天中午在觀看金佛的時候因爲拍照的臺子倒塌不幸遇難了,同時遇難的還有首長的警衛長萬浩然,但是就這麼顯赫的兩個人,卻在今夜被偷偷運到省城連夜火化了,外間沒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死因,從這一點看,您就能看得出首長對待這件事的重視度了,所以……您明天去最好還是勉強假裝信奉一下觀世音菩薩,一定要拜一拜……呃……當然,我說的不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而是咱們早點到,不到開光儀式準備妥當,佛前是戒嚴的,我帶您上去,僅僅讓二少爺看到您拜就成,您看好嗎?”趙慎三苦口婆心般的說道。
盧博文一聽他最熟悉的一位京城領導人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去世了,震驚的無以復加,他甚至根本無法相信這麼大一個領導人沒了,上面居然能夠做到秘不發喪悄悄火化,就懷疑的看着趙慎三沉聲問道:“小趙,你確定你明白你告訴我的是什麼話嗎?這可是很嚴肅的問題,你明白其中的利害嗎?”
趙慎三更凝重的點點頭說道:“這件事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用我的生命擔保絕不會錯!這件事我連黎遠航書記跟紅紅都沒有告訴,您是我告訴的唯一一個人,之所以告訴您,就是完全把您當成我的父輩了,生怕您去了態度不對頭引起什麼不必要的後遺症,所以才提醒您一下的,絕不敢危言聳聽故意騙您。”
“omg,太瘋狂了!小趙你回去吧,我走了。”盧博文的心裡還沒有從震驚中轉過彎來,驚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趙慎三回到病房,雙雙趕緊站起來說道:“趙大哥你到外間去睡吧,我照顧姐姐。”
“謝謝你了雙雙,還是你出去吧,我只有今晚能守着她,明早一大早就要走了,明天再辛苦你好嗎?我跟你鄭姐姐我們倆都把你當親妹妹的,雖然咱們之間不用客套,但我還是要感謝你替我照顧她的,我這麼說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趙慎三打定了主意這輩子要守着這個女人了,所以就不避諱雙雙了,直接說道。
雙雙臉一紅趕緊站起來說道:“嗯嗯,那我就出去了!”說着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還把門鎖上了。
“三,我看你是瘋掉了!剛纔居然叫爸爸‘叔叔’,現在又跟雙雙也坦白你跟我的關係,我看你回去後怎麼安置你老婆!”鄭焰紅滿心的幸福,卻故意嗔怪道。
趙慎三走到她牀前,小心的擠上去歪在一邊,還生怕碰到她的傷口,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穿過她的脖子抱着她才沉聲回答道:“寶貝,你知道嗎,當我在手術室外面看着你說死就會死掉的時候,心裡一直在想,什麼婚姻,什麼道德都是狗屁,我能跟我深愛的人呆在一起度過每一個日夜纔是真正的幸福!人的一生就這麼短短的幾十年,父母會過世,孩子會長大,會離開,唯有相愛的兩個人是可以廝守終生的,那麼,我爲什麼還要受什麼狗屁禮教的桎梏隱藏咱們的愛呢?當時我就發誓,只要這個女人不死,我就算是纏上她了,她別想逃開!”
鄭焰紅甜蜜的親了他一口說道:“嗯,三,咱們倆想的一樣,我在生死之間轉悠了一大圈,也覺得爲了面子維持着無愛的婚姻很沒勁,就算是因爲離婚副市長當不成了也稀鬆,只要能每天晚上躺在你懷裡睡覺,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慎三幸福的嘆息一聲說道:“唉……寶貝,咱們倆醒悟的還都不算晚,你趕緊把身體養好了,今後可就是我的人了,要是再敢胡鬧我就打**了!”
鄭焰紅乖乖的說道:“放心吧三,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傻了……唉!其實我現在也挺害怕的,好好地父母成了養父母,不認識的女人反倒成了我媽,黃向陽又成了我的親哥哥,真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了!”
趙慎三心疼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說道:“傻姑娘,這件事呢要一分爲二的看待,你如果總想着自己受了矇騙,這麼大了居然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呢,就會一直很是傷心。但是你要是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比如說你想想了悟大師說的你的命原本就是活不長的壞命,卻因爲換了家庭反倒因禍得福,再想想因爲老人的原因你憑空多了那麼多親人疼愛,人家別人只有一雙父母疼,而你就有三家,豈不是比別人大大的有福氣了麼?這樣想的話還有什麼理由不開心呢?如果要還抱着鑽牛角尖的心思去難爲自己,可就不是我那個敢作敢當,俠義心腸的小寶貝了呢!”
鄭焰紅聽他這麼一勸解,還真是豁然開朗了好多,默默的想了想,終究還是不能釋懷,就懊惱的嘆息着說道:“唉!你說我爸看上去挺正經一軍人,怎麼年輕的時候私生活那麼複雜呢?這下可好了,好端端的給我弄倆媽出來,也不知道到底當年怎麼回事,黃向陽不用說了一定是我親哥,我現在身體裡就流着你倆的血呢!哼,恐怕林茂人還有他老婆也跟我爸爸有關,要不然不會那麼古古怪怪的一個盯着我不放,另一個又拼命保護我的,還有那個劉佩佩愛着的黃天陽,難道也是我的親哥哥?不過我從小到大就知道黃向陽一個人,從沒聽說他還有哥哥的呀?三,你說我爸到底會做了什麼事情了呢,居然給我留下這麼多隱患?”
趙慎三聽她說起復雜的身世,更加是無從猜測,看着她苦惱的摸樣心疼的說道:“傻丫頭,該明白的時候老人會告訴你的,現在先顧命要緊!我來這麼久你可都一直都精神着呢,趕緊閉上眼睡覺吧,我一個人看着點滴就行了,別熬壞了可坑了我了!”
鄭焰紅自然聽得出來他的話意,就幸福的閉上眼說道:“唉!算了不想了!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怕自己來歷不明嫁不出去了,橫豎有你這個倒黴蛋守着我把我當寶貝呢,那就睡覺了!”
趙慎三重重的親了親她說道:“這纔是我的乖寶貝呢,車到山前必有路,沒來的時候你瞎琢磨只能是給自己添堵,趕緊睡吧。”
鄭焰紅就乖乖的閉上眼了,她也是真的很虛弱,勉強精神了這麼久,此刻一鬆馳下來,很快就睡着了。
趙慎三看着她好似一夜間憑空小了一圈的小臉,心疼得無以復加,又悄悄的伸手摸向她纏着繃帶的傷口,回憶着自己趴在窗臺上看到的她腋下的那道口子,手不自禁的就顫抖了,心想這個小女人一天一夜間經受了多大的磨難啊!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的失德所致,那麼剩下的時間裡,他更需要用一輩子的愛跟呵護來彌補她替他承擔的責任了!
懷着感恩跟愧疚,更加懷着濃濃的愛意,趙慎三不停地凝視着鄭焰紅,聽着女人在睡夢裡兀自因爲傷口疼而低低的呻吟,他的眼睛也不知道紅了幾次,恨不得以身相代替了她的痛苦,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她,只等到點滴輸完護士進來拔掉了之後,他才睡着了一陣子。
五點半鐘,反倒是鄭焰紅叫醒了趙慎三,他猛地睜開眼就驚呼道:“怎麼了怎麼了?寶貝是不是又疼了?”
“什麼呀,你該起來了,不是要跟爸爸六點鐘回雲都嗎?”鄭焰紅說道。
趙慎三這才清醒過來,趕緊跳下牀揉了揉僅僅睡了個牀邊而咯的生疼的腰說道:“還真是該走了……唉!真不想走,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簡直是痛苦!寶貝你乖乖的打針,等晚上事情結束了我趕緊再過來啊!”
鄭焰紅卻搖頭說道:“不,你不能過來了,我今天要處理我的事情,你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