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愛着秦以洛。”
滿滿都是篤定的意味,聽得凌年昔傻眼了。
幾個小時前,被鍾離歐扯來網吧的凌年昔經歷了乾瞪眼望天花板的無趣時間,等到將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的男人終於放下鼠標了,突然蹦躂出這麼一句話來,後者聽着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誰給你的自信?”
“你。”
“我?”
凌年昔訝異的挑了挑眉,不惑的神色在她的眸中一閃而過?
“Heidi的名字在國外似乎挺有名氣的,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兩年內究竟努力了什麼,從結果看來很是不錯值得誇獎。已經有了一定基礎的你,會回到這座城市不就是爲了他嗎。”
“不一定是愛,可能是怨恨呢。”
她拿下耳麥,杏眼微眯,氣場驟然間變了。
“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受到的盡是些不安和落寞相等的負面情緒。直到最後他情願選擇從未見過面的弟弟,也不肯爲我設身處地去着想,眼睜睜地看着我離開不去阻攔。你說,這樣的男人是哪一點值得人愛下去?”
“這樣的男人的確不值得人愛呀。”
鍾離歐一副痞相十足的吐了口煙,雲霧瀰漫間他看向輕蹙眉頭的少女,嘴角微勾繼而說道:“可是這樣的他不正是當初讓你喜歡上的原因嗎。”
凌年昔沉默了。
“就算過去了兩年這段空白我們都不知曉的時間裡,你遇到了什麼度過了怎樣的生活,我看得出來,你從來沒變過。”
鍾離歐的話語就像是一根箭,每一次射出都正中凌年昔心中的靶心,讓她無言去反駁。
離開上川在外漂泊的時光裡,午夜夢迴之中的景象永遠都是,她站在機場即將要登機時秦以洛突然出現,拉住她的手挽留住她。
夢境是人類心中最渴望另一面,當夢醒來後,侵蝕內心的痛苦是多麼的悲涼和可怕,彷彿有一隻大手揪住了自己的心臟,痛不泣聲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
“你說的對。”
久久之後,凌年昔承認了。
因爲還愛着,所以她回來了。
“那麼你想怎麼做?”
“你不像是那麼笨的人。”
言下之意,我不可能會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你,你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太蠢了嗎。
秦以洛和鍾離歐的交情好得很,告訴了他不等於給了秦以洛一個神助攻嗎。
被動的等待,就像是空氣中吹動的風,凌年昔現在想要的是,靜靜地等待那一陣風的吹向……
秦以洛新歌發佈,先前質疑他抄襲的論壇壇主被啪啪打臉,一夜之間所有關於這件事的帖子都刪除得乾淨不見一絲的蹤影,爲了慶祝秦以洛新歌熱賣,由鍾離歐開頭提出了晚上聚餐的主意,沒了白日工作的繁忙和心累,一羣人聚在一起氣氛嗨得直叫一個瘋狂。
然而,最讓人期待的凌年昔沒有參加,說是還有通告要趕去工作錯過了時間。
大夥兒聽了後內心挺失落表面卻笑笑說下次還有機會,在這羣人中最落寞的要數秦以洛了,在發現Heidi 就是凌年昔後,悸動的心怎麼也鎮定不下來。
她不來參加聚會,是爲了不想看到自己嗎?
如果是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回來呢,年昔……
出來透氣的秦以洛叼着煙站在後院上抽着煙,月光如水溫柔地照射大地,男人側着臉一半的身影沒入黑暗中,光影交織的臉龐上神色黯淡。
落地玻璃窗被推開,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秦以洛突然說了句:“我現在不想和你扯皮。”
“我今天下午和Heidi……”鍾離歐的話語一頓,然後改了說詞:“看你的表情應該是已經知道Heidi就是年昔了吧。”
“嗯。”
秦以洛低低的應了聲,知道了後心情更加失落了啊。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那個清秀的小女孩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光裡成長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鍾離歐在片場見到凌年昔的時候,第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模樣變了,散發自內心最純真的氣質亦如最初,是他認識的凌年昔。
其實鍾離歐挺驚訝的,感嘆時間真的能讓人變得不一樣……
秦以洛:“……”
他抖出根菸繼續點上,左手擡起捋過額前的碎髮,有些耐不住了。
“我今天下午和她聊了會兒,年昔說挺恨你的。”
夾着香菸的指尖抖了抖,秦以洛挪了下站姿,看似平淡的表面內心卻是早已心亂如麻。
“以洛啊,你就打算什麼都不做嗎?”
“我又能做到什麼。”
秦以洛揚脣自嘲一笑。
自從發現了Heidi就是凌年昔後,秦以洛這兩天想了許多。回看以往過去回憶,待在他身邊地凌年昔又有幾天是真正幸福的?如果他不能給凌年昔帶來幸福,那何不如就此放手,讓她去尋得屬於自己的幸福,這才該是他應該做的。
又是這副畏首畏尾的模樣啊。
你怎麼還是不懂呢,對於望而卻步,你更該去做的是勇敢地去踏出那一步啊,以洛……
鍾離歐舔了舔嘴角,一股鬱結在胸口凝聚,十分的不舒服。
“聽到你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能把年昔已經結婚的事告訴你了。”
猩紅的火花直徑地從半空中墜落下,掉在地上滾動了兩圈燃着徐徐白煙,男人側着臉,漆黑的瞳子因震驚急速擴縮着,他半張着脣,喉嚨乾澀得連個音調也發不出來。
“我聽詩詩說,那個男人在明天就會過來,接年昔和喬治一同回去。”
“喬治?”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鍾離歐吐了口煙,說道:“那小鬼就是年昔的孩子啊。”
“可是……”
喬治的模樣怎麼看都有四五歲了吧,凌年昔離開不過是兩年,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兒子呢……
“後媽。”
秦以洛:“……”
“你去哪啊?”
見秦以洛轉身離開,鍾離歐納悶的喊了句。
秦以洛沒理會他的回答,很直接地用行爲告訴了鍾離歐他想做什麼。
一個男人在經受到感情上的打擊後,要麼是去找那個女人,要麼就是老方法借酒消愁。
鍾離歐:“……”
他完全對秦以洛無語了。
這傢伙的確是上當了,不過喝起悶酒這招又是什麼鬼,老子浪費口水跟你說了半天,是希望你去找凌年昔說清楚啊,你個死傲嬌悶騷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