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還看到小賤人帶着她出門呢。”
“那麼說她肯定也在附近咯,正好老孃我最近有點手癢,拿她來練練也不錯。”
看着眼前的這羣人自說自話又突然大笑,凌年昔尷尬的開口問道:“那個,你們認識我?”
“島津家的長女誰不認識啊,更何況你還是小賤人的姐姐。”
凌年昔皺了皺眉頭,他們說的果然是島津藍。
雖然說這話感覺有點看不起人,可是凌年昔掃便了他們幾個全身,怎麼看都不像是上流人家的孩子,倒像是一羣小混混。
島津藍又怎麼會和這種人有過結交?
“你們做什麼——”
疑惑之時,問到路的島津藍從商鋪內出現,在看到凌年昔被一羣人圍住,她低吼了一聲,然後立馬跑了過去擋在凌年昔的前面。
“喲,你這是想保護她咯?”
“我不允許你們動她!”
她這麼說着,身體卻是止不住的發顫。
“嗤……”
領頭的女人不屑一笑,然後她快速的伸手給了島津藍一巴掌。
被護在身後的凌年昔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推開島津藍,不忿的說道:“你們憑什麼打人啊!”
“我們憑什麼打人?”
女人點了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後,慢悠悠的說來:“你問問這小賤人咯,我們憑什麼打人。”
“島津藍……”
“你別問了,年昔。”
不能說,別說。
那些過往,她不想讓凌年昔知道,拜託你們了,別說出來。
島津藍拼命的在內心呼喊着,卻無法阻止她們。
“爲什麼啊!”
“瞧她這膽小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在上去給她幾巴掌啊。”
“大小姐,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還不知道這傢伙是個怎樣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
凌年昔眉頭緊皺,不明白的看了看閉口不言的島津藍,再而看向了領頭的女人。
“住嘴,別說了!”
“你算個老幾啊,讓我們別說就別說。”
女人一腳踹開撲上前來的島津藍,然後丟下煙,很‘善意’的替島津藍解釋起了原因:“這傢伙的父親是個神經病,拿着炸藥炸死了我們的父母親人,她的母親又是個三陪的東西,一天到晚裝得跟個正經人似得,暗地裡卻騷
得很。她自己更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在孤兒院裡竟然在我們的飯菜裡下毒,你說這種人不是賤人還是什麼。”
聞言,凌年昔愣了愣,隨後她緩緩轉頭看向了島津藍,帶着試探的意味詢問道:“真的是這樣的嗎,島津藍?”
——你看,當她知道了真相,也會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島津藍緊咬着柔軟的下脣,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都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心了,也不怕再傷一次。只是這一次的痛楚,爲什麼比之前的來的更猛烈,是因爲自己已經相信了凌年昔了嘛,所以除了痛外還有失望……
一旁站着的男女陰暗的笑着,等待着看上一出好戲。
“嗯,我明白了。”
凌年昔伸手拍了拍島津藍的肩膀,然後轉過身面對上那些人,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充滿了堅定:“她曾經在你們的飯菜裡下毒的這件事,我作爲島津藍的姐姐,在這裡向你們道歉了。”
“額?”
凌年昔的話說下來,不僅是她們愣了,連島津藍也愣住了。
“我不知道島津藍當時是怎麼想的,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口口聲聲辱罵着她的你們也並不是什麼好人,還有她雙親做過的事也輪不到你們這些晚輩來談論,掛在嘴上來傷害島津藍。”
如果說凌年昔之前的沉默給島津藍帶來了傷害,那她現在的話語就是給她帶來了一絲光明。
雖然和島津藍接觸的日子不多,但是凌年昔相信她。
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去傷害別人,或許這種想法在別人看來會很可笑很荒唐,但是凌年昔還是堅信着。
“嗤,這個傢伙腦子是有問題吧?”
“大姐,別跟她們客氣了。”
“是啊,趕緊揍她們一頓,然後咱們再去溜達吧。”
“也是呢……”
女人化着濃重妝容的雙眼散發出邪氣的光,她擡頭在空中晃了晃,身後那羣早已按耐不住的男女立馬撲了上來。
凌年昔吃力的閃躲着她們襲來的手腳,幸好今天在道館的時候島津藍交了她幾招,不然她遇到這種情況就只能跟個人肉沙包一樣站在原地捱打了。
在日本,這種學生互毆的事件非常多,正值晚餐時間路上行人也不多,在看到打架的場面早早的就傷人了,凌年昔她們站着的位置又靠近巷子口,躲避她們的襲來的攻擊漸漸的往巷子內退去了也不知。
凌年昔的情況還算是好,在慌亂之下凌年昔轉頭看了眼島津藍,記憶中身手凌厲的少女竟然動也不動的任由她們毆打,抱着腦袋沒有任何的還手的意思。
“島津藍——”
因分心,凌年昔的小腹捱了一腳,她身形不穩的往後退去。
“這女人可是島津家的長女,你們幾個下手可輕點,她要是傷着了咱們幾個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大姐。”
女人的話音落下後,所有人將目標轉向了島津藍。
拳腳不斷的落在捲縮在地抱着腦袋的島津藍身上,少女較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她卻沒有吐露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透過掌縫看着暫時安全的凌年昔。
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你們——”
凌年昔急得都紅了眼睛,想上去幫忙,可是雙手被站着她旁邊的男人扣住無法脫身。
“她可是島津家的人,你們這麼對她,不怕島津家會找你們算賬嗎!”
“她算個屁的島津家的人啊!”
抽着煙的大姐頭不屑一笑:“她的父親是神經病,她的母親是個骯髒下賤的妓(和諧)女,她就是一個小賤人。島津藍?她配以這個姓氏嗎,別噁心老孃我了!”
凌年昔啞然失聲。
她明白了。
島津藍後頸的傷口是這羣人動的手腳。她在懼怕着這羣人,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寧願捱打也不還手。這羣人也是篤定了島津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族裡的人,所以才三番四次的虐待她。
“打的我手都酸了,還是直接上傢伙吧。”
女人甩了甩手,掃了一便周圍,發現角落裡丟着一個廢棄的鐵棍,她陰森的勾脣笑了笑,然後邁步走了過去拿起鐵棍。
“不……”
不行!
凌年昔看着女人拎着鐵棍走到了捲縮在地的島津藍面前,她張嘴就咬上了扣住她手臂男人的耳朵,男人痛的尖叫了一聲,趁此機會,凌年昔甩開了男人的臂膀,然後大步衝了上去擋在了島津藍的面前。
女人沒想到凌年昔會跑上來,那一棍子下來正好的敲中了凌年昔的額前。
一股液體緩緩從額頭流下融進了眼中,暈眩感充斥上頭腦,力氣漸消去的凌年昔翻身倒地,一旁的島津藍接住少女,看着她被鮮血沾滿的白皙小臉,漆黑的瞳子止不住的擴大。
“凌年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