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諸事繁雜
“賀!”
“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洪武三十三年七月十五,經過一個月的整治,廟堂之上風氣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官員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正六品的稅務司主事金察身上。
他們的目光透露着冰冷,自然也被奉天殿金臺的朱棣所見。
朱棣側目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朱高煦,那目光好像在說:“你這把火把他們燒的不輕。”
只是對於朱棣和羣臣的目光,朱高煦卻懶得理會。
自朱棣登基以來,他倒是沒有反人類的像朱元璋一樣,一天要開三次朝,而是在朱高煦的建議下,將早朝時間改爲辰時,一天一朝。
這樣的做法,並沒有人覺得不好,畢竟朱元璋時期的政策,實在有太多反人類的地方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朱元璋一樣,每天工作八個時辰以上,持續三百六十五天,並且還能一口氣活到七十一。
別說羣臣,就連朱高煦都不覺得自己能保持老朱那樣的高強度工作,活到他那個年紀。
“今日朝議,乃是爲了百官俸祿而談。”
朱棣坐在金臺,聲音發出後,羣臣收回目光,紛紛認真聆聽聖音。
“前朝時,俸祿多有折鈔之舉,俺雖……”
“咳咳!”聽到朱棣的話,朱高煦輕聲咳嗽以提醒他這是朝會。
“咳咳,朕雖宣佈重歸洪武舊制,但這折鈔之舉還是作罷。”
“陛下聖明!!”聽到工資能實打實發下來,羣臣立馬就山呼萬歲了起來。
見狀,朱棣也繼續開口說道:“近日,貢生葉宗行上疏黃浦江氾濫,致使沿海水田屢遭江水侵犯。”
“朕聽聞此事,心中難安,今遣派工部尚書黃福赴蘇鬆治水,所需錢糧,戶部一應供給。”
“陛下聖明!”聽到朱棣要對黃浦江動手,江東六府的官員也紛紛作揖高唱聖明。
太湖下游古有三江排水入海,其中東江由於唐末修築的捍海塘堰,致使許多出海水道被捺斷。
到了如今,蘇州、松江府一帶常因黃浦江、吳淞江水道壅塞而大水成災。
前幾日,一名叫做葉宗行的諸生上疏朝廷,建議在吳淞江上游開夏駕浦入劉家港以分水勢,放棄下游故道。
再開浚縣東北的範家浜,接通黃浦,匯並吳淞江.以增強水勢,沖瀉入海。
這個建議被朱棣採納,如今搬到了廟堂上來說,不僅可以緩和朱高煦和江東六府官員的關係,也能趁機宣揚一波他身爲皇帝的功績,可謂一箭雙鵰。
對於他的心思,在他將此話脫口而出後,羣臣便都瞭解到了。
這段時間江東六府的文臣被東宮折磨不輕,正如朱高煦所說的一樣,他們之中沒幾個人是屁股乾淨的。
在洪武年間時他們尚且不敢做的太過分,可建文年間他們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趁着朱棣給臺階,他們剛好接下,避免繼續鬧下去。
見狀,朱高煦也將目光投向了金察,一隻手隱晦摸到了另一隻手的手腕上。
“陛下,臣戶部稅務司主事金察,有事啓奏!”
金察每日上朝都在看着朱高煦的舉動,眼看朱高煦示意,他也持着笏板走出。
此舉讓羣臣的心立馬吊了起來,朱棣見狀也頷首:“上前奏事!”
聞言,金察走上前來,同時作揖開口道:
“稅務司查稅已有兩個半月,如今應天、揚州、鎮江、常州、蘇州、松江等六府田畝稅務已經清查完畢,其中涉事官員三百九十四人,里長糧長涉事一千四百二十七人,欺瞞朝廷,積欠賦稅之人四千六百二十七戶。”
朱高煦從沒準備一口氣把江東六府官員得罪到死,因此金察每日回到稅務司做的事情,就是清點每日稅務司查出之人數量。
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等待朱高煦示意,準備隨時結束對江東六府的清查。
朱高煦之所以沒準備一口氣吃下江東六府,原因還是他手中的官員數量還不足。
如今他手中有七千六百餘名基層官員,但都是他利用建文年間‘舉薦制’舉薦的,這羣人的底蘊如果去參加科舉,根本考不過江南士子。
正因如此,這七千六百人都是從九品的官員,只能在山東、遼東和渤海、大寧等地和稅務司任職。
依靠稅務司三千官員,他已經對江東六府打擊了一次,但僅憑三千官員和三萬渤海兵馬,他卻根本丈量不完六府田畝,所以纔會用“舉報”這種手段。
現在江東六府的人服軟,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耕地、罪犯和江東六府的官缺,這就足夠了。
“這羣人積欠賦稅幾何?隱報田畝多少?”
朱棣看着金察開口,當即也問出自己的好奇。
對此,金察不假思索的迴應道:“積欠賦稅七十六萬五千四百二十七石三鬥四斤,隱報田畝四十七萬一千九百七十九畝三分。”
“此案涉事之人,合計六千六百四十八人,按照《大明律》,理應牽連父母妻子等本宗五萬三千六百二十七人,請陛下定奪……”
隱報田畝,濫用職權,這放在《大明律》裡肯定要流放,這是毋庸置疑的。
面對這樣的懲罰,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煦:“太子,你以爲如何?”
他這一句話,廟堂之上身份江東六府的官員便紛紛隱晦看向了朱高煦。
對此,朱高煦則是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臣以爲新朝剛剛成立,不應大動干戈。”
“因此對於這五萬餘人,可以將其遷徙往四川行都司,改建昌衛爲四川建昌府,讓他們在當地教化下山的歸化囉囉與西番人。”
朱高煦倒是沒有再把這五萬人一股腦發配雲南和廣西,但依舊發往了四川。
眼下的四川包括了後世的貴州、重慶,可人口卻只有一百五十萬人不到。
這次遷移五萬多人過去,對四川來說也是不小的助力了,更別說這五萬人遷徙的地方還是建昌這種地方。
得虧受到朱高煦的影響,朱元璋和朱允炆已經在建昌動手了五六年,不然以這個地方曾經的風評,它或許還不如雲南。
正因爲朱元璋和朱允炆已經在這裡佈局五六年,加上當地有金銀銅礦,並且還有瞿能坐鎮,因此它現在的治安還算不錯,江東六府的官員雖然臉色依舊鐵青,但心底卻鬆了一口氣。
他們最擔心東宮懷着想把這羣人搞死的想法發配到邊塞,那樣這羣人就真玩完了。
現在發配到建昌,大不了安家之後多支持一下,在當地興文教來科舉,一旦科舉成功,即可想辦法將親族脫罪。
他們的想法,正是朱高煦所需要的。
“刑部,建文佞臣之親眷移民如何?”
朱棣想到了那三十多萬建文佞臣,不免開口詢問。
聞言,刑部尚書雒僉走出作揖:“回陛下,三十六萬建文佞臣及其親族,已經交押六軍都督府。”
“回陛下!”作爲前軍都督府都督、沈國公的王義聞言走出作揖。
“三十六萬建文佞臣,已經由在京聽操的渤海、北平等五千精騎和上直三萬官軍押往雲南,眼下已經抵達江西南昌府境內。”
一個多月時間,走了六百多里路,這對於流配隊伍來說已經算是比較慢了,不過這也是朱高煦交代的。
對於這三十六萬七千餘人,朱高煦可是寶貝的緊,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的都安全送抵雲南。
有了他們的加入,雲南的漢化進度能一下子推進上百年。
“陛下,臣禮部尚書李至剛有事啓奏。”
剛剛討論完建文佞臣,禮部尚書李至剛便走出作揖,聲音在奉天殿高臺上回響。
金臺之上的朱棣見狀,當下頷首:“奏!”
“今年年初,朝鮮王子內亂,權知國事李芳果事後上疏,請賜王位……”
李至剛說出了他走出的原因,無非就是東邊的朝鮮國內亂罷了。
對於朝鮮的王子內亂,朱高煦並不清楚詳情,不過他清楚一點,那就是現在的朝鮮並沒有國王。
由於朱元璋很不待見李成桂,所以他給李成桂的稱呼是“朝鮮權知國事”,而非‘朝鮮國王’。
原本的歷史上,應該是今年年末朱允炆爲了尋求外交安定,所以正式給予了朝鮮“國王”的稱呼,等級是郡王,但可以僭越使用親王衣冠。
不過,由於朱允炆被自己逼得提早完蛋,所以現在的朝鮮還頂着‘權知國事’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稱號。
他們渴望大明承認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是朱允炆,現在說不定就承認了,但現在的人是朱棣和朱高煦。
“父親。”朱高煦側過身子,對金臺上的朱棣作揖:
“臣以爲,朝鮮無禮儀,又內亂不止,父子叔侄爭搶主位,亂了倫理綱常,不應冊封王位。”
“……”聽着朱高煦的話,朱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譏諷自己。
好在朱棣也對朝鮮沒什麼好臉色,因此在朱高煦表態後,朱棣也回絕道:“朝鮮無倫理綱常,如何敢於奢求王位,此事駁回,不用再議。”
“臣領諭……”李至剛應下,臉色十分平淡,顯然對於朱棣和朱高煦的態度並不覺得奇怪。
眼下畢竟是明初,而非晚明,朝鮮與大明的關係還不是單純的父子關係,而是主人與狼的關係。
元代的鐵嶺至今還在朝鮮掌控之中,而對於這塊地方,大明一直宣稱是自己的領土。
老朱都沒放棄的東西,朱棣和朱高煦自然不會放棄。
可想要朝鮮乖乖吐出這塊地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因此對於如何整治朝鮮,父子二人各有心思。
“近來內廷逃走了一些宦官,禮部派人給朝鮮送去消息,讓他們送五百閹人入內廷吧。”
朱棣一開口,羣臣便紛紛看向了他,便是朱高煦都詫異看向了朱棣。 不管是高麗還是朝鮮,它們的特產都是以秀女和閹人爲主,洪武年間大明就常向高麗和朝鮮討要閹人,如今內廷確實少了不少人,要五百閹人也不算多。
“臣領旨……”
李至剛畢恭畢敬回禮接下了差事,朱高煦聽後便安靜等待,眼見羣臣無人上疏,他纔將目光投向了朱棣。
朱棣見狀也看向了鴻臚寺卿,鴻臚寺卿見狀當即唱禮:“散——”
伴隨着散朝聲出現,羣臣也推金山倒玉柱的恭送朱棣離去,朱高煦見狀則是返回了自己的東宮。
正常早朝結束,他肯定要與朱棣去武英殿理政的。
儘管眼下六軍都督府和吏部、戶部、工部都歸他管,但朱棣也不是那種會被架空的皇帝。
對於這些國事奏疏,朱高煦處理過後他還會閱覽一遍,然後親自硃批同意。
不過,今日朱高煦不能正常去武英殿裡,因爲他的東宮將會迎來一批客人。
正如眼下,當他乘坐車輿停在春和殿門口,殿內已經有不少人影在等待了。
“殿下千歲……”
唱禮聲傳來,朱高煦下了車輿往殿內走去。
在羣臣的唱禮聲中,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傅讓、楊文、林粟、張純,還有同樣被召來,已經得到了公侯伯爵位的王義、孟章、崔均、徐晟、塔失、尼瑪察、塔剌赤、多爾和齊、陳昶、陳瑄、楊俅、楊展等人……
可以說,此刻在春和殿內的人,基本掌握了大明四成以上兵權。
如果算上被朱高煦調往西南的李景隆、吳高、平安、俞通淵等人,那大明實際上有七成兵力握在朱高煦手裡。
兵權他得抓緊,片刻不能鬆懈。
“老友未見,都入座吧。”
朱高煦輕笑吩咐衆人坐下,隨後便看着這一衆武將入座。
他目光停留在了傅讓身上,西南的經歷豐富了傅讓,讓他顯得更爲成熟沉穩。
不止是他,還有張純和林粟也是如此,只可惜他們在靖難之中未有功勞,難以封爵。
“都去述職接任了嗎?”
“已經任職了。”
朱高煦目光直視傅讓、楊文、林粟等人,這其中傅讓和林粟不假思索回答,楊文則是停頓了片刻。
他們口中的接職,是接任楊展等人從後軍都督府退出的空缺。
楊文任後軍都督府右都督,楊展則是成爲了海軍都督府右都督。
眼下六軍都督府中,後軍和左軍、右軍、海軍是毫無疑問屬於東宮派,前軍由燕府徹底掌控,中軍則是燕府和東宮對半管理。
掌握的地方多了,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就多了。
所以朱高煦召集楊文、傅讓等人進京述職,也是爲了考察他們誰適合鎮守邊疆,誰適合留在中樞。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過他還是想具體考察考察。
“廣西土司的改土歸流情況我看來,三百四十二家土司,已經被你們改土歸流過半,這是件好事,就是當地的人口結構沒有改變,依舊存在叛亂的風險。”
“回殿下,確實如此。”
朱高煦說着自己的想法,心裡對於天下缺人的情況也十分無奈。
天下缺人缺的厲害,比較西南三省情況,就連北方都算人口稠密了。
西南三省中,雲南能被掌控的人口數量是一百二十萬左右,其中漢人四十餘萬。
四川不到一百五十萬,其中有三十多萬是生活在西川一帶的歸化囉囉、番人。
廣西的情況是掌控一百六十餘萬人,但漢人僅有不到六十萬。
紙面上,朝廷能控制的西南三省人口達到了四百四十多萬,如果算上建文佞臣的三十六萬,就是接近四百八十萬。
不過實際情況,西南還有不少於三百萬少民是處於土司的轄區內,漢人只佔據西南實際總人口數的三成不到。
除了陝西行都司,再沒有幾個省份的人口結構能和西南相比糟糕了。
如果資源足夠,朱高煦都想把江南三千萬百姓分出兩千萬,分別遷往西南和西北。
只是這種事情想想就足夠,遷徙人口和發配犯人所耗費的資源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三十六萬建文佞臣遷徙了一個多月,便沿途消耗了近三十萬石糧食,等他們抵達雲南,起碼還需要六個月的時間,整個遷徙過程要耗費二百餘萬糧食。
除此之外,他們抵達雲南後耕種屯墾還需要消耗糧食,總的算下來,發配這三十六萬人,得消耗大明不下五百萬石糧食。
如果沒有老朱攢家底,那以大明的正常國力,想要保持每年遷徙三十萬人都十分吃力,更別提更多了。
所以朱高煦現在要做的,就是開源節流,而這也是他招衆人前來的原因。
他目光掃視衆人,腦中思緒不斷跳躍。
“這次召伱們來,是想要問問你們,根據各地的情況,你們覺得各地需要多少兵馬?”
朱高煦緩緩開口,衆人聞言卻面面相覷。
在朱高煦的示意下,他們很快就討論了起來。
其中,掌握加農炮和火繩槍的孟章對於天下兵馬需求比衆人要低許多。
“殿下,臣以爲邊關要地,可以根據情況設兩到三萬兵馬,而內地僅需一萬足夠。”
孟章一開口,衆人便議論紛紛,楊文才加入東宮,沒有做什麼發言,可傅讓畢竟是在座諸將的老領導,因此他開口反駁道:
“如果是這樣,天下兵馬最多不會超過五十萬,這有點太少了。”
傅讓走南闖北,從東北到西南都見識過情況,雖然他不知道渤海的火器威力如何,可根據他的經驗,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渤海、遼東、大寧、北平、山西北方八個都司,起碼要保持在四十萬左右兵力,南邊的四川、雲南、廣西三地,起碼要有二十萬左右兵力。”
“至於內地,每省置兵兩萬,直隸置四萬,合計二十萬剛好。”
“因此,天下兵馬數量,保持在八十萬左右便可。”
傅讓的答案,是根據他所瞭解的情況而佈置,說不上什麼問題。
不過面對他的答案,孟章等人卻開口道:“傅都督不清楚,我軍火繩槍與野戰炮、攻城炮威力極大,往往能一萬對抗上直兩萬人,對陣胡兵就更不用多說。”
“若是能把火繩槍和野戰炮裝備全軍,那北方四十萬人就太多了。”
“確實。”徐晟、陳昶等人也附和了起來,這讓傅讓皺眉。
他還真的不知道渤海的火器威力發展到了什麼程度,不過根據孟章等人的話,他還是做出了一個戰力上的估判。
“即便如此,北方也不能少於三十萬人,西南必須得保持二十萬人,內地可以酌情削減,但需要保持在十五萬左右。”
傅讓退了一步,只要求大明全軍保持六十五萬人。
這個數量已經不少,要知道盛唐全國七千萬人時,全國戰兵數量也不過五十七萬罷了。
大明的人口比盛唐少,兵馬卻比盛唐多,這已經是了不得的比例了。
要知道大明軍戶數量近二百萬,戰兵正常維持在百萬左右,不過這個質量很難說。
就靖難之役的諸軍反應來看,江南一帶的三十萬精銳除了上直的九萬人外,其餘的戰力十分堪憂。
與其保持這麼大規模卻不堪用的軍隊數量,朱高煦更願意裁撤些,讓他們老實從事農業生產。
“直隸設兵六萬,北平、大寧、渤海、遼東、山西各置三萬,陝西及行都司置五萬,四川置五萬,雲南置十萬,廣西置四萬。”
“其餘內地諸省,各置一萬五,海軍目前暫置兩萬五千,全軍合計六十一萬。”
聽完了諸將的建議,朱高煦開口將天下戰兵數量規定在了六十一萬,不過他也補充道:
“這個兵馬數量,是要一點點來,一點點裝備,一點點裁撤內地衛所而實現的。”
“就眼下而言,先從渤海、大寧、遼東、山東開始施行。”
“四省兵馬不得超過十萬五千,多出來的四萬五千好好篩選,把不合格的放回爲農,但渤海的女真招募不要停下,招募的兵馬送至京城,充入上直。”
朱高煦說罷,坐在殿內的亦失哈也作揖道:“按照遼東和渤海的情況,換裝這十萬五千人,最多一年就足夠,換裝天下六十一萬大軍,差不多六年。”
“殿下何不在內地置辦軍械局?”鄭和聞言開口,不過朱高煦卻皺了皺眉。
他還準備用手工業和冶煉業把東北經濟和地位擡高,這個時候遷移軍械局進入內地,不是純屬找不自在嘛。
何況東北是他的基本盤,他也不怕東北出亂子。
“此事日後再說,當下以關外實力,足夠慢慢更換全軍裝備,全軍火器裝備率,要嚴格按照渤海舊制進行,火器裝備需要達到六成,剩餘四成的長槍、騎射本事也不能丟掉。”
朱高煦說完這些,便繼續與衆人討論衛所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例如內地、江南等處衛所的屯田兼併,還有應對屯田不夠使用的情況。
對於這些衛所,朱高煦都不準備裁撤,而是準備在日後將他們遷徙往西南和北方。
如果衛所軍戶不願意,那就恢復民籍,將衛所屯田均分給他們。
衛所需要保留,但在人口稠密的地方就顯得侵佔地方資源了,所以裁撤是必須的。
朱高煦爲自己所作所爲而高興,只是站在殿內的諸多武將卻覺得此刻的他有些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