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仙林伸出手,神雀乖巧的跳到他的掌心上。
喬仙林對着鳥說:
“神雀兄,當初是我害了你,我本來想好好伺候你一輩子,可是現在有人想殺你,你必須離開這裡。你看我現在已經有伴兒了,你也去找個伴兒啊。”
說着,聲音不覺哽咽了。
神雀忽然啾啾幾聲,展翅飛了起來;可是它並沒有飛遠,先飛到後院,又飛來回來。
如此往返幾次,龍得江說:
“它好像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喬仙林忽然打了個激靈,他記起來曾經發生過同樣的一幕。
二人跟着神雀走到了後院,神雀立在牆頭看了他們一眼,接着又飛出了後院。
喬仙林記憶的碎片,又被一幕幕的串聯起來
他趕緊爬上牆頭,不遠處,神雀在空中盤桓,還發出啾啾的鳴叫。
喬仙林跳下牆頭,朝神雀的方向跑過去。
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了過來,喬仙林遮住口鼻,一直跑到糞肥池子邊。
“那天我就是這樣找到這裡的。”
——喬仙林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龍得江說。
回到了喬家老宅,龍得江問喬仙林:
“你來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神雀,它怎麼會知道小密室的出口在那裡?你還能想起些什麼嗎?”
喬仙林看着神雀,忽然說:
“是宮扇——那天你們都不在,我坐在院子裡看宮扇上的繡像。神雀兄也在我旁邊一起看了一下,然後它就帶我到了後院。”
龍得江說:
“可是,剛纔它並沒有看宮扇?”
喬仙林說:
“那天確實是看了宮扇才飛到這裡,剛纔爲什麼這樣,我就不知道了?”
龍得江說:
“或許它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所以在臨走之前必須提醒你。暫且別管是什麼原因了,你把宮扇拿過來,再讓它看看。”
神雀看到了宮扇,果然又興奮起來,直向後院方向飛去,一直飛到了糞肥池上方。
龍得江說道:
“看來,真是宮扇上的什麼東西,讓神雀發現了小密室出口。不過,扇子上既有蘇蘇的繡像,又有花鳥樹木。我們無法判斷是哪一個在起作用?你的神雀兄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喬仙林說:
“我一直以爲它看到了蘇蘇的繡像才這樣的,經你一提醒,我發現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
龍得江說:
“你日夜懷念蘇蘇,所以纔會這樣當局者迷。我要是有這樣的如此鍾情的男人,死也會含笑的。”
喬仙林過去拉住她的手說:
“我們還要在這老宅過一輩子,你怎麼忍心先走,讓我孤獨一生?”
龍得江莞爾一笑,說道:
“女人都多少都會吃醋的,你別在意了。”
喬仙林也笑着說:
“好在神雀是雄鳥,否則你要吃更多的醋了。”
神雀好像明白是在談論自己,啾啾鳴叫了兩聲。
龍得江孩子一樣扮了個鬼臉,說道:
“你看,神雀兄都在笑你臭美。”
喬仙林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剛纔你說過什麼?讓神雀兄說話?”
龍得江說:
“我說它要是會說話,我們就知道是宮扇上的什麼內容,讓它發現了小密室出口的。”
喬仙林忽然興奮的說:
“有辦法了,但願神雀兄沒忘了老本行。”
龍得江不解,喬仙林解釋道:
“我說過神雀兄曾經是賭鳥之王。它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它會用竹籤告訴我們答案。”
龍得江說道:
“你是說,我們把扇子上的內容分別寫在竹籤上,然後提問,它會用叼竹籤的方式回答我們?”
喬仙林說:
“正是如此。”
宮扇雖然不大,仔細一看,上面也繡着不少內容:有兩隻鳥,一隻蛐蛐,六朵花,一叢草,一塊石頭,還有蘇蘇的繡像。
喬仙林取了些竹條,削了成一個個一指寬、三寸長的小竹籤。
龍得江把扇面上的內容分別寫在不同的竹籤上。
然後,喬仙林拿着寫好字的竹籤,依次對照着宮扇上的內容,讓神雀一一過目。
對照完畢之後,神雀啾啾兩聲,表示明白。
喬仙林試着問神雀:
“神雀兄,蛐蛐在哪裡?”
神雀馬上叼着上面寫着蛐蛐的竹籤,放在喬仙林手上。
喬仙林和龍得江對視了一下,接着問:
“神雀兄,兩隻鳥在什麼花上飛?”
神雀分別叼來寫有“粉牡丹”“綠牡丹”的兩個竹籤。
喬仙林大喜,又問道:
“扇子上有什麼東西讓你飛到菜地裡?”
“多半是蛐蛐,因爲菜田裡也會有蛐蛐。”——喬仙林和龍得江說。
神雀毫不遲疑叼了一個竹籤放在喬仙林掌心。
喬仙林和龍得江一看,不禁一愣了,那個竹籤上寫的是:蘇蘇。
兩人生怕神雀弄錯,又接連試了好幾次,神雀都給出同樣的答案。
龍得江說:
“既然神雀確認是蘇蘇的繡像,那麼現在至少有兩個疑點:一,小密室是我一手建造,我保證和蘇蘇以及宮扇上的任何東西都沒有絲毫關聯;二、小密室修建完成後,只有呼鐵翼和喬五出入,在沒有別人進去過,包括我自己。一隻鳥怎麼可能知道密室的出口?”
喬仙林想了下,說道: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帶神雀兄一起進小密室。”
龍得江想了想說:“我知道喬五這次是去蜀中尋一種千年生的芎窮,要很久纔會回來。我們先準備好必要的物品和工具,然後再想辦法進入小密室。”
喬仙林不解的問道:
“那密室不是你建造的嗎?進去還有何難?”
龍得江說:
“你有所不知,這密室只有一個門,就是藏着佛堂牆壁間的暗門。還有一個出口,開在糞肥池壁上的那個。要開啓佛堂的暗門,需要特殊的工具,這些本來被呼鐵翼掌握着,現在在喬五手上。而那個出口也是由一塊厚重的黑剛玉石板封住,只能在裡面開啓。無論暗門還是出口,如果強行打開,喬五回來一定會發現,只怕他會對你痛下殺手。”
喬仙林失望的說道:
“那是沒辦法進去了?”
龍得江伸出那雙略有些粗糙的雙手說:
“你當我只是個會撒嬌的女人嗎?我可是血魂族金鱗組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