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現實題材,很難寫啊。
由於垃圾場被堵住以後,環衛所的工作都將無法開展,城裡必然將堆滿了垃圾。
城裡大街小巷堆滿了垃圾,必然會引發投訴。
投訴以及滿城垃圾的慘狀,必然會讓領導發火。
領導發火,承擔責任的就是城管委以及環衛所。
這是一個連鎖的反應,起因是垃圾場與村民的關係,後果是全城垃圾無法處理。
對於村民來說,全城垃圾與他們無關,這是縣裡的事情。與他們有關的是臭味、環保搬遷補償。500米紅線無他們與關,他們關注的自己的鼻子。
對於縣裡來說,按法規500米內應該搬遷的都已經搬遷的,若是退步就沒有麻煩,也就會下定決心實行搬遷。目前的困境是無法預料退到哪一步會結束,所以守着500米線一步也不敢退。
對於王橋和喬勇來說,垃圾弄不進垃圾場,將意味着麻煩事情無數。
王橋和喬勇愁容滿面地便離開了康家大院,邊走邊討論。
王橋回頭看了看康家大院,道:“山風吹過來的時候,500米外確實能聞到一些臭味。”
喬勇發牢騷道:“我也聞到了。這個沒有屁。眼。法,垃圾場不是我們修的,有設計缺陷,不能用土來埋垃圾。現在出了問題縣老爺把責任算在我們頭上,簡直沒有天理。而且,不是有臭味就有搬遷,得看臭到什麼程度,今天在康家我說的也是實話,能聞到的臭味確實不如豬圈。結果他們就扯到垃圾的臭味有毒,這就沒完沒了。”
王橋道:“我們再到垃圾場。我們兩個要有清醒的認識,被堵了車,我們的責任不大,但是若是管不好垃圾場。有太多問題,則我們責任就大。當前我們最重要的責任是管好垃圾場,儘量減少臭味。”
喬勇道:“我天天都給曹致民打電話,讓他把事情搞好。”
村民們仍然聚在垃圾場的入場道路上。也不理睬王橋和喬勇。
王橋和喬勇穿過村民,走進垃圾場。
王橋來到傾倒點,俯視溝底厚厚的垃圾。垃圾在山溝裡層層疊壓,散發着陣陣臭味,蒼蠅在空中來回盤旋。嗡嗡聲不斷。
喬勇指着垃圾場溝底道:“我去看過靜州垃圾場,他們有一條公路直接進入垃圾場內,傾倒垃圾以後,就用推土機把垃圾碾平,再用泥巴蓋上,這樣就沒有臭味和蒼蠅了。就算有,也比現在少得多了。”
王橋道:“這麼說,楊社長提的第二條有道理。”
喬勇道:“你纔來城管委,以前的事情不清楚,我是全過程參加了。當初建委修垃圾場時。我在方案會上多次提出修一條公路到溝底,這樣就可以隨時填埋,他們幾爺子不聽。他們打了孬主意,準備在現在傾到垃圾的地方修一個簡易焚燒爐,專門燒垃圾。垃圾燒掉了,也就沒有臭味和蒼蠅了。”
“爲什麼後來沒有修焚燒爐?”
“有兩個原因,一是建委認爲垃圾堆放在溝底,對周邊村民影響不大,不修焚燒爐可以節約錢;另一個原因是老垃圾場被暴雨沖壞了,陽和垃圾場只能提前使用。”喬勇看着在空中飛舞的蒼蠅。道:“解決不了蒼蠅和臭味,縣裡還得修焚燒爐子。”
王橋聽到焚燒爐子便有些覺得不妥當,道:“我以前在山大聽過一個環保講座,特意講到過垃圾簡易焚燒的弊端。垃圾焚燒技術如果設備不過關,將產生嚴重大氣污染,二噁英排放在空中,比直接堆放的後果嚴重得多。”
這個講座是兩年前聽的,具體內容忘了不少。王橋隨後給山南大學城市環境專業的一個熟悉的博士打去電話,詢問了關於簡易垃圾焚燒滬的問題。博士的態度非常鮮明。提出了“不過關的焚燒技術是大氣殺手”的觀點。
博士道:“城市工業垃圾和生活垃圾焚燒過程中最容易產生二噁英,目前認爲主要有三種途徑,一是在對氯乙烯等含氯塑料的焚燒過程中,焚燒溫度低於800℃,含氯垃圾不完全燃燒,極易生成二噁英。燃燒後形成氯苯,後者成爲二噁英合成的前體;二是其他含氯、含碳物質如紙張、木製品、食物殘渣等經過銅、鈷等金屬離子的催化作用不經氯苯生成二噁英;三是在製造包括農藥在內的化學物質,尤其是氯系化學物質,象殺蟲劑、除草劑、木材防腐劑、落葉劑、多氯聯苯等產品的過程中派生。”
王橋道:“打住,你講得太專業了,到底能不能用專業爐子來燒垃圾。”
博士斬釘截鐵地道:“一句話,一個縣城的垃圾場肯定用不起專業爐子,只能是簡易爐子,用簡易爐子燒垃圾,完全是二噁英製造車間,這是犯罪。”
得到了如此肯定的回答,王橋對喬勇道:“我得到了山大博士的非常肯定而且情緒比較激烈的回答,簡易焚燒爐不僅不能消除污染,反而是污染製造者。山大有城市環境專業,很多畢業生出來以後都在環保和環衛系統工作。我有一個校友分到山南環衛局,等到解決了這次堵路,我們跑一次山南,請我那位朋友帶我們到山南垃圾場參觀,學習他們的先進經驗。”
喬勇道:“如果要參觀,最好把縣領導、財政局的人叫到一起,我們兩人去沒有任何作用。”
王橋道:“我們先去探探路,心中有數後才能請縣領導去考察。”
離開傾倒點,王橋來到管理房,仍然沒有見到場長曹致民,他的火氣頓時升了起來,道:“曹致民是搞什麼名堂,我兩次上山都沒有見到他。今天發生堵場這種嚴重事件,他居然不堅守崗位,確實太不象話。”
喬勇打着圓場,道:“我找時間批評他。”
王橋懷疑曹致民和喬勇有某種曖昧關係。只是沒有證據,他暫時沒有深究此事,只是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不能自己找坑埋自己。”
看完問題多多的垃圾場,王橋沉默不語地回到堵路人羣中間,徒勞無功地與村民講解政策。
城管委一把手樂彬站在遠處,觀察着堵路人羣。
上一次朱立福副主任就在此地被打,他實在不放心一個剛出校門的年輕副主任來處理這種棘手事,讓劉友樹到人羣中悄悄將環衛所長喬勇叫了過來。
樂彬道:“王橋辦事如何,有沒有出紕漏?”
喬勇道:“他辦事還比較老練,沒有什麼問題。”
樂彬乾脆把話挑明瞭,問道:“你們與村民代表談判時,王橋有沒有亂表態?亂表態就要惹大麻煩,以後村民會抓着這事不放。”
喬勇道:“楊宗明提了幾個條件,都是搬遷、體檢等老一套,王橋回答說把問題帶回去,村民不滿意,座談會就散了。”
王橋沒有亂表態,樂彬鬆了一口氣,道:“你去把小王主任叫過來,我們馬上要回縣政府開會,你守在這裡,千萬不要與村民發生衝突。”
王橋正在作勸導工作,見到喬勇遞過來的眼色,順着其眼光遠遠瞧見了樂彬。他離開人羣,朝樂彬走去。
樂彬道:“我們馬上到縣政府開會,你等會講一講現場的情況。”
王橋道:“好。”
樂彬又道:“你今天來看了現場,有什麼想法?”
王橋擦着額頭的汗水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垃圾場與村民的疙瘩只怕不容易解開,他們聲稱不解決就堵到底。垃圾場存在先天不足,現在就是一個大漏斗,垃圾完全暴露在外,沒有覆蓋,所以臭氣和蒼蠅始終解決不了。五樹社長楊宗明提出不要蒼蠅藥,每月將蒼蠅藥算成錢發給村民,我覺得這一條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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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彬擺了擺手,道:“寧願多買點藥都不能發錢,發錢是鼓勵他們堵場。”他看了手錶,道:“縣裡兩點鐘要開會,你跟着我過去。宮縣長脾氣不好,等會如果被罵了,你得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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