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陌惜再見了一次梅洛慘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這回卻真的無半分能力去阻止。一時只覺得五臟俱碎,痛的大吼。
穆戈見梅洛依舊如當年那般烈性子,現在又真的慘死,便把這氣都發在陌惜身上。
接過手下遞來的大刀,正準備一刀砍過去。忽有一粒石子飛來,打在這大刀上,只聽一聲響,竟是被這石子斷了大半去。
“是誰,是誰這麼大膽?”穆戈心裡不免驚慌,這刀可是江湖少有的寶刀,到底是誰飛來一石竟將這刀弄斷了。
正說着,脖頸一涼,穆戈驚愕着慢慢轉頭去看。一個青衣公子的劍正橫在他的脖頸上。
穆戈此時在注意到他的那些手下全都動憚不得,強裝冷靜的問道:“閣下是誰?”
“你在我的地盤撒野還來我是誰,穆幫主,這可不是做客之禮。”君墨宸冷冷的看着穆戈。他們還是遲來了一步,原以爲事情早已發生。只是沒想到是掌櫃的着急,卻是趕來了,還是遲了。
“難道閣下這便是待客之禮了?閣下到底是?”穆戈見來人武功高強又知曉他的身份,心下越發慌了。
“穆幫主,別來無恙啊。”師溪冷笑着與柳逸清一起將陌惜扶了起來。
陌惜早已奄奄一息,只是口裡還念着“洛兒”。
柳逸清見狀,對師溪道:“你和小樳去看看梅洛吧。”自己將陌惜扶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師溪,你們把他二人帶下去。”君墨宸吩咐道,又對穆戈說:“我讓穆幫主三招,過招之後,穆幫主便知我是誰。”
說着,將手中的劍收起。
穆戈無奈,只得與他過招。只是方纔受到的驚嚇不小,這下心裡又惶恐着對方的身份。陣勢很快就亂了。
君墨宸待三站過後便給了他一掌,這一掌雖是力道不大,卻讓穆戈有生之年都在悔恨。
這一掌下去,穆戈大半輩子練成的內力毀了一半。穆戈咬緊牙關硬是沒讓血從口裡吐了出來。
“這一掌,是你剛纔給陌惜的,我還給你。”
穆戈聽他這句,心下暗道不妙,果真君墨宸飛起又是一腳。
“我只替他給你這一掌一腳,其餘的,他日他自己會加倍奉還。”君墨宸冷聲道,又伸手一揮,解了那幾個手下的穴。
喝道:“還不快帶着你們的主子滾。”
“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穆戈還不死心,說話時那血順着脣角流了下來。
“你既這麼想知道,那便聽好了。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君墨宸。”君墨宸冷冷的甩了一眼,吩咐手下趕了人去。
竟然是他!竟然是宸王爺,難怪這戲子這麼多年活的好好的。穆戈還來不及細想,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竟是暈了過去。
“宸哥哥,宸哥哥,你快去看看陌惜吧。”這邊柳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君墨宸跟着她過去,淺茶早已去請了大夫來。搭脈搭了許久,大夫才起身道:“多虧了軟甲護身,這位公子受的傷也還不算重,如今卻是心病的厲害,反傷及了身子。我開幾服藥下去,服了,多多修養就好。”
那一年也是這個大夫來治的陌惜,今日再見他這般也道是冤孽。只是幸而陌惜的戲服裡有着一副極輕的軟甲,所以今日護的他一命。
陌惜一直陷在昏迷之中,衆人無法,也只是留得師溪,淺茶和幾個手下看着。
君墨宸便和柳逸清一道走到這邊的房間來看梅洛,柳樳執意要跟來,也就沒攔着她。
那一年便以爲已經仙逝的人,不想如今還活着。只是誰料,才短短數日,又香消玉殞。
君墨宸看了看,只是吩咐掌櫃夫人爲梅洛料理後事。
“我和夫人一起爲梅姑娘沐浴更衣吧。”柳樳哽咽着看着梅洛。或許那日她不說那話,或許就不會有這事了吧,都怪她,都怪她。
柳逸清這才又陪着君墨宸走了出來。
“事事難料,你也別難過了。大夫說了陌惜沒事的,只是可惜了梅洛。”柳逸清見君墨宸一言不發,便知道他這下心裡不好受。
“當年沒讓人把穆戈一劍殺了,我也真是悔。只是陌惜說,梅洛走了,他雖想復仇,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日聽小樳說梅洛活着,我就想着會有此劫,卻不想來的這般的快。”君墨宸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陌惜兩次見到梅洛死去,心也死了兩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柳逸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是別後重逢喜,卻沒想到這是的生離死別竟成了真的。”
“唉,師兄這兩天有空多看着點小樳,只怕這丫頭胡思亂想。”君墨宸忽然想起柳樳,對柳逸清叮囑了一句。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柳逸清點了點頭,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儘可能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