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剛剛碰到穆戈時,他旁邊站着的那個女子生的好生齊整。不過面相卻是一副病態之狀,聽他說是叫梅洛。”師溪這下才提了剛剛在茶館的事情,“原是想等東方兄來的,沒想到卻遇着了他。”
君墨宸猛地提起心眼,“師溪,你剛剛說,梅洛?”
“對呀,我隨口說了一句梅洛,梅花落。那女子臉色都變了。就像你這下這樣,怎麼,宸哥哥認識?”柳樳有些驚異君墨宸的變化,按理說不應該啊。
君墨宸沉默了半響,怎麼會是她?
又嘆道,“我是不算認識的,畢竟那時也不曾見到過着姑娘。只是,這人卻是陌惜的心上人。當年聽陌惜說兩人是青梅竹馬,又定了親事。後來穆戈聽得說梅洛長得貌美,便強搶了去,殺了她爹孃不算,還重傷了陌惜。但是當時陌惜說這梅洛自己捱了一劍已經死了,怎麼會?”
“越發有些意思了,難怪小樳說到戲子時,這梅洛不顧穆戈,竟是一臉急切的相問。”師溪搖了搖頭,這江湖上的恩怨較真了也不過是爾爾。
君墨宸卻深知這個消息不得了,“若是他們總不去玲瓏古鎮也好,若是去了,見不到倒也罷了。只怕萬一了。”
“完了,我闖禍了。那梅洛姑娘聽我說出戲子二字時,問了這戲子在何處,我也不知還有這段恩怨,便告訴了她。完了完了完了。”柳樳哭喪着臉道。她這無意之語,這萬一真的出了事情。唉,她這造的是什麼孽啊。
君墨宸擺了擺手,“這不關你的事,不知者無罪。你若是知道了,又豈會說與她聽?”
東方佑看着柳樳,安慰道,“應該是無事的,我想着穆戈應當知曉陌惜還活着,這麼多年都沒讓這二人見着,應當是他刻意而爲。若是真有什麼,也算的上着二人命裡該有此劫,也是逃不掉的。”
柳樳卻也是一時沒放下了,也不敢多說話,只是默默吃着菜。她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傷天害理之事可是從來沒做過。
“柳兄,令妹還需你來開導纔可,瞧她這下。”東方佑便悄聲對柳逸清說了兩句。
“小樳,你是不是沒見過陌惜?”君墨宸見柳樳忽然安靜的不再言語,知道她心裡是因他的那番話。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柳樳擡頭見君墨宸問她,點了點頭,“這句話是我路上偶然聽到的,我挺喜歡那首《梅花落》故而一直記得。當年也只是聽說一個戲子因着這曲子而傷,別的竟是一概不知。聽剛剛宸哥哥的話,那戲子叫陌惜?”
“對,這梅洛家是唱戲的,陌惜幼年拜師之處與這梅家相鄰,所以陌惜也會唱上幾句。當年穆戈本想一劍殺了陌惜,許是那時拖得時間有些久了,況且梅洛見到陌惜重傷,便自己向前捱了一劍。我是恰好路過,救了陌惜。”君墨宸便將這段公案簡單的說了出來。
“我們都以爲梅洛已經死了,可能就像梅洛以爲陌惜死了一樣。所以你們今日這樣說,我是有些擔心。不過按東方兄說的也不錯,這麼多年,梅洛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穆戈不可能。想來是穆戈特意不說。我想着一會回府之後問問那邊的人看看,你不必憂心這些,該來的總會來的。”
柳樳見君墨宸都這般說了,這才寬了寬心,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們便回了吧。”又閒話了一會,這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