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盛繁聽完衛睿的轉述,微微挑了挑眉梢。
“mooli態度怎麼變得那麼快?前兩天不還說的是形象大使,怎麼這會兒又改口成代言人了?”
關在學校裡一軍訓就是好幾天的盛繁顯然消息有些閉塞,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被她那幾張代言大片攪得有多麼天翻地覆。
“TU最近攻勢很猛,有了你的代言,在華夏年輕市場裡面推進十分順利,最近的交易額幾度暴漲,聽說已經快要突破他們往年的記錄了。”
“是嗎?”盛繁驚訝地挑了挑眉,“那阿爾弗雷德那邊什麼態度?”
TU進展這麼順利,對她這個代言人,阿爾弗雷德應該也會有所反應吧。
據盛繁對那個男人的瞭解,他應該會第一個對當初的兩年合約提出異議,要求改約纔是。
然而衛睿接下來說的話卻使得她有些意想不到,瞬間面露喜色,“他那邊直接讓人往你卡里打了一百萬,說是送你的禮物……”
盛繁已經什麼話都聽不見了,滿腦子盤旋的都是那一百萬三個字,眼睛都要發直了。拿了幾個大獎都喜怒不顯於色的盛繁,此時卻高興得差點在寢室跳起來。
她笑嘻嘻地問衛睿道,“那我們現在賬上應該寬裕不少吧,你可以先用去支付一部分陳圓溫銳的薪酬,工作室有什麼需要購置的你也可以先買……”
衛睿毫無起伏的聲線繼續剛纔還沒說完的話,“然後我給他原封不動退回去了。”
“什麼?!”
盛繁簡直要氣死了,心上彷彿被人硬生生剜了個口子似的不住流血。
但她的理智尚存,告訴她如果不是特殊情況衛睿應該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她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爲什麼?”
衛睿對她的冷靜表示很滿意,“阿爾弗雷德提出要求,想讓你續約至五年的條款,並且在對方無過失的情況下需要將TU列爲首要選擇與其續約。”
盛繁對那一百萬生出簇簇的小火苗瞬間熄滅,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那好吧,要我我也是這個選擇。”
畢竟五年時間以及無條件首要續約,對盛繁來說着實是太過漫長也太過不可靠了些。
誰知道五年時間內會發生什麼,把寶全部壓在TU身上,顯而易見是個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雖然話是如此說,但衛睿還是從她氣若游絲的聲音裡聽出了點兒不甘心,居然覺得有點兒好笑,忍不住彎了彎脣角。
“你要是真的想要那一百萬,不妨考慮下mooli的建議。”
“什麼?”
“他們給你開出了一個季度兩百萬的價位,並且還可以再作調整,只是身爲代言人,你也得給他們拍攝大片才行,同時他們旗下的宣傳活動你可以選擇退掉不出席,只是特定的場合必須佩戴他們的珠寶。”
當代言人可比當形象大使麻煩多了,不僅需要拍攝應季推出的珠寶大片,還需要參加他們線下不少的推廣活動等等,只是這價位着實開得比之前mooli想要一毛錢不花套回來的形象大使要高不少,而且線下活動可以推——這個條件是盛繁主要心動的理由。
看來TU的成功着實給了mooli不少信心,也使得他們對盛繁這個女孩頗爲勢在必得。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以盛繁的個人條件來看,現在的mooli着實需要低聲下氣一些。
可再沒有別人能把他們的那條醜項鍊帶出那種無雙的風姿來了。
盛繁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確實是需要一個珠寶品牌傍身,幫助她消化之後可能會常常出現的晚宴邀請,否則脖子上沒有點東西,也太過寒酸了些。
與其再花時間精力去接觸別的品牌,倒不如和更爲了解的mooli合作。
想到這裡,盛繁沉吟一聲回道,“接下來的這三個月我的行程都頗爲緊張,你和mooli談,擡高到二百五十萬我就接,並且合約到期,我會視他們爲首要續約方。”
這也是和TU學的招,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
衛睿對她的要求並無異議,答應了一聲就將此事揭過,但盛繁對他是十足的放心,知道他肯定已經把這事給記在了心上,且絕對不會辦砸纔是。
之前的狗仔事件現在已經在網絡上逐漸見分曉,有了衛睿的力證,對方是無論說什麼也不會有人再信的了。只是仍有少部分的跳樑小醜自認爲聰明,一定要一口咬死,說盛繁肯定做了什麼不好的事纔會招來對方的抹黑,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對這種言論不少人只是呵呵一笑就輕鬆掠過,畢竟懂的人都明白,娛樂圈這種地方可不講什麼蒼蠅和蛋的道理,管你有縫沒縫,只要蛋香它們就會湊上來嗅兩口,不顧一切地想要把蛋給毀掉。
你知道蒼蠅噁心,知道蒼蠅惡毒,但你知道這些並沒有用,你也打不死它們,因爲它們的生命力頑強到只需要一點點傻瓜的聲援和支持就可以重振旗鼓捲土重來,照樣在你面前嗡嗡嗡的飛來飛去招人嫌。
不過也許是因爲盛繁的反攻強大到毫無漏洞,不給那幫文華工作室的人任何辯解的可能以及餘地,尤其是對方等到流言發酵得差不多了才適時跳出來拋出證據反轉,借網友的愧疚心理立於道德制高點,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種做法,使得文華工作室的人深刻認識到盛繁並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她,或者說是在背後幫她的人,心思可以說是極其縝密,對於這樣的對手,文華工作室向來是避其鋒芒,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在網友的瘋狂聲討下,他們收攏旗幟暫時蜷縮了起來,躲在黑暗裡等風聲過去。
不過盛繁可不會等他們躲過這場風聲後東山再起,那些網友們乃至文華工作室的人都以爲她的訴狀擺在那兒是好看的,畢竟像誹謗罪這樣的罪名,大多告到最後不僅耗時長,而且判下來都只是個賠錢的結局,草草了事,而且告起來誰的面上都不好看。
明星嘛,都是要臉的。
哪怕是招惹了盛繁的那幾個狗仔都笑嘻嘻的如此想道。
可以說這麼多人裡面,只有盛繁不這麼想。
她搓了搓指腹,對着聽筒那邊勾脣淡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在冷清的月色下看上去極其的冷酷。
“爲什麼不告?他們還真以爲,我奈何他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