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我當然會問!有個問題憋在心裡很久了,也想問問闞先生。當年眼睜睜的看着錦瑟往火坑裡跳,先生究竟是攝於鎮海侯府的淫威,還是受制於別的什麼人?”
杜錦瑟道:“現在再說,還有什麼意義?”
顏十七張了張嘴,沒等開口,報曉道:“姑娘,懌皇孫到了。”
“槿姐姐!”周懌蹦蹦跳跳而來。
顏十七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笑臉迎了過去,“這是打從哪裡來?”
周懌道:“一早跟父王進宮了!怎麼站在外面說話?”
眼睛瞟向闞雪淨,“闞女官這是要走了嗎?”
闞雪淨低了頭,“皇孫殿下安!下官正要告辭!”
因爲周懌的出現,談話便不能繼續。
雖然談的並不愉快,但顏十七還是將其送到了垂花門。
往後走的時候,周懌覷了覷顏十七的臉色,“姐姐是不是不喜歡她?”
顏十七強打起精神,“你喜歡她嗎?”
曾經與錦瑟糾纏的人,她都不喜歡,只除了一個趙翀。
仔細想想,在錦瑟那一生裡,趙翀應該是唯一給過她溫暖不求回報的人。
周懌道:“不喜歡!”
“嗯?”顏十七疑惑,“卻是爲何?你跟她似乎沒有什麼接觸吧?”
周懌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些人身上,天生就有着死氣沉沉似的。讓人靠近了就不舒服。哪怕她曾是曾祖母的徒弟,也不能因此就招人喜歡啊!”
顏十七失笑,孩子的心思果然是最直接的!
沅王妃等在議事廳門口,“怎麼樣?她沒爲難你吧?”
擔憂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顏十七搖搖頭,感激的笑笑,“犯不着!我與她無冤無仇的!”
沅王妃勒令周懌回房練字,拉了顏十七進屋,“她畢竟是太子妃的老師!太子妃對你,應該是記恨的。”
顏十七道:“王妃說的委婉了!豈止是太子妃記恨我,她的另一個徒弟瑞王妃也是恨我入骨呢!”
沅王妃一愣,這倒有些意外。“就因爲皇叔對你的關注?”
顏十七聳聳肩,“若我猜測沒錯,瑞王對瑞王妃,也並非傾心吧!”
沅王妃嘆口氣,“那就得從智後活着開始說起了。世人皆知,智後總共育有兩子。長子便是當今皇上,次子就是瑞王。都說皇上疼長子,百姓疼幺兒。卻也不是一概都適應的。先皇倒是真的疼當今皇上,智後卻是更疼瑞王。”
顏十七道:“孩子多了就是這樣,很難一碗水端平的!瑞王至今都沒有去封地,也是因爲智後的偏愛吧?”
沅王妃點頭,“不錯!智後臨終遺言,就是希望兩兄弟能夠相親相愛,不離不棄。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還說瑞王心實,一生都不可能有反心。”
顏十七低嘆,“智後還真是相信自己的孩子啊!只是她這最後的遺言,是真的心疼小兒子嗎?”
沅王妃道:“你想說什麼?”
顏十七道:“若是瑞王去了封地,天高皇帝遠的,那可是很自由的。但如今生活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卻是要處處受牽制的。”
沅王妃道:“所以,任何事情都是一分爲二的!”
顏十七道:“無論是當今皇后還是瑞王妃,都是智後選的吧?”
沅王妃道:“據說當初是徵求了他們的意見的!皇上是怎麼個情況,我們做兒女的不便打聽。但是瑞王當初,據說是對智後言聽計從的。他認爲智後覺得好,就肯定好。”
顏十七撫額,智後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非常開明的。
就拿元宵宴的自主擇婚來說,都是一個了不起的創舉。
那麼,在兩個兒子的婚事上,是兩個兒子自主選擇的多,還是她包辦的多呢?
如果不是包辦,那麼夫妻感情走到了冷淡,罪魁禍首又是什麼?
這些個是是非非,恐怕也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畢竟,就算高氏當初自主選擇了顏秉正,卻還是敗在了妾室的身上。
瑞王和瑞王妃之間,究竟算是哪一種呢?
顏十七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夫妻之間的相處,我是沒有發言權的,也就不多說了。只是覺得瑞王妃對我的敵意來的莫名其妙而已!”
沅王妃贊同的頷首,“是的!縱使瑞王對你有什麼想法,那也是瑞王的事情。瑞王妃若是心裡不受用,大可直接衝着瑞王而去。何苦把你牽扯進去?畢竟,你什麼都沒做啊!”
щшш •ttκΛ n •Сo 顏十七的嘴巴就咧到了耳根,“知音啊!聽王妃這番話,如今真是太欣慰了。我真是太無辜了!”
瑞王妃遷怒,青悠公主也是如此。
女人爲難女人做什麼啊?有本事去撕男人啊!
想想就有一種無力感。
同時也憤恨的不行,覺得她們過不好,也是罪有應得。
沅王妃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希望你和翀表弟的親事定下來後,那些個都消停消停。”
“隨便吧!”顏十七無所謂的聳聳肩,“有些人怕是撞了南牆都不懂得回頭呢!這個元宵宴,應該沒有青悠公主什麼事了吧?”
沅王妃黯然了臉色,“那個也算是我小姑了,居然做出這種事來------我這汗顏的啊!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了!”
顏十七一聽就樂了,眨着大眼睛道:“這種事,王妃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噗——”沅王妃笑噴了,“你這丫頭,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內疚一下了?”